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抑制不住兴奋，狂热的崇拜令他沉迷于那个场景，他的三位兄弟同样不能自拔，个个眼睛迷离，心驰神往于那样万古的霸绝，恨不得那一剑是自己斩出。

“剑芒冲天而上，天空上降临的人愤怒癫狂，怒吼阵阵，又不得不奋力出手，阻挡逆流冲天的滔滔血sè剑芒。虚空源力纵横，天地之象纷纷出现，其中竟然也出现了饕餮、混沌、穷奇、梼杌的道则。那些人的天地之象纷纷投入血河，炸裂在虚空之中，但这并没有影响结果，虽然剑芒被削弱了很多，却还是斩在了那道裂口之中。血sè的剑芒斩入裂口，降下血水滔滔与残手短腿，混着银sè的光芒垂落天际。愤怒的声音从裂缝中传出。这时，裂口变得更加宽广，澄净无垠的天空横亘着一道大大的裂缝，就像天张开了巨口，却没有人知道这张口到底多大。”

“裂缝中不断有人降落，你的先祖夜冲天而起，他的周身被鲜血浸染，嘴角荡漾着自信的笑容，漆黑的长发在空中乱舞，如同狂乱的魔王。他手中的剑不断斩出，滔滔血sè剑芒在空中交织成一张网，以天为底，铭刻一张血sè棋盘，天上的众人就是棋盘中的棋子。血sè光芒滔滔，棋盘在空中不断旋转，血水自天而降。那一ri，天降血雨，淋落人间，浇灌了九州大地，遍地赤红，极目万里。”

“人族失声，跪伏于地，惶恐不知所措，你的先祖夜是人族的守护者，教会了他们修道和图腾信仰，却斩杀了他们的图腾。又在斩杀从天而降的天神，人族忽然矛盾着不知该向谁祭祀。信奉图腾信奉天神，必然要他们曾经的守护者去死，如果信奉你的先祖夜，他们又不知他们的守护者为什么要斩杀图腾斩杀天神。”

“哈哈哈~~~你知道吗？夜枭，整个人族都在看着你的先祖，整个兽族也在看着你的先祖，整个虚空都在纵横着他的身影，他就像无敌的战神，来往纵横在天地之间，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长剑横空所向披靡，一切都只能在剑下化作滚滚血水。我们凶兽虽然躲进了十万大山，却能清楚的看到天上发生的一切。如果没有你的先祖夜的及时降临，我们凶兽已经被四大图腾灭族了。我抱着他给我的婴儿，却不知该如何对待你的先祖夜，毕竟，是他教会了人族的修道之术和图腾信仰。我们不知该如何，只能默默等待着结果。”

夜枭也想到这个问题，他知道事情一定不会这样的简单，肯定还有别的发生。即使他不问，饕餮也一定会说。既然问和不问他终究会知道结果，又何必一问？九岁那年的变故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灵深处，永远不能让别人看清楚你的一切，这是他领悟的最深刻的记忆。

“虚空之上，没有人能抵挡你先祖夜的长剑，天之裂口中不断有人降落，却不能阻止降落的人死去。进入滔滔血sè剑芒交织的棋盘中，天神也必然会死去。你的先祖夜凌空直上，长剑在虚空不断斩落，又一张巨大的棋盘降落。两张滔滔血sè剑芒组成的棋盘上下重合，不断的靠近，那降落在虚空中的人被收拢其中。滔滔血sè棋盘纵横，无匹的杀戮剑气交错，那些人慢慢的死去。他们被人族视为天神，却没有任何能力抵挡你的先祖，他们所有人周身闪烁着光芒，如彩虹绚烂，道器飞舞，携带着他们最强的修术，却无法斩断一条滔滔血sè剑芒，道器只能激起朵朵血sè浪花，炸裂在血河之中。”

