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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善谋者成事疏情 迷糊人助友反伤(1)

助理陪着出差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我担心子越这两天回来又有不必要的误会。还是颇为难。

“去哪儿出差啊?”我问得有些迟疑。

“不远,保定。当天就回。”周亦笑笑,“不会让你太为难。”

我心里舒口气,这也算出差。害得我担心半天。他的后半句却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着虚让了一句:“怎么会为难,应该的。”

周亦扯扯嘴角:“那就再多两天。”

我一愣,有些张口结舌:“那,我……”

周亦哈哈大笑,“快去准备吧,把公司近三年的利润率、销售额数据做张明细给我。”

又开我玩笑,我抽抽嘴角,悻悻地出去了。

数据都是现成的,公司每年的年报就有。看周亦要的数据,似乎都是想证明公司实力的目的,我又补充了列净资产收益率,单打了一张明细作为备用。

准备好拿给周亦看,我有点担心周亦怪我自作主张,忙解释着:“那列净资产收益率,如果没用,我马上去删掉。”

周亦抬眸看了看我,目光似乎有什么一闪,又暗了下来,喝了口茶笑道:“你实在是个好助理,让人不满意都难。心很细。”说完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的抗表扬能力实在很弱,简单的一句肯定,就让我神采都要飞扬了。我说了句谢谢正要转身走,周亦补充了一句:“出差的事,任何人都别说。”

我有些纳闷。却也不好多问。便点头答应退了出去。

第二天早晨周亦来电话,已经直接来小区门口接我了。我换了新置办的衣服,匆忙下楼。

高大挺拔的周亦一脸阳光地靠在路虎旁伸着懒腰,引得无数遛狗的已为人“二奶”的美女纷纷驻足侧目。使劲地拽着直要向前的小狗。估计心里也在暗暗咒骂着平日被她们昵称为宝贝的“宠物”终究是不解人意的“蠢物”。

见我出来,周亦很绅士地把副驾驶的门拉开。我笑笑:“老板,这是我陪你出差吗?”

周亦嘿嘿一笑:“我是当成以公徇私载你兜风去了。”

车开出北京,我不禁问道:“我们是去做什么?”

“考察。保定南边有个镇,镇上有个酒厂不错,有消息说那边运营有些问题,我想看看,最好能并购。”周亦的声音沉稳有力,我第一次发现,他这种决断有力的样子也挺有意思。

我笑笑:“你干吗带我啊?我什么也不懂。”

周亦的面色有些沉郁:“本来已经和父亲说好谈并购的事儿,周川又说并购风险大。父亲把这个建议搁置了。所以我想实地去看一下,做个详细的计划再和父亲谈谈。”

我有些明白了:“你怕周川阻止,但又觉得单枪匹马没面子……”

说完忽然觉得话说得有些直白了,偷眼看了看周亦,他倒没在意,接着我的话茬:“嘿嘿,总得带个助手吧。”

我有些遗憾:“周川怎么畏首畏尾的?”如果要去调研考察,还得偷偷摸摸的,实在为周亦有些不值。

“他不是畏首畏尾。”周亦的表情更加凝重,“算了,不说他了。这个酒厂在镇上,条件不会太好,你做好准备哦。”

我淡淡笑笑:“放心,就是垃圾堆,你走得进去,我就陪得进去。”

周亦的车开得如春风得意马蹄疾般快了起来。

出京大约三个半小时,到了目的地。酒厂现任的老板是个光头的胖子,大约四十多岁。周亦称宋老板。

看到周亦和我,有些惊讶:“就您二位?”

周亦神态自若,看着极有城府:“先看看。周总还有个备选,都调研调研再说。”一句话说得宋老板脸上竟有了一丝紧张的神色。

周亦也够能忽悠的,兵不厌诈啊。本来是偷偷摸摸出来的两个人,这么一说来,倒像是周川不重视的结果,反引得宋老板紧张。

先在会客室聊了会,宋老板不无可惜地说:“挺好的厂子,唉。”

我也有些好奇,既然挺好,缘何到了这步田地。

周亦问:“您是什么时候接手的?”

宋老板应着:“前年接的。”

“原来的老板呢?”周亦抿了口茶,似乎无意间问起。

“改投了别的生意,听说在南边包矿了。”宋老板也不太清楚。

我以为周亦还要细细盘问一番厂子的情况,他却提议:“去车间看看。”

随着他们到了车间,算是领教了周亦所谓的“条件差”。

也许是惨淡经营的缘故,生产车间里几乎难找到落脚的地方,各种味道。周亦回头看看我:“你在外面等吧。”

我哪里就那么娇贵了,便笑笑,毫不犹豫迈步下去,下的时候有个台阶,我一个趔趄,周亦忙伸手来扶,我晃了一晃,稳稳地立住了。却发现手已被周亦紧紧地攥在手里。

我的脸一红,慌忙抽了出去。

绕着厂子转了一圈,周亦不时地问着一些问题,宋老板在旁边答着,最后竟开始向周亦请教起来。待从车间出来,宋老板不无佩服地说着:“小伙子不错,不耍花枪,一看就是从基层干上来的。”

