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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望娘娘赎罪,民妇身子不适,不能为娘娘引路,西北方向的那个院子,便是沈思柔的院落。”

周敏岚冷冷的勾起唇角,事已至此,她连自己女儿的住所都嫌恶的不想踏足吗?

罢了,并不是找不到,自己去吧。

周敏岚带着沉重压抑的心情,来到了自己的院子,她已经有六年没有来了,这个地方,承载她所有的噩梦。

恨?怨?悔?六年的光景,如今也淡了。

她还是她,也是眼前的着一切已经不是以前了,衰落,荒凉,破败,杂草丛生,荒芜一片。

这六年,没有任何仆人丫鬟打扰过她的院子,仿佛她不是出嫁,而是死了。

推开门,走了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也勾起了她许多的不堪回首回忆,遍结的蜘蛛网,还有布满一层又一层的灰。

没有进入,周敏岚在门外看着一眼,便走了。

准确没有偏差的来到了沈母的院落,真是可怜可悲,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母亲的住所,虽然值钱的东西已经被逃跑的仆人给卷走了,可是依稀中,还是能看到它往昔的华贵。

第一次,来到她生母的房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反而她想哭了。

细细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母亲用过的东西,住过的地方,坐在的梳妆台上,镜子子倒映着另一个周敏岚,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处隐隐有着泪光。

桌子上,有一个盒子,光洁的棱角已经被重复的摩擦了无数遍,周敏岚缓缓打开,里面只有一个男子佩戴的佩玉,上面刻着细小的几个字。

赠我挚爱,舒俪惜。

舒俪惜?莫非是周嵘晋口中的那个舒俪惜?

周敏岚当然认为这佩玉当然不是原主人送给沈母的。

“来人,把舒家的族谱给我拿过来!”

没过多久,穆晏便把舒家的族谱送到了周敏岚的手上,厚厚的一本,周敏岚一篇又一篇的翻阅查找,过了大约两个时辰,她终于找到了舒子辈一脉。

她的外公着这一栏,只写了舒俪烟一人,而一另一格长女的位置上却被墨水给划花了,可是从上面还是可以看出,当年的舒暮并不是只有舒俪烟一个女儿。

还有一位!被划了的,另一个到底是谁?

合上了族谱,周敏岚快速走了出去,沉声道,“去舒府!”

舒家的老管家费力的翻阅着舒家的族谱,他是唯一的见证了舒暮一族三代人成长的老人了,也只有他或许还记得当年发生的事。

“杨伯伯,你还记得舒暮当年生的另一个女儿吗?”周敏岚问道。

“当年……?”年迈的杨管家沙哑着声音思索道。

当年啊……

似乎过了很杨管家才慢吞吞道,“当年的事情,我最清楚了,惨啊!”杨管家叹了叹气。

“舒暮这一出只得了一队双生子,姐姐是舒俪惜,妹妹是舒俪烟,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尤其是舒俪惜有着绝世的才情,让多少英雄儿郎曾为她争得头破血流。

可惜啊!”说着说着,杨管家遗憾的摇了摇头。

舒俪惜过人的才情还有惊人容貌,仅仅十六岁,舒家的门槛就已经被求亲的人给踏破了。可是像舒俪惜这样的女子,又怎会看上求亲的凡夫俗子。

在她是十七岁的那一年,正值大好的年华,也正是那一年摧毁了她的一生,北边的金人长势迅猛,常常进犯南魏。

而南魏不敌,双方开始进行协商。奈何金人的太子不要金银,也不要粮食马匹,只要舒俪惜作为交换条件。

舒俪惜不愿意,金人太子便大胆的掳走了她,镇国将军,还有离王因此恼羞成怒,出兵,灭了金族。南魏损失惨重,金人一族因此而遭灭族之灾。

而被救回来的舒俪惜却怀孕了,当她生下孩儿以后,便因此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有人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她嫁人了,无论派出了多少人去找她,至今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而时间长了,这件事也就渐渐平息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舒暮竟然把舒俪惜从族谱里面除了名,要知道舒暮是出了名了爱女如命,这件事也让人猜测了许久。

众说纷纭,有人说舒俪惜是与人私奔了,也有人说,她因为羞愧难当,所以便离开了南魏。

“那,那个孩子呢?”周敏岚问道。

杨管家顿了半晌,过了许久才缓缓吐道,“舒俪惜消失的第二年,沈暮就因身患重疾,去世了,那个孩子也不见了。”

周敏岚静静的挺完这个故事,心里久久不能平息,脑海中生出了许多的疑惑,让她心烦意乱,为什么,母亲会把那只男子佩戴的佩玉视若珍宝,而那只佩玉还不是送给她的。

回到了宫里,周敏岚心不在焉,郑澜沧知道今日去了沈府,却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分神,便问道,“怎么了?”

