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去阻止她，她会毁了哥谭。”约书亚看着杰森。

他苦涩地笑笑，低下头去，长长的光影投射在他裹着绷带的胸前。

“我做不到…”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那是我最后一套战衣了，如你所见…笑点彻底摧毁了它，没有战衣我根本无法阻止她。”

杰森自嘲地笑了笑。

约书亚却很严肃的看着他，“听着，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蝙蝠侠他做到了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我猜这就是英雄所为。

所以不管我想不想否认，他从我很小的时候就是我心中的英雄…哪怕我是个罪犯。”

“是的，”达米安接道，“不过他并不是一个风趣的人，他只让我负责杂活。但其他的部分，他是除了杂活之外所有的一切…而且他做到了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神圣…”约书亚喃喃道。

杰森抬起了头，约书亚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是神圣的，他从不放弃。无论如何。一次又一次，他创造了奇迹。

而最终，他为了我们而死，所以你也应该学会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事。”

他看着杰森的眼睛，“你应该继续他的路。”

杰森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

小企鹅咧嘴一笑，“而且，你也不是毫无装备。”他挥了挥手，示意杰森他们跟上。

他们来到了另一处地下仓库中。

约书亚突然高举双手，大力击掌，“先生们，下面让我为你们揭示科波特家族最珍贵的收藏--”

四面八方的灯突然同时亮了起来，巨大的黑影从正前方投射在杰森身上，它漆黑如夜。

杰森霍然握紧了拳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间冰库的正中央，他周围都是五米高的冰墙，那些光源都是透过冰墙照进来的。

杰森趴在坚硬的冰面上，通过带着气泡的冰层看到了科波特家族历代的藏品，贝恩的毒气面罩、双面人的硬币、甚至还有小丑的紫色西装…

而正中央的那件所谓最珍贵的藏品，赫然是蝙蝠侠的战衣！

“你怎么会有…”

“不是我。”约书亚打断了杰森的疑问，“是我叔叔奥斯瓦尔德执掌家族的时候得到的。

那时谜语人打算炸毁哥谭水库，蝙蝠侠和他都在场，而蝙蝠侠将他抛上岸后自己却被湍急的水流冲走，当他派手下搜索蝙蝠侠时，却只在下游找到了这件破损的战衣。”

这套蝙蝠侠的战衣相当复古，而且多处破损，看得出奥斯瓦尔德对它相当珍惜，做了很好的保养和修补，但仍然无法完全修复这件古老的蝙蝠战衣。

“这应该只是蝙蝠侠日常行动时穿的普通战衣，按现在的战衣强度看有些落后…如果我们潜入韦恩集团实验室可以再做些改造…”

“不用了。”杰森打断了他，“就穿这一件。”

………………

在这场暴乱之夜的后半夜，哥谭的商店大多被暴民们涂鸦打砸，警察与暴民、暴民之间也打出了火气，有人声称在黑暗的小巷中看到两名蝙蝠侠互相搏斗，枪火轰鸣，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还是放在韦恩大厦上空的笑点身上。

“哥谭的人民们，那些世世代代压迫你们的人，他们用所谓的机会一直欺骗你们。

而现在，我们将权力还给你们。我们的人民，哥谭是你们的！”

笑点张开双臂，高声呼喊道，“没人能够阻止你们想要做的事情，”

伴随着她的宣言，街上戴着小丑面具的暴民们高举起自己的配枪，对着夜空鸣放，枪口喷吐着火舌，监狱中穿着橙色囚衣的狱犯也大笑着冲出狱门高声应和。

“站起来吧！受奴役的人们！我们将建起军队，将那些权贵赶下他们腐朽的宝座，体会我们饱尝的人间疾苦！”

“via——！”人们高声应和。

但此时，夜空中突然升起了一道巨大的黑影，就在哥谭警局的上方，那道久违的，自蝙蝠侠死后已经布满灰尘的蝙蝠灯再次在哥谭的夜空亮起。

“蝙蝠…”

“是蝙蝠侠！”

“蝙蝠侠又回来了吗？”

