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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笨董卓治国无能,东汉末群雄四起

董卓依靠武力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毫无政治才能,贪暴性残,肆意而为,贪权贪财,睚眦必报。国家制度朝令夕改,颁布的法律刑罚混乱无度,不成体统,对普通百姓实施严刑酷法,对其亲信家族则违法不究,一切取决于董卓个人意愿。指派司隶校尉刘器登记所谓“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吏不清,为弟不顺”的臣民,凡册上有名者,都要处死,财产没收。整个社会民怨沸腾,冤狱遍地。见到洛阳城中富足贵族府邸连绵,家家殷实,金帛财产无数,便放纵手下士兵,实行所谓的“收牢”运动,这些西凉兵士到处杀人防火,奸**女,劫掠物资,整个洛阳城被闹得鸡犬不宁,怨声载道。在下葬何皇后时,开文陵(汉灵帝陵),悉取藏中珍物,又奸乱公主,妻略宫人,虐刑滥罪,睚眦必报,群僚内外莫能自固,小人得志,狂妄至极。为攫取财物还派吕布洗劫皇家陵墓,公卿坟墓冢,尽收珍宝。为敛财聚富,下令毁坏通行的五铢钱,重新铸成小钱,还下令将所有铜人,铜钟,铜马打破,重新铸成小钱。当时人们以为秦始皇见长人于临洮所铸的长人铜像亦被毁坏(董卓为临洮人)。粗制滥造的小钱不仅重量不及五铢钱,而且没有纹章,钱的边缘也没有轮廓,不耐磨损,小钱的流通导致了严重的通货膨胀,货币贬值,物价猛涨,一石谷要花数万钱,百姓苦不堪言,生活陷入极度痛苦。

仕人虽被董卓胁迫而听命于他,但都暗藏反叛除贼之心。时袁绍从洛阳逃出奔冀州后,处境危险,侍中周珌,城门校尉伍琼与与袁绍有旧交,且受董卓信任。琼等阴为绍说卓曰:“夫废立大事,非常人所及,袁绍不达大体,恐惧出逃,非有他志,今急购之,势必为变,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故吏遍于天下,若收豪杰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则山东非公之有也。不如赦之,拜一郡守,绍喜于免罪,必无患矣。”卓以为然,乃遣使授袁绍为渤海太守。

袁绍出身名门,根本瞧不起下层豪强董卓,立足渤海之后便欲反卓,此时董卓任命的冀州刺史韩馥,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等人亦对董卓暴虐不满,准备起兵。济北相鲍信早已暗藏兵力准备起事,广陵射阳(今江苏射阳湖附近)人臧洪,弃官回乡,被广陵太守张超聘为郡功曹。臧洪对局势看的很清楚,认为能起事者唯长沙太守孙坚和广陵太守张超,于是劝张超说:“明府历世受恩,兄弟并据大郡,今王室将危,贼城虎视,此诚义士效命之秋也。今郡境尚全,吏人殷富,若动桴鼓,可的二万人,以此诛除国贼,为天下唱义不亦宜乎?”张超对臧洪之议深为敬佩,依其言,北赴陈留(今开封东)见其兄张邈议事。邈先问弟超:“闻弟为政,委政臧洪,洪者何如人?”超曰:“臧洪海内奇士,才略智数不比于超矣”张邈即引臧洪与之语,大异之。乃使诣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遂皆相善。邈既先有谋略,会超至,定义,乃与诸牧守大会酸枣。众守相让不先登,共推臧洪先登,臧洪从容登坛,歃血而盟曰:“汉室不幸,皇钢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祸,祸加至尊,毒流百姓,大惧沦丧社稷,翦覆四海。乘汉室之危,负甲兵之众,陵越帝城,跨蹈王朝,幽鸩杀太后,擅废君王,提挈幼主,斩刈忠良,烝乱宫人,淫祸皇统。发掘陵墓,虐及鬼神,过恶烝皇天,浊秽熏后土。神祗怨恫,无所憑恃,兆人泣血,无所控告,仁贤之士,痛心疾首,义士奋发,云兴雾合,咸欲奉辞伐罪,躬行天诛。凡我同盟之后,毕力致命,以代凶丑,同奖王室,翼戴天子。有渝此盟,神明是殛,俾坠其师,无克祚国!”盟毕,遥推袁绍为盟主。袁绍,王匡屯河内,(今河南武陟西南),孔伷屯颖川(今河南许昌),韩馥屯邺(今河北临漳县西),余军屯酸枣。共同起事,欲伐董卓。

