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硝烟

“什么情况？”

“前排围观！”

“前排围观+1！”

“卧槽，莫男对夜归人？夜归人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人的？”

“支持夜归人，早就看莫男不爽了。”

“ls+1！”

“莫男这人除了嚣张点也没其他什么本事了！”

“莫男嫉妒夜归人最近抢他风头了？”

“莫男这人本身有够嚣张，夜归人身后有叶星希当后台，两人谁赢谁输还真说不准。”

“怎么会出现这种比赛的？比赢了的有什么好处？”

“同问！”

……

“莫男sama是最棒的！”

“莫男sama加油！”

“莫男sama一定会赢了那夜什么的！”

“莫男sama我永远爱你><！”

……

论坛上出现的帖子在一个小时内迅速蹿红，一口气就搭了两三层楼。最开始还有网民们在那边讨论这件事情，后来这个帖子索性就被莫男的粉丝团占领了，一片的刷屏让很多人都觉得反感。

叶星澜翻着网上的论坛，小声地叹了口气。

应是应下来了，虽然说他不是没有信心，可是总归觉得没底。

叶星希笑着问道：“需要我帮你吗？”

“怎么帮？”叶星澜一愣。

“比如找人把那些粉丝给刷下去什么的。”叶星希随意说道。这种事情梁友彬倒是经常干。

叶星澜黑线道：“不用了，没意思，随他们去。”

叶星希这边说完，苏诚打电话过来了。

“星澜！我看到网上那东西了！”

叶星澜无奈道：“你是说比赛？”

“对啊对啊，”苏诚咋咋呼呼道，“你怎么会和那种人认识的啊？我最讨厌的网络歌手就是那个人了！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开始这场比赛的，你一定要赢了他！”

叶星澜头疼道：“我当然会努力……”

“我让秦天找网络大军帮你刷屏去！”

“什么？！”叶星澜一惊，“不用了！”

“我看着那些粉丝团就不爽，”苏诚恶狠狠地说道，“他那是粉丝团吗？是机器刷屏吧？我见过最没脑子最讨人厌的粉丝团就是他的粉丝团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叶星澜：“……”

紧接着美佳又联系了他。

“需不需要后援团反击？”

叶星澜叹气道：“不用了……”

“好的，”美佳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我们会帮忙做好准备工作的。”

于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再去刷论坛，就发现原本论坛里莫男粉丝刷的帖子全被删的一干二净了。又冒出来了一个帖子，里面的内容全是关于这场比赛的讨论，不过看楼层的大体趋势都是支持夜归人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叶星澜总觉得这就是苏诚找来的“网络大军”。同时，夜归来论坛里放上了这次比赛的海报，而美佳去星乐网公共论坛里建了一个“夜归人支持贴”。主楼里放了夜归来的论坛广告条，和夜归人入圈后的经历算作介绍，主楼倒是打扮的像模像样。

叶星澜倒是有些感叹于美佳他们的工作能力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身后有这么多人支持着。

“你这几天都要去夏昊岳家？”叶星希颇有些吃味，“我怎么办？”

叶星澜笑道：“你以前没和我好上之前不也是这么过日子的吗？”

“我现在在你这儿住习惯了，”叶星希抱怨道，“你晚上要住那儿吗？”

“应该要吧，我也不知道，”顿了顿，叶星澜问道，“哥，你觉得我能赢吗？你试过这样创作歌曲吗？”

叶星希把他抱到了沙发上，缓缓道：“莫男是个好胜心很强的歌手，看到你们发表一首歌他可以立刻效仿你们追上一首，要从数量上赢他很难，可是你想想，真正喜欢唱歌的人，是会希望自己的歌曲数量多呢，还是质量高呢？”

“可是比赛的规则里就是包含数量的啊。”

“他规定的裁判是听众，”叶星希说道，“所以你不用在意莫男是什么反应，你只要关心听众们的想法就可以了。”

叶星澜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叶星澜就去了夏昊岳家。

夏昊岳一直在他的工作房里静坐了很久。

叶星澜走进去的时候，夏昊岳说道：“你说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借口，如果我们输了，他是不是就没有借口了？”

叶星澜愣了愣。

夏昊岳转过头来，神色平静道：“我必须赢吗？”

叶星澜缓缓道：“尽力而为。”