“你听说过舒俪惜吗?”周敏岚问道。

郑澜沧思索想了想,“好像听上一辈的人说过,为什么会这么问?”

周敏岚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郑澜沧。

“既然如此,那你问什么不直接去问舒俪烟?”

其实,周敏岚何尝不想去问,可是再看到她的这位母亲……罢了,去吧。

沈母没有想到敏贵妃竟然会再次来到沈府,躬了躬身行了一个礼,“民妇参加娘娘!”

周敏岚淡淡移过眼,“起来吧。”

沈母站起身来,望着周敏岚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待周敏岚开口,因为她知道,周敏岚一定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她。

周敏岚看着她平静的神色,仿佛已经洞察一切。她也没有拐弯抹角,“沈夫人,你知道,本宫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民妇不知!”

周敏岚定定的看着沈母的眼睛,审视,探究,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内心,“此次,我来是为了沈思柔一事。”

沈母眸中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静无波澜,仿佛沈思柔根本不能让她有所波动,“是这样啊,娘娘您请说吧。”

“你为什么会如此恨你的女儿?”周敏岚静静道。

沈母顿了顿,淡淡的笑了,她抬头望着周敏岚提声道,“娘娘您和小女是什么关系?”

“不论我和她是什么关系,沈夫人且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沈母笑了笑道,“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生的我养的,哪有母亲会恨自己的孩子呢。”

“夫人您没说实话。”周敏岚沉了沉声,提醒道。

沈母望着周敏岚,只见她眸子里的淡漠,冷意还有质问,像极了沈思柔,像啊,真是像啊,她不禁嘲讽的笑了笑,憔悴的脸更添了几分苍白和无力,“你知道什么?”

“沈夫人,你不觉得你欠沈思柔一个答案吗?”

沈母忽然笑了,沙哑不堪的声音带着一股凄凉,是油尽灯枯的凄凉,“如果,我说了,你们会放过我儿子吗?”

“宫本替皇上承诺,保他一世无虞。”

“好,我告诉你!”

“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她吗,因为她的眼睛像极了一个人,一个我恨极了的人,每一次看见她,我就会觉得仿佛看到了他……哈哈哈……”

舒俪烟越说情绪越激动,瞪大了眼睛,近乎癫狂。

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怜人的,爱之不得,爱的越深,伤的也越深,可怜又可悲,姐姐和妹妹爱上了同一个人。

而她对爱的痴狂却换来了男子的不屑一顾,她最珍贵的真心,被却爱的人避如蛇蝎,没有什么更让人觉得屈辱。

嫉妒,羡慕,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早已吞食她最后的良知,恨就像一把沾满血的刀,她可悲可笑的一生已经不容易让她放下,不知疲惫的折磨自己,也折磨他人。

这就够了,周敏岚已经不想去追问了,她不知道自己是金人太子的后人,还是她心中求之不得的男子的血脉。

困惑了她这么多么多年的疑惑终于解开,原来,她恨了这么多年的母亲并不是她的生母,周敏岚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么多年,她受的冷漠,受尽的痛苦挣扎,在这一刻,她都不知道该去恨谁了?

抬头看了看天,刺眼的光照得她睁不开眼。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一声声的呼唤,让周敏岚从思绪中清醒,低喃一声,“我怎么了?”

“娘娘,您怎么哭了?”

周敏岚抹了一把脸,手上全是泪水,勾起唇角笑了笑,“我这不是哭了,我这是高兴……”

这样也好,她解脱,她也解脱了……

“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们不要跟着我。”

“是。”

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宫女不敢违背,犹豫了半刻,终于还是顺从。

独自走在喧闹时候街道上,周敏岚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路人频频回首,摇了摇头感叹着,长了一个好皮囊,却是个傻子。

如今,周敏岚已经无及顾暇他人的看法了,说疯又如何,傻又何妨。

戏外人总是笑戏中人的疯魔,那时因为他们不懂戏中人的痴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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