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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傅总不会安慰人

凌芝宁说,“妈,我长大了,已经过去很多年,我会变的,女大十八变,你说是不是?”

许瑞瑛点点头,她抚摸着女儿的脸,看得出面前的人像她。

是啊,女儿会长大,会变的。

凌芝宁劝,“回房间休息吧,这儿太吵了。”

许瑞瑛乖乖答应,到了房间里,她躺下要休息。

凌芝宁给她盖上棉被。

许瑞瑛紧张问,“你要去哪儿?你是不是不想要妈妈了?你怪我?”

凌芝宁坐在床边,她笑着安慰,“我没去哪儿,也不会丢下您。”

“真的吗?”

“嗯。”凌芝宁握着她的手,她想,从今开始,我放过你了,也请你放过自己,我们母女俩互相救赎,有缘一起走过这人生,没什么大仇大怨,不必赍恨终生。

许瑞瑛道歉,“对不起,是我……”

“您不用道歉,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叫芝宁吗?”

许瑞瑛摇头。

凌芝宁轻声告诉她,“其实应该是知您。”

在凌芝宁的潜意识深处,她想找一个答桉,她才会说出两个字,知您。

那时凌院长问,“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

凌芝宁不由自主说,“知您。”

然后凌院长听成了是芝宁。

后来女孩就叫这个名字了,凌芝宁。

那是她劫后余生的符号。

她悲惨吗?

悲,小小年纪失踪,险些死于非命。

那她幸运吗?

幸运,幸运遇到了好心人,愿意扶她走一程,还遇见了最喜欢的人,她陪他走过一场。

她痛恨过吗?

恨,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她经历这些?

还好。

她还有机会治愈。

不会变成真正的垃圾。

她想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人生。

这人生不需要向谁讨要,她自己就能做得好。

凌芝宁坐在床边,她说,“妈,以后别多想了可以吗?”

她想,是我的失踪,让你精神崩溃紊乱。

既然如今重逢了,那就不要再自责了。

“我会陪着你。”

我原谅你了,原谅你小时候不能全心全意爱我?

我知道你很痛苦,累得我也很痛苦。

可我们是母女,这辈子注定了。

我们互相给彼此拥抱和解,这样可以吗?

许瑞瑛眼泪汹涌,她问,“你叫我什么?”

凌芝宁张了张嘴,她喊出这陌生的称谓,“妈。”

她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这样喊了。

嫁给傅铭城,他也没有妈妈,所以不必须去学着和婆婆相处,也没有机会喊着妈妈两个字。

然后就陌生了。

真的很陌生。

哪怕跟着养父和大哥生活,他们那儿也没有一个女人当妈妈,然后让凌芝宁有机会感受着这两个字的分量。

老天爷似乎是想让她失去一切感知,好像她就不配拥有父母的的疼爱。

能走到今天,一在她不屈倔强;二在有幸遇见了那些人,他们伸手给她,拉了她一把。

许瑞瑛起身抱着女儿。

她说,“对不起。”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你这样喊我了。”

“我做梦总听见你喊妈妈,你求我别生气。”

“我那时没照顾好你,是我的错,我的错。”

凌芝宁任由母亲说着,说出来就好了,不必藏着那些,不必再自我为难。

“妈,我不怪你了,我们往后向前看,一切重新开始,你说好不好?”

许瑞瑛勐点头,“好,妈妈答应你。”

凌芝宁笑着,“那您先休息。”

“好。”许瑞瑛还真睡下了,可能是刚才的精神崩溃耗费了她太多心力。

凌芝宁给她掖好被角,她悄悄起身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蹲在门口,她眼泪簌簌落下。

想过很多种可能,唯一没想到是这一种。

压在心口里的沉重,突然之间泄出来,一点一点的被抽离出身体。

那是她的怨气,她计较吗?

计较。

还很怨恨。

明明是笑着面对,可就是无法轻轻松松的释然,所以只能强颜欢笑说,没事。

可天知道她是在为难自己。

她能好过吗?

不好。

天天想着怎么纾解,天天又回忆着过往。

结果困住的还是自己。

可这一刻,一切都在瓦解流散。

她就想哭。

所以干脆痛快的哭了一场。

正发泄着心口的沉闷。

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是傅铭城的电话。

他就是想打电话给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安。

因此输入号码后,犹犹豫豫的,想出了一个理由,他按了拨号键。

凌芝宁看着熟悉的号码,她急急忙忙擦眼泪,深呼吸了两口气,想把情绪压下去稳住,可是开口说话,声色沙哑。

哭过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她没法掩藏。

傅铭城听出来了,他急问,“怎么了?”

凌芝宁哑然失笑,她吸了吸鼻子说,“没什么?”

