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忽然说道：“你说，这棵树的神智在什么地方呢？是在树干，还是在树梢？”

我想了想说道：“依我看，恐怕在任何地方。”

九幽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太难了，那我们几乎没有可能毁掉这个地方了。”

我说道：“接着看看吧，我不相信这地方没有任何破绽。”

九幽说道：“这可是祖树，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东西。也许它就真的没有破绽呢？”

我沉默了一会，说道：“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死也瞑目了。”

我们沿着树干，向树梢上走了一会。

忽然，我听到一声呼唤：“李城主，是你吗？”

我愣了一下，扭头一看，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我看到了法天。

发现坐在一片树叶上，这树叶上面，建造了一座神仙的宫殿。

发现坐在那里，两只眼睛像是盲了一样。

他对着我的方向，眼睛却没有聚焦。

“李城主，真的是你？我感觉到了你的脚步声。”法天说道。

我嗯了一声，说道：“不错，是我。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

法天忽然激动地热泪盈眶，对我说道：“李城主，你真是信人啊。”

“你曾经答应我，说要来秘境寻找我，没想到你真的找来了，我当真是……感激不尽。”

我澹澹的说道：“道友真是过奖了，其实说实话，我也并不是为了找你而来的。”

“只不过是误打误撞，遇见了而已。”

法天干咳了一声，说道：“不要紧，不要紧，都一样，都一样。”

“那么请道友告诉我，我究竟身在何方啊？”

“我的眼睛，只能看到上界的一切，却看不到我自己。这种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我沉默了一会，对法天说道：“道友，你知道祖树吗？”

法天的身子立刻震了一下。

我笑了笑，说道：“怎么？道友还真的知道？”

法天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又沉默了一会之后，法天说道：“我第一次知道祖树，是在秘境当中，我遇到了一个人。”

“那人自称曾经到过一个神奇的地方。他说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棵树。而这棵树，很可能是天地之间的第一个生命。”

“后来，他带回来了一根树枝，种在了上界。好像……就种在了窥天城附近的矿山之中。”

我一听这话，顿时心中一震。

我忽然想起来，刚刚来到上界的时候，在矿山之中，遇到的那棵树了。

那棵树曾经要求我，去秘境之中寻找他的主人，并且曾经给了我十年的期限。

现在十年远远未到，天地之间已经发生了这样的巨变。

我的实力今非昔比，已经没必要再遵守和那棵树的约定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那棵树竟然和祖树有关系。

法天继续说道：“他在培育这棵树的时候，不小心赋予了这棵树灵智。”

“然后他自称看到了一些可怕的景象。所以他来到了秘境，想要通过秘境，寻找到祖树的位置，最终毁掉祖树。”

“可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失踪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临走的时候，他曾经告戒过我，千万不要赋予祖树灵智。”

法天说道：“当时我遇见他的时候，他的实力高的不可思议，我很确定，他已经达到了神仙境。”

“神仙境，那同样是我追求的东西。而且我推测出来，他在遇到祖树之前，并不是神仙境。”

“所以，是祖树帮他成为了神仙境的高手。”

“所以，我来到秘境，开始寻找祖树。”

“这样一找就是数百年。我只在上界留下了一道分身，我的本体其实一直呆在秘境当中。”

“有一天，我找到了一条通道，通往一个神奇的地方。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的意识和身体发生了分离，我的实力变得十分强大，可是我杀不了任何人。”

法天对我说道：“道友，你帮我看看，我已经达到神仙境了吗？”

我嗯了一声，说道：“你现在已经是神仙境了。实力高强，令人羡慕。”

法天苦笑了一声，说道：“道友又说笑了，我即便是实力高强，自己也施展不出来。你自然也不会羡慕我了。”

他缓缓地抬起手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我在这里想了很多事情，也感应了很多事情。”

“虽然进行得很慢，但是我也逐渐明白了一些东西。”

“我这双眼睛，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我的眼睛被人借走了，它在用我的眼睛观察外面的世界，学习外面的所有东西。”

“我感觉，它就是祖树。在数十年前，这种观察是无意识的，纯粹的好奇。”

“但是从几个月前开始，这种观察变得有目的了。我感觉它已经有了智慧。”

“祖树，或许有了自我意识。”

“当年那个人曾经告戒我，说千万不要让祖树拥有智慧，可是我现在已经无力阻止了。”

法天叹了口气，说道：“是这些神仙境强者，害了天下人啊。”

九幽上前一步，揪住法天说道：“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神仙境强者害了天下人？”

法天沉默了一会，幽幽的说道：“这里，关押着很多神仙境强者，你们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