我使劲憋着笑,这是什么眼神儿。周亦估计一天基层都没下过吧。

周亦又将公司的形势给宋老板讲了讲,我做的表也排上了用场,宋老板看着眼睛直发亮。待我们要走的时候,宋老板已经拉着周亦恳切地说着:“回去还麻烦你跟周总说说,优先考虑考虑我们。”

回到车上,周亦比来时神采飞扬了不少。

“还满意?”我被他的神情感染了,轻快地问着。

“比我想象得好,没什么复杂的背景,规模也还行。”周亦把车开得飞快。

“你怎么知道没背景?”我好奇。

“以前的老板能耐那么大,都没把这厂子盘活,还能有什么背景。”周亦的神情让我觉得有些陌生,我愣愣地看着他,这是周亦还是冯子越?怎么脑子都转得这么快?

周亦看看我,咧嘴笑了:“把你吓着了?带你去吃大餐,给你压压惊。”

冬天黑得早,虽然才五点,却已经要全黑了。我看着有些陌生的周亦,也确实没胃口,便摇摇头:“回去吧,有点累。”

周亦眸子一黯,没有再说话。

快九点的时候,终于到家了,我和周亦道了再见后,便下车回走。

刚走了两步,周亦追了上来:“小薇。”我回头。

周亦挠挠头:“小薇,生意场上,就是这样。”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虽然知道生意场尔虞我诈是必然,如果子越这么做,我会拍手称赞,因为他在我眼里本就是个聪明到刁滑的人。可周亦这么做,我却有些心里不是滋味,看着温文儒雅甚至有些邻家男孩的他,竟也谈笑谋算着他人,是人本就是多面的?还是高处不胜寒,到了那个位子就必须有对应的谋略?我第一次从内心里真正地把他视为“领导”了。恐怕平日里我和他的嬉笑言谈,也不知道被他从细节里收罗了多少信息去。

半晌,我笑笑:“不用和我解释的。”

他有些失神,固执地说着:“我要解释,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我一愣,匆忙掩饰着:“你也重要,我们是朋友嘛。”说完不敢再看他的表情,匆忙走回去。

晚上却翻来覆去地难眠。最近的睡眠更差了。只要子越不在的夜,几乎总是彻夜难眠。数柳树数羊数星星都无济于事。而今晚不知怎的,脑子里竟回放了好几次周亦的身影,有些心慌胆怯,夜变得格外漫长。

辗转反侧滚着,忽然短信响了,打开一看,子越的:“睡了?”

都十一点了,他也没睡?心里一跳,我的心忽然踏实了。很快地回了:“酝酿着。”

他也回得很快:“酿的怎么样?”

我玩心大起:“刚拌好料。”拌料是酿酒初期的一道工序,后面还有粉碎、蒸糠、开窖什么的。本来对这些也不懂,不过今天刚刚听周亦和宋老板说这些术语,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些。便想现学现卖,和他寻个开心。

他发了个:)的表情:“那还早呢,别酿了,直接勾兑了出厂。”

白酒有的是用粮食酝酿,有的是原浆勾兑,说简单点就是水掺酒。我数了数字数:一、二、三……噻,他居然发了十四个字。这是我收到的最长的一条了。抑制着小雀跃,回着:“没有老酒兑。”

他回:“床头柜的抽屉里。”

我一愣,蹦起来去翻床头柜,居然看到了一小瓶安眠药。打开一看,还剩几颗。我有些疑惑,想问问是谁剩下的,却有些迟疑,很怕答案是我不想看到的。想了很久,委婉地回道:“找到了,不知道药的主人是否介意我借几颗。”

发了出去,心里忐忑不宁地等着答案。

过了很久,等的我呼吸都紧张的要暂停的时候,他的短信来了:“别瞎想,药是我的。”

这个答案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想过这药是他的什么亲戚朋友甚至别的女人留下的,却从没想过会是他的。忽然心丝丝地疼痛起来。我似乎,真的从来没关心过他。他的生日,他的爱好,他的口味,他的身体状况,我一无所知。我是个好自私的女人,我总是渴望着他的垂怜,自怨自艾着。可我对他,却总是害怕地付出,刻意地拒绝、回避、过滤他的信息。

我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是什么时候需要安眠药入睡的?

思忖了半天,担心反复不停的短信惹得他烦,又怕影响他睡眠,还是没问出口。只回了句:“现在还睡不着吗?”

以前为什么而失眠彻夜,我无力追往,也无法触底。我能在乎的,只有现在,他好不好,还会不会难眠。

这次回得很快:“早好了。吃了药快睡!”

