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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是谁？局长眼里的陈瞎子，张华眼里的...，若望眼里的...。

"这就是局长要我们拜访的人，一个瞎子？"张华见监舍里的墙角边，蹲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精瘦小老头问若望。

"瞎子？"若望说，"你拿一张美元给他看看，看他认不认得？"

张华没有拿美元，他想起了衣袋里有一枚宝石戒子，是阿尔泰正宗货，他拿出来对准太阳光线一照，一道湛蓝的光线射进监舍里的瞎子，突然，瞎子一声惊呼："公主蓝。"陈瞎子法眼大开，死死地盯住张华手中的戒指不放...

张华也"耶"的一声："我只听说过瞎子见钱眼开，没见过瞎子见宝石眼开。"

"还有更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呢。"若望对苍穹之督说："把他带到秘密询问室吧。"

"好的。"苍穹之督回答。

秘密询问室是临时询问室。有些东西是不必要公开的，这是因为某种原因的特殊需要。某省第一把手的老三，犯诈骗罪。四五十岁的囚犯，可以在少管所里另修一栋楼为他能够愉快度过刑期；更为有谱的，是联合国人权组织的某女领导的儿子，在每年换一个监所的情况下，随时随地拥有三项陪伴。即，英语翻译、生活助理、安全看护。每天的饭菜，均从数十里之外的省城大饭店及时运回享用。每当他们母子团聚，就会从五楼的监室，将红地毯铺至监狱大门，以体现东方大国对人权的尊重...

苍穹之督将瞎子带到了秘密询问室，房间里若望和张华已经准备就绪。一本红皮的《圣经》，一枚带血的红色十字架，放在一张办公桌上。苍穹之督将瞎子带到密室，张华让他蹲在了墙角，看样子，墙角的瞎子不再威风八面，也不再还愿掐算，他为别人种下无数的富贵树，今天他只能享用九两和菜汤；他为别人规划前程，却将自己归入到高墙电网...

经过陈瞎子种过富贵树的官员，大部分已经富得流油；经过陈瞎子开光过小棺材的官员，大多数代代为官，升迁速度赛过神十；所有得利之人，在心里对陈瞎子无比挂念，但就是没人为他说一句话，批一个字，登一次监狱的大门，避之如鬼神，远之异星球...

这是世态炎凉么？不是。这叫行之有度，言之有慎。

"还认识他么？"若望指着张华问瞎子，瞎子早已睁开了双眼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若望看了看张华："他说他不认识你？"

"当然，因为我也不认识他。"张华回答的很肯定。

"这些天，你的那些贵族朋友，有过来看望你么？"若望问瞎子，

瞎子摇摇头："没有。"

"那你为何不意念驱使？我听说你用意念控制某一位高官的夫人，在墓地里独自滚爬一个夜晚，将人家刚刚垒起的一座新坟夷为平地。"

"当然，那是不同的环境。"瞎子说；"有句话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还有句话说免疫力高的人，病菌是无法与之抗争的。当一个人心中有了鬼，那么外界流浪的鬼魂，才知道这个人的心已经黑暗，适合于鬼魅居住，那么外面的鬼魂就会同他心内的鬼魂进行会师..."

"你在答非所问？"若望说，

"是你的三道监门，阻止了我意念的游走。"瞎子的回答，印证了若望的判断。通俗的讲：网大眼小，意念跑不了。

"但是也有例外，惊人的例外。"瞎子接着说，

"哦？说说。"若望的情绪反而被瞎子的情绪所调动。

"给支烟吧？"瞎子的表情告诉若望，他所要讲述的，或许就是若望和张华爱听的。他知道，警察也需要在无聊的时候，和犯人来点互动，消磨茫茫无期的大墙时光...