“哈哈哈~~~当时我们兄弟在十万大山之中看的热血激荡，谁人见过能纵意苍穹无敌横扫之人？虽然我们不知道凶兽最终的结局，但能见到你先祖夜这样的人物，即使死去，此生又有何憾？”饕餮爽朗的笑声再次激荡，混沌已经收起了巨斧，两只手不断的在搔弄着他的光头，好像上面爬满了虱子一般。穷奇血sè面庞紫涨，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一直呆立一旁的梼杌居然说话了。

“一人之力对抗所有天神，为此一人而已！若非是他，我们兽族恐怕早就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了。哪里还会有什么亘古协议！”梼杌说完，脸上一片怅惘，旁边的三兄弟脸sè也逐渐拉长。还好，饕餮为了转移情绪，又开始讲了起来。

“两张血sè棋盘，犹如天地重聚，发出隆隆的响声，任凭里面的人反抗，始终在拉近。天之巨口中依然有天神降临，你先祖夜一人亘古长存，血衣飘飘，长剑激荡，没有一人能活着下来。能下来的只有殷红血水，裂缝中传出愤怒的声音，却也无可奈何。”

“终于，两只天地棋盘合一，滔天血雨降临，飘洒在九州大地之上，翻起阵阵红浪。终有，虚空中只有一人存在，那就是你的先祖夜，降临的天神全部化成了血水，滋润了九州大地。你先祖傲立天穹，横视天地，他就是无法超越的高山！”

“天之巨口中再没有人降临，银sè的光芒汇聚，一张银sè的巨脸出现在虚空之上，我们没有资格听到他们的对话，只看到你先祖夜手中长剑冲天一点，那柄窄细的长剑瞬息万丈，点中那张银sè巨脸的灵台，瞬间，那张巨脸如冰片碎裂，化成万千碎片，融入虚空之中，他只来得及咆哮一声，便在没有声响。”

“这时，天之巨口般的裂口中到处激荡着金sè的光芒。金sè的光芒化成了浓密的液体，滚荡在巨口之中，泛起滔天巨浪，那些垂落的银sè光芒也消失不见。金sè的汪洋之下，只有你先祖夜岿然耸立，似万古不朽、不动、不移！”

“我们不懂为什么会出现金sè的汪洋，只能在下面耐心的等待着。这时，金sè的汪洋中泛起惊涛骇浪，金sè的海浪一波强似一波，滔滔金浪轰鸣，响彻整个天地，我们在十万大山之中也能听的清楚分明。这让我们更加的佩服起你的先祖来，他立身于浪头之下，如何降服声音的震荡？我们虽然不知，却能看到你的先祖浩然不惧坦坦荡荡，虽身穿血衣，却如谪仙临海牢不可撼！”

“金sè的海浪中忽然飞出一条青sè的巨龙，比先前降临的那条图腾还要巨大，身上青sè的鳞片一丈方圆。它盘踞在金sè的汪洋之上，金sè的眼眸冰冷的盯着你的先祖，龙吟之声震荡天地，云状的龙息死火山喷涌。你的先祖夜身高九尺，或九尺八寸，却不足它的的一张鳞片大小。那龙息却根本未能到他身前，便从中间裂开，向你先祖身体两侧荡开。”

“凶兽虽然躲进了十万大山之中，却战战的匍伏于地，如果当初他要斩杀所有凶兽，谁能相抗？凶兽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感恩他仁慈之心。我们静静的观看，你的先祖夜忽然声震天地，开口说道：‘姒以，下来一战！’”

“‘夜，我很佩服你的决断，很遗憾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天地之间有你没我，那我便只好活着了。’那条青sè巨龙竟然开口说话了。你的先祖夜神sè平静，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你不下来，你便活着。’”

混沌拍打着光头忽然说道：“当时我不明白什么是‘你不下来，你便活着’，正纳罕呢，那条青sè的巨龙忽然发出愤怒的长龙吟，身体溃散在金sè的汪洋之中，那个叫姒以的人便出现在虚空之中，和你先祖遥遥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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