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就是这个味道，凝神可口，小羽你的冲茶技巧连人家专业的茶师都比不上吧。”

“过奖了，外公，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老莫摇了摇头，就算稍有窍门，他可不敢跟家人专业的比。

“太谦虚了，小梁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不知道，我平时不怎么喝茶，喝咖啡多一点。”

月爷随口回道，他还真品味不出普通人和大师冲的茶的区别，如果换是咖啡他倒能品尝出来。

“又是这些洋货吗？听说那东西有咖啡因，喝多容易上瘾，我从来不碰。”

于森皱了皱眉，他和大部分老人一样，都是只偏重传统，对于外国文化严重排斥典型代表，感叹道：

“现在的年轻人啊，崇洋媚外，殊不知我中华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传承至今有多伟大。

就像素素那丫头，老是穿一些奇形怪状的衣服，像什么西洋公主服、什么朋克、什么奈儿来着，真是的，穿旗袍唐装多好看，就连老婆子今天都和她们去什么大商场购买洋货，这是要气死我啊。”

“………”老莫和月爷。

好偏激的思想，他们敢担保，如果于素素按照于老爷子的话打扮，上街绝对百分百回头率，只不过是那百分百回头率有点那啥……

“小梁啊，还是喝茶好一些，这是我们中国人传承已久的魁宝，不但强身健体，安稳心神，还没有一丝副作用。”

“外公……”老莫叹了口气，无奈道：“社会在进步，每个人都有自己喜好，这些事可勉强不来。”

“你们年轻人真是……算了，小羽还是第一次带朋友来这里啊，小梁你是做什么？”

“还是个学生。”

月爷喝了口茶，瞟了眼于老爷子那狐疑的打量眼神，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很无聊，自己真不是来讨好他的。

“于老，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你问。”

“你说很注重中华的传统文化？”

“没错！”

“那……你对传统的阴阳道术是怎么看的？你相信这些东西吗？”

“这些不过是旁门左道，人云亦云的江湖骗术，信不得、信不得，这是华夏传承之耻。”

“哼~”

月爷不屑地笑了笑，再次追问道：

“我就不明白于老你为何能这么肯定这些事是不存在的了，不是有句老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特别对于你们老一辈人的来说，这些事不是更倾向于信则有吗？”

老莫这下看出来了，月爷是想给他外公下套，为了不把关系弄僵，他劝止道：

“月……”

“没事。”月爷淡淡断了他，暗示自己懂分寸。

“当年那场革命，可是那个伟人说的，这些都是封建迷信，祸害祖国的腐朽根源所在，我们应该摒除这些陋习。

小梁，你一个年轻人……不会是相信这些神啊，鬼啊的东西吧，就连我这糟老头都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鬼，都是唬小孩的。”

“我吗，我是个什么都可以信却又什么都不信的人。”

月爷略带深意说道，

“于老，也就是说你相信的只是一个人的话而已，根本不是自己信念，虽这么说你可能有些不满。

那个的确是伟人，但却不是神，这个世界未必有神，就是有，他说的话也未必一定是真实的，自身亲眼所见，自身亲耳所闻，才是最真实的。”

这也是月爷之前那句矛盾的话的解析，这个世界上有多荒谬的事，他都接受得了并相信，不过这一切都有个前提，要他亲身体验过才行，不然就算身边再亲近的人说的话，他也不会百分百相信。

于老爷子那固执的脾气对这话可听不下去，语气不善道：

“你的意思是，那位伟人说的话是假的？”

“不！也有可能是故意撒的谎……”

听到这深意的一句话，老莫微微眯眼，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些，他相信以他外公的阅历，能理解月爷的深意。

“不说这个了，于老，你喜欢收集雕塑？”

月爷不再和这个顽固食古不化的老头继续扯，下套得差不多，也该进入正题了。

“还好。”

于森不好气道，显然是为梁月刚刚那番话感到不满，他从木加上拿下来一个黒木蟾蜍雕塑下来把玩，这是他最近得到的雕塑，出自一个名师之手，喜爱的很，最近无聊时他都会拿上把玩下。

雕塑在手，才让他情绪稍微缓和了点。

月爷瞟了眼那个蟾蜍雕塑，正式切入正题。

“于老，你也听老莫说了，我是来治疗的，接下来，有些问题请你配合一下回答。”

“啧~，都说我没事！身体硬朗得很呢，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多此一举。”于森皱眉道。

“外公，我朋友来都来了，你就给他看一下呗，反正又不浪费你多少时间。”老莫劝道。

“……算了，那快点吧，要把脉吗？”

月爷摇了摇头，道：“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可以。”

“你问。”

月爷回忆了下曾经在书籍看过的资料，组织了下顺序后开始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感觉自己‘生病’的？”

于森回想了下。道：“额……大概十天前左右吧。”

“那你是不是‘生病’后，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对，但这些和病况有什么关系？人生病时做噩梦挺正常的吧。”

“别急，等下你就知道了。”月爷循规循矩的诱导，“你是不是一直做着同一个或者相似的噩梦？”

“对！你怎么知道的。”于森震惊地放下手中的蟾蜍雕塑。

“还是那句话，等下你就知道了，你做的梦里是不是见到了很多死去的人？”

“没错……”这些于森更加吃惊了，这事他没跟任何人说过啊。

“最后一个问题，于老，你有心脏病吗？”

“………”老莫听到这问题瞬间有不详预感。

于森愣了下摇头，不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何会问出如此失礼的问题。

很快……

他就明白了。

月爷迅速从腰间抽出小刀，

快狠准！

一刀把桌上的黑木蟾蜍削成两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