两人沉默着开工了。

从原定的第四首歌开始，两人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搞定了这首歌，发表到了网上。

以叶星澜对这首歌的准备程度，实际上只要夏昊岳准备好伴奏带，两人就能在一小时内录完了。而平时夏昊岳的效率也很高。

可是今天夏昊岳却是心不在焉——

两人发表上这次比赛中的第一首歌时，莫男和云霄也发表了他们的第一首歌。

两组人的速度让全网站的人咋舌不已。

而看了莫男和云霄上传的第一首歌，叶星澜才知道原来云霄也是写歌的人，和夏昊岳一样可以作词作曲。

夏昊岳看着屏幕，缓缓说道：“高中的时候我们一起写过歌，也对比过对方的风格。”

云霄那首歌是最典型的快歌，最适合莫男这种张力十足的歌手，和夏昊岳完全是两个极端。

“莫男那首歌极具力度感，跳跃感，是首很成功的快歌，听着让人热血沸腾，头脑发热。而夜归人的歌则是多了份安静，可以让人平静下来。”

“从个人方面说，我更喜欢夜归人这首歌，他的风格向来是最让人舒服的，相比较之下莫男的歌让人觉得头昏脑胀，很不舒服。”

“夜归人的好听！”

“莫男这首也不错啊。网络原创歌曲大多是慢歌，像这样的快歌很少很少的！”

听众们说法不一，光是第一天的两首歌就使得那个专门为这场比赛而开的帖子盖到了五层楼。

叶星澜看了看站在他身旁一脸疲惫的夏昊岳，问道：“还继续不？”

夏昊岳沉默着。

叶星澜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既然下定决心就别犹豫了，你这样只是浪费时间好吗？就算你觉得这种事情蠢毙了，可是人活一世总是要蠢个一次两次的。”

同时，两人的两首歌也在第一天就上了收听月榜，收益“刷拉拉”的下来，可这是叶星澜第一次看着这么庞大的数字没觉得兴奋不已。

叶星澜看着在一旁似乎有些消沉的夏昊岳，想了想说道：“你是不是有一堆稿子都是高中写的？”

夏昊岳愣了愣。

叶星澜挑高了眉毛，笑着说道：“要是你想挽回‘小云’的心，我们就用那些歌，怎么样？”

夏昊岳皱眉道：“胡来，那些歌没办法用。”

“大多数不是和《歌声里》是一样的吗？”叶星澜说道，“既然你能把《歌声里》改好，那么另外的那些歌当然也行。当初《歌声里》我们不是花了两天搞定的吗？说不定这些歌能够给‘小云’多点触动呢？”

夏昊岳有些犹豫。

“就刺激刺激那个人吧，”叶星澜嘟哝道，“一直沉默着别人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夏昊岳看了叶星澜一眼，淡淡道：“为什么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

叶星澜勾着唇角得意道：“因为我已经有我哥啦，当然也希望你能追到你喜欢的人啊！”

“我不喜欢他。”夏昊岳瞪着他说道。

叶星澜摊了摊手。

夏昊岳冷哼一声，可是唇边总算有了点笑意。

他翻了翻手下那些稿子，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忽然间利落地将这堆纸扔到了一边，习惯性地推了推眼睛，坚定道：“行，那就用高中时代写的那些稿子。”

叶星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夏昊岳忽然间恢复状态了。

时间已经将近半夜一点，两人去夏昊岳的卧室把他高中时写的稿子全部翻了出来，两人就地坐下，开始筛选稿子。

实际上夏昊岳高中时写的歌风格比现在的要轻快很多。

那时候的他甚至会写一些赞叹路边小猫小狗的歌，有些幼稚，可是幼稚的可爱。叶星澜偶尔会拿着一张乐谱就这么故意搞怪的唱出来，时时刻刻感受着夏昊岳的冷冻视线。

两人也不高估自身的实力。

去掉今天一共还有九天的时间，就算是按两天一首歌的速度算，最多也只能再创作出五首歌。

两人需要在今天把五份稿子全部选出来。

叶星澜分别选了两首歌，两首歌都是无题，歌词的内容很散，大部分是夏昊岳用来记录高中生活的，能够唤回人的一些回忆。

而夏昊岳选了两首歌，一首叫做《蒙娜丽莎的微笑》，似乎是他高中时第一次尝试华丽曲风的歌曲，一首叫做《温暖冬季》，内容……在叶星澜看来是表达了对云霄的爱意，在夏昊岳看来却是正经的没有任何其他意思的歌曲。

还差一首。

两人往散乱在地上的乐谱看去，忽然间同时伸手抓住了一张乐谱。

两人均是一愣。

那首歌的名字叫做《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