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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异象

第二天,天微亮。

一阵清冷的山风吹来,透过窗子,吹进屋里,熟睡中的李晗风,浑身打了个寒颤,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他穿上衣服,忽然发现小白不见了踪影,只是他一转身,看见桌子上有两个散发着红色光泽的果子,再看看打开的窗子,摇摇头道:“或许,小白也走了吧,走了也好....”

李晗风拿着铁剑,便走出了院子。当他走近悟剑林时,看到师兄正在林中传授师弟师妹们玄天神鉴道法以及玄天剑诀,他只是看了一会便离开了,并未去打扰师弟师妹们修行。他喜欢紫竹峰后峰的一个稍高些的山坡,在那里可以看的更远,在那里,他遇到了她....

他时常去那里打坐,冥想,练剑,也时常,夜晚去哪里吹那支不知名的曲子,只是再也没碰到过她了....

一个月后

紫竹峰大殿里,玄无极一脸铁青,吓得秦天,玄灵儿,以及七个新来的弟子不敢说话。林婉茹看着玄无极,柔声道:“师兄,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玄无极怒道:“他凌霄峰诚心和我紫竹峰过不去,提议每峰至少出五人参加比试,我紫竹峰去哪里给他再找两个弟子参加比试。”

林婉茹微笑道:“不就是五个人么,我紫竹峰怎么说也有十个弟子了,难道还凑不出五个人么”。

玄无极脸色稍微缓和些,随意扫了眼后面的七个弟子,手指点了两下,道:“你们两个也参加这次七脉会剑吧。”

两个被点到的弟子,兴奋道:“是,师傅。”

林婉茹看着这两位弟子关怀道:“无逸,潇潇你们两个尽力而为便可,切勿伤了自己”。随后又看了眼玄无极,然后对众人道:“时间过的真快,明天便是七脉会剑大会了。记得上一次七脉会剑,前四名可都在我紫竹峰呢,这一次你们可不要让我和你们师傅太失望。”

众弟子,心头狂喜,上一次七脉会剑前四名竟然都在自己这一脉,于是齐声道:“是!”

***

入夜,李晗风回到屋中,满脑子想的却是七脉会剑的事。他心中有些兴奋,三年多未修出灵气,师傅仍然让他参加比试,长长见识。他又有些担忧,虽然师傅说过,他有入微境巅峰的水准,但是想着自己没有灵气,心中便有些不自信,怕会给师傅丢脸。于是,他拿起铁剑又来到后峰那个山坡上,他想再做最后的努力。

站在山坡上,他放下手中剑,吹着夜晚的山风,心轻气爽。他拿出竹笛,吹了起来,笛音悠扬婉转,不绝如缕...只是一曲吹罢,却没有看到心中想要看到的那个人,有些失望。他摇摇头道:“或许,她已经离开了吧...”

收起竹笛,李晗风拿起手中剑,开始练习玄天剑诀。在月光下,他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玄天剑诀,不知练了多久,他的身上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和这月色相接,好似一体,仿佛这天地间再无他,有的只是一把月下独舞的剑。直到他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我,一剑又一剑的挥出。

在远处有一个白衣女子,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轻轻一笑道:“真是个傻子呢,就帮你一把吧”。女子手指掐诀,指尖出现洁白的光芒,不过片刻她脸上便布满汗珠,随后,她舒了一口气,暗道:“这牵引术真费灵力,不过好在完成了”。她将指尖凝出的灵光,点向李晗风,便悄悄的离去了。

待女子离开不久,月光徒然大亮了起来。玄天山上,黑夜婉如白昼,惊醒了睡梦中的弟子。玄天剑派诸弟子看着天上的月亮,惊叹不已,如此奇景,就连诸位峰主以及玄天掌门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月华漫天,倾泻而下,仿若一道银白光幕从九天之上洒向人间,美丽至极。李晗风沐浴在月华之下,浑然不知,依旧在练剑。在月光的洗礼下,他大彻大悟,仿佛是洗尽了铅华,锋芒毕露。此时,他的心中只有剑,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一把剑。而他的每一剑挥出,都似乎与这天地暗暗相合,蕴含着天地伟力。待他最后一剑挥出去,漫天月华徒然消失,月亮也恢复了平静,而他早已衣衫湿透,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深呼吸着,全然不知他引动了多大的反响。只是这一切来的快去的也快,让人查无可查。

玄无极看着那月下青年,叹道:“曾经,是我错了....”

玄天山后山剑阁中,执剑长老看着紫竹峰方向,道:“弑神,还是回到了他的手上,月神也已现世....这一切都是命数啊。”

练完剑,李晗风感觉异常疲惫,他坐在地上休息。“御剑飞行啊!”李晗风低低念了句,脸上充满了向往之色。

天上皓月当空,群星闪烁,时而一颗流星划过天际,转瞬而逝。

他又想起了,从未见过的父母,离去的黑伯,大荒村的惨象.....心中充满了淡淡的忧伤。旁边铁剑静静的插在地上,仿佛懂主人的心思,在月光下,发出点点寒光。

夜,寂静无声。山风吹过,吹淡了忧愁。

月下,一人一剑显得竟有几分孤独。

“哎”,一声叹息,他试图放下这一切,不再去想。不知过了多久,他身上泛起淡淡的光晕,仿佛是一种升华,气势上悄无声息变化着....他放空一切,心无杂念。他静静的看着铁剑,心中默默运行《御剑术》中以意行剑篇中的法门。

那一个瞬间,仿佛就是永远。

他只是尝试一下,也没抱什么希望,但是那一刻,铁剑动了,如沉睡许久,方才醒来般,动了一下。铁剑缓缓离开地面,静静的漂浮在他面前。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铁剑,这是多少入门弟子梦寐以求的啊,“御物”。若想御剑飞行,首先要能“御物”。他伸手接过铁剑,铁剑入手微凉。他感觉铁剑仿佛是有了生命般,和他彼此相连,他既是铁剑,铁剑既是他。

这一刻,他内心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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