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刘传树和刘小文已经紧紧抓住了她的双手。

高青垒怕刘传树和刘小文会报复她，连忙向周运蓬和刘澎使眼色。三人便赶忙挤开刘传树和刘小文，抓住了她的双手。她仍旧没有抵抗，只是对高青垒他们微笑。

高青垒忽然挺好奇她的牙齿长什么样。

刘传树嗤之以鼻，喊道：“我们带着她到那里去，看她还怎么耍阴谋！”魆地，刘传树吐了一口口水到地上。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报警？”刘小文说道。

“我们没有手机。我们先找到青青吧，那里离这里不远。”

地址显示在一个人造沙滩旁边，距离这里一条街。

人造沙滩同样空荡荡的，因为现在是星期二的关系，而且还是下午两三点，上学工作的时间。

“她跳海来了——”刘澎忽然松开手，跑向海浪边，“浸猪笼？”刘澎回过头瞅向经理。

她听罢，忽然仰头大笑。高青垒见状，赶忙悄悄移到她的前方，想要看清楚她嘴里的牙齿。但是，当高青垒走到她前面时，她已经笑完了。她呆呆地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高青垒。高青垒假装咳嗽了几声，悻悻地回到她的身后。

“你骗我？！”

“我不可以骗你吗？”

“你这个烂货！”

刘传树扑向经理，高青垒在经理前方拦住了他。

“树叔叔……冷静……”

“爸爸，我怎么知道您们是不是想要算计我？像这位小爸爸——”经理对刘小文眨单眼，“就一直很想报警。”

刘小文听罢一脸羞臊，低下了头，像真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我们跟你保证，我们不会报警。”周运蓬说道。

“我们连手机都没有，怎么报？况且——”刘澎耸了耸肩，“我们也没有双胞胎兄弟姐妹，不能心灵感应。”

高青垒：“你在乱说些什么啊？”

“杂志上都是这么说的。”

“我们不会报警！我女儿在哪？！”

“一千九百九十九。”

“你！”

刘传树到最近的ATM机取了两千块钱，递给了她。她没有接过钱，却忽然抓住刘传树的衣领。刘传树懵了，吓得一动不动。随即，她缓缓将手伸进了刘传树的衣服里。

“烧了它。”她把手拿出来，摊开手掌。

手里面包着一个打火机。

“你疯了吗？！——”

刘晓文呢话音未落，刘传树便拿起了打火机。

“嗒——”

一星一星的火，渐渐蔓延到整张红纸上。一丝又一丝的黑烟缓缓攀爬上空。黑色柔软的纸碎，一片一片的，从刘传树的手中凋落。高青垒转过身子，走到离刘传树几米远的角落，捂住自己的整张脸——高青垒本身就是干性皮肤。

她又说出了一个地址。

`

怎么还不回来？不是三天两夜哇？

潘景豪发了超过九十九条的短信给高青垒，一百多条短信都是这俩。高青垒瞅着蓝白色的对话框，忍不住笑了出声。随即，他瞄了一眼正开着车的刘传树，连忙收起了笑容。

高青垒他们终归要往北走。她所说的地址，就在北边的三间道观中间。

高青垒他们正坐在刚租的七人面包车上，因为一辆出租车装不下所有的人。她担心，刘传树也担心。所以，他们只能租车。

刘澎又睡着了，高青垒又坐在他的旁边。

高青垒摸了摸自己左边的口袋，幸好，还有纸巾。

“我想喝水。”

“忍一忍。”

“喉咙好干，嘴里都是盐的味道——”高青垒难受地按压着自己的喉结，“而且，距离我上一次喝水，已经三个小时了。这样，非常的不健康。”

“前面五百米有一个休息站。”

“我也想上厕所。”刘小文弱弱地说道。

“懒人多屎尿。”刘传树说道。

高青垒抖着腿，一脸事不关己。他又不是想上厕所，只是想喝水而已！

刘传树将车停在休息站的厕所边。高青垒看着一米多远的厕所和十几米远的士多店，瞥着刘传树走下车。

不一会儿，高青垒拿着六瓶水重新回到车上。刘澎已经醒了，睡眼惺忪，正用手擦着自己的眼。高青垒把水依次给坐在自己身旁的周运蓬和刘澎，和前面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的刘传树和刘小文，最后，高青垒转过头。

“她呢？”高青垒拎着悬在空中的矿泉水。

最后座，空空荡荡。灰尘飘啊飘。

“不是一直在后座吗？”

“藏到地板里了吗？”刘澎弯下腰，在座椅下吊着头。“下面也没有。”

“刘澎！周运蓬！你们不是一直在座位上吗？！怎么人不见了都不知道？！”刘传树吼道。

“传单也不见了。”高青垒提醒道。

“你也一直在座位上。”周运蓬回答道。

“你——”

“现在还是先去找刘青吧，越快越好越安全。”

刘传猛地踩下油门。高青垒整个身子立马贴紧了座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