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你什么意思？你是……”

“够了，林晓你先下去。”

林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夜凉一声呵斥住了，夜凉的脸色现在并不好看，林晓这几天就一直在说顾兮婉的这药不行，不安全，他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细想下来，想必是她动了手脚。

林晓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自然是了解林晓是个什么样的人的，她自然不会害自己，他自己也知道，就算他吐了血，身体难受了些，但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太子殿下！”林晓急得跺脚，“我不能走，万一我走了之后，她又对你说什么，做了什么手脚怎么办？”

顾兮婉不屑地睨了林晓一眼，“你可以不走，但是我让你安静的时候你就闭嘴。”

“你……”林晓纵然生气，但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退到了一边去。

顾兮婉上前，伸手给夜凉把脉。

夜凉的手很冰凉，顾兮婉的面色现在并不好看，她给夜凉把了脉之后，才冷声道，“太子殿下，你是不是还吃了其它的药？”

夜凉看向林晓，林晓摇了摇头，他才道，“我这几天都是按照你的药方在吃药。”

“那就奇怪了，我在你的体内发现了有两股气在互相碰撞，若是没有吃其它的药，不会出现在现在这种情况的。”

顾兮婉这话也是说给林晓听的，林晓低埋着头，没有看顾兮婉。

顾兮婉忽然回头，看着林晓问道，“林大夫，你自己也是大夫，应该能够看出来的吧？如果我这药有问题你应该一早就可以发现的，亦或者说是你发现了却没有说？可是如果我这两种药在一起吃了这么几天，怕太子殿下已经不是现在这种状态了。”

“林晓，到底是怎么回事？”夜凉见林晓不说话，就低声呵斥道。

“太子，我没有做的事情你要我怎么认？”林晓委屈看着夜凉，“我在你身边照顾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连这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顾兮婉见到泪水涟涟的林晓，倒是没有想到，她在演起戏来的时候，可以如此的逼真。

顾兮婉也不急不忙，走到林晓面前，一边搅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轻声问道，“林大夫，那请问你今天出去是买什么药呢？”

她现在嘴角还含着细微的笑意，弯弯的嘴角往上翘起，整个人看上去都轻松至极。

林晓见顾兮婉这般，就越发慌乱起来，她虽然身为夜凉身边的贴身大夫，但是她对于这些事情并没有经历多少，在雨国，也因为她在夜凉身边做大夫，也没有谁敢招惹她。

所以遇见顾兮婉这样的，她立马就慌得不行，她支支吾吾道，“我……我是出去买你开的药的。”

“啧！顾兮婉将林晓的慌乱全部看在眼里，她只是轻声笑了笑，“林大夫是不是忘了，我在开药方的时候，当天下午就让我的人给太子送来了一个月的药量，这才几天，就到你去买药了不成？”

“这……我……”林晓急得不行，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辩解，这些年她待在夜凉身边，性子确实有些跋扈，加上没有人敢欺负她，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要不然她也不会知错犯错，还犯得如此明显。

顾兮婉又逼近一步，面色瞬间就犹如刀削过的寒冰一般，她双眸森森盯着林晓，“林大夫，你身为大夫应该知道，如果给病人吃两种互相排斥的药，严重的是会出人命的，我相信你不会对太子殿下毒手，但是你身为大夫，为了一己私欲，做出伤害病人的事情就是错的。”

林晓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教育过，还是被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大夫，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这件事情本就是她做错了，她也不好辩解什么。

她走到夜凉身边，低垂着头，愧疚道，“太子，我当时没有想这么多，我也没有想过要害你，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不要轻信于人。”

夜凉听见林晓这句话，猛的咳嗽起来，他一咳嗽，林晓就慌了，顾兮婉一把将林晓拉开，就开始给夜凉拍背顺气。

夜凉缓了许久才缓过来，他因为剧烈的咳嗽，双目猩红，他指着林晓，强撑着力气道，“你给我出去，朝天地跪下，跪一个时辰。”

林晓脸都白了，“太子，我……我错了！”

“滚！”

夜凉闭上眼睛，对林晓谈不上有多失望。

林晓出去之后，顾兮婉才给夜凉倒了杯温水，“先喝口水，顺一下气。”

夜凉接过水，看着淡然的顾兮婉，“多谢！”

“没什么可谢的，你是我的病人，我自然会对你负责。”顾兮婉说完又给夜凉把了下脉，又道，“你现在的身体因为这件事情，我得加两味药进来。”

“好！”

夜凉即便已经病得全身无力，但是他人看上去还是风度翩翩的样子，他即使病得严重，气质也一直在。

顾兮婉把药方写下之后，就道，“晚上我会让人送药过来。”

语落，她就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回头对夜凉冷声道，“太子殿下，你最好和林大夫说清楚，她若是不招惹我，我也不会得罪她，但是她如果再招惹我，以我的脾气，是不会轻易饶了她的，不管她身后的人是谁。”

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夜凉一时看得愣住了，她向来知道顾兮婉是个有一说一的人，但是到底没有和她接触过，如今接触了才晓得，她比传闻中更加吸引人。

顾兮婉从夜凉房间出来，吹了一阵凉嗖嗖的风过来，现在本来就入了冬，虽然洛止还没有这么冷，但吹风来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紧了紧衣裳。

林晓跪在凛冽的寒风中，满脸的倔强，顾兮婉并不觉得她可怜，做错了事情，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顾兮婉并不打算搭理林晓，但她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被叫住了。

林晓颤抖着身子，盯着顾兮婉，“你到底对太子下了什么迷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