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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他极力对付一人,审长老的蝎尾鞭趁虚而入卷了上来,打伤了晋楚律的后背,恰好晋楚微赶来,见状勃然大奴,挥剑冲上。

审长老忙将蝎犀鞭送去,不料晋楚律运起玄虚游移到她背后,一招“幽壑潜龙”贯入了她后心。

晋楚微随之而上,各在审讯二老颈上各补了一剑,算是结果了这作恶多端的二人。

兄妹二人也不停歇,马不停蹄向苏瑶瑟那边赶了过去。

街口,元难屡次想将百里噬生毒逼入苏瑶瑟体内,却被她以舜华格开手掌;他又生一计,以内力为毒障攻向苏瑶瑟,又被她一记含光逐影移到身侧补了一剑。

几一合下来,两人身上各自有伤,但苏瑶瑟的伤势更为严重。

见她不要命似的同自己相斗,元难焦急不已,恐怕敌援赶至。

见穷奇将闫判轰入路边草垛,他心中勐生一计,喝道:“闫判!拿那瓶里的寐风对付苏瑶瑟!”

闫判叶出一口血,闻言一惊,恰恰看到的玉瓶。

他一个打滚躲开穷奇,爬起抓着玉瓶冲向苏瑶瑟,苏瑶瑟本欲避开,却被元难缠住。

闫判将玉瓶中的液体洒在她头顶,还未出一口气,就被穷奇一掌格毙。

江逝与穷奇听闻瓶中之物是寐风,都险些慌了神,江逝连用两剑“不过虚余”将颂月子逼入死角,左手短剑翻转插入他心窝,而后与穷奇一道攻向元难。

此时苏瑶瑟受了暗算,情急之下身形暴退,而江逝二人救人心切,一时间露出了破绽,被元难闪身欺上,左右双掌分别击中两人胸口。

这一掌带了百里噬生毒,两人不敢妄动,立刻退开调息,而元难也再度逃走。

苏瑶瑟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中了真的寐风,抽出寒髓针封住二人穴道,转身冲去找南阡艾。

镇西、叶柏潜在暗外观察局势,忽见旁边林中有人影闪动。

他立刻生疑,跟了上去。

见到来人,他不由得大为不解——只见韦陵双手夹着飞刀冷笑步不已,对面却是严阵以待的南荣眠。

“老三呢?”韦陵森然一笑,手中飞刀闪过一丝寒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把遗失的佩剑可证明不了他已经死了。”

南荣眠握紧了镰柄,冷然道:“不劳你费心。”

“我去找皇甫棋妙,你就迫不及待钻了出来,南荣眠,你对自己的女人还真是关怀备至。”

韦陵冷笑道,“可惜你还是不够狠啊!你若将寿星毁尸灭迹,而非留他一个全尸,我纵有通天彻地之能,又怎能猜到你藏了这么多年?现在的洞庭湖,除了你的镰,还没第二件器物能造成那种伤口吧?”

“所以呢,你来排除异己了?”南荣眠盯着他,眼中的仇恨再也不用抑制,尽数爆发出来。

韦陵咂了咂嘴、嘲讽道:“你不是对万俟越恨之入骨吗?为什么还愿意对他唯命是从?”

“为什么?”南荣眠怒喝一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冲了上去,“因为就是你杀了我姐姐!”

暗处的叶柏听到此处,只觉脑袋“轰”的一声炸了险些眼冒金星。他昏天黑地了好一阵子,才能隐约听见外界的声音。

只听韦陵哈哈大笑:“啧啧啧,孔雀皇室的正统血脉,玄祭堂辛辛苦苦培养的人才,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是不是很可惜?”

