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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孟轻寒冷冷的看着他:“所以你认为这一切都和你有关,所以你在这里自责,痛哭流涕?”

沈双飞黯然道:“这些本来就和我有关,否则为何只要我一出现,就会有这许多悲惨的事情发生,第一次是枫叶镇,这一次是七彩山庄……我本来就不该来,我对不起魏庄主,我……我只恨死的为什么不是我!”

孟轻寒瞧着他面上神色,冷冷道:“就算这一切真和你脱不了干系,就算你很痛苦,甚至想要放声大哭,但有一件事,我却还是要问问你。”

沈双飞只好听着。

孟轻寒道:“就算你恨不得割下你自己的脑袋,他们死了的人还能不能再活转过来?”

这已经不能算是个问题,这连小孩子都很清楚的明白。

沈双飞当然不会连一个小孩都不如。

孟轻寒冷冷注视着他,道:“就算你再自责,时间还能不能流转过来,这所有的一切还能不能恢复到以前一样?”

时光逆转,这些只能存在于神话传说中。

沈双飞从来不相信这些。

孟轻寒冷冷道:“既然不能,你所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为什么还要痛苦,还要在这里自责?

沈双飞听得果然怔住,道:“但是……”

孟轻寒立即打断了他的话,道:“没有但是,你要还是个男人,就不应当只会难受,就算要难受也不应当在这个时候,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柳青青。”

现在的确不是痛苦难受的时候。

就算要难受也不妨等到明天。

明天的悲伤,也不妨等到明天的明天!

只要你的心还在,就不应该只会悲伤。

只要心不死,希望就永在人间!

七彩山庄两面临山,一面傍水,山势高峻陡峭,顶峰直插入云霄。

但见半山腰上云雾缭绕,沟壑连天,绝壁千仞,悬崖倒立如刀劈斧削。

从他们站立的这地方望将上去,也不知道这山究竟有多高,但纵是飞鸟猿猴也绝难飞跃攀渡,带着伤亡的人绝对无法攀越。

水流湍急,从山上一泄千里奔腾而下,到这里刚好是水流最汹涌湍急的地方。

但见水里的漩涡大大小小,高达人高的浪头不停地翻滚驳动,扑打着岸边的岩石,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响。

也看不出这水究竟有多深,就只站在岸边就感觉到扑面的寒气水雾,不要说站在水面上,就连站在岸边,就让人有一种昏眩的感觉。

只要看看这水势,就知道,纵然就是皮筏小型船只等也未必能渡。

七彩山庄禁卫森严,连六岁小孩也都会几路拳脚,除去这些小孩和妇女,其中也不乏一流好手。

要想将这三百多口人一举歼灭,至少也得出动三五十个一流的高手,就算这些人是翻山渡水而来的,走的时候总也难免急促,也只有前面一条退路。

前面是一片片浓密的树林。

参天大树一株株遮挡在其间,树林幽暗,郁郁苍苍,但听一阵阵松涛如同波浪翻滚,却见不到一丝丝光线。

树林间却开有一条官道,道路宽阔,弯弯曲曲直伸向远方。

但却完全看不到一丝新留下的车轮马蹄痕迹,也看不到一点血痕脚印,就仿佛这些人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的。

萧雨衣咬着牙,恨恨的道:“无论如何,今天我们一定要找到第三个人。”

孟轻寒看了她一眼,道:“为什么是第三个人,除了南宫熬和柳青青之外,难道你还认识这些人中的第三个人?”

萧雨衣道:“是倪凤,我已经收服了他,让他回去做卧底,我们今天只要能找到他,多少总能提供给我们一点消息线索。”

她神色虽疲倦悲伤,但这些话却说的信心满满。

只可惜她忘了一件事——倪凤既然能出卖别人,也同样会出卖她。

沈双飞立即打断了她的话,冷冷的道:“只可惜他说的每条线索,都很有可能是个圈套,目的就是为了引我们上当。”

萧雨衣咬着牙齿,道:“圈套?他敢,他的秘密都捏在我手上,他要是胆敢这么做,我活剥了他扔去喂狗!”

沈双飞道:“你毕竟还是个女人,少在江湖上行走,不知道这些人的狡狯伎俩,还是上了他们的当,为了脱身,什么法子想不出来?更何况我们又去哪里找他?”

倪凤既然已经回到这些人中,想必也随着这些人一起撤退。

沈双飞摇着头,叹着气,道:“他怕你,只因为你捏着七彩凤凰针的秘密,可不是怕你这个人。可是我敢保证他更怕逍遥公子,因为逍遥公子捏着他的命,随时都能要他生不如死。更何况若不是他泄露我们行踪,逍遥公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快找到七彩山庄来,而且还来得这么巧?”

