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５０年１０月８日

天空大学

虽然天叔叔、冬意阿姨的情况危殆，但既然这里的危机也暂时告一段落，莫问还是先去前往接回简单。

为了挣扎求存，已经牺牲了如此多人的生命，莫问的心里绝不好过。他也明白，若真的可以救到其他人，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可是...一想到平日善待他的天叔叔、冬意阿姨...

还有父亲顾子山、爷爷顾逸云、严教授...

他们也不多不少因为这件事情失去生命，真的值得么？

每一个人、每一条生命，都有着其代表的意义，若最后真的可以救到全世界的话，纵然伤心、纵然难过...

但...一切也是值得的。

也是值得的...么...？

莫问全身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

因为，躺在他面前的，是简单...是不懂得再动的简单...

血迹班班，显然在出事前受到严重的伤害。

强忍激动，良久才能发问...

莫问（红着眼）：甚么回事...

一个受伤的特工垂下头回答莫问，刚才在莫问离开时，只余下四名特工在安顿一切、安顿那些回复神智的群众。可是，现在场中再没有那些群众的影子，而那四名特工现在则有两名受伤，另外两名...也倒在简单的旁边...

特工（悲痛道）：是他们...

莫问：...

特工：那些人...一口咬定是那女孩令到他们这样子，我们尝试过阻止...可是...

他们曾尝试过联络其他人，可是通讯仪器在混乱之中被破坏了...

莫问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想到那些群众围着单儿、想到单儿的惊慌、也想到单儿刚才所受到的伤害。抱着还有微温的躯体，想到单儿的笑脸...

单儿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心地善良，对每一个人都很好，她绝不该...绝不该有这样的结局...

莫问很后悔...

后悔为甚么刚才没有带同单儿一起走...

后悔为甚么要救那些混蛋、那些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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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把单儿交给那两名特工...

莫问：好好的看守着她...

特工：嗯..

莫问（红着眼道）：若她再受到伤害，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特工：...

群众并未走远，莫问很快便追了上去。

可是，面对着近几百人，莫问一个又可以做到甚么了？

其中一人：你想怎样？

莫问：...你们这样出去很危险。

另一人道：我们为甚么要信你？我怎知道你是不是和刚才那娃儿一伙的？

单儿...

莫问的心一阵的痛，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说下去。

莫问：现在其他地方都一片混乱，没有人可以保障你们的安全，而这里不久后便会再次升上半空，即使下面有任何天灾人祸，对这里也没有半点影响。

众人：...

莫问：要走便随便你们，只是你们若有甚么危险，就别怨我之前没有跟你们说明。

说罢，莫问便转身装作离去。但此时他十分害怕...怕这些混蛋真的就这样离去...

众人：等等...

莫问笑了...

之后，莫问把众人安顿在附近的一个礼堂之中。

群众们虽然觉得有点儿不妥，但也随着莫问的安排进去，正当莫问以出去取食物回来为理由离开礼堂后，很快的便把礼堂的出入口死锁。

而「照顾」着简单的两名特工也走过来了...

特工：你...想怎样了...

莫问：先把单儿交给我...

当二人准备把简单交回莫问中时，莫问突然从怀中掏出手术刀，刺向没有捧着简单的一人，那人悴不及防下便应声倒地。另一人虽然震惊，可是由于还捧着简单，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下同告中招倒下...而简单亦在这时被莫问一手接过。

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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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只是被莫问刺昏，没有生命危险，身为医生的莫问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而在他们晕倒过后，莫问从他们身上取去装备...

...

礼堂四周传来浓烟，当礼堂内的众人还未意识到甚么一回事的时候，他们已经看到四周燃起熊熊烈火...

礼堂内嚷起叫骂声...惨叫声...

众人：臭小子...你骗我们！！

莫问（冷冷道）：骗你又怎样？

众人：快放我们出去！！

莫问：嘿...

众人：不.不...救命.救命呀！！

莫问：...

众人：求求你...小弟，快救我...不呀！！

听着那些人的惨叫...莫问彷佛听到简单在之前也同样的惨叫过、同样的痛苦过...

莫问心痛的落下泪来...

...

简单：喂...

顾问：嗯？

简单：你为甚么要待我那么好？

顾问（笑道）：我答应过要照顾妳一辈子的嘛...

简单：真的？不后悔？

顾问：真的，不后悔。

简单：嘻～

...

单儿...我答应过要好好的照顾妳...

可是.可是我...

礼堂内继续的传出惨叫声...

为甚么...