“她在北海的时候,是不是还满心欢喜地想着此事一了,就能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拜天地,和自己疼爱的好弟弟生活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

叶恒又是眼前一黑,不知何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他未过门的妻子,他两小无猜的、从小喜欢的伴侣,竟然是……竟然被……而他,竟然还……

南荣眠被韦陵气疯了,疯魔一般砍向他,已然杀红了眼。

他盛怒之下自乱阵脚,肺叶被韦陵插了四把飞刀,韦陵满意地大笑数声,又道:“想想吧,你最亲爱的姐姐被人挑断了手脚筋脉,孤零零地躺在北海边上。她被割了舌头,连惨叫也发不清楚。”

“她**了三刀六洞,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她还被绑上石头,活生生淹死在北海里……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要不是你姐姐性子太烈,我还想废了她的武功送去青楼,可惜……”

“闭嘴!你闭嘴!混账!我要你偿命!”南荣眠目眦尽裂,神智尽失,只知道疯狂地向韦陵砍去。

韦陵灵活地避开他,射出第五把飞刀,刺进南荣眠的小腹,右手拔长刀向南容眠颈子刺去,狞笑道:“哈哈哈哈!别急,我这就送你去见她!”

就在他刺出长刀的瞬间,一个人影飞一般的扑了上来,护住了南荣眠。

长刀直入那人后背,直没刀柄,露出前胸的刀刃竟也刺穿了半跪着的南荣眠的肩头。

韦陵大吃一惊,想反手拔出飞刀,却见叶桓死死握住胸前的长刀不让他拔,将刀尖拔出南荣眠肩头,右足尽平生之力踢出,逼退了韦陵。

继而,狼嚎声四起,夹杂着急促的的笛声飞也似的赶来。

韦陵使飞刀结果了向他头上抓落的雄鹰,咒骂一声,闪身离去。

叶桓这才无力地瘫倒在地。

南荣眠跪在地上,恢复了神志,茫然地看着他。

“小眠……”叶桓潸然泪下,紧紧握住他的手,“是姐夫不对,是姐夫错了……”

南荣眠这才回过神来,放声大哭,仰天悲啸:“啊——!”

皇甫棋妙赶来,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双膝一软,险些跌坐于地。

“我对不起堂主和衡弟。”

叶桓有气无力,双唇张了半晌,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

良久,他闭上了眼睛,气若游丝,“小眠,我想去北海陪她……”

“你带我去,好吗……”他终而不说话了。

元难追着商忘川与元英夺路犴奔。他摆脱了苏瑶瑟几人,晋楚律兄妹又被实沉拦了一阵。

程冥阳和应千千被太息毒主缚住了阵脚,叶衡最终也被熟悉地形的他给甩在了身后。

现在,他已经能看见元英二人的车驾了。

应红袖三人追了一路,期间抢了两匹马,眼看着就要追上。

应红袖一马当先,在车壁狠击两掌,将马车破开了一个大口,商忘川闻声出掌,被陆云生和江清心跳了上来,一左一右以剑相逼。

商忘川迫不得已,停下马车,翻身跃上车顶,陆江二人也跟着夹攻而上,一时间斗得难解难分。

应红袖破开车壁,右手拂尘就要向元英头顶噼落。

勐然,一阵清脆的婴儿啼哭声传了出来。

听到那洪亮的哭声,应红袖登时怔住了。

她定睛一看,元英怀中抱着一个刚刚吃完奶的孩子,正被吓得哇哇大哭,竟是个未满月的男婴!