"你们听过剑南谜案么？"瞎子问，

"听过，但不准确。"若望回答得模糊，其实他根本没有听说过。在大漠，信息同样是闭锁的。

"麻子县长有个干儿子叫老三，那在剑南是一个真正有实力的老大。某一天，老三突然在会所遭遇枪击身亡。在出殡那天，老三的兄弟数千人拥上街头，清一色的黑色奔驰在前，清一色的褐色桑塔纳在后，那才叫奔丧，前面'奔';后面'桑';，谐音：奔丧。奔丧的人呢，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光头，胸前别小白花，在城里闹腾一天。警察不见了，混进了人群，人手一台暗访机，那阵仗，我的妈呀，板板养的..."陈瞎子很吸一口烟，也许，那件事的记忆对他极富感染。

张华在听，他听见了瞎子在叙述过程中有一个口语。这句口语太熟悉了，熟悉得进入骨髓。他下意识的和若望交换眼色，若望向张华摆摆手，希望张华不要打乱瞎子的表演...

"凶手呢？谁干的？是你的策划么？"若望向烟屁股烧手的瞎子提问，

陈瞎子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一脚："这件事情过后，我才知道，原来自认为江湖最后一个老大是自己。谁又知道，这江湖湖面广阔，可谓天外有天，魔外有魔。这个案件也是一个叫老三的老大做的。这个老三姓何，年龄比死了的老三大一倍，因为年龄过大，长相一般，没有被麻子收为干儿子的希望。所以，一直在剑南地盘屈居第二。发案的前两年又进了监狱。这个案子，就是他谋划派人实施的。最让人惊讶的是，击毙里老三的竟然是一个监狱警察提供的枪支。"

"好吧，就吹到这吧。不要怨恨大家不来看你了。你帮过安州局的局长对吧？"若望问瞎子，

"也不算帮了多少，只不过他问的问题比较玄幻。"

"所以，我们今天来的第一件事是受他的委托来看望你。"

"谢谢。我听出来了，第一件事，肯定还有第二件第三件对不对？"

"你真的很聪明，我的九头鸟先生。"若望的一句话，犹如一声凭空而来的惊雷，震撼了张华和陈瞎子，也撕碎了风和日丽的空间气氛...

若望的脸一下子由晴朗变得阴沉，又从阴沉变的严峻，又从严峻变得残忍...他慢慢地从桌子上捧起红皮书《圣经》，翻到1947页若望引言部分，高高举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又在念念有词中将《圣经》平放在桌案，这时，他右手慢慢拿起红色十字架，同样将红色十字架举过头顶，红色十字架像是接受了若望的召唤，一团燃烧的灵火跃上右手所执之带血十字架，火苗瞬间笼罩十字架，发出的蓝光，把瞎子缺少营养的脸射得犹如腊色，恐怖而忧伤...

"成器。"若望口令一出，火焰熄灭，红色十字架变成一把银色的手术刀，发出夺目的寒光，将室内的空气降为冰点...

"剥离。"这是若望发出的第二道指令。瞎子的身体一下子像是被电击一样，直直站立，两手平伸，犹如被钉在一座十字架上一样，惊恐的目瞪口呆...

手术刀象自由行走的一小朵白色的花，在瞎子的的额头一点再一拉，身上立刻分离出一张完整的人皮，人皮分离过程中没有血液，只是在分离的过程中，十字架上的人在痛苦的扭曲，张华知道，这好比食人蜴带给那人的折磨，所能够体现的表情...

"张科长，将那物分别装入收灵袋。一张皮，一颗心。"若望说。

张华问"一张皮就会有一颗心？那黑乎乎的东西是一颗心？"

"那是当然，你记住了，刻意用华丽和善良包装的外表，躯壳内，总包藏一颗祸心。"

张华打开两个袋子。袋子不大，烟盒大小。上有十字图文，铭有《圣经》经典段落。大概就是佛教里观世音手中收魔宝瓶一样的神物吧。刚一打开袋口，人皮和祸心化着一股青烟，进入袋内。张华扎紧袋口，压于十字架下。

再看看隐形十字架上的那人，耷拉着脑袋，明显的有穿着大漠通古特监狱的囚服。这让张华万分惊奇："抬起头来。"

张华的大吼，那人并不理会。若望只轻念一句，那人便抬起头来...

"他是狐狸？"张华惊愕的问若望，

若望顿了顿，摆了摆头："现在还不是。要想知道为什么？还得接着往下看。"

"那是当然，"张华来了兴趣；"过去你都蒙我，没有蒙到我。想不到接近尾声，你倒激起了我继续往下看的欲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