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如鲠在喉
我接过纸,背过身去悄悄打开。
纸是黄色的草纸,上面用繁体字写着:“东山李家落山东,金子散尽帝王宫。”
我不禁一哆嗦。
这是三姑写给孙大兴的卦文。
为什么在地老鼠手里。
难道他和三姑有什么关系。
或者,地老鼠和孙大兴有关系。
我疑惑的看着地老鼠的背影,说不出来的恐慌。
这句卦文其实是一语双关。
在给孙大兴看的时候,暗示孙大兴本姓李,家是山东的,他的财产要在帝王宫这个东方散尽。
这句卦文应验了,孙大兴确实姓李,家也是山东的,而且,他也的的确确是因为盖新房死的,所谓的新房,就是帝王寝宫了。
但是,这句卦文的原始出处,却是唐太宗李世民身边的幕僚杜如晦,写给李世民的卦文。
当年为了这个事,李世民大怒差点要杀了杜如晦。
李世民祖籍陕西成纪,也就是现在的甘肃省天水市附近,天水市西面是麦积山。
杜如晦的这句卦文就是暗示李家出自麦积山以东,李家固若金汤的不世王朝会在李世民死后开始崩塌。
那么,地老鼠拿着这个卦文给我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突然觉得,我不应该惹这五个人,他们似乎比*子还要难缠。
暗自把纸捏成一团,塞进鞋子里。
大致的情况基本上已经摸清了。
地老鼠肯定告诉了大肛门,不要去惹棺材前面的某个人。
前面除了李甜就是*子。
李甜今晚才来,也就是说,大肛门指的这个人就是*子。
可见,地老鼠五个人对*子还是颇为忌讳的。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五个人会怕一个乡下汉子,这个我不理解。
在我威胁*子的时候,*子不屑的说:未必。
那么就是说,他根本就不害怕我。
可是一路上我都在欺负他,他也没有发火,而且不断跟我套近乎。
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在利用我做一些他自己不方便做的事!
我突然想起来三个事情。
第一个就是昨天晚上抬棺,因为棺材里发出诡异的笑声,所以我打了金大鸡——我打金大鸡完全是因为*子说金大鸡在鬼笑。
第二个就是,我打完金大鸡,把棺材棍交给*子,*子当时一把没有接住,棺材差点落在地上,现在想起来,那完全是装的!
第三个就是今天晚上,棺材压在地老鼠和龅牙苏身上,*子疯了一样要求开棺。
三个事情联系起来。
我似乎有了些眉目。
第二第三联系起来,就是说,*子想要在半路上打开棺材,或者说,让棺材落地!
只是第一个事情,必须要金大鸡解释,我才能知道*子到底想干什么。
我走到棺材前,李甜疑惑我看着我,我冲她微微一笑,示意等我一会儿。
我往金大鸡的位置走,与*子擦面而过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一会儿赏你肉骨头吃。”
*子嘿嘿一笑:“你别找事就好,惹他们干嘛。”
我没搭理他,径自走到金大鸡的右边。
我后面是龅牙苏,左面是金大鸡,金大鸡的左边是*子。
我低声在金大鸡的耳边问:“你不用说话,我只想问你一个事,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真的没有笑?”
金大鸡不说话。
我哈哈大笑:“果然是哑巴。”
我又用极低的声音说:“你点头摇头就行。”
说完走到*子面前,双手扶着*子的脑袋,用力的晃:“你他娘的长的怎么就那么好看。”
在晃动*子的时候。
金大鸡突然动了一下。
他点点头。
我一下子醒悟过来。
妈的,*子就是想开棺材,想让棺材落地!
当时鬼笑是从*子和金大鸡两个人身边发出来的。
我那时候正烦金大鸡他们五个人,而且拿*子当朋友。
所以我没有认为是*子在笑,反倒隐隐觉得是金大鸡在搞鬼,然后,*子说是金大鸡在笑。
我就被人当了枪使,把金大鸡打了。
其实当时是*子在笑,他想造成混乱,让众人打起来,好让棺材落地!
我冷不丁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随即想起来自己被人当了枪,气就不打一处来,晃完*子的脑袋,又用力在他脸上“啪啪”拍了几下,跟摔大耳刮子似的,*子的脸本来就肿,现在更肿了,我咬牙切齿的说:“你,怎,么,就,那,么,可,爱……爱……爱!”
*子被我打的呛了气,连连咳嗽,居然也不恼。
这我就更生气了,老东西装的真像。
又加大力,连连扇了十几下,才停下来。
我装作没有事一般,走到李甜身边。
李甜皱着眉头看我:“你干什么呢,就知道撩闲,人家招你惹你了。”
我嘿嘿一笑:“你老公做的事,岂会那么无聊。”
“呸!”
我顺手搭上李甜的肩膀:“甜甜圈,老公问你个事。”
李甜抬手把我的胳膊打开:“你是谁老公。”
我严肃起来:“这棺材和棺材队伍都不对劲,你愿意不愿意跟我走。”
李甜踌躇着:“我不能走,我还有重要的事情,你走吧。”
“净说废话。”我又搭上她的肩膀,她似乎很无奈,任由我搭着。
我说:“你不走,我怎么可能走,我得保护你。”
李甜摇摇头:“我有爹给我的铃铛,不怕。”
说完,习惯性的摇摇手。
铃铛没有响。
我们这才发现,李甜的铃铛……不见了!
她惊极了,四下摸索,可依旧没有找到,最后失落的看着我:“白守,我不能走。”
我也是无奈了,急的跳了起来:“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李甜笑了:“我要是现在走,那么当初就不该来。”
我咬咬牙,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行,咱们折中一下,你说你要干什么,我帮你做,你走!”
李甜居然把头搭在我肩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留下来,我走了,你更危险,你走吧。”
“你当拍偶像剧还是抗战剧呢!”我摊了摊手:“得,俩人都别走了,听天由命吧。”
她像只温顺的小猫,伏在我胸口,轻柔的说:“白守,我们不会有事的。”
我愕然。
离这么近,也不知道是月光下的幻觉还是怎么的。
我觉得李甜的脸,居然发着暗黑色。
她的皮肤白皙,白天的时候我是看到的,为什么现在变黑了。
但是美人在怀,我也没心思乱想,顺手在她胸上揉捏了一把:“小淘气。”
就这么一下手,我简直惊呆了。
李甜身材瘦弱,没想到胸那么大的,至少36D!
手感软软的绵绵的,简直是……人间最美味的精神口粮,就像摸着一只小兔子软软的脑袋。
这么摸一下,恐惧感直接全没了,不管是*子还是那五个人,我觉得一根指头都能把他们全撂倒。
李甜吓的一下子跳开:“你这个无耻的流氓!”
我嘿嘿一笑:“亲爱的老婆大人,你老是喊人家乳名做什么。”
我们两个还沉浸在愉悦中,*子突然说道:“白守,要到了!”
我回过头,*子看着远处。
那是离小路很远的一处荒草丛。
月光下,那里居然如同白日一样看的清晰,地势起伏,连绵千里不止,如同一条盘卧在地上的龙!
按理说这样的地方最适合下葬了,但唯独有一点不好,*子指的那个方位,偏偏就在这条龙的咽喉上,这样的地方,如果埋了人就如同一根刺扎在龙的喉咙里,有那么句话怎么说的——如鲠在喉,这样的地方埋了人,整个龙脉都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