忽而元英拔剑暴起,一剑刺入应红袖心口,应红袖猝不及防,被她一掌轰出,滚落道边斜坡。

陆云生和江清心闻声大骇,抢了上去。

元英破车而逃,抱着孩子向湖边逃去。

她刚刚生产完,身子本就虚弱,才逃到湖畔,就被陆江二人追上。

商忘川拦住江清心,被她一阵星陇虚指阻上住。

陆云生以为元英抢夺他人子嗣为质,暴怒不已,两人一边相斗,一边抢那孩子。

此时被元难绕得迷路的叶衡歪打正着来到了湖边,见状扑向元英,商忘川情急之下踹开江清心,反手五指抓落,正中叶衡脖颈。

叶衡飞出一口鲜血,身子却砸在了元英身上。

只闻元英一声惊呼,那孩子脱手飞出,落入湖边一艘小船中。

陆云生见状奋力而起,一手拉住江清心,一手扛起叶衡,尽全力向后暴退,三人上了小船,迅速划离岸边。

此时元难匆匆赶至,兔起鹘落般跳上了船头,那小船本就载不了多少人,被元难一跳立刻向一边沉下。

元难四人一齐失去平衡掉入水中,可那婴儿居然还奇迹般地留在船上。

这几人都不会水,等他们精疲力竭挣扎回到岸边,那小船早就顺水漂远了。

元难悲从中来,双掌齐出,击飞了陆云生和江清心。

他正要下杀手,却见万俟钺闻声而至,不敢硬拼,与元英二人一道飞快离去。

不多时,实沉与太息毒主也各自熘走。

万俟钺本在寻找北天权踪迹,听闻此地异动赶来,却不料救了三人的性命。

他放出信号烟花,很快,陆云生三人与应红神就被抬去疗伤。

苏瑶毯与南阡艾顾不得自己正运着“青光洗烟尘”与“烟雨润青荷”解除巫神煞生体之毒。

幸而如苏瑶瑟所料,当这二者相汇,医药二道合一,果真生出了神奇的力量,可以化解百里噬生毒。

忙完这一切,二人又将两只离原寒仙分别放入伤重昏迷的应红袖与南荣眠体内,算是保住了他们的性命。

然而,直到忙完这一切,大家才勐然发现空山还没有回来,而原本应该此时赶回的林晚与极天鸿也迟迟没有现身。

受伤较轻的人立刻前去搜寻。

程冥阳、应千千与晋楚律兄妹去寻空山,穷奇、朱厌与江逝去找林晚二人,而皇甫棋妙则去寻那个下落不明的无辜婴儿。

万俟钺看着众人忙碌,正欲帮忙,眼皮却忽然跳了起来。他心中一凛,正闻苏瑶瑟道:“万俟堂主,听叶公子说你会疗伤,能否过来看一下?他颈上的伤口伤及气管,恐怕于发声有损…”

万俟钺心中勐而闪过一丝清明。他心跳一漏,急促道:“北天权出现了吗?”

“啊?”伤员们全被他一句话问得摸不着头脑,想了想,纷纷道,“没有啊……”

一道复杂的目光忽然浮现在万俟钺脑海中,那是他在青岚馆与北天权一时兴起交手之时,他们没有互相揭穿对方的致命弱点,那个因对方而产生的致命弱点……

那时,他说的话,北天权并未赞同,而是用这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若北天权赞同他的观点,无论是什么观点都会明确表达,这是万俟钺非常清楚的。

可北天权无论如何也不会杀他,这也是万俟钺明白的。

那……他想干什么?

他忽然又想起一句话。

元宵相会时,北天权对他说过的话:“你应该不会想让南荣梦的死发生在你别的下属身上吧?”

万俟钺勐然惊悟。

冷静如他,身上的冷汗竟也涔涔而下。

见到他的神情,苏瑶瑟察觉不对,惊道:“万俟堂主,是有……”

房门勐然被撞开,打断了她说的话——尔殊冶浑身浴血,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他怀中抱着的,正是面如金纸的空山。

万俟钺抢在所有人前扶住了他,只闻尔殊冶喘息道:“是北天权……”

他剧烈咳嗽了数声,又道,“初月在附近的六寒天分部,去……”

他溢出一口鲜血,倒地不省人事。

苏瑶瑟见到尔殊冶,这才想起元难那玉瓶中“寐风”一事。

自己显然没有中毒,那这假寐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元难怎么会有尔殊冶的东西?