我们拼了命的去救你们...但为甚么你们这些人竟要伤害她？

既然你们不珍惜她的生命，现在为甚么要我珍惜你们的生命？你们...全都都去死吧...

莫问抱着简单，头也不回的离去。

可是连他自己都不察觉，自己身旁泛起了一阵灰色的暗芒。

赤空：...

赤空、祈生二人从远处看着莫问的一举一动，没有阻止、亦没有任何援助。只是赤空手上再多了一个淡蓝色的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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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就此的远去...

而众人亦在那两名特工苏醒后得知事情的真相，除了难过之外...便不知该作甚么反应。

若自己身处于莫问的角色，会否作出同样的举动...

亦没有人可以确定。

另一个原因，是天朗、冬意之死带给众人极大的创伤，令他们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甚至莫问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程天...

天朗：孩子，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甚么吗？

程天：嗯？

天朗：你总是喜欢把自己收藏起来，令到关心你的、或是你所关心的，都不知道你的真正所想。

程天：...

天朗（笑道）：你跟等闲怎样了？

程天（一脸尴尬）：老爸...

天朗叹了口气...

天朗：你们总是令我想起了两个旧朋友...

程天：...

天朗：男的很像你，女的很像等闲。

轩留和盈盈么？

天朗：男的一直不懂得表达自己的心意，可是到他发觉女孩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如何重要的时候...却又已经太迟了...

程天：...

天朗拍一拍儿子的肩膊。

天朗：孩子，若是自己真心喜欢的话，就别要拖拖拉拉，因为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甚么事情...

程天：嗯...

程天静坐在栅杆旁边，想着父亲...

曾经打算过告知父亲...自己有着轩留的记忆，可是一直也没有实行过，而今天...一切已经太迟了么？真的...真的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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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心：妈...

冬意：嗯？

程心：可以问妳一个问题么？

冬意（想了想）：傻孩子，怎样了？

心儿左想右想，才脸红红的问出一个问题来...

程心：妳...将来会否接受爸了？

冬意想了想，便微笑着响应心儿。

冬意（笑问）：妳认为呢？

程心（垂下头）：我...不知道...

冬意：孩子，妳想问的不是我跟妳爸吧？

心儿只是脸红红的垂下头，没有回应。

冬意自然知道女儿的真正意思，她想问的自然是自己跟天命的事情。

冬意（笑）：他待妳好吗？

心儿傻傻的点头，又摇了摇头...

冬意：他待妳好，可是他越是这样子，妳便越是难过，是么？

这次心儿的头儿也不知道应点下去还是摇头好了。

冬意：妈也不知道怎样说...若有一个男人如此的对待自己，应该很高兴吧？可是...

心儿垂下头，不懂回答。

事实上，这正是她刚才想问的问题...

冬意（叹口气，微笑）：或许...是他们对我们都太好了吧？好得令我们都喘不过气、好得令我们感到有点惭愧...

程心（红着眼）：妈...

心儿也明白自己并不是讨厌天命这个人，可是...又为甚么不能够接受他？为何偏偏找不到爱的感觉...

是对方太执着？

还是自己太执着了？

而从前也有母亲冬意替她分担这些烦恼，但现在...她又可以找谁去说了？另外失去母亲的伤痛，又可以跟谁说了？心儿倦曲的躲在床上，想着母亲...流着眼泪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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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

由天朗、冬意出事那天开始，天命便终日躲在房间内...他们皆可说是死于自己的手上...这残酷的事实令天命接受不了。痛心之余，更无力面对其他人...

脑海中，不时重复着与父亲的相处日子...

天朗：孩子...

天命（没精打采的）：爹...

天朗：因为心儿的事情么？

天命（摇摇头）：也不是甚么事情...

天朗：已习惯了么？

天命也只能以苦笑回应。

天命：爹...

天朗：嗯？

天命：你喜欢了冬意阿姨那么多年，有后悔过吗？

天朗（想了想）：唔...后悔么，也不是没有的...

天命：是吗...？

原来，父亲也曾有后悔的日子...

天朗：如果可以再来一次的话，或许...我不会让你冬意阿姨知道我喜欢她。

天命：嗯...？

天朗：这些年来，她都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着，她也真的太累了...

天命：但...你呢？你会放弃么？

天朗（笑）：或许...会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的想着她吧。

天命（一呆）：一直的暗恋着？

天朗：哈，或许吧。若真的是这样子的话，可能你冬意阿姨会没有那么大的压力...而我也可以靠近她多一点...

天命（笑）：哈～装傻吗？

天朗敲着天命的头。

天朗：你这小鬼，想笑我么？

天命：hee...

