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还显得有些激动。

“没去哪里啊。”装着傻，欧阳澈是挺受用这一套的。

“那管家跟我说你不在家！还很嚣张地开着小跑溜了？”想到管家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说的那情形，欧阳澈脑海里都已经呈放映机状态自动播放了。给她买车，还要买了一辆拉风的跑车，这个选择似乎不太好。不，应该说一开始就不该教她开车。

“什么叫溜了？很嚣张或许有，但是溜这个字眼儿你可就用不对了。”有些激动地从趴着的状态弹了起来，抬头一看已经红灯了。后头的黑车拼命用喇叭逼着自己，有些怨恨地看了一眼道后镜，踩动了油门。

“怎么不对了！下那么大的雨你开车去哪里？你现在都是失业状态在家里呆着了，还能去哪里？”本来是有些生气的，但欧阳澈忽然觉得只要跟她说上话了就什么气都没了，还很好笑。

“失业？！欧阳澈我觉得你的语文肯定是你的体育老师教的。”连续用了几个荒唐的形容词，欧阳澈肯定现在心情不错。那么想要骗他什么，就更简单了。

“你可不要鄙视我体育老师的文化水平。”

“得了，我开车呢不想跟你废话。”可能是下雨的缘故，车并不算多。到了市中心稍微繁荣一点，过了之后就沉寂了。经过欧阳集团，即使大雨外面还是有很多等候的人群，摇摇头，貌似很久没来这栋恢弘的建筑物了呢，感觉有些陌生。

“你总得告诉我你去哪里吧。我也不想跟你废话，我可是开着会出来给你打的电话。”她已经是一个无事一身轻的人，哪还那么多的应酬。当然，欧阳澈很清楚不可以限制她的行动。只要是个人，必要的个人空间还是要有的。但最近是多事之秋，总是有些提心吊胆。无论是她的安全方面，还是事件的牵扯方面。太多巧合砸下来，他会不知所措到无法相信任何一个人。到时，又一次两败俱伤那就彻底完蛋了。

“我去约会，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时间在眼前闪烁，过去将近一半的时间了，眼看也就要到了。

“约会！？”

“嗯。跟你的哥哥。”

那头没有再说话，只有沉默以及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当声线再次浮起，却也只是平静的一个嗯字后就再没有下文。楚翎月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掐了。她知道，欧阳凛会是彼此之间最大的隔阂。欧阳澈放不下欧阳凛最后所说的话，也想不清欧阳凛放过自己的理由，这会是他心里很大的疙瘩。而自己，也一直保有对欧阳凛的敬佩以及暧昧不清的感情。谁都不愿意提起，却总在不知不觉中说到。然后彼此无言，最后只剩沉默。

死人，往往都是活人心头一道很难消退的疤。

“聊完了？”下了车，忘了打伞。楚翎月觉得自己挺狼狈的，刚要开车门拿伞的时候一把黑色的伞遮过了头，伴随而来高大的身影把自己包裹。

“嗯。你的心思倒是细腻。”看他背着个包，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还是那熟悉的面孔，不曾改变。骗过了所有的人，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完成了那个人，交给他最后的任务。

“你是指伞？”

“我是指你。”

“女人的心……还真是难懂。”哑然无语，良久，轻笑出声。

“当然。谁叫你喜欢的，是男人。”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位置，心脏跳动的频率感受的一清二楚。

“还真会提人的痛处。”抓住了那跟跳舞一样的手，限制了她引人犯罪的动作。

“我要的东西呢？”也不挣脱，俩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在黑色的伞下。距离很近，彼此的鼻息都在交叉而过。

“欧阳澈的人处理尸体还真不是盖的，要不是我动用了一点儿智慧，估计完整的就捞不到了。”带着些自夸的寓意，男子搂着楚翎月往黑车的方向走。

“智慧？不过就是几枪的事情，我可看不出里面有多少智慧。”有些鄙夷地斜视着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人竟然也有那么自恋的一面。

“反正，你交给我的事情我是做到了。答应我的，到最后可不要心软。”男子本是笑着的表情下一刻便冷冽了下来。把车尾箱打开，里面是一个用黑袋包住的东西。

“嗯。我尽量。都走到这一步了，即使我现在不认账你一走了之也是无补于事。可别忘了，他交给你最后的任务。”想到答应他的事情，还真是有够艰巨。

“进去吧。”冷笑了一声，把伞交给楚翎月，自个儿迎着风雨离开。那个人说过的话，无论是交代亦或只是一句劝说，他都会完成。不管多艰难，都必须，完成。

两个人，一场战役。前方是怎样的，不知道。未来有多黑暗，亦不过与死亡面对面。一步一个脚印，已经开始了，就不可以中途停止。

雨水打在伞上，发出啪啪的声音。泥泞已经攀上了鞋子的边缘，有些肮脏。就在眼前的建筑物，还有几步之遥。或许这里曾经也是和乐融融，但是今日一过，这里注定只是死城一座。扣起食指与中指，敲了敲白色的大门。无辜二字，多么恶心。该死的，不该死的，这个定义只是看老天兴趣如何。那么，所谓的同情，就不应该出现。

“请问你是……”开门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子，从着装上来看并不是屋子的主人，怕也只是一名下人之类的。

“你好，小姐。”把伞微微抬起露出了自己的样貌，楚翎月很礼貌地冲她点了点头。

“你好……请问你到底是……”年轻的女子显得有些错愕，面对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女子，她不知道该采取怎样的态度与行动。

“我是来给你家夫人，送礼物的。”把后背沉重的黑色袋子往地上一摔，真是难为他了，一路送到门前才交给自己。自己只掂量了这一会儿就可累的半死。

“什么……啊！！！！！！！！”眉头一皱，女子低头看了看，袋子的银色拉链松开了一点但却足以让她看到那双睁大，眼球都有些泛白的眼珠子。立刻失声尖叫了出来，但也只是这一声，便再也无声。

子弹贯穿了她的太阳穴，留下了一个小孔在不断地渗血。然后她的身子就软趴趴地倒下，压在了黑袋子上。楚翎月淡然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通过子弹的方向望了过去，黑洞似乎要把自己吸进去一样，在密集的雨点中透露着诡秘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