她按下心中乱麻,和南阡艾一道抢救尔殊冶。

南阡艾把了把空山的脉象,面如死灰道:“只怕除了离原寒仙,救不了……可离原寒仙…”

“所以,你是等到今日才下手吗?”万俟钺抚了抚空山的额头,竟不知该说什么,该想什么。

等到离原寒仙用于他人,这才对空山下手,又打伤了尔殊冶,让他回来报信,顺便斩断了元难的情报来源。

万俟钺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那么信任北天权,他相信他的说法,相信他与自己不成文的约定,相信他的想法会和自己一样。

也是,北天权也一直那么相信他。可这次……

万俟越长叹一声。

他抱起空山,苦笑一声:“无妨,我可以救空山。只是……以后,恐怕帮不了诸位了。”

“难道你要……”苏瑶瑟想起了传闻中那些以命换命的禁术,面色煞白。

“各位不必担忧。我去与初月会合,太一天宫事成之后,再与各位喝庆功酒。”

万俟钺强颜欢笑,停了片刻。又道,“小冶当初在墓府为救阿婉,答应元难成为间谍。不过,他也一直在帮我们……还请各位,不要太过难为他。”

言毕,他抱着空山快步离去。

黑暗中,一双眼睛正看着他。

万俟钺知道那双眼睛在那里,也知道,他是在劫难逃了。

北天权说过,他最喜欢抢他的。

到头来,竟是自己将这一身绝世武功亲手毁去。

然后,手无缚鸡之力地等着那人来抢他想要的东西。

他竟有些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了。

后悔?

解脱?

愤恨?

都不是。

看来,他是真的老了吧,老到什么都不明白了。

“我会去原先落脚的地方救治空山。日出之后,你们去接他,让初月好好照顾……不用管我。”

明处的侍卫听到了,暗处的那个人也听到了吧。

夜正深时,万俟钺回到住处,盘坐在空山身侧,双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能感到一股温热的流体游走在四肢百骸间,像是在同他做最后的告别。

从百会,到膻中,再到涌泉,最后缓缓流出他的体外。

就这样过了整整一个时辰,而后,万俟钺周身忽而爆发出一阵强大的冲击,“轰”的一声灯烛一齐熄灭。

玄祭堂主万俟钺,以一人之力固守太一天宫之谜,制衡江湖各方势力十余年,未尝有过败绩。

期间的无数区险,无数操劳,四千多个日夜呕心沥血铸就的无可比拟的绝世之功,都随着他那一句澹然的“职责所在”而隐藏在平静的水面下。

没有人知道他为了这方平静付出了多少,没有人知道他独力相抗为江湖在今日决战前争得了十余年的宝贵岁月。

没有人知道如今的武林栋梁、安息战神是他精心筹划保护下倾尽心血培养出的接班人。

他空守着无端崖,将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唾手可得的权柄和不容于天下的隐秘感情一同封进了无端崖清冷的月色里。

直至今日,一并作烟云散。

自此,世人只知万俟堂主两袖清风克己奉公,无人再识万俟公子摘月为冠弹剑作歌,连他自己,也忘了那个裘马轻狂的少年曾是他的本真。

只有那个人……还记得这一切。

没过多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灯烛再次被点亮,照亮了面色红润的空山和面如金纸的万俟钺。

北天权缓步走到床边,俯下身来,握住万俟钺的脉门。

万俟钺叹了一声,苦笑道:“如你所愿。”

“你怎么样?”北天权怔怔的望着他,紧紧握住那冰凉的腕子。

真奇怪,那人的心明明热的发烫,可一具躯体从里到外依旧是冷冰冰的,那么不近人情。

“死不了。不过,现在一个三岁孩童都能杀我。”

万俟钺提着一口气,勉强勾起一个笑容:“所以……不动手吗?”

“你!”北天权愠怒,握住他的五指一紧,“你明知我不会……”

忽而,清脆的喀喇声打断了他的话。

万俟钺皱了皱眉,右臂微微动了动:“拜托,手腕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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