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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西北大军

刘树生回到寝室之後,顾凝儿本来含笑带羞的脸庞突然掠过一丝严肃的神情,她由刘树生紧皱的眉头,看出刘树生现在的心情,若是按照先前他们三人商定的策略,此时刘树生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因此肯定是宇波罗与苌踅那方的情势突然有变。

顾凝儿担忧的问道:「树生,怎麽了?夜色已深,你却不能安然入睡,必然有事在心,何不出来让凝儿为夫君分忧?是不是有紧急军情呢?」

刘树生道:「宇波罗突然兵分四路向京门进军,想必他有意将我军困死在京门,虽然他的策略巧妙,但是如此一来,原本实力远胜於我方的三十万大军便已经化整为零,不足为惧!只是我有些担心,我的安排是否有失虑之处?」

刘树生极为平静的看着高挂於夜空之中的半轮弯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然後他将自己如何布置、如何分兵派将之事,对顾凝儿仔细讲述一遍。

顾凝儿听完之後,突然对门外的守卫吩咐道:「速将童行、方秦、龙且三位将军唤回!命他们三人赶来此处见我!」

顾凝儿完便转身对刘树生道:「夫君太大意了啊!宇波罗兵分四路来袭就已经将兵力分散至极,如果我军也分为四路迎敌,那与宇波罗又有何差异呢?我方依旧要面临以少胜多的苦战,只会疲惫我军将士之身心,绝对难从宇波罗那里讨到任何便宜。」

刘树生听完顾凝儿的分析之後顿时有所醒悟,顾凝儿得没错,如果自己真的分兵迎敌的话,与坐以待毙又有何异呢?只要宇波罗稍有变动,己方就会被宇波罗断绝後路,到时候必然军心大乱,再无战胜宇波罗的可能。

过了一会儿,童行三人匆匆赶回刘树生的营帐之中,他们一脸疑虑的看着刘树生和顾凝儿,全都不明白为何刘树生突然将他们唤回营中,不禁猜测刘树生是否另有打算,准备撤出京门城。

如果刘树生真的打算这麽做的话,那罗速和公孙烈必死无疑,因为他们得不到後方的支援,仅能以五万精骑应战,不需多久时间,必定会被宇波罗的大军消灭殆尽。

童行开口问道:「刘王,不知您把末将三人召回有何用意?难道您另有打算?」

刘树生对童行微微头,随後又将目光投向顾凝儿,对顾凝儿道:「凝儿,你是否有应对之法?不妨出来让我们听听看。」

顾凝儿双臂抱胸,在营中来回踱步,片刻之後,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芒,她转身对众人笑道:「其实宇波罗分兵之举实属高明之策,但是他忘记最重要的一,西域之兵多是以步兵为主、骑兵为辅的通行惯例,也就是,他的四路大军不可能在同一个时间抵达。」

「由於地势、行军缓急之故,宇波罗的四路人马之中,最先抵达的应属苌踅一路,因为从无岭山至京门这条笔直的大路,是步兵行进最快的道路,最有希望在明日黄昏之前到达京门城下,但是其他三路根本无法如此神速。」

「李如伯领五万兵马出无岭山,欲过辽阳河,由西面对我军进行合围,但是时值初秋,正是辽阳河水流最湍急之季,加上西域骑兵多无良马,西域的战马最高不过五尺二寸,无法与南疆的高头大马相提并论。」

「更何况西域战马多瘦弱、不耐乾渴、劳累,所以按李如伯所走的路线以及军情来判断,应该需要三日的时间才会到达京门西城外,也就是,他会比苌踅慢两天,这两天时间足以令我军以优势兵力击败苌踅!」

「马林的四万大军要绕道辽阳河上游,过辽阳河由北面合围,不过宇波罗不知道辽阳河北面的渡桥去年被大水冲毁,因此马林想渡过辽阳河,更是千难万险,待他渡过辽阳河,恐怕已经是四天之後的事情,再由辽阳河上游,那距离京门五百里外的崇山峻岭赶至京门,肯定是第五日黄昏之时,大势已去矣!」

「再宇波罗,虽然有万险关相隔,但是其间并无太多险阻,他将会是自苌踅之後,最先到达京门之前的一路大军,所以我军只需集中优势兵力,将苌踅、宇波罗这两路大军击退,余下两路人马就是来送死的了。」

顾凝儿滔滔不绝的道:「依女子的拙见,不如以五万精骑为先锋,先行与苌踅决战,再调转回来,直取宇波罗,而後诱骗李如伯和马林两路人马,主动进入我们的埋伏圈送死!最後留下三万步兵镇守京门,以防宇波罗突然生变,令京门城空虚,不知刘王意下如何?」

