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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毙”心中的痛苦

有一只兀鹰猛烈地啄着一个村夫的双脚,他的靴子和袜子被撕成碎片后,它更狠狠地啃起村夫的双脚来。

这时有一位绅士经过,看见村夫如此忍受着痛苦,不禁驻足问他:“为什么要忍受兀鹰啄食呢?”

村夫答道:“我没有办法啊!这只兀鹰刚开始袭击我的时候,我曾经试图赶走它,但是它太顽强了,几乎抓伤我的脸颊,因此我宁愿牺牲双脚。我的脚差不多被啄成碎屑了,真可怕!”

绅士说:“你只要一枪就可以结果它的性命呀!”

村夫听了,尖声叫嚷着:“真的吗?那么你助我一臂之力好吗?”

绅士回答:“我很乐意,可是我得去拿枪,你还能支撑一会儿吗?”

在剧痛中呻吟的村夫,强忍着被撕扯的痛苦说:“无论如何,我会忍下去的。”于是绅士飞快地跑去拿枪。

但就在绅土转身的瞬间,兀鹰蓦然拔身冲起,在空中把身子向后拉得远远的,以便获得更大的冲力,然后如同一根标枪般把它的利喙掷向村夫的咽喉。村夫最终死了。

令人稍感安慰的是,兀鹰也因太过费力,淹溺在村夫的血里。

看过这个故事,有人也许会问:村夫为什么不自己去拿枪结束掉兀鹰的性命,而宁愿像傻瓜一样忍受兀鹰的袭击?

卡夫卡的寓言,并不好懂。在这里,我们可以将兀鹰看做一个比喻,它象征着萦绕我们每个人一生的内在与外在的种种磨难与痛苦。而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会不知不觉地像村夫一样,沉溺于自己臆造的幻想中,痛苦得不能自拔,甚至爱上自己的痛苦——因为习惯了,所以也就懒得动了、懒得去改变什么了。

一条大的章鱼,体重可以高达70磅。但是,如此大的家伙,身体却非常柔软,柔软到几乎可以将自己塞进任何想去的地方。

章鱼没有脊椎,它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的身体塞进海螺壳里躲起来,等到鱼虾游近,就咬断它们的头部,注入毒液,使其麻痹而死,然后美餐一顿。对于海洋中的其他生物来说,章鱼可以称得上是最可怕的杀手之一。

但是,人类却有办法制伏它。渔民掌握了章鱼的天性,他们将小瓶子用绳子串在一起沉入海底。章鱼一看见小瓶子,都争先恐后地往里钻,不论瓶子有多么小、多么窄!结果,这些在海洋里“战无不胜”的章鱼,竟然成了一个个小瓶子的俘虏。

是什么囚禁了章鱼?是瓶子吗?是它们自己。而我们许多人也如同章鱼,遇到苦恼、失意、诱惑、不解等种种“瓶子”,就禁不住乐此不疲地往里钻。就如同那条章鱼,它没有被任何外在的东西束缚住,是它自己将自己“囚禁”了起来。在某种意义上讲,我们何尝不是那条“章鱼”呢?

在影片《肖申克的救赎》中,有这样一个让人记忆深刻的场景:在监狱里待了50年的布鲁克斯被假释出狱了,他是如此害怕并要逃避这种自由,甚至想到用跟人打架,甚至杀人的方式毁掉假释,以便能继续在监狱待下去。但最终,他还是被释放了。

年近七旬的布鲁克斯走在完全陌生的街道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流,他感到了一种恐惧:在监狱里,他是监狱图书馆的管理员;而在这里,在这熙熙攘攘的繁华街道上,他是谁呢?他可以做些什么呢?突如其来的“自由”把他压倒了,最后他选择了自杀。

剧中有这样一句台词:这将你围住的高墙很有意思——刚入狱的时候,你痛恨它;慢慢地,你习惯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

对于布鲁克斯来说,体制的力量如此强大,让他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木头人,离开了痛恨的秩序竟然无所适从。可以说,对体制的服从已经内化为他的一种“生命秩序”——比生物钟更强大的内部秩序。

时间与环境的力量是巨大的,它不仅改变了人的容貌,更改变了人的心灵,最可怕的是它让你变得麻木,甚至麻木得已经不知道自己已经麻木了。

是什么束缚了我们的手脚,让我们不敢放手去拼一把呢?可能不是外在条件的种种制约,而是我们的心灵被“钝化”了,它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锋芒与凌厉,变得“垂垂老矣”!

【奋斗寄语】

生命是一张空白的画布,随便你在上面怎么画:你可以将痛苦画上去,也可以将幸福画上去。

生活中有很多无奈,因为一切是缘,缘来缘去,都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虽然不能控制际遇,但我们却可以掌控自己;虽然无法预知未来,但我们却可以把握现在。

其实,痛苦并非必然的结果,幸福亦非遥不可及,全看你用什么态度去对待。我们不能等待他人、老师、智者解决自己的痛苦,只要你愿意,你自己就可以超越它,一枪“枪毙”心中的痛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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