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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买剑的人(2)

对于一个喜欢酒的人来说,“酒鬼”二字绝对算得上是美誉,是赞美,是表扬。

被人称之为“酒鬼”对白落裳而言,也并不算得上是坏事,他甚至还乐在其中,以此为傲,为此开心,所以,他的脸又笑成了一朵花,大言不惭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你真是一个有眼光有见识的人,因为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

年轻人听完之后又是一声笑,笑完之后,忽又盯着白落裳,十分认真的说:“如果你真的是一个酒鬼,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白落裳以为他要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所以他不由坐直身体:“请讲。”

年轻人却说:“我想请你去一品居喝酒。”

白落裳怔了下,喃喃道:“奇怪,我好像听到了你要请我喝酒,我以为我听错了。”

年轻人说:“没有听错,就是请你去喝酒。”

白落裳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被人请去帮忙喝酒这样的好事。

看着年轻男人,白落裳又忍不住问道:“我觉得被人邀请喝酒是不需要问理由的,但是现在我却要问一问,你请我喝酒的理由。”

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

从白落裳的经验来看,有好事,必定也会有坏事,这叫“福兮祸之所伏”。

年轻人见白落裳起疑,就笑了一笑,说道:“因为酒好。”

白落裳故意板着脸,“酒好我就非去不可?”

年轻人缓缓摇头,口气十分笃定的说:“不是非去不可,而是你一定会去。”

白落裳很意外,忙道:“为什么我一定会去?”

年轻人不急不慢的答道:“因为你是一个酒鬼。”

白落裳想想,觉得这话有道理,“你猜对了,我一定会去,可在去之前,我还想知道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总该知道请我喝酒的人是谁吧。”

“请你喝酒的人是我。”

“你又是谁。”

“我和你喝酒,也不曾问过你是谁。”

白落裳眨了眨眼,笑道:“那我不问你是谁,我问你是干什么的。”

年轻人依然用着不咸不淡的口气回答:“替人办事的。”

白落裳又问道:“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年轻人不轻不重的回答:“不伤天害理,不乘人于危,不欺老弱妇孺,不损贫病孤寡。”

白落裳却有些无力,苦笑道:“对于我的问题,你一个也没有回答,你好像不敢透露自己的身份。”

年轻人静静的看着他,慢慢的说:“你是希望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白落裳微笑道:“说真话就像眨眼睛一样简单,而说假话却常常要花时间去背熟了再说。我不喜欢麻烦,你就简单一点,说真话吧。”

年轻人道:“不是不敢,而是没有非说不可的理由。”

白落裳想了一想,问他:“那要有什么样的理由,你才会非说不可?”

年轻人道:“比如,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没想到白落裳当真想也不想就回答:“白落裳。”

说得大大方方,不见半点遮遮掩掩。

如果换成是平时,他或许顺口就说了假话,但现在,他却毫不犹豫的说了真话。

屋里两人同时看向他,脸上爬满了惊讶的表情,失声道:“你就是那个白落裳?”

“是我。”白落裳点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指的哪一个,但我想目前应该没有人是跟我同名同姓,所以,你们所说的‘那个’就是我。”

年轻人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盯着白落裳,似乎在想着什么。

而张三铁已经惊讶的跳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白落裳,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感叹道:“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白落裳俯首客气道:“不敢。”

年轻人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既然你能把自己的身份告诉我,我也能把我的名字告诉你,在下岳北川,能认识阁下,实属在下荣幸。”

客气了两句,白落裳暗暗想了一想,对这个名字没有如何印象。

或许,这个人并不是江湖上的人,也许,他真的只是那位大贵人家的一个护卫。

张三铁拍了下手,冲两人说道:“既然你们还要喝酒,不如就先去喝,等你们喝完酒,这把剑也就成了。”

三人从后屋走出了。

恰巧一出来就看到张三铁的二徒弟徒手从火炉中取东西。

白落裳看的一呆,心里顿时一惊,赶紧纵身跃了过去,一看究竟,发现被徒手取出来的东西竟是已经被炉火烧红的铁锤。

空气里,能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气味。

白落裳的脸已变了颜色,完全没有一丝酒意,却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立马冲那人大声怪叫道:“你这个人莫非真是铁打的?”