董卓听说各地起事,欲与袁绍和解,派大鸿胪韩融少府阴循,执金吾胡毋班(王匡妹夫)将作大匠吴循,越骑校尉王壊等出京至袁绍营以故友关系劝袁绍等归兵本郡。袁绍不听,使王匡将这些来使下狱。董卓闻报,知已难和解,遂做作战准备。时董卓派去镇压河东白波义军郭太,李乐,韩暹等起义农民军的西凉军战败而归,其女婿牛辅率军回师镇守洛阳。河东义军进入东郡迅速发展到十余万众。董卓着急布置,积极应战。为防止京兆尹盖勋响应袁绍领导的关东军,将其征入朝廷,拜议郎,迁任越骑校尉,出任颍川太守,又被征召回朝。

关东诸郡兵屯兵不前,各有所怀,不敢与董卓应战。陈留太守张邈,坐不窥堂;冀州刺史韩馥,庸才懦弱;青州刺史焦和,入见其人,清谈千里,出观其政,赏罚淆乱;袁术骄奢不训,野心勃勃;袁遗,儒者风范,毫无指挥才能;袁绍只想借机提高个人威望,趁机扩大地盘。只有豫州刺史孙坚在接替孔伷之后(孔伷被董卓将李傕所杀)被袁术推荐为破虏将军,率军征战,时有战绩。有一日,孙坚派长史公仇称回州督促粮草,于城东外设帐幔,邀请官家为仇称设宴送行,刚好董卓部将李蒙带数万骑出现,但孙坚仍行酒令,谈笑自如,整顿部曲,令他们不可妄动。后,李蒙所率西凉兵渐到,孙坚才起来,徐徐入城。入城之后对部将说:“向坚所以不即起走,恐兵相蹈藉,诸君不得入。”李蒙见孙坚齐整,已退回城中,便不攻而还。

后孙坚改屯梁东,而董卓派徐荣,李蒙四出掳掠,与孙坚相遇,徐荣大败孙坚军孙坚与数十骑突围而去。因为孙坚喜欢用红色的头巾,被徐荣认出,便脱下来,给近将祖茂戴上,引开徐荣骑兵。祖茂被徐荣骑兵追的困迫,便下马将头巾放在一根烧过的柱子上,自己则隐藏于草堆之中。骑兵以为是孙坚,便将头巾团团围住,近看之后才发现是一烧柱,便引军离开,祖茂得以存活。孙坚军大多被俘,更有甚者惨遭杀害。如颖川太守李旻被烹而死,其他士卒则以布缠裹,吊起倒立到地,用热油灌杀。

董卓见各地义军四起,关东州郡又联兵来攻,于是便在谋士李儒建议下决定迁都长安。又惧袁绍等威逼京师之后再复立少帝,于是便召弘农王刘辩于宫内阁上,使郎中令李儒进毒酒,说饮此酒可避恶。弘农王说自己没病,饮此酒是欲杀声,不饮。看得董卓哈哈大笑,董卓使李儒逼饮,弘农王与妻唐姬及宫人诀别,悲歌曰:“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藩,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听的董卓狂笑不止,弯腰捂肚。又使唐姬起舞,姬亦边舞边歌:“皇天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兮命夭摧,死生路兮从此乖,奈我茕独兮心中哀!”边唱边歌,悲泣不止。在场无不落泪,董卓若有所思,亦长吁短叹,命李儒快快进酒。弘农王再向妻别,饮药而亡,唐姬遗留独生,贬为宫人。