刘树生一边听一边频频头,顾凝儿不愧为古唐第一才女,不仅对敌方内情了如指掌,还可以算出敌军各路人马抵达京门的时间,刘树生不由得在心中暗自佩服顾凝儿的才智策略。

就连童行三人也被顾凝儿的一番话惊得呆若木鸡,没想到顾凝儿一介女流,却将战场上的诸多形势看得如此透彻,难怪可以每战必胜。

「不愧是凝儿,本王不便再有意见,若不是凝儿即时提醒本王,只怕後果会令本王追悔莫急啊!哈哈哈哈……既然凝儿早已有详细的策略,那就由你分兵派将吧!本王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诸位将军可以达成你的要求。」

刘树生这番话等於是将手中大权交到顾凝儿手中,使得童行三人对顾凝儿另眼相看,不敢再以从前视寻常女子的眼神看待顾凝儿。

不过童行三人对顾凝儿的看法有如此大的改观,并不仅是刘树生这番话的影响而已,更因为顾凝儿这段时间以来,每次在军中发表见地都深得人心,令人不得不打从心里佩服。

顾凝儿头道:「既然如此,那麽凝儿就不推辞了!童将军,龙将军,由你们亲率五万精骑,即刻起程,迎击苌踅兵力,力在歼敌部众,令其元气大伤,直至苌踅败回无岭山,方可南下直导宇波罗中军,而後沿西线而上,追击李如伯之兵,每一战力求速战速决,莫拖延时间,否则情势必危,而且京门城中守军无力相救,你们明白吗?」

此时顾凝儿发号施令之势俨然一军主帅的架势,完全没有半分女子的娇柔之态,刘树生看在眼中,对顾凝儿的好感不禁又加深几分。

以刘树生现存的记忆之中,若是将顾凝儿与李佳雪相比,顾凝儿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每逢紧要关头都可以果断行事,不带丝毫做作之态,这一令刘树生极为欣赏。

「是!末将领命!」童行与龙且不敢迟疑,匆匆拜别刘树生和顾凝儿,便亲自兵出征。

整个大帐之中仅剩方秦,他愣愣的看着顾凝儿,刚刚他还是一军的主将,没想到在顾凝儿三言两语之间,便已成了无用之将,身为刘树生帐下的名将之一,方秦心里难免有些不平。

顾凝儿笑道:「方将军在怪罪女子没有给方将军立功的机会吗?呵呵……方将军,旗胜不可不顾家,只有守家的将军功劳最大,女子将这天大的功劳让给方将军,看来还真是错了。」

方秦没想到顾凝儿会让自己捡一个大便宜,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凝儿和刘树生,脸上自然流露出一丝喜色,刚刚的幽怨神情也随之一扫而空。

方秦道:「末将愚昧,未能领会凝儿姑娘的好意,盼凝儿姑娘不要怪罪末将,如果有用得着末将之处,还望凝儿姑娘直言,末将必定全心效力,并且尽己所能为刘王夺得古唐王位。」

顾凝儿微微头,含笑道:「方将军,您是身为一方主将之才,怎能用愚昧形容自己呢?」

「方秦听令!本宫命你由今夜起,连夜於京门城二十里外修筑土堡,并率两万步兵坚守於土堡之内,如有敌军来犯,只能以弓箭将其逼退,不可出堡交战,如违将令,必斩不饶!」顾凝儿话锋一转,脸色微带冰霜,突然道。

方秦不禁低头大声道了一声:「是!」随即匆匆走出营帐,执行顾凝儿所下的命令。

「凝儿,为何不在百里之外迎击敌军,而是要在二十里外呢?二十里的距离是否有些……」刘树生到这里便不再下去,然後抬头看着顾凝儿。

刘树生知道顾凝儿不想被宇波罗的大军困住,才会吩咐方秦建筑土堡防守京门,可是只有二十里的间距,对宇波罗的大军来不算什麽,不到片刻功夫就可以直达京门城下。

顾凝儿解释道:「树生,这二十里对宇波罗来是一段很短的距离,但是对我军也一样啊!二十里的距离,在片刻之间就可以令步兵赶到土堡,便於我军救援方秦之兵,只有两万士兵的话,力量确实有些单薄,如果不能与京门唇齿相依,方秦等同於孤军深入敌营。」

「一旦防守的土堡被破,京门便成为宇波罗的囊中之物,我之所以命方秦近地防守,目的在於若是土堡被攻破的话,可以连同方秦将军的余部向後撤退或转战他处,不然城中一万士兵的力量太单薄,就算想逃都逃不掉啊!」顾凝儿完轻轻拥住刘树生,将脑袋靠在刘树生的胸前,整个人依偎在刘树生身上,显现出无限的柔情。

刘树生含笑摇头,顾凝儿的变化实在太快了,令他有些适应不良,他笑道:「哈哈……果然是古唐第一才女,幸好凝儿是我的爱人,如果你是我的敌人,只怕我难以驻军於此地啊!单是潼关一役就能夺去我的命啊!能够得到你的帮助,真是上天对我刘树生的厚爱,我真不知应该感谢你还是感谢上天!」