我舒了口气,心里和缓了好多,回了句:“晚安。”再无信息。

抱着手机有些失神。和他在一起多久了?分分合合中,也快两年了。在一起共度的夜晚没有半年,也有三个月。可我竟然从来没留意过,也从来不知道,躺在我身边的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只是闭着眼?

想着这些,惭愧得愈发睡不着,吃了颗安眠药才缓缓地睡去。却是第二天起来有些头疼,勾兑果然没有酝酿好啊。药物强制的效果终究不比自然睡眠。

去了公司就觉得头闷闷的。上午接电话也有些迟缓。周亦看着有些担心:“用不用给你放个假回去休息休息?”

我打起精神:“不缺觉。没事儿。”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地笑笑,“安眠药的后遗症。”

周亦眉头皱紧了,甚至有些激动,抓着我:“你靠安眠药睡觉?”

我一愣,睡不着吃粒安眠药也不会有很大副作用啊,周亦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我不好意思地推开他的手:“偶尔,偶尔吃一粒。”

周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松开手,淡淡笑笑:“那就好,别常吃,对身体不好。”

说完讪讪地回去,又忽然转身:“咱们的考察结果,我已经整理了报告传真给父亲了,他早晨给我打了电话,支持我的并购计划。”

“真的?”我心情大悦,疲累一扫而空,虽然这是周家的公司,这个计划是周亦的方案,可我无端地为他高兴起来。也许是因为初期的考察是周亦和我秘密进行的,我竟然也有了一种参与感,并不由得为这个计划牵挂起来。

难怪有句俗话,想和一个人成为朋友的最好方式不是和他分享快乐,而是和他做一件坏事或者共享一个秘密。我现在也算是和周亦共享了一个秘密了。

却还有些担心:“周川怎么说?”

“父亲和他打过招呼了。他没说什么。”周亦的脸上泛起一层阴云。感觉自从张萌的事情后,周川对周亦多了几分客气,少了些亲昵。

之前周川对周亦很有长兄为父的气势,说一不二;但张萌的事情后,周亦的干练周全让周川似乎有些敬畏的情愫,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随意了。

我咬咬嘴唇:“无可避免,顺其自然吧。”

周亦看了看我,目色有些沉郁,没再说什么。

晚上到家吃过饭,无聊着跑到他书房逗了会儿小龟。

昨晚的愧疚让我不自觉地翻着他的东西,想从蛛丝马迹里知道些他的信息。

桌上是堆放整齐的文件。跟他的人一样干干净净。翻开看了看,也看不明白。

好在终于看到了张他身份证的复印件,心里一阵窃喜。原来再下个月是他的生日啊。以前做他秘书的时候帮他定过机票,只是从来没记过他的生日。真是当年的光明大道不珍惜,搞到如今得偷偷摸摸地查资料。

又翻了翻抽屉,也没什么东西留下。除了两包烟。

回到卧室,看着空荡荡的衣橱,有些失神。原来他在这个家里留下的痕迹这么少。我之前都没注意过。冯子越真适合去做间谍,来无影去无踪,不带走一片云彩。

忽然一拍脑袋,笨啦,他的身份证不就可以知道他老家吗。我抑制着要跳出来的心,哆嗦着打开电脑,第一次有种做贼的感觉。可是当结果出来后,喜悦早大过了当初的心慌。就像小时候在路上捡到了漂亮的糖纸似的欣喜着。

不觉有点沾沾自喜了,一会儿的工夫,就知道了他的老家、生日,再逐渐地摸索下他的口味。虽然不知道他在老家生活过多久,但是仔细回忆了和他吃过的几次饭,倒确实是吃面食比米饭多。

看看时间,刚七点多,说干就干。我穿好衣服跑到小区外的超市,扛了一小袋面粉回来。兴致勃勃地开始和面。

只是我实在低估了这是个技术活。对面粉生疏的我根本不知道水和面粉的比例,先是满盆的面糊,又补了好多的面粉,还是疙疙瘩瘩不成样子。这得到哪年哪月才能和成面团,再擀出面条来……原来做一碗面这么费劲。我看着自己两手的面糊,又开始反胃。懊丧地洗了手,把面粉扔到厨房,不管了。原来我这么笨。

无聊地在书房百度着怎么和面,收到了子越的短信:“明晚回去。”

四个字,却让我心里暖了一下。他是个来去自由如风的男人,冷不丁的几句报行程的话,让我的心忽然被什么绊住了一样,有种暖暖的归属感,不觉心里一动,赶快回道:“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发出去后,自己也有些惊讶。什么时候我和他这么近了?一来一往倒有些像寻常的家常话。丝丝甜着,不觉又跑到厨房,看着那摊不成形状的面团,又来了劲头。重新开灶,这次只取了一点面粉,加了凉水,慢慢揉着,十几分钟后,竟出来个成型的面团,没疙瘩,还算光滑。

这时他的短信才来,只有一个字:“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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