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功夫？”郑凌波说道，算了，你还是教教张楚吧，我的师父不允许我随随便便学习别人的武功。

多问笑态可掬地说道：“你们小两口夫妻连体，教谁都是一样的，教了一个人，必然瞒不过另外一个人。”

张楚正处在武功给他带来好处的阶段，有了武功才能当上青城派的掌门人的位置，才能打败张武东，才能在有人抢劫的情况下胜出。

他很好奇地问道：“大师，你会什么武功啊？”

“我会什么武功？你这话问得好奇怪啊，我会的武功太多太多了，难道你都要学吗？”多问和尚把手掌放在桌子上，身体倾斜过来，凑近了张楚问道。

张楚摇摇头说道：“我只学最厉害的武功。”

“哈哈哈……。”多问和尚哈哈大笑，几乎要笑出眼泪来了，指着张楚说道：“你呀你，看来还是一个莽汉，根本就不懂武功。”

“我怎么不懂武功的了？咱们比试比试？”张楚站了起来，仗着酒精的作用，就要拉着多问出去比武。

多问拍开他的手说道：“你坐下来，听我跟你说一说。”

张楚的手脚不太好使，心里却还是明白的，说道：“好啊，我的师父死得早，没受过教育，现在受受教育，看来也不晚啊。”

多问冷笑一声说道：“不管是任何武功，都是教人打别人的法子，难道这个法子还有厉害的和不厉害的吗？不是这样的，只有人不适应武功，没有武功不适应人的，也就是说，同样的一套武功招数拿过来，教给十个人，一定有使得好拳脚的，有的还是不会懂得拳脚的精义的，同样，就是把别人认为最厉害的武功拿出来，他学会了，也不一定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第一位英雄，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武功一道，看专心不专心了，有的人用上了心，很快就领会拳脚的奥妙之处，那叫懂得了门道，有的人练了一辈子，也就是拿来强身健体的，却不能制敌取胜，更遑论称雄江湖了。”

张楚听了这番话，不由得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的，大师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就是说得再有道理，那也是你的一家之辞，大部分人都认为，武功的招数有高低之分，如同一支笔，拿在账房先生的手里就能记账，收支多少，拿在画家的手里，就能创造出艺术来，拿在庄稼汉的手里，大概结果会被送进炉膛里面去，如果一个高明的武功招数，那么学会了之后，就能让人如虎添翼。”

多问哈哈大笑，不过，声音比起刚才来，还是轻多了，说道：“张楚啊，张楚，你长了一张利嘴啊，我承认，有造诣的大师，的确是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在莽汉的手里，就是金镶玉也会被当做石头的，可是，那样的说法都是属于偏激的，我说的是普通的道理，这也是我浸淫武学一辈子，得出来的理论，我自己就从中受益匪浅。”

张楚说道：“好吧，说了这些，你总是有你的道理，那么咱们就把刚才的话题拉回来，你打算教我什么功夫啊？”

多问说道：“我教你的是《沾衣十八跌》，听说过吧？”

张楚冷笑一下，说道：“听说过，那是武侠小说里面描写的武功，不过，这样的武功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吗？”

多问赶紧说道：“存在啊，真的存在，这是我比较得意的一套功夫，而且啊，威力不小，现在你也许觉察不出来，等你把招式练熟了，见多识广了，就慢慢知道这其中的好处啦。”

张楚就是再单纯，看到多问上赶着要传授武技，心里也想到这不是什么好事，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巧让自己遇到了呢？他现在的社会经历比起刚刚毕业的时候丰富了很多，见郑凌波对着自己使眼色带摇头的样子，心里也是同意郑凌波的看法，毕竟，两个人现在的感情比起多问来，还是浓厚的。

多问是半路上硬挤进来的，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多问说完了话，眼巴巴地等着张楚的回话，张楚给他倒了杯酒说道：“我们今天不谈武术，只谈交情，来来来喝酒喝酒。”

多问好像受到了打击，也不像刚才那么欢实了，一仰脖，一杯酒下去了。

郑凌波的行止最后在荆州停下来，坐在驾驶室的座位上疲懒地说道：“就在这里吧，我不想继续走下去了。”