顾凝儿抬起靠在刘树生胸口上的俏脸,温柔万分的望着刘树生的眼睛,含情脉脉的对刘树生道:「凝儿不求夫君感激之词,只求夫君可以让凝儿常伴左右,免得凝儿为夫君牵肠挂肚,这样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第二日黎明时分,京门与无岭山途中的某处平原地带──

龙且道:「童将军,依末将之见,此地便是我军伏击苌踅大军的最

佳之处,平原地带便於骑兵大举冲杀,对步兵而言等於是一处死地,想必

苌踅的大军会如凝儿姑娘预料的一样,以步兵为主、骑兵为辅,如此一

来,等於是送了一个大便宜给我们。」

童行听完颇有同感,其实龙且出这番话之前,童行便已经有意在此地设伏,以逸待劳,静待苌踅的大军前来送死,如今龙且的建议让童行更加确信自己的决定没错,他立即对身後的将士吩咐道:「就地埋伏,任何人不得发出任何响动,否则一律以军法处置!」

於是由数万骑兵组成的大军在童行下达命令的片刻间,便有如从平原上消失一样,各自潜藏在四周的丘以及树林之中,静静等候苌踅的大军前来。

虽然童行与龙且同为主将,但是童行的资历毕竟高於龙且,所以他们在走出刘树生的大营之时,便已经在心里将彼此的地位划分明确,龙且甘心成为童行的副手,所以才会自称「末将」,而敬童行为「将军」。

童行与龙且设伏之地距离京门城不下三百余里,如果按照顾凝儿的推算来看,苌踅的大军要行至此地至少还要半天,童行不禁有些心急,毕竟他手下的将士已经一夜未阖眼,再加上初秋时节的太阳令人有酷热难当的感觉。

童行命令道:「派出探子至前方百里之内打探,若有敌情,速速来报,其他将士原地休息,大家睡个好觉,待苌踅大军一到,便是我南疆儿郎再立大功之时!」

童行一声令下,几十个探马蓝旗便已潜向正前方打探消息,其他士兵则是在听到童行的命令之後轻松下来,确实如童行所想的一样,经过一夜急驰之後,众人早已人困马乏,若不是将令在前,众人早已呼呼大睡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正当童行熟睡之际,突然有一匹快马由远方狂奔而来,蹄声急骤,顿时将童行惊醒,他抬头看了一下高挂於空中的艳阳,时间已过正午,按照预想的时间,苌踅应该在此时到达这个设伏之地。

探子报告道:「报!报告将军,前方一百里外,发现大队人马,数目之众,无法估算,至少不下十万!」

童行微微头,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两道微带寒意的目光看了龙且一眼,颇具豪气的抽出腰间的马刀,翻身上马,对那个探子吩咐道:「再探再报,敌军行至二十里内时,速来告知本将军,其他将士准备迎战!」

南疆五万精骑在童行下达命令的那一刻起,立即恢复以往的严整军容,只等童行一声令下,便可以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冲向苌踅的十万大军。

百里之外的苌踅大军──

苌踅不安的道:「为何本侯突然有心惊肉跳之感?难道刘树生已经识破宇波罗的策略?还是刘树生已经向都城的方向袭来?安查理,依你之见,刘树生会不会在我军合围前有所动作?」

苌踅将目光投向身後的安查理,眼神之中似乎有惊魂不定之感,他无法除去自己心中莫名涌起的恐慌之感,似乎连当空艳阳照下的皆是寒光,而不是温暖宜人的正午阳光,空气之中似乎已经飘着丝丝血腥气息,一切都是大战将至的徵兆,苌踅身为久经沙场的老将当然有所预感。

安查理道:「侯爷,您得一都没错,人也感觉到四周有些不同寻常之处,只是一时之间不出这种不祥之感从何而来,不过以刘树生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不容他出兵进攻,以十几万军队突袭三十万大军,这不是找死吗?」

其实安查理也有类似的感觉,不过他不敢向苌踅提出来,现在苌踅既然主动询问,安查理自然要把握机会将心中的不祥之感出来,毕竟能否合围刘树生事,保住性命事大,他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而且苌踅本来就不愿意与刘树生决战,就算自己的用词不当,苌踅绝对不会因此而治他的罪。

如今刘树生出兵的可能性不存在,代表只剩下第二种可能性,那就是刘树生已经有所防备,苌踅认为刘树生也许在等着自己的大军前去送死,心里没来由的感到慌乱,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收兵回返也许会引起宇波罗的强烈不满,导致两家联兵就此离散。

於是苌踅硬着头皮道:「依本侯之见,大军行至距离京门城外一百五十里处安下大营,静待宇波罗其他几路人马赶到,再对刘树生进行合围也不迟,我军孤军深入,单独面对刘树生,实在是冒险之举,而且刘树生不是省油的灯,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

安查理频频头以示同意,如果可以等到宇波罗的大军赶到京门,至少他们的处境会安全一,如此一来,刘树生不至於集中全部兵力对苌踅开战;苌踅见安查理赞同自己的见解,便决定改变行动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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