董卓忙于迁都,此时大将徐荣举荐同乡公孙度任辽东太守,卓依荣请,任命公孙度为辽东太守。公孙度到任后,历行严刑峻法,打击豪强势力,使令行政通,羽翼渐丰。继而东伐高丽,西征乌桓,南取辽东半岛,越海取胶东半岛北部东莱诸县,开疆拓土,招贤纳士,设馆开学,广招流民,威行海内,俨然以辽东王自居。由于公孙度的锐意进取,苦心经营,使辽东地区在汉末三国战乱年代获得暂时的安宁。陈纪将要出任平原王相,辞行,董卓问陈纪说:“宜行德政,不宜迁都。”劝董卓将内事委任公卿,带兵出战,保洛阳。若徏万乘走,涂炭吏民,会有亡命之祸。董卓厌恶,只因陈纪名望高而不敢加害。陈纪为避祸,急出洛阳,董卓使人追拜太仆,强使陈纪回朝,拜尚书令。时河南尹朱俊,亦劝董卓勿迁都,并对防守洛阳提出了个人建议。董卓责难朱俊说:“我百战百胜,心中自有谋略,你别乱说话,免得弄脏了我的刀。”盖勋在一旁见状说:“从前武丁这样的明君都主动求他人提建议,何况你这样的人反而堵住他人的嘴巴?”董卓自知失礼,便说:“我刚才是戏言。”盖勋仍不依不饶,说:“我从没听说过发怒的话可以当成戏言。”董卓这才向朱俊赔礼道歉,并拜朱俊为太仆,辅助自己作战关东郡兵。董卓心意已决,急召众卿相朝议迁都之事,董卓说:“高祖都关中十有一世,光武宫洛阳于今亦十世矣。案《石包谶》,宜徏都长安,以应天人之意。”百官惧,不敢言。司徒扬彪进言:“徏都改制,天下大事,故盘庚五迁,殷民胥怨。昔关中遭王莽变乱,宫室焚荡,民庶涂炭,百无一在,光武受命,更都洛阳。今天下无虞,百姓安乐,明公建立圣主,光隆汉祚,无故捐宗庙,弃园陵,恐百姓惊动,必有糜沸之乱。《石包图谶》妖邪之书,岂可信用?”董卓脸色大变,说:“关中肥饶,故秦得吞并六国。且陇右材木自出,致之甚易,又杜陵南山下有武帝故瓦陶灶数千所,并功营之,可使一朝而办。百姓何足与议!若有前却,我以大兵驱之,可令诣沧海。”扬彪毫无畏惧地说:“天下动之至易,安之甚难,惟明公虑焉。”董卓怒曰:“公欲沮国计邪?”太尉黄琬出奏曰:“此国之大事,杨公之言得无可思?”董卓怒而不语。司空荀爽见董卓怒,担心扬彪,黄琬被害,出面和解说:“相国非乐此也,山东兵起,非一日可禁,故当迁以图之,此秦汉之势也。”卓怒稍减,罢议。黄琬退而驳斥曰:“昔周公营洛阳以宁姬,光武卜东都以隆汉,天之所启,神之所安。大业既定,岂宜妄有迁动,以亏四海之望?”僚属怕董卓杀琬,劝之,黄琬正色曰:“昔白公作乱于楚,屈庐冒刃而前,崔杼弑君于齐,晏婴不惧其盟。吾虽不德,诚慕古人之节。”扬彪与黄琬名重天下,董卓不敢诛杀,使司隶校尉宣璠以灾害,策免二人职。城门校尉伍琼,督军校尉周珌谏卓勿迁都,董卓大怒,斥责二人说:“卓初入朝,二子劝用善士,故相从,而诸君到官,举兵相图,此二君卖卓,卓何用相负!”遂斩周珌,伍琼。扬彪,黄琬惧诛,只得屈从,向卓谢罪,遂又被任为光禄大夫,得以保命。

