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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深王堡垒

近二十只不用专门喂养的札特蛙让鱼人部落的食物压力得到极大的减缓,一支四人的放牧队也很快的组建起来每天固定的去海岸边放牧札特蛙群。

而为了让放牧队能够成功的放牧这些札特蛙,法斯塔还不得不在札特蛙群的众目睽睽之下被牧队的首领“打败”一次。并且法斯塔还在放牧札特蛙的岸边设立了一个小小的落脚点。

用海底岩石堆砌的简易小屋能够阻挡大部分的寒冷,里面时刻准备着足以让放牧队能够在里面坚持一个星期的食物和燃料。

而牧队在和札特蛙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发现了札特蛙的一个特点。

这起源于一个鱼人不小心戳伤了一只札特蛙的右眼,牧队发现在那头札特蛙右眼暂时看不清东西的那几天,那头札特蛙前进时总会向着看不清的那一方进行跳跃。

而札特蛙受伤的始作俑者,牧队的队长牧蛙人伊斯则对此产生了好奇,他想办法将自己绑在札特蛙的背上后用手挡住了札特蛙的两只眼睛。

那天整个部落都能听到牧蛙人伊斯的惊叫,就连跑的最快的法斯塔也只能望着飞速跃动的深色巨影兴叹。

因为慌乱忘记松开手的牧蛙人伊斯被札特蛙背着跑出了接近四十英里才因为海草藤曼的松脱而得以解脱。

恢复了视觉的札特蛙迅速恢复了平静,随后赶来的法斯塔在牧蛙人伊斯被冻僵前将伊斯塞进了札特蛙的嘴里然后将札特蛙带回了部落。

从中法斯塔得到了极大的启发,他让瓦特和几个制皮匠制作出了一些能固定在札特蛙背上的鞍具后就开始了初步的实验。

在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后有五头札特蛙和十名鱼人被法斯塔判定为能够适应高强度和高频次的奔跑与转向。法斯塔打算用他们来建立属于鱼人的骑兵部队。

这些札特蛙厚实的毛皮能够大大的减少骑手身上的热量散失,而它们身上厚实的脂肪又能保证其悠长的体力,而它们高速蹦跳的速度虽然不能称得上一骑绝尘但是也比法斯塔的双腿快上了不少,更不用说短腿的鱼人们。

而到了这时终北群岛的极夜已经过去了接近三分之一,这些被篝火的温度温暖的不再需要用冬眠来熬过寒冷极夜的札特蛙们彻底解放了自己强大的繁殖能力,仅仅五个多月一点,这些札特蛙就产下了两批幼崽,而每批新生的札特蛙只需要两个月就能投入下一轮的繁殖。

鱼人们迫于这些札特蛙的压力不得不宰杀了一些年龄较为衰老,已经不能生产札特蛙乳的个体。

红肉的空前充足让法斯塔能够对部落的男性鱼人们进行一些相对基础的训练,主要内容依然是最基础的列队与体能训练。

而负责带领他们训练的就是暗鳞战士,在完成基础训练后这些暗鳞战士们就会去进行别的训练项目。

在法斯塔的严格要求下这些暗鳞战士也掌握了驾驭札特蛙的技巧。

至于那些专注于训练骑术的鱼人蛙骑兵在瓦特发明出新的骑具前还只能靠双手蒙住这些札特蛙的眼睛来驱使。

一切似乎都走上了正轨,法斯塔决定开始准备带领一部分的暗鳞战士沿着海岸线寻找维库人可能会留下的踪迹。

法斯塔与四个暗鳞战士们在骑兵们的帮助下很快将一些所需的物资带到了经常放牧札特蛙的海岸边,这些大家伙的时常活动让这片水面上的冰层能够被轻松打穿。这些准备任务的暗鳞战士在升起了一小堆篝火后就开始在对方的身上涂抹来自札特瓜的油脂。

这些油脂能帮助暗鳞战士们的体温在水中消散的更慢,能够在更长的时间内保持敏捷。虽然这对于预计长达十天的任务而言只能算的上聊胜于无。

在完成了准备活动后法斯塔率先跃进了水中,随着法斯塔全身被海水包裹,他的肺部气管自动闭合,他张开缀满利齿的嘴巴深深的将尽可能多的水分吸进他的体内,专门为在水下呼吸的鳃丝迅速舒张从水中掠走了氧气。