二徒弟看也没有看白落裳一眼,取出铁锤后,又继续开始甩开膀子,“嗖嗖”的抡起锤来。

皮肉分明已经被烫坏,他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就像一块铁,一块铜,没有痛感,没有情感。

白落裳的脸色十分惊讶,而站在他身后的人的脸色却十分愤怒。

他们是和岳北川一起来取剑的人,不知道在岳北川去了后屋后,跟屋里的两个铁匠学徒发生了什么。

只听那人看突然狂吼:“你不想要也得要!”

白落裳看着岳北川,茫然道:“他要什么?”

岳北川显然也正不解。

大徒弟蹲在地上,不紧不慢、匀速地抽动风箱,鼓风声很大,他的笑声更大。

白落裳不明白他为何而笑,“你可以说说你到底在为何事而乐吗?”

大徒弟看了看他们,又忍不住笑得更大声了些。

白落裳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低吟道:“莫非已经傻了。”

大徒弟还在笑,一边笑,一边指着那个正在生气的男人说:“他们刚才要喝水。”

白落裳瞪着他,喝水很好笑吗?

大徒弟继续说道:“我就让他自己倒水。”

让他自己倒水也不好笑。

大徒弟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竟笑弯了腰,捧腹道:“可就在他提壶倒水喝的时候,师弟突然冲他弹了一下,接着有什么东西打在水壶上。”

白落裳不明所以的抬头,发现岳北川难看的脸色,和张三铁无可奈何的表情。

他显然还是不明白,这到底好笑在哪里。

这时,站在他身后的那个男人跳了起来,气愤道:“我正要喝水,突然觉得手一震,水壶已经掉在地上。”

白落裳点头道:“如果换成是我在喝酒的时候被人打翻酒壶,我也会生气。”

那男人又道:“他用的是一块三钱的碎银子。”

白落裳不解的看向二徒弟,奇怪道:“为什么要用银子?”

大徒弟大笑道:“当然让他拿着出去买水喝。”

听到这里,只见那生气的青面大汉已被气得连嘴唇都白了。

白落裳好笑道:“这也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大徒弟捧腹道:“只是当时水不小心倾出了一些,他手上也溅上几滴水珠,可那个笨蛋竟然把手凑近鼻尖嗅了嗅,脸色立刻大变。”

白落裳不禁奇怪道:“为什么?”

大徒弟哈哈笑道:“因为那是不一般的水。”

“不一般的水,又是什么水?”

“有剧毒的水。”

白落裳跳了起来,惊讶道:“剧毒?什么样剧毒?”

大徒弟哼了一声,得意道:“自然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白落裳更加惊讶的看着他。

既然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的放着?

大徒弟好像看出了白落裳心底的想法,笑道:“就是因为危险,所以我们在水壶上已经贴了‘不能喝’的纸条,他明明已经看见了,却假装没看见,自以为是的往嘴里送。如果不是我这个呆头师弟出手快,他只怕早就躺地,再起不来了。”

那差点被毒死的男人面红耳赤的瞪着拉风箱的大徒弟:“既然你都知道里面装了毒药,那你还让我自己倒水!岂不是有心要害死我?”

大徒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认识你,我害死你做什么。你没看见桌上是两只水壶吗?另外一个没有贴纸条的水壶,里面的水就是能喝的。”

白落裳往那桌子上看了一眼,的确是还有一只水壶。

照这么说来,这件事的错倒是在于那个差点被毒死的人本身了。

男人的脸已经被气得青白,恨恨的瞪着不发一语的打铁人,如果可以,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掉这个打铁匠,可事实上,他不能,也不敢。

白落裳好笑的瞧着男人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实在是太笨,别人都不让你喝了,你还非喝不可,这不是自找的吗?”

打开白落裳的手,男人咬牙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包藏祸心?再说,我为什么就要听他的话?他让我喝,我偏不喝。他不让我,我偏偏就要喝。”

白落裳摇头叹道:“原来你不是太笨,而是太自以为是。”

男人气势汹汹的大骂道:“你知道老子是谁?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岳北川面无表情的盯着男人,冷冷道:“他是我要请回去喝酒的客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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