人群中再次出现了剧烈的暴动，这群刚刚还高喊着要推翻政府的家伙，很快便动摇了。

在美漫的世界里，总是充斥着这样一群人，他们今天高呼杀光变种人，明天要求超级英雄们公开身份，可后天又去为那群怪胎欢呼。

他们真的有信仰吗？不……他们没有，他们连个立场都没有。虚伪、现实、愚蠢、理智……这些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样一群人。说到底，左右他们的东西，无非还是——现实。

正如某部电影里说得那样——“谁赢他们帮谁”。

黑色的蝠翼在空中张开，蝙蝠之影迅然落下。

双脚落地，杰森在密密麻麻的人中群中拓出了一块圆形的区域。于他所站之处，无一人敢于靠近。

“别再继续流血了，这场闹剧应该落幕了。”杰森穿着布鲁斯的老式蝙蝠战衣，第一次以蝙蝠侠的身份出现在了哥谭。

“杀…杀了他！哥谭不需要蝙蝠侠！”很快就有暴民歇斯底里的喊道。于是人群中有了枪声。

这就是枪械的特点，用枪杀人和用冷兵器杀人，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或许没人敢上前挑战蝙蝠侠，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敢开枪。

第一声枪响出现后，自然就会有第二声、第三声……

几秒后，离杰森比较近的、且持有武器的一些平民，都陆续开始朝他扫射。

但杰森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举起他的改装枪械，而是赤手空拳的，以远超常人的敏捷游走在人群中。

因为没有了高科技装甲，他不再能完全的无视子弹，不时就有血花从身上溅出，但他一声不吭，仍然奋力击倒一个又一个敌人。

当人群畏惧的散去后，杰森重新站定好身体，将蝙蝠披风一合，遮住了自己的身体，抬头望向了上方的笑点。

月下，笑点望着那个新生的蝙蝠侠，嘴角缓缓划开了一道弧度。

“很不错的把戏，但这在我的战甲面前毫无意义。”

这话确实没错，小丑战衣脱胎于蝙蝠战衣，但经过了各种完全不顾人体承受极限的高功率科技改造，此刻。她已然通过热成像看到了杰森从万能腰带上取东西的动作。

下一刻，蝙蝠镖就随着破空声呼啸而来。

“呵呵……”笑点冷笑一声，同样以蝙蝠镖相应。她的出手时机虽是比对方要慢上一线，但她的小丑镖却是后发先至。成功弹飞了杰森的蝙蝠镖。

“如果你用那把改造枪倒还有可能破开我的装甲…但现在，你是想靠拳头砸破我的战甲吗？”笑点发出了嗤笑声。

她的话音未落，杰森就顺着一道钩爪飞上了高楼。

这一刻，小丑战衣的眼孔中，闪过了彻寒的光。

接着，她带着两道未完全凝结的血珠冲向了杰森，那冲锋的姿态，完全就是一头狂化的野兽。

两人相撞，笑点锁住了杰森的脖子，机械手忽然爆发式发力，杰森的颈部立刻发出来一声脆响。

杰森也并不示弱，他头顶着笑点继续向前冲，以极致的力量把笑点撞在坚固的水泥墙壁上。

笑点猛然抬起双肘重击杰森的后背，杰森的背部装甲凹陷开裂，身形也不由得被打的一沉。

达米安和约书亚一脸凝重，约书亚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身后的怪物格兰迪上去帮一下杰森。

但一个淡漠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我建议你们不要这么做。”

这一瞬间，达米安与约书亚浑身寒毛乍起，僵硬的回头，残酷骑士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在他身后，一只狰狞的机械鳄鱼人正竖着瞳孔满怀恶意的盯着他们。

“这是属于他们的战斗。”残酷骑士依然那么冷漠，“蝙蝠侠的诞生，将由你们自己在此战斗。而如果有人想打断这场仪式…”他慢慢地举起手中的冲锋枪，“那我就干掉他。”

话音刚落，机械杀手鳄就咆哮着朝着复苏的格兰迪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