虽然这样说,可是想起刚才妈妈崩溃的样子,眼泪又勐然滴落,她胸口堵着一些东西,然后又哭了。

“宁儿……”傅铭城着急起来,又不知道该如何追问。

凌芝宁断断续续解释,“我妈妈刚才发病,她的样子让我看着难受,这些年她好像是这样过来,反反复复,疯疯魔魔,她也不想,但就是控制不住,我在想十几年她如何熬过来,想到这个就难受,所以才哭的。”

她说起了缘由。

傅铭城松了一口气。

人有喜怒哀乐,总不可能一直大喜。

她难受,哭出来自然好很多。

“那你现在在想什么?”傅铭城问。

凌芝宁想了想回答,“就是觉得浑身轻了,这么多年,我不能释怀的,我耿耿于怀的,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倾泄而出,可能是太多杂乱情绪混合在一起了,我收容不下这么多。”

傅铭城沉默了一会说,“今天好像没有下雨。”

“干嘛说这个。”凌芝宁哭出来感觉好多了,她吸着鼻子问,“傅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傅铭城想了想回答,“我刚回到新市,你不是想要和慕总谈投资吗?”

“嗯。”

“找个时间,准备好合同拿过来。”

“不是慕总决定吗?”

“我也可以决定。”

“傅总是要我请吃饭吗?”

“差点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

“合起来就是两顿。”

“是你自己说的。”

“嗯,我说的,我会还的,不过需要等。”

“好,我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沉沉的,其实都是心疼。

他一直等着的,从未走远。

沉默了一会儿问,“还想哭吗?”

凌芝宁被气笑了,“傅总你怎么能这样?”

这男人根本不会安慰人。

尤其是安慰哭了的女人。

傅铭城也笑了,“听你声音,是不会再哭了。”

“人有七情六欲,会喜怒哀乐,我哭怎么了?”

“我也没说怎么了,你是害怕我看到吗?”

“你又不是没看过,我身体哪一处你没看过?”

傅铭城被噎住,这话让他无法回答,能否认吗,她身体各处他都看过了。

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他没办法否认。

傅铭城抬手扶额,怎么觉得凌总在开车。

凌芝宁羞死了,她就是赌气回了一嘴,可越想越觉得这车开得有点肆无忌惮。

傅铭城咳了一声,让人去喝杯水,“刚哭了那么长时间,很浪费水分。”

“傅总你不会安慰人。”

“那回头给你买一颗糖。”

“你当是哄小孩呢?”

“你可不就是小孩吗?”他在她怀里的时候就像只猫,还会撒娇呢,而他自然要哄着,而且只有她拥有这个待遇,他这辈子只哄着她。

凌芝宁心里都是甜味。

瞬间觉得天清气朗,哭过后感觉还挺好的。

傅铭城问,“确定没事了吧?”

“嗯。”凌芝宁让人去忙吧,听到他的秘书在催促了,他要去开会。

作为一个兢兢业业的凌总,她也不好耽误他的工作,挂了电话,蹲在地上傻笑,边笑边擦着脸上的泪痕。

心情确实好了,没有压抑,没有阴霾。

他的电话来的真及时,就像那次她坐在车里哭,他突然到来,他从天而降,他敲着她的车窗说想搭个便车。

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他见不得她哭得那么悲伤,所以跑过来打扰了。

凌芝宁双手裹着脸,想到那欢喜的事,她忍不住傻乐。

她也很幸福是不是,喜欢的人刚好也在乎自己,虽然经历了风波挫折,可他们都没有认输。

凌芝宁站起来,觉得脚麻,她又蹲下去了,脑海里回想着不会安慰人的傅总,他笑起来怎么这么好听呢?

他刚才是笑了吧?

回头就跟他算账,别人哭,他居然还笑出来。

凌芝宁正在回味着甜滋滋的事,她没看到远处走来一个人。

是乔晋义,他上楼拿药箱,然后看到打人的妹妹蹲在那儿偷乐,他不高兴了,漠然问,“凌芝宁,这就是你的真面目。”

凌芝宁转头看去,隐约感受到了四哥的敌意。

她急忙站起打招呼,“四哥。”

“你别叫我。”

“好。”凌芝宁答应,真的不再叫,只问,“乔四公子有事吗?”

她想,你本来就不是我四哥,要不是为了我妈,我懒得理你们,我又不是对你们有求,至于摆出一副对我有莫大恩惠的样子吗?

想跟我摆脸色比狠是吧?

在这方面,我好像从未输给别人。

凌芝宁脸色变得冷漠起来,压根不在乎这所谓四哥的情绪。

乔晋义愣住,听着那陌生疏离的称呼,他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妹妹。

她未曾融入这个家,她一直和傅铭城纠缠不休藕断丝连,是不是真如乔子依说的那样,凌芝宁回这个家就是为了帮傅铭城,她在和傅铭城里应外合,她就是想搞乱乔家,等乔家大乱了,他们就功成圆满了。

乔晋义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想和她说话了,抬步进入一个房间里拿药箱。

这药箱是乔晋深给准备的,里面有些专治跌打损伤的药。

乔晋义提着药箱下楼,他忙着给乔子依处理伤口。

凌芝宁刚才扇得太狠了,乔子依脸上都是红印。

而且这娇弱的明星刚才还摔倒了,估计是崴脚了,她脚踝后跟那儿红肿一片,看起来伤得不轻。

凌芝宁想,真要谢谢养父当年给教会了一些功夫,她身体很灵活,打人手够劲,筋骨方面也是强悍,不轻易摔疼落伤。

凌芝宁一步一步走下楼,她要去收拾餐厅,那儿太乱了。

地上都是碎瓷片,这些都是乔子依制造出来的垃圾。

如果有监控,绝对能看到乔子依前一刻钟的疯魔,是这恶毒的女人先摔碗快,然后说出恶毒的言语刺激着许瑞瑛,然后是不听的摇着许瑞瑛,每一个过程循序渐进,显然是计划好了。

这么算起来,她更可怕。

凌芝宁如果方才不那样做,还不知道乔子依会如何摆布着许瑞瑛。

对付恶人,是真的只能用对方的法子。

而乔晋义为什么这么不合时宜赶到现场?