坚硬的透明角质膜覆盖在法斯塔的眼球上,而他体内的太阳井碎片则不断的散发着热量加热着法斯塔的体温。法斯塔的双腿自动的闭合在了一起,在太阳井碎片的奇妙影响下变回了娜迦暴徒原有的长尾

随着几声沉闷的入水声后漆黑无光的水底亮起了五对猩红的光点,那是法斯塔和他的暗鳞战士。

厚实冰盖下的海水一片死寂,只有絮状的浮游生物集群。和一些栖息于水底的甲壳类还在宣告这片水域依然没有被寒冷断绝生机。

法斯塔和他的鱼人们开始沿着海岸线沿着一个方向前进着,游在最前的暗鳞战士一队队长每前进一段距离都会将一个鱼人指头大的彩色贝壳丢下海底。而包括法斯塔在内的所有人都随身携带了一包这样的小贝壳。

这是为了在归途时能不错过自己下潜的地方,毕竟其他的地方大多都是厚实的冰盖。

看似死寂的水下乍听起来只有蹼足在水中蹬踏翻搅出的气泡升起然后被水压压爆的沉闷咕噜声响。

但是法斯塔和鱼人们能听到来自大海的深处,那片深蓝中传来的呓语,那是遥远的莫比白鲸在海中的高频歌唱,而这种高频的歌唱在水中能传出数百英里的距离。

这片孕育了万物的深蓝中有着太多的瑰丽与奇迹,海潮的翻滚,巨大气泡的爆裂,新龙王鲸高高跃出水面的后砸落水中的拍打,海底火山的喷发……

种种奇妙的声音跨越了令人难以想象的距离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支美妙舒缓的交响曲,只是法斯塔注意到其中夹杂了一丝让人不适的杂音。

就像一张花纹繁复的丝绸上被莫名的留下了一团发臭的脏污,在岸上时法斯塔只是能若有若无的感觉到,在进入水里后这种感觉变得格外明显。

不过由于距离遥远并且在入水后这种感觉也并不足以让法斯塔产生强烈不适,他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寻找维库人踪迹上。

在水下没有用以计时的水钟,更不可能在极夜中通过光照来大致判断时光。法斯塔只能根据自己体能消耗的大致情况来进行估算,他们应该出发了有四五个小时了,暗鳞战士们也表现出了轻微的疲惫。

在最后殿后的法斯塔从嗓子眼深处发出沉闷的吼声,暗鳞战士们迅速停下了动作回头看向了法斯塔,法斯塔抬起右臂手掌握拳——那是停下的信号。

暗鳞战士们迅速调整好了阵型两人一组的缓缓沉到海床上稍作休息,一组暗鳞战士开始寻找海床上有什么可供抓捕的猎物,另一组的暗鳞战士则展开了警戒。

虽然会出现在极夜冰盖下的水中的维库人一般都是死的,但是水中比维库人危险的东西依然不算太少。保持警惕总是没错的。

暗鳞战士们的表现非常让法斯塔感到满意,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辛苦训练算是得到了初步的报酬。

这时一个暗鳞战士似乎在海底细细的泥沙中挖到了什么,他冲法斯塔招了招手。那是一快只有法斯塔脚趾头的大的闪耀着鲜红光芒的透明晶体。

法斯塔接过这块水晶的一瞬间水晶就迅速褪色,然后迅速在水中崩解成弥漫在海水中的白色粉尘雾。

水晶中的富集的魔能被法斯塔体内的太阳井随便迅速抽取一空,连维持水晶形态的魔能都没留下,让水晶直接崩解成了毫无价值的粉末,而法斯塔对此一无所知。

很快负责寻找食物的暗鳞战士就从海底的淤泥和积沙中挖出了不少藏匿在下面过冬的软体动物,他们鉴别出那些无毒的后就在海水里甩了甩漂掉沾染在上面的沙砾三口两口塞进嘴里吃下。

