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去写剧本。何必要为一个组织效力，给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烦还为少爷添忧。”果然是聪明，只需片刻便可将事情想清楚。不过……他也只剩下想了。

“好精细的做法，戒指这么小的物件的确没有多少人会留意过去。炸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丢下一个烂摊子给我并且叫来条子。楚翎月，你好歹也是小澈身边的人居然也学会叫条子这种没出息的做法，真是给欧阳家丢脸呢。”放在腿上的双手逐渐握紧，他知道自己的脾气已经很难再按捺住。

“没出息的是你。“枢”是个什么东西？买凶杀人，斩草除根，无恶不作的组织。它在这个世界上存留多一分钟，你这种人再活多一分钟那就是对社会的危害。杀害无辜有意思吗？放火毁尸灭迹又有意思吗？看着灰色的烟遮盖了天空，有成就感吗？你这样卑鄙的小人，死十次，都不够。”冷哼了一声，一字一句地清清楚楚从口中吐出。生怕他听不清楚，音调也提了一提。

“崇辉果然说的没错……楚翎月，我们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留下。当初就应该不顾一切杀了你。没错，那些杀人放火的行为就是我们该做的事情。所以，既然做了，那就必须要做到斩草除根。我现在倒霉，被你用计陷害了但你觉得，你在外面还可以快活多久？姜还是老的辣，你一个小毛孩拿什么斗？”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另外一层意思，在场的也就只有自己能够明白了。欧阳澈杀了杨崇辉看来的的确确是楚翎月设计的，真是个聪明的女人。误导了所有人的目光，让自己全身而退。

“何需斗，因果报应，天谴……是绝对会有的。”一脸轻松地看着他，其实心真的很疲惫。每日都在复仇与爱情里面煎熬，还要想到那越来越近的未来……心头顿时犹如五味杂瓶被打翻一般的难受。

“你不要嚣张！更不要小看“枢”！告诉你，我不会背叛“枢”但我也不会放过你还有欧阳澈那个不孝的东西！没错，我现在人被捉了但是要玉石俱焚还是很简单的！欧阳家……”

“白老先生，说话之前请用大脑。你已经负债累累，随便一个罪名便可以让你蹲一辈子的大牢甚至是立刻赴刑场。再多一个污蔑，人身攻击什么的，你叫你的家人，日后用什么颜面来面对这个社会？”冰冷地打断了他要说的话，没错，他现在的确是个瓮中之鳖。不过，他仅仅只是一个鳖。对于一心都在要捕捉欧阳澈这个大鱼的条子思想上，眼下的白延章的每一句话都是至关重要的。不可以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不用拿家里人来威胁我！楚翎月，你可以凭一己之力灭了杨家门我就预着我的下场跟他一样！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越说越气，杨崇辉干脆整个人站了起来凳子都倒在地上了。

立刻有人破门而入把他按倒，楚翎月眼睑沉了沉，跟那些条子说了几句话不久他们便送了两杯水过来。把手套脱掉，接过水，把其中一杯递到了白延章面前。

“喝口水再说。条子们在听，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来。”不着意地抹了抹食指，鲜红的指甲亮眼夺目。

“楚翎月，我告诉你，不用跟我耍花招！”被她这一着给弄的一头雾水，白延章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没跟你耍花招，我只是觉得听你说故事挺有意思的，你一直在说不喝水我怕你会脱水。对了，探视时间快到了我也不好耽误条子的时间所以你最好有什么快点说。”摊了摊手，他说什么都只能成为呈堂证供而不能成为确切指明什么的证据。只要不太具体，一切都不算威胁。不过，必须要快点封住他的嘴。不然，会有危险。

“真是孽障，孽缘啊！兜兜转转，还是让你找了回来。呵……一错到底，我们一开始就应该这么做而不是听信欧阳澈所说的。他爱你，他要保护你但他根本就没想过红颜祸水可是能灭掉整座城池的！欧阳家迟早会败在他的手上……楚翎月，你赢了，你真的赢了！”已经无力回天，望着那一杯沉静的水，白延章忽地笑出了声。这就是因果循环吗，一群老人家造的孽，迎来了报应其实又有什么资格去埋怨。摇了摇头，有些颓然地拿起纸杯把里面清凉的液体一饮而尽。

“这不是一场游戏更不是一场赌注，这是人生，被你们毁掉的人生！”站起身，用着居高临下的姿态扫视了白延章一眼，把手套带好，转身离去。

“翎月……”欧阳澈一脸凝重地从监控室出来，牵过了楚翎月的手。方才那些对话让他百感交集，叔父们的话都差不多，总是都说欧阳家会毁在自己手里，说楚翎月是红颜祸水。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而楚翎月那所谓被毁掉的人生，指的又是什么　　“我们可以走了吗？”拍了拍欧阳澈的手，楚翎月的心也是挺沉重的。笑容收了起来，无甚表情的面对着条子。

“我们还有话要问你们……”

“不好意思，你们没有这个权利。”不给他说完的机会，直接离开。

欧阳澈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楚翎月伸了手过去，冰凉的液体冲击着皮肤贯穿了毛囊的刺激让自己不由一震。

“没事吧？氰化钾毒性很强，一暴露在空气外就会有危险的。”真的是一个很冒险的做法，但眼下也只有这种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

“所以我才要戴手套的不是……可怜我留这么长的指甲这会儿得剪了。少了一个感觉很难看。”甩了甩手，楚翎月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银色的指甲钳把食指的指甲剪去。

“我陪你再去做指甲当时补偿吧。”氰化钾是用来加工珠宝的一种化学物品，呈粉末状，要藏在指甲里可不是难事。只需一点点，就能让几个成年人丧命的可怕毒品。也不知道楚翎月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办法，欧阳澈揽住她的肩进了车里。

“不用了，该剪去的就不可以留。”轻声拒绝道。

“你真的，一直都在欧阳凛那里吗？”果然还是很在意白延章的话，果然，还是不能做到百分百的信服。

“……”抬眼望着他，有些愕然但楚翎月把它遮掩的很好。只是略带了一丝的失望，自嘲的笑容爬上嘴角。无法释怀他一直以来的怀疑，但这些怀疑都是合理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