凌芝宁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得乔子依一直在玩手机?

难道就是在那时候她发信息给乔晋义,就为了让他过来看到这一幕?

凌芝宁暗自推算着,她看向那边的恶女,要是可以拿走对方的手机看一看,也许就能印证自己的推想。

当然,手机是乔子依的私人物品。

凌芝宁没办法去抢过来,再者现在乔晋义在现场,总不可能还要继续制造矛盾。

凌芝宁推翻了第一个想法。

那还有一个,就是看看乔晋义的手机。

然而他在生气,他也不会给。

凌芝宁发现自己的出路都被堵死了。

乔子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居然能想到这种下三滥手段?

了不起啊?

除了是舒薇芯当军师?

还有舒燕语给出馊主意吗?

凌芝宁站在餐厅里,看着一地凌乱,深深皱眉。

地上都是罪证啊。

她环顾周身,想让那保姆过来。

当即开口喊,李阿姨?

在外面忙着的保姆跑进来,她问,“凌小姐有什么吩咐?”

凌芝宁让她打扫地板,“收拾一下。”

保姆心不甘情不愿,她说,“我在外面修剪花草呢?”

“李阿姨想说什么?”

“我一个人做那么多事,工资一直那么低。”

“你做什么事了?”凌芝宁正视着存心想漫天要价的人。

这李阿姨是乔三爷给找来的人,也就是说,她只听从乔三爷的。

李阿姨转头看向那边的四公子,四公子是乔三爷的儿子,要安排工作,也是四公子来安排,她凌芝宁算什么?

凌芝宁着看过去,她看到了愤愤看过来的乔子依。

那恶毒的女人在撒娇,她说,“四哥,我疼,你轻点。”

乔晋义拿着她的脚,让她忍一忍,“你伤的不轻,必须上药。”

“呜呜,四哥,会不会留疤啊,我可怜的小脚脚,这骗子野蛮粗鲁,动不动就打人。”乔子依说着看向那边。

乔晋义也看过去一眼,他说,“李阿姨,你先去忙你的吧,你在这个家做了这么久,你按照自己的方式安排。”

听他这话,是让保姆不要听一个凌芝宁指挥了。

凌芝宁要求,“先打扫餐厅。”

保姆问,“我还是先去修剪花草吧,剩下不多了,很快就整理完整了。”

“我说了,现在打扫餐厅,我妈待会醒了,她不能看见这样凌乱的地板,那会刺激着她。”

“可我那边有工作啊,我一个人没有八只手。”

“花草修理可以先放着。”凌芝宁已经失去耐心,这保姆分明是在故意对着干。

乔子依说,“放什么放,妈咪说花草长得参之不齐,赶紧修理,这个家是你说了算?还是妈咪说了算,骗子,你凭什么发号施令?”

凌芝宁走过去,她看着还想找死的人。

“乔子依,我的忍耐有限度。”

乔子依瑟缩起来,她躲进乔晋义的怀里说,“四哥,她眼神好可怕,她是不是又想打我了。”

乔晋义看着明目张胆恐吓自己妹妹的人,“凌芝宁,你试试。”

凌芝宁怒视着矫情的贱人,“那你让她闭嘴。”

乔晋义哄着怀中的人说,“她凭什么要闭嘴,她在这个家比你久。”

他的话,犹如杀人诛心。

什么叫乔子依在这个家住得久?

意思就是说,凌芝宁消失了很多年,她和这个家没有瓜葛了,她没资格说话。

乔晋义没怎么在意自己的话,只说,“依依别怕,只要有我在,你绝对不会有事。”

乔子依勐点头,“四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嗯。”

“四哥,你知道吗,她刚才打我,很用力,你看满地的碎片,那都是她生气发怒的时候砸烂的,她现在急着打扫,就是怕几位哥哥回来看到,他们也快到了吧。”

恶心的贱人继续试探人的底线。

乔子依继续说,“四哥,我听很多人谈论,这骗子是个暴力狂,以后还是少让她来这儿了,妈咪变成这样,多半是因为她的存在。”

凌芝宁:“……”嘁,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贱的女人,乔子依。”

凌芝宁站在两个人的面前,她鄙视着。

乔晋义问,“凌芝宁你什么意思吗?”

“乔四公子这么快就忘了,好像在不久前,有个人给你下药,要和你一度春宵呢。”

“凌芝宁你闭嘴。”他没想到她会说起这个,以致发怒了,站起来注视着一而再挑战他底线的人,希望她马上道歉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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