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沉默良久，江宁再次打破了许久的沉默。

“所以，如果你在正确的时机和理由下，杀死该死的人，一切就都水到渠成，皆大欢喜。”

“该死的人……”首席长官喃喃道，他知道江宁的这句话指的是江宁自己。准确的说，是指代首席长官的计划——杀死江宁的计划。

“杀了我，你们就可以掩盖军方贪污腐败的问题。将一切罪责施加在我身上，你杀死一个人，甚至可以拯救成百上千的官员。而我也可以杀死你，将我所犯下的罪行统统抹去。这或许就是我们的相似之处？我们都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拯救自己。”

“所以……所以你才私自将你的特种部队称之为救世军？”

江宁笑了，“那和我的部队无关，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个人爱好。”

“在眼下的情势和大趋势下，我们二人所陷入的冲突是一样大的。但你不同，江宁。在有关于你的这场麻烦中，我可以帮助你，在一开始就把这个小小的麻烦给扼杀掉。”

“说下去。”江宁似乎来了一丝兴致，他靠在椅子上，偏着脑袋。

“我去找我安插在国家机关的人，然后我告诉他们，江宁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仅此而已，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结束了。”首席长官瞪大了双眼。

这一回，江宁连站起来的时间都不想浪费了。他仍然歪着头，匕首插在木质扶手上，轻声问道：“你还是他们的人吗？我是说，‘机关’。他们仍然听你的吗，长官，你还有权利轻易决定谁的生死吗？”

首席长官不假思索，“我在机关工作了一辈子，从冷战，到战争开始，再到战争结束。机关是我的家，我仍是其中一员，一直都是。”

“如果你真的一直都是的话，那你为什么不知道，就连上面的人都在开始调查你，你曾经的手下现在恐怕正带着一队人正在搜查你的档案和境外账户呢？”

“你说什么！”首席长官挪了挪椅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他还是失败了。他的面部表情变得扭曲而狰狞。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江宁直起身，用看腐臭的尸体一般的眼光看着首席长官那丑陋又肥胖的大脸，“我认为你是墙头草两边倒，我认为你只是想从我的匕首下活命，我认为你只是个没吊用的政客，只会用你那细长的玩意儿穿线绣花。”

“你说什……”

“现在，我是应该听从你的意见，放下武器，和你一起从这栋废弃大楼里开开心心地走出去呢……还是应该在这个你口中的所谓的‘正确的时机’，做一点更有意义的事？”

“更……更有意义的事？”首席长官明白，江宁的潜台词是要在这里做了他，了结他那可悲的生命。

“别……求你……别……”首席长官的眼泪就如同变戏法一般流下，“我还有老婆孩子，你不能……”

“那就告诉我一点有用的，你这头该死的肥猪！”江宁猛地站起身，大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