可是，现在也太迟了吧？

别说冬意阿姨已经知道了，而且...

现在他们二人都已经不在了。

天命继续躲藏在房间的一角...

门外，传来程天的声音。

程天：你还要躲到甚么时候了？

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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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流过去...

距离路西法所订下的日子，亦越来越接近。在这段时间，「血天堂」依然在顾氏企业大厦之上，而天空大学解除了那些巨大铁链后亦再次升回空中...

而路西法、赤空、祈生也没有在这段时间再次出现...表面上除了那空中的「血天堂」外，一切也回归平

静...

可是，由天朗逝世那天开始，「血天堂」外面便多了一个如幻似真的数字，数字每天减一...。虽然其他人不清楚到底发生甚么一回事，可是见到这庞大的建筑物从天而降，再加上那个每天的倒数...令到其他人也渐渐感到，当数字倒数到零的时候，便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甚至乎，是他们终结的时候...

极度的恐慌，引致新香港市面一片混乱，抢掠、破坏...甚至乎其他不堪入目的罪案急剧上升，令到莫明、程天等西泽特工除了计划应付路西法外，还要解决暴乱的问题。

但，似乎有一个人可以帮得上忙...

每当黑夜来临，有罪案发生的时候，便有机会遇上...他。

曾经有一个罪犯，在他准备向一个少女干其恶行的时候，身后突然闪出一身，把他的四肢全斩断了...透过那惊慌过度的少女口中，那人所使用的，只是一把手术刀...

与其说把那些人四肢斩断，说作把他们活生生的支解更为贴切。类似的情况不断发生，而那人的手法亦越加凶残...可笑的是，罪案率却因而减去不少。

曾经尝试过拦截、逮捕过这个「人」，可是那「人」却在他们面前神奇地消失，没入地底...

曾经见过这「人」的人们，在他们的形容之下，莫明等人赫然发觉这「人」便正是失踪两个月的...莫问...

「血天堂」

祈生：怎会这样...他怎会有这样的能力？

赤空：...

在那天之后，赤空、祈生回到「血天堂」，等候着他们眼中的「机会」。而路西法则如常一般留他们二人在身边...是不察觉他们有其他举动，还是认为他们不能干出甚么来？

赤空也不明所以，但细想多遍后，发觉只得一个可能性...

赤空：路西法...

祈生：甚么？

赤空：只有祂才有这样的能力...

祈生：...

的确只有路西法才有这样的能力...

可是...为甚么...？

路西法：在说我么？

赤空（垂下头）：主人...

路西法（微笑）：这孩子想为那个女孩复仇，那我便给他适当的力量罢了?有问题么？

赤空：不...没有...

路西法满意地一笑，离去前...

路西法：赤空。

赤空：是...

路西法（笑）：若你们有其他事情想做，可要加把劲呢...

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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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５０年１２月４日

「血天堂」外的倒数余下２１天。

程天：你还在这里干甚么？

天命：...

程天：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再待下去便只有死路一条。

天命：...

看着动也不动的天命，程天也有点气了...

程天：你这算是甚么意思？自暴自弃么？

天命：...

程天（叹了口气）：老爸的事，他没有怪你，我们也没有人怪你...我们知道你身不由己，更何况，若今次这关过不了的话，大家也只有同一个下场。

天命：是我没有用...若我可以阻止得到的话，他们根本不会有事，是我没有用...

说起父亲天朗，天命再按捺不住，双眼再次的红起来...

程心：二哥...

天命：...！！

原来心儿一直在门外...

令天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甚么反应，只有别过头去。

程天俯身向前，轻声的在天命耳边细说道。

程天：你不要命是你的事...

天命：...

程天：可是你也要知道，若他们真的要灭世的话，你以为其他人可以活命吗？

天命：...

程天：要是心儿有事，你也不想去管的话，那便随便你吧。

天命：...！！

说罢，程天便转身离去...

心儿...

若这个世界真的毁灭了的话，心儿还可以活命吗？

再者，他们一度把心儿认作「无垢之种」...若要灭世的话，便一定先向心儿打主意...

想起了之前「影」和月狼设计令他误以为心儿被捉去，那时候自己的彷徨、害怕就此失去心儿的心情...

程心：大哥...

程天：唉，我们再给他一点时间吧。

程心：嗯...

言犹在耳，便见天命从房间内走出来...

天命：大哥...

程天报以一个微笑，天命再望向心儿，换回来的仍是心儿那个脸红红、垂下头的样子...

可是，对天命而言...

那不是已经足够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