他们所有人都对在冰冷的海中吃下冰凉口感粘腻怪异的腥臭生食极为抵触,他们都无比想象在部落内能吃到的美味熟食。

在简单的轮流休息与进食后他们再次开始前进,即使是以鱼人的视力而言在极夜冰盖下的海水也显得有些昏暗。

法斯塔和暗鳞战士们甚至有了迷失方向的错觉,如果没有沿途被丢下的彩色贝壳和近岸的礁石作为他们一路上的参照物说不定他们真的会在海中迷路。

但是他们确实几乎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法斯塔只能尽量维持稳定的速度然后通过计算自己呼吸的频率来进行粗略的计时。

他们走走停停了估摸着有一天以后法斯塔下令就地进行休整,而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别的踪迹。

作为娜迦暴徒的法斯塔曾经也有过类似的经验,所有他还能忍受这种令人发狂的千篇一律,他更加担心暗鳞战士们的心理状况。

在这种场景千篇一律的漆黑环境中进行长时间的侦搜实在过于折磨这些训练初成的暗鳞战士。但是这些暗鳞战士展现出的坚强和冷静让法斯塔都为之自豪。

在用简单的手语进行了排版后他们确定了轮班警戒的顺序,法斯塔的体力最好,同时作为酋长,法斯塔一个人就负担起了大半时间的警戒任务。

鱼人与娜迦能像在陆地上一样在水中正常进食和睡眠,只是习惯了温暖篝火的鱼人在水中肯定没有那么舒服。

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整后姑且算是过去了一天,他们再次踏上了搜寻的旅途。

第二天,他们一无所获

第三天,他们遭遇了终北甲鲨

第四天,他们吃掉了终北甲鲨的肝脏

第五天,他们又遇到了一头终北甲鲨

第六天,法斯塔和暗鳞战士们在启程前吃掉了终北甲鲨的肝脏权当“早餐”,法斯塔一直很讨厌鲨鱼肝这种味道和口感都很微妙的食物,但是为了体能和营养他不得不将这块在海水中被泡得发白的腥臊内脏块细细咀嚼吞了下去。

即使在水中法斯塔也觉得鲨鱼肝留在他嘴里的味道挥之不去。

终于在第六天他们准备第三次休息前他们发现海水似乎变淡了,这时附近有河流入海口的迹象,他们沿着海岸线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个正不断涌出淡水的河口,在水中嗅觉灵敏堪比鲨鱼的法斯塔还在水中捕获到了极淡的尿味。

五天多来的疲惫在瞬间被一扫而空,他们快速的朝河口游去,逆流而上的带来的体力消耗完全不能阻挡这些兴奋的海栖生物。

在沿着河口前进了近一个小时后他们发现了前方的水中有一道从冰层上映下的火光,那是被认开凿的冰洞。

而河床上的垃圾也逐渐多了起来,其中大部分是表面留下了切割劈砍痕迹的骨骸,还有一部分是被丢弃的腐朽木制碎料。在终北群岛上需要依靠着河流生活的同时具有宰杀切割其他猎物牲畜能力的只有维库人,因为鱼人对淡水并不迫切的需要。

法斯塔和暗鳞战士的到来让这段河流的鱼群惊慌不已,法斯塔和暗鳞战士们在找到了第一个冰洞后没有急于浮出水面,因为他们不确定这些维库人的的部落与在这条河流的距离,如果通过冰洞浮出水面却发现一群来来往往的维库人会很麻烦。

他们一路前进着一边看到了更多凿穿的河流冰盖的冰洞,有些比较大的应该用于取水,另一些比较小的冰洞应该是用于钓鱼。最大的冰洞足够法斯塔平躺着浮出水面,最小的也能供法斯塔挤过去,这些小洞应该是被用于钓鱼的。

