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笑而不语。

有人说，陪伴是最为长情的告白，可她却觉得，与其陪伴，生与死的轮回，更能令人惺惺相惜，深爱不移。

凝望着身侧的人，凤舞的心静了，平静的注视着这个陪她轮回，转世亿万年的北慕歌。

可能，他不记得那些与这一世无关的记忆。

可能，他早已忘记相遇相知时的景色。

可能，轮回的生命磨灭了岁月，磨灭了与她有关的一切。

可能，他再也不是曾经的天之骄子。

可他，依然爱她如初，伴她生，伴她死。

生生劫难，世世魂归。

他秉持着这样的誓言，永世不离。

"好。"凤舞轻应，嘴角的笑意弯弯的勾起，周身气质陡然一变，一袭白裙，一抹朱砂，颈间的红色木棉花缓缓绽开，这一切变化的太快，太快。

快到仅是眨眼之间，凤舞已经顾不得她此行的目的，她眼中，唯他一人。

"不要！"

冥凤临世，轮回将起，可这一次，与之之前再不相同。

白辰的嘶喊，周围人的惊恐，北父北母的祝福与笑意。

"慕儿，娘亲祝福你。"北母笑着说道，可眼角的泪依旧划过脸颊，是喜悦，是心酸，是与亲生儿子再不能相见的悲伤。

可这一切，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儿子幸福最为重要。

"别哭，我们儿子会幸福的。"北父揽过北母，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