山东诸郡反卓兵将被徐荣阻于荣阳不得进。驻屯鲁阳(今河南鲁山县)的袁术和孙坚大军距洛阳较近,董卓派胡轸为大督护,吕布为骑都督,及其多位都督率五千步骑攻击孙坚。此时孙坚已收复散兵,屯兵阳人。众督骑各有神通,不听胡轸指挥,胡轸便扬言要斩杀一名长官,作为整肃军纪的手段,各都督听后都十分讨厌他。当到达离阳人城数十里的广成时已是黄昏,兵马疲乏,便要扎营休息,喂马整顿,准备夜里出发,次日早上攻城。各将领厌恶胡轸,想要破坏他的计划,吕布等便扬言:“阳城的士兵已走,应立即追击。”胡轸立即出兵,但孙坚早已整顿守备,无法攻取,加之吏士饥渴,人马疲乏,胡轸无奈,只有就地休息。吕布又大喊:“敌人偷袭”,全军混乱,弃甲逃跑,骑失马鞍。逃出十多里外才发现没有敌人,刚好天亮,便拾回兵器,想要攻城。可军队早已被孙坚发现,加强了城池守备。胡轸等人疲乏不堪,见城坚垒深无法攻取,只有乖乖撤退。孙坚抓住战机,追击出城,大败胡轸大军,斩杀都督华雄等人。孙坚败董卓军胡轸之后,有人便向袁术进言:“若坚得进入洛阳,不可复制,此为除狼而得虎。”袁术心疑,便不运军粮给孙坚,孙坚只得连夜赶回劝说鲁阳袁术进军洛阳。

董卓欲行迁都,时与董卓不合的左将军皇甫崇有强兵三万,驻守右扶风(辖今秦岭以北户县,咸阳,旬邑以西地)。皇甫崇从子皇甫显与董卓关系较好,董卓深知皇甫显为人,担心皇甫显劝父起兵与关东诸郡兵暗结,东西夹击洛阳。遂令皇甫崇回朝,任城门校尉。皇甫崇将行,长史梁衍劝说:“汉室微弱,阉竖乱朝,董卓虽诛之,而不能尽忠于国,遂复寇掠京邑,废立从意。今征将军,大则危祸,小则困辱。今卓在洛阳,天子将来西,以左将军之众,精兵三万,迎接至尊,奉命讨逆,发命海内,征兵群帅,袁氏逼其东,将军迫其西,此成禽也。”皇甫崇深知,国家昏乱,又有凉州韩遂,马腾需时时堤防,各地义军四起,州牧,豪强纷纷割据,深知袁绍等人非为讨卓而聚,实为各怀鬼胎,恐大事不成,反受其害,加之年老多病,时日不多,心中惧董卓后起有力,不能与之争雄,遂不纳梁衍谋,回洛阳听命。

在董卓的威逼下,(190年)2月(初平元年二月丁亥)汉献帝与群臣被迫西行,洛阳城内百万人口也随之强徏,哭号之声震动朝野,路途兵摧践踏,饥病交加,死亡甚多,尸体满于道路,一片凄惨景象。董卓为断送关东集团驱除董卓,恢复洛阳帝室的谋略和愿望,断洛阳百万人口逃离回迁之念,率军出洛阳,屯驻罩圭苑中,派军火焚洛阳城内的宫殿,庙宇,官府,邸舍,民屋。又破坏郊区,三百里内均以空野,以绝袁绍等攻占洛阳之望。又派吕布率军尽掘东汉诸皇帝陵及公卿以下墓,将墓中宝物掠尽。洛阳的文物古迹被破坏殆尽,犹如当年项羽抢掠,火烧秦都咸阳一样罪不容诛。富庶的洛阳及近郊变成绝无人烟的废墟空城。董卓火焚洛阳后,杀太傅袁隗(袁绍叔父),袁基与袁术的母亲,兄以及家人,及姊妹婴孩五十余人被下狱而死。太仆朱俊不愿随迁,被董卓任命为河南尹,留守洛阳。皇甫崇回洛阳后,有司承董卓旨,奏皇甫崇有罪,入狱欲诛杀。皇甫崇子皇甫显(字坚寿)与董卓交好,即刻赶往洛阳为父求情,董卓时在家聚酒欢会,皇甫显进入庭中,直接向前质问董卓为何欲诛其父,责以大义,叩头流涕。随坐者大多为皇甫显旧识,皆深为所感,离席请皇甫显上座,董卓这才起身,拉着皇甫显的手让其与己同坐。免崇之罪并将皇甫显拜为侍中加以牵制,令皇甫显书信于其兄皇甫郦(皇甫崇侄儿)令其以兵相属,皇甫郦无奈只得遵从。