他虽然是安慰萧雨衣,可是萧雨衣却更怒,头发都快冲天而起。

她玉牙咬得“咯咯”的响,道:“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我更要找到这个小人,将他千刀万剐才泄我恨。”

孟轻寒下了结论,道:“但是我们现在要找的并不是他,而是柳青青。”

他们现在当务之急的确只有先找到柳青青,因为以这些人的作风,若不赶尽杀绝,又怎能永绝后患?只有找到了柳青青,才能使她免遭这些人的毒害。

魏凤鸣趣味高雅,喜好清静,他找的女人当然也不会是那种喜好抛头露面,大声说话、大口喝酒、大声唱歌的那种豪爽的巾帼奇女子。

所以认识柳青青的人并不多,但幸好认识柳朝海的人不少。

柳朝海是个很有名的人,他有名也并不是因为他武功有多高,而是因为他是一个酒鬼,这一带非常有名的酒鬼,两里外谁家的酒坛拍开,他都能循着酒香找到,而且从来也不曾错过一次。

今天并没有谁家有喜事,但是他还是醉了,醉倒在自己家的堂屋里,倒在地上,浑身的泥土,看来就像是个土狗,不省人事的样子。

可是当他们一说到魏凤鸣,他就跳了起来,跳得比他的人还高。

还没等落下地来,半空中就破口大骂开来了:“这不要脸的老流氓,千刀万剐的老畜生,我拿他当朋友,过时过节请他来吃饭喝酒,他却趁这个机会,背对着我,把我的女儿搞上了手。”

他的喉咙可真不小,听在耳朵里,就像是打雷一样,估计在三里之外都可以很清楚的听到,骂得却更是难听。

沈双飞三个人只好面面相觑,都觉得尴尬不已。

若是明媒正娶,就算是八十岁的老公公娶了十五岁的少女,别人也只有看着、羡慕着,但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无论什么人,碰到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敢紧闭上你自己的嘴巴,溜之大吉。

他们无法开溜,可是他们也并没打算塞住柳朝海的嘴,因为他骂的越凶,越能证明这件事不假。

只要能替魏凤鸣保留下这一点骨血,就算让他骂上三天三夜也无妨。

可是他的女儿却已经被他骂的受不了,无脸见人,竟然离家出走了。

女人的脸皮子总是比男人要薄些,就算真的做了这种事,也总是遮遮掩掩,不希望被人发现,更何况还是被自己的父亲抓到了把柄。

屋子不算大,摆设也很简单,但却收拾得很整齐。

最后面的一间是她的闺房,很幽静的一间屋子。

一个梳着大辫子的小姑娘,正伏在梳妆台上哭个不休。

这小姑娘看到他们进来,索性用两只又白又嫩,粉嘟嘟的的手蒙住自己的脸,好像做这种事,没脸见人的是她自己一样。

幸好他们中还有一个萧雨衣,否则两个大男人可还真不知道拿这个小姑娘怎么办才好,可萧雨衣也花了好半天功夫,才哄得这小姑娘开口说话。

小姑娘肿着两只红彤彤的眼睛,呜呜咽咽,说的是:“老爷骂的这么难听,闹得四邻隔壁都知道了,小姐一个没出嫁的大闺女,觉得没脸没皮的无脸见人,寻死觅活的一定要走,我拉也拉不住。”

萧雨衣只好苦笑,道:“你是你家小姐的贴身丫鬟,难道连你也不知道你家小姐去哪里了么?”

小姑娘告诉她的是:“你也看到了,这个家实在是没法呆下去的,我若是知道小姐去了什么地方,早就跟在她身后去了,怎么还会留在这里?”

柳朝海还在外面骂,而且不带重复,一句比一句更难听。

他喝酒的本事高,骂人的本事也不差,看来不将他嘴里的这个畜生骂得吐血而亡,是誓不罢休的。

所以他们只能走,屋子里有这么一号人,是谁也不愿意多呆上片刻的。

但是他们还是要找到柳青青不可。

可是人海茫茫,千里路遥,他们又该上哪里去找?

萧雨衣忽然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一定可以找到这位柳姑娘。”

沈双飞的眼睛立即就亮了,道:“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她?”

“柳姑娘是个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大概也不好意思当着自己的父亲面,和自己的情人眉来眼去,所以,我想,魏凤鸣一定准备了一个地方,作为他们平时幽会的场所。”

就算是最不知羞,最不要脸皮的女人,总也不会当着自己父亲的面和情人搂搂抱抱,所以魏凤鸣当然会找一所房子,作为他藏娇的所在。

只可惜这个地方一定很隐秘,魏凤鸣本来也就是个很谨慎的人,何况这种不大能说得出口的事。

那么,除了他们自己,这个地方还会有谁知道?他们只恨没有向魏凤鸣详细问清楚。

“那个梳着大辫子的小姑娘一定知道,小姐和贴身丫鬟之间的感情,有时比亲姐妹还要好,更何况朝夕相处,可以说是毫无秘密可言,我若是做了这种事,一定也瞒不过我贴身的丫头。”

公子身边虽然不一定要有个贴身的书童,但小姐身边一定会有个贴身的丫头,因为男人可以到处乱跑,女人却只能躲在深闺中绣花刺被,不用去想,也该当知道,若是没有一个姐妹说说话,排解忧伤,那日子过得该是多么的寂寞,这就好像公不离婆,称离不开陀。

小姐的秘密,自然没有人比贴身的丫鬟知道的更多。

萧雨衣道:“不知道你们刚才有没有注意那小姑娘脸上的神色?”