而就在这时法斯塔的脊背突然传来了刺痛和强烈的拉扯感。法斯塔心中咯噔一声就开始低下头摸索着试图找到钩住了自己东西。

果不其然法斯塔抓到了一根连接在自己背后几乎不可见的纤细鱼线。

维库人独腿亚哈是血鹰部落中曾经最好的舵手,在他的操纵下沉重的龙头战船能够飞驰着跨过最狭窄的水道,但是在一次意外中他被一头莫比白鲸咬掉了右腿。

从此独腿亚哈就陷入了痛苦中,他无时无刻都在幻想着复仇,他想抓到那头莫比白鲸,将用它的脑袋装饰自己的屋子。

而一个维库人最害怕的不是死亡,相比痛快的死亡维库人更恐惧残疾,在他们的观念中有着残疾身体的人往往灵魂也会残缺不全。

而灵魂的残缺则意味着在死后要赤身裸体的跨越八百年的灼热火山和八百年的极寒冰原,再在无光的深海中下沉八百年并一直化为寄生蠕虫的恶灵啃咬。

在经受了两千四百年的煎熬后他们才能来到位于地心之海的深王堡垒用他们最珍贵的记忆交换他们灵魂的完整。

而独腿亚哈就在仇恨和控制之中靠着每日给部落钓鱼而勉强保证自己不会被部落抛弃,毕竟他在钓鱼上还是有一点独到之处的。

今天的独腿亚哈收成不错,连续几杆都能钓到在极夜中不太常见的大鱼,而最令他兴奋的是刚刚木制浮标猛烈的下沉,他尝试性的轻轻提了提杆以确保鱼钩能勾入鱼的嘴里后陷入了狂喜。

维库人喜欢征服,其中男性尤甚,这鱼竿另一头传来的沉重手感让独腿亚哈迅速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一条前所未有的大鱼。他迅速的让自己的儿子将自己扶起,他刚成年的儿子用维库男人都有的强壮身躯充当了父亲的另一条腿。

独腿亚哈兴奋的拉扯着被绷弯的鱼竿,他知道越是钓上大鱼就越要小心。作为一个资深的钓手他对会在这条河里的大部分的鱼种的行动方式都十分熟悉,什么时候该放松,什么时候该收紧,什么时候要牵着对方跑,什么时候要尽可能的控制对方的速度。

这些在长年累月的钓鱼生活的经验已经深深的刻进了独腿亚哈的脑海,但是这条鱼的行动方式似乎相当不正常,在最初的几轮较量后鱼竿另一头的大鱼就似乎失去了体力,如果不是还能从鱼竿另一头时不时不强的挣扎亚哈都会以为自己钩住了河底的水草或者别的什么死物。

即使另一头的大家伙放弃了抵抗,亚哈在拉扯鱼线时都能感受到对方那令人惊异的重量,他曾经钓上来过的最大的鱼是一头寒枪鱼足足有五英尺长,而鱼竿另一头的大家伙比那头寒枪鱼还重了不少。

独腿亚哈将鱼竿交给了自己的儿子,从腰间解下用于将大鱼敲晕的木棒兴奋的一蹦一跳着接近了冰洞,亚哈越靠近冰洞他就愈兴奋,他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感觉了。

他想起了当上龙头战船的舵手没多久就操控着龙头战船险之又险的避开了一场足以撕裂精灵一级风帆战列舰的风暴。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几乎贯穿了他一生的自豪感。

终于,亚哈来到了冰洞的边上,他小心的坐到地上后一手拉扯着鱼线另一手高举木棒,打算在大鱼还没完全探头时就给予大鱼沉重的打击。

但是迎接亚哈的是一只长满青色湿滑坚硬鳞片的湿滑胳膊,这支胳膊如同从冰洞中窜出的毒蛇,铁钳般的扼住了亚哈的脚腕。

刚来的及发出惊叫的亚哈就被胳膊直接拖进了冰洞。

惊叫和突然突然冰洞的父亲引起了儿子的尖叫,儿子连忙呼唤着父亲一边慌乱的跑到了冰洞边上,父亲被大鱼拖进冰洞让儿子十分的焦急。

篝火火光不足以将冰洞下的河水照亮,而现在整个河面上只有儿子一人,就在儿子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时。

他看到了红色,令人惊惧的浓雾从水底升腾而起,迅速扩散将冰洞底部激烈翻滚的河水染得变了色。

儿子因为惊恐而扩大的瞳孔中最后倒映着一个突然从暗红色的河水中窜出有着外凸浑浊双眼和粘腻湿滑鳞片的畸形鱼头。

远处的维库人部落响起了维库男人们酒至酣处的高声合唱,河岸边上的篝火正在欣喜的舞动着。

唯有冰洞下的河面在时不时的翻起鲜红的水花,而河面最终也不愿意打破维库人的宁静与欢愉,渐渐的复归平静,一如深王在海底永恒寂静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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