“好啊。”既然是郑凌波决定的事情，张楚自然也是没啥意见，他说完了意见之后，指了指后面，多问和尚正在呼呼大睡，就是这样的，这几天每一次都是，只要上了车，和尚就蜷缩在后面睡觉，白天睡觉，晚上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郑凌波摇摇头，兴趣缺缺地说道：“随便他啦，我是不能管人家的闲事，自己还顾不过来自己呢。”

张楚笑道：“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一个拖油瓶啊。”

郑凌波哼了一声，说道：“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也许，这就是江湖人的一大特色吧，缘聚缘散，聚散都是水一样平平淡淡，却有不是那么平淡，阿楚，我最近是不是变了很多？”

“没有啊。”张楚想了想说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郑凌波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很无聊的。”

“跟我在一起也觉得无聊吗？”

“别那么说，让我觉得很有压力的，我不喜欢有压力，其实，我们的感情，我觉得吧，还是很好的，就这么平平淡淡一辈子，也不错的，是不是？”

张楚点点头说道：“其实，我倒是还有很多未完的事情，等这些事情做完了，也许才会真正平静下来吧？你是女人，也许，女人的身体里有母性的因素多一些，嫁了人了，找到归宿了，于是就开始不思进取了。”

“哈哈……我倒是真的想不思进取了呢，可是，心里还是觉得很多的事情没做完。”

郑凌波想到了师父，想到杨美交给自己的任务，其实，已经跟张楚这样了，是不是应该离开师门了？女人长大了，离开了父母一样，就是别人的人了，跟以前的关系，如同婴儿剪断了脐带一样，说是有关系，却是关系不大了。

郑凌波在荆州市找了一个房子，只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楼房，外面有保安值班的新式小区，多问也不多问了，表示出一个游方僧人的耐心和温和，很自然地挤了进来，跟张楚两个人住在一起。

张楚放下行李，皱着眉头说道：“多问，你就不能自己找一个房子住啊？我们这可是新婚蜜月的时期，你说你一个出家人，跟我们住在一起，象什么样子的？”

多问委屈地说道：“你看看，我是一个外地人，身上还没钱，出去了，只能冻死饿死，难道你就不能发发慈悲吗？给我留一个容身之所？”

张楚推了他一下，说道：“去去去，出去吧，真是的，你怎么没脸没皮的样子啊，出家人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光了。”

多问退到门口了，急忙喊道：“这样吧，我拿东西来交换，你们就让我住下，好不好？”

“东西？什么东西？不稀罕。”张楚给他一口否决掉了。

“你先不要忙着拒绝嘛，是不是？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出来都是求财的也不是惹气的是不是？”

张楚瞪着眼睛说道：“我们可不是江湖人啊，你别搞错了。”

多问嘻嘻笑着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是正人君子，好了吧？”

张楚的脸色刚刚缓和一点，多问马上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宝贝在什么地方，我把地点告诉你，你去取回来。”

张楚听到宝贝两个字，心里跳了跳，他不是一个贪财的人，心脏之所以跳了跳，是因为这句话简直太熟悉了，好像，在《西游记》里面经常听到这样的话。

张楚看着神秘兮兮的多问，说道：“我说多问大师，你就不能把你那多余的精力用在应该用的地方啊？”

多问呆了呆，没想到张楚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说道：“怎，怎么啦？”

张楚摇摇头说道：“你的宝贝啊，我不稀罕，你还是自己留着吧，真是的，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还宝贝呢，连自己住的地儿都没有，吃饭也没着落，整天想着宝贝，能当房子住还是能当粮食吃？”

多问听着他的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颇为尴尬地说道：“老弟，你这就不知道啦，常言说得好，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我就是一个和尚，难道我还能是一个强盗不成？再说了，你我前世无怨今世无仇的，还能害你不成？”

张楚举手说道：“停停停，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不会受到你的蛊惑的，我劝你呀，还是省省力气吧，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哦，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绝对不犯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