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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全都变了样!(5)

借此,现任太空巡逻队队长穆赛利对此作出回应:‘史密斯大师将矛头指向我们,绝对是一种不严谨、不公平的说法,所谓的加大搜查力度无非就是消耗更多的人力和物力,就这一点而言,我们太空巡逻队完全可以做出保证。

保证我们已经力所能及地甚至超出我们承受能力地调遣出最精良、最经验丰富的队员;保证每日每夜都能在各星球的外交关卡看到我们E都太空巡逻队的身影。不仅如此,我们还广泛调用我们在各联盟国中享有的权力,尽力说服他们协助我们完成搜捕工作。

但不得不说,由于我们的搜查范围过于辽阔——涉及宇宙空间中所有能检测到的星球——且我们还与许多星球没有建立常规的共处关系,在不违背和平公约的情况下,我们很难对那一部分星球进行调查。

这两年来,由于我们的工作重心基本转移在搜捕重犯丝塔芙的这一重案上,而忽略了很多本职工作,其本质原因是我们的人手和需求不够对应。如果管理部可以选拔出更多优秀的人才,并把搁浅了两年之久的募英大赛重新开启,我们或许才可以真正响应政论商讨大会以及世界人民的号召和需求。’

当日,管理部掌权西蒙大人对此也做出回应:‘首先,关于史密斯大师对我们提出的要求,我仅代表管理部表示感谢,不过我们的态度却和穆赛利出奇的一致。

相信所有E都人民都已感受到,甚至流浪一族在这两年的时间内也都充分感受到无休止地搜捕所带来的恐惧和压力。在尽量不响应E都正常治安的情况下,我们几乎已经搜查了E都的每一寸洋表、每一个角落,甚至政论商讨礼堂、太空巡逻队基地以及乌托邦都列入进我们的搜查名单中。同始终镇守在各个外交关卡的太空巡逻队员一样,我们的人也没日没夜地镇守在各部门的通行大厅里,且不放过任何一个从任意门经过的E都人。

至于穆赛利提及的关于选拔优秀人才和重启募英大赛等提议,我仅代表我部门的指导科做出如下解释:

一、 政论商讨大会并未对此讨论出结果,在研发部的人毫不确定以丝塔芙为代表的暗势力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以前,他们很难答应将募英大赛重新启动。而我们更是无能为力。

二、 我们虽已挑出部分符合标准的幼果,并觉得他们可以通过太空巡逻队的训练和选拔,在不经过募英大赛选拔的情况下,成为有助于太空巡逻队进行搜查工作的临时队员,但相关人员却反驳了我们的建议,并称他们绝不能不按照《太空巡逻队选拔准则》而录用一些不合格的幼果,即便是临时队员也不行。

三、 就这一点而言,我部门指导科已经向政论商讨大会的法司们提交了临时申请,希望他们可以帮我们解决这些待入队的幼果的入职问题,而他们竟也表示束手无策,并始终强调考虑到优秀人才的人身安全,这批幼果的确不应该过早地承受社会压力,太空巡逻队不愿意在这件事妥协,大概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毕竟广袤无垠的太空远比E都要面临的问题更多、更复杂。

综上所述,并非我们的指导科办事不周,而是对方被相关规定及法律牵制,不愿意做出临时的妥协和让步。

在此,我仅代表我部门指导科做出保证。保证随时提供这些待入队的幼果,随时配合各机构临时拟定的选拔标准。希望其它部门以及机制不要再无故对我部门施加压力。

与此同时,我部门就研发部临时负责人的声明内容表示怀疑。把绝大多数责任推卸在一个至今未被逮捕的重犯身上,而强调自体修复工作的繁重,是不是从另一个方面说明研发部的公办体制存在问题。

听到史密斯大师的要求和期盼后,我仅代表我个人发表态度,希望研发部可以暂时由我管理,直到新任掌权上台……’

……”

少年很吃力地把该报告上所涉及的内容全都看了一遍,看到紧接在西蒙后面的其它评论和声明时,他便觉得再无看下去的兴趣,于是大致扫了一遍,并得出一个结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管理部、研发部以及太空巡逻队,而这三个部门又将责任推来推去,却并没有真正解决关于他的问题。