沈双飞摇摇头,他虽然并非一根木头,可也总不好意思盯着人家小姑娘瞧,否则他的脑袋早已被人打破了。

“刚才那个梳着大辫子的小丫头,一双眼睛贼一样的骨碌碌的乱转,一脸的精灵古怪样,刚才在那里哭天喊地的,其实只不过是做样子给我们看的,哄我们上当。不信咱们就走着瞧,等我们走后,用不了半个时辰,她一定会偷偷的找去。”

萧雨衣说得很有把握,两个大男人自然也不好意思去和一个女人赌咒发誓,何况他们除了按照萧雨衣说的来做,也确实毫无其他办法。

萧雨衣说的没错,果然是只有女人才能了解女人。果然还不到半个时辰,那个大辫子的小姑娘就有行动了。

“既然是情人间的幽会,一定不会堂而皇之从大门出去,走后门比较方便。”

宅子后面果然也开的有后门。

这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打开门闩,伸出脑袋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就悄悄的溜了出来,躲躲闪闪的走入后面的一条小巷子。

她自以为做的高明,可惜这次碰到的是成了精的狐狸,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萧雨衣瞧在眼里。

两个大男人自然不好意思去跟踪一个小姑娘,幸好还有个萧雨衣。

小姑娘走在前面,萧雨衣远远的跟在她的后面,再后面跟的是沈双飞和孟轻寒。

“一个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就算她胆子再大些,总不能太过抛头露面,行动也总是不太方便,所以平时他们幽会的地方,一定离她家里不会太远。”

这一点萧雨衣也没有说错,因为那个时代这已经是铁一般的铁律,女子一般都是躲在深闺中。

魏凤鸣藏娇的地方果然就在两条小巷子后面。

转过小巷,从巷子尽头出来,可以看到一所独立的宅子,高墙深院,很是清静幽雅。

几株腊梅伸出墙头,也开的正艳,一颗古柏树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着。

门并没有拴上门闩,好像就是为了专门等候这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走到门前,先不推门,四下张望了两眼,看来也是不折不扣的一条狐狸,可惜他们早已远远的躲开了。

这小姑娘推开了门,一闪身,蛇一样的就溜进了门里,又伸出脑袋四下乱瞧,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将门闩上,然后才听到她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你先进去看看情况,我们在外面等着。”

其实萧雨衣不用他们吩咐,也知道两个大男人是绝不肯随随便便闯进一个女子的私宅里。

因为他们都是男人,男人中的男人。

他们看着她跃上围墙,躲躲闪闪的摸了进去,又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等到,却等来了一声惊呼。

惊呼声是萧雨衣发出的,她本来是个很稳重很镇定的女人,绝不会随便就会受到惊吓,可是这一声惊呼简直就像是隔壁家的那只被人踩住了脖子的鸡,叫得还要惊慌失措。

院子很深,是三重院落的的一个院子。楼高三层,有花有水,窗前居然还挂着两只鹦鹉笼子,两只红嘴巴的鹦鹉在笼子里跳上跳下,其中一只居然还偏着脑袋看稀奇,屋子布置得当然也很是优雅。

看来魏凤鸣在人前一本正经的,像是个教书先生,可在女人这方面却是舍得花大本钱的。

等他们闯进去的时候,立即就发现刚才那个大辫子的小姑娘倒在梳妆台上,一动也不动,长长的黑黑的辫子却是缠绕在自己脖颈上,双眼青蛙一样的鼓起老高,长长的舌头伸出在嘴边,舌尖还挂着几滴血,已经连呼吸都没有了。

没有人会用自己的辫子勒死自己,就算有人这么想,也绝对做不到,因为人在意识模糊时,是没有丝毫力气的,更何况这小姑娘欢跳得简直就像是刚偷吃了五条鱼的猫,又怎会突然想不开?

是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害一个小姑娘的?

屋子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一切东西都还摆放得井井有条,就连床上的被子也折叠得四四方方,粉红色的纱帐高高挂起,显见来人做事的老练。

这小姑娘进来到现在,也只不过才盏茶时间,他们就守在外面,可屋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居然一无所知,显见得这人也是杀人的老手,是以才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档子事,还能全身而退。

沈双飞叹了口气,他也只觉得手脚冰凉,道:“看来魏凤鸣和柳青青的这段私情,并不是只有我们知道。”

逍遥公子既然刻意安排人在魏凤鸣身边卧底,自然对他的行动很是注意,所以逍遥公子的人又比他们早到了一步。

孟轻寒并未答话,他四处搜索着,用鼻子闻,用眼睛看,希望这些人能有所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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