眼见董卓军将要退出洛阳,时军心民心混乱,正是进攻取胜的大好时机。奋武将军曹操见各军犹豫不进,于是劝袁绍发令攻击。袁绍召集各部商议此事,众人惧怕董卓,不敢前行。曹操义愤不已,上前劝说:“举义兵以诛暴乱,大众已合,诸君何疑?向使董卓闻山东兵起,倚王室之重,据二周之险,东向以临天下,虽以无道行之,犹足为患,今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时不可失!”众人不知所对,只是置酒高会,不听曹操建言。曹操急切,忙又劝道:“诸君听吾计,使渤海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守成皋,据敖仓,塞環辕(即今荣阳,巩义,偃师要关和险地),太谷,全制其险,使袁将军(术)衰南阳之军军丹,浙,入武关(今陕西商县),以震三辅;皆高垒深壁,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诸将不听,袁绍只欲提高威望,乘机扩大地盘,见曹操建言献计,又谋略指挥全军,自是忌恨不已,只作壁上观,不肯言语。曹操对各怀异心的诸路军将大失所望,气愤地说:“今兵以义动,持疑而不进,失天下之望,窃为诸君耻之!”于是率领本部兵马西进攻击,陈留太守张邈派部将卫兹率军随同曹操西进。曹操领军行至荣阳汴水(今河南荣阳西南)与董卓大将徐荣交锋,兵少力寡,力量悬殊,被徐荣打得大败而归,士卒死伤大半,自己也被流矢所伤,亏得其弟曹洪相救,才幸免于难。曹操见袁绍等胸无大志,各怀鬼胎,自己又兵力弱小,遂与夏侯惇(曹父崇系夏侯氏子惇的叔父,为曹腾养子),曹洪(系操从弟)到扬州招募军队。各路军队意在伺机发展自己,磨檫不断,不久便相互火拼,各自解散。

孙坚率军战胜董卓大将胡轸之后,袁术拖延军粮怕其尾大不掉,经孙坚返回鲁阳严辞切责之后,调度孙坚军粮草,军械。孙坚得以率军返回阳人,继续攻战董卓诸军。

董卓知孙坚谋略过人,便派李傕游说孙坚,更称可以令其子弟担任刺史,郡守。孙坚大骂董卓,一身正气,加以拒绝,并立即率兵进攻大谷。董卓正欲撤退,见孙坚领兵来攻,亲率大军与孙坚交战,想以武力使其臣服。董卓众将急于撤回长安,无心交战,孙坚军又军心齐整,情绪激昂,双方交战,董卓战败,移屯渑池,派中郎将吕布殿后,另外在陕积兵。孙坚军乘势进入洛阳宣阳城门,击败董卓殿后的中郎将吕布,并扫除宗庙,祠以太老。在扫除宫殿残灰之时,孙坚喜得传国九龙玉玺。孙坚祭祀天地之后,分兵出函谷关,向新安,渑池进击。董卓为防关东追击,留董越屯兵渑池,段煨屯兵华阴,牛辅屯兵安邑,其他将领留守各县以制衡山东诸将。自己出发移居长安。孙坚得不到各路诸侯支持,便率军退还鲁阳。各路大军解散而去。

河南尹朱俊在董卓入关后留守洛阳,与山东诸将通信谋事被发觉,弃官奔徐州。董卓任命弘农人杨懿为河南尹,守洛阳。杨懿认为洛阳城残破难守,率军屯中牟(今河南中牟县东)朱俊在徐州致书州郡,请发兵讨卓,只有徐州刺史陶谦派精兵三千来助,各郡也纷纷派些兵将,共推朱俊为车骑将军伐卓。董卓派部将李傕,郭汜率军驻守河南(今洛阳市东北),加强防御,朱俊率军进攻,被李傕,郭汜击败,退守中牟。停留关下,不敢向前。

董卓讽朝廷使光禄勋宣璠持节拜卓为太师,位在诸侯王之上,乃引还长安。百官迎路拜揖,公卿百官夹道欢迎,御史中丞以下官员拜迎车下,时皇甫崇在列,董卓意气风发,搓手言问:“义真,你害怕了?”皇甫崇回答:“假若你用盛德辅佐朝廷,大的祥庆就要到来,有什么可害怕的?倘若你滥用刑罚,逞其私志,那么,全天下的人都要恐惧,又何止我一人呢?”等到皇甫崇拜服之时,董卓又问:“你我二人同征西北,争雄不下,你现在可以服我了?”皇甫崇说:“安知明公乃至于是!”董卓说:“鸿鹄固有远志,但燕雀不知耳。”皇甫崇说:“昔与明公俱为鸿鹄,不意今日变为凤凰耳。”卓笑曰:“卿早服,今日可不拜也(可位列御史中丞以上,不必迎拜)。”遂上书献帝,拜皇甫崇为御史中丞,加以利用。

到达长安之后,董卓更加无所忌惮,僭拟车服,乘金华青盖,爪画两幡,时人号“竿摩车”,其服饰近天子。以其母为池阳君,其弟旻为左将军,封鄠侯,兄子璜为侍中,中军校典,皆典军事,于是宗族内外并居列位。献帝自此失权,不得过问朝政,听命于董卓。公卿百官都到他城东营垒中的府第奏报大事,视帝为傀儡。董卓士兵残忍难制,迁都之前(190年2月)(3月迁都),胡轸被孙坚军所败,回军路上见阳城百姓二月集社,民大都聚于社下,董卓西凉羌兵渐近,悉就段其男子头,驾其车牛,载其妇女财物,以所断头系车辕轴,连轸而还洛阳,云击贼大获,称万岁,入开阳城门,焚烧其头,以妇女与甲兵为婢妾。

董卓又在封地郿(今陕西郿县)(郿去长安二百六十里)筑高厚均七丈的坞城,号曰“万岁坞”,积谷可用三十年,聚金二三万斤,银**万斤。他说:事成可雄据天下,不成据此坞可享用一生(董卓现已六十左右,一子早亡,有一孙女名白,封渭阳君,还有一九十左右老母池阳君)。董卓常去万岁坞,公卿以下皆立于横门外,卓施幔设宴,与百官会。将捕来的北地俘虏数百人牵至宴会中,先割舌,后砍手足,再挖眼,投入锅中煮之,人未死,肉汤已上宴席。赴会者皆惊,手中筷子落地,卓饮食自若。诸将有低头私语者,亦按此法诛之,关东俘虏和三辅不服的旧族亦遭此害。百官不寒而栗,心怨董卓,卫尉张温,少有名誉,在镇压边章军时结怨董卓,对董卓暴行不满,暗与司徒王允谋诛董卓。初平元年(190年)十月,望气者言:“长安当有大臣被诛。”董卓心疑,使人诬告张温与关东袁绍通谋,将其笞死长安大街,朝臣敢怒不敢言,朝中大臣深感不除董卓,朝政难以维持。郑公业,荀爽,何颙,荀攸共谋诛卓,事泄,颙,攸被执,郑公业从武关道投奔袁术,被袁术任为扬州刺史,死于道中。越骑校尉伍孚,勇壮义气,怒而入见董卓行刺,刺而未中,壮烈而死。安定人皇甫规是皇甫崇的叔叔,早已过世,不在人间,其妻犹盛,而容色美,董卓承其名,聘以骈辎百乘,马二十匹,奴婢钱帛充路。规妻不从,乃轻服诣卓门,跪自陈请,辞甚酸怆。卓使傅奴侍者悉拔刀围之,厉声喝斥:“孤之威教,欲令四海风靡,何有不行一妇人乎?”规妻知不能免,乃立而骂卓曰:“君羌胡之种,毒害天下犹未足邪?妾之先人,清德奕世,皇甫氏,文武上才,为汉忠臣,君亲非其趣使走吏乎?敢欲行非礼于尔君夫人邪!”卓乃行车庭中,以其头置轭,鞭扑交下。规妻谓持杖者曰:“何不重乎?速尽为惠。”遂死车下。后人画号曰“礼宗”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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