表面上看,这是一篇关于少年身上的反测试保护至今未被破除的报导,实际上却是各部分唇枪舌战、明争暗斗的映射。至于他们到底有没有像声明中所描述的那样秉公职守、义不容辞,似乎也没多少人真地关心,仿似他们的存在价值仅限于平面文字或口头表达。

就像人们以为法律可以完全约束人们的行为似的。管理部、太空巡逻队以及研发部把他们的工作内容和强度暴露给世人,无非就是想让所有不知情的E都人心中多一份保障,好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公仆”正在全力以赴,他们的民族正在团结一致,即便他们之间仍存在各种矛盾,但却都收获了心安理得的效果。

如果让少年还是菜鸟时看到这样一篇报导,他一定会不明白这些人辩解来辩解去的目的到底出于什么,或者会认为他们既然没能完成任务就应该更努力地工作,而不是在人民面前夸夸其谈。

然而,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对于那些手上拥有实权的人来说,他们完全可以不吃苦卖力,不为E都人做任何实事——当然那也不可能,这里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单靠嘴皮子和虚有其表的声明和演讲就可以让人们感到安心,毕竟他们到底在忙什么又为E都人做了什么不身涉其中的话是很难说清楚的。

况且,这种形势主义的确对维持治安有一定的效果。

但并不是说那些人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就获得了E都人的理解和包容,而是有了那一份心安理得,他们就可以在投机取巧的时候少一些社会舆论的谴责,在散漫滞后的情况下心里少一份担忧。

他们的工作仍在继续,搜查进度也绝不会裹足不前,只是没有人们想象得那么浩大和马不停蹄。最好的证明就是这件事已经持续了两年之久。

两年啊!我竟昏睡了两年!

少年耐着性子又把报导看了一遍,觉得有些内容对自己而言还是有些价值的。比如他现在知道:丝塔芙在他的身体里设有某种反测试保护,让那些研发部的大师以及医护人员无法将其唤醒并进行正常的身体医护。

由此可见,他的身体里绝对有什么是丝塔芙不想让人发现的,而她又带不走的东西。

是什么呢?我的神识吗?还是秦圣的?!她到底在我身上都做了什么呀?!

少年摸了摸自己,早已不在意“苍老”这件事,而是想象着用自己的手指摸到体内的灵魂,让它告诉他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遗忘以及失去了什么。

但肉质的触感告诉他,它什么也不知道,就像他一样。

“该死!”少年忍不住骂出声来。他的愤怒源于很多种情绪,既有对现有处境的疑惑,也有对各大部门和机制的轻视,还有因自己一无所知而产生的自暴自弃。

他看着地面上的自己的影子,觉得连它都在捉弄自己。埋怨和愤怒沿着那阴影向外蔓延,有那么几撇,他以为自己变成了一颗被浇上沥青的枯树。

如果那时候我没醒来,就应当一直待在研发部的实验室里。如果我被他们唤醒了,成为现在的我,那我就应该还在研发部,可现在这里空无一人,还有这么一堆奇奇怪怪的大事件……那我会在哪儿?!

根据西蒙的最后一句话,少年想到自己还可能身处管理部的观察室,但又想到之前看到的“现任研发部掌权郑和”,便得出西蒙的建议到后来并没有得逞的结论。

他对管理部的抵触并不是毫无根由的,早在他被西蒙利用并被迫成为“新人公敌”开始,他就对管理部有了不好的印象;再后来,西蒙的私人医师为他治疗——他当时有一些零散的记忆——又不知怎地害他经历了一场本不属于他的经历,然后引起轩然大波……无不让少年为管理部贴上“阴险狡诈”、“始作俑者”等标签。

他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管理部的人拿来做测试,想到西蒙用他那刻薄、犀利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身体,便感到浑身发抖,连每一个细胞也不再听从他的召唤。

可这又怎么说得准呢?!如果西蒙想研究我,他便会想尽办法得到我。况且,不排除西蒙先接管了研发部,再在新人掌权上台后撤销干预的可能,然而,那时候我的一切却早已被他看穿了……

他为什么会认为西蒙一定会想参与进来呢?大概是因为之前他在他身上使用了违禁药剂,大概是因为他让他的私人医师在他身上做了手脚,还可能因为他就是对他充满好奇,对所有出现在E都的离奇事件持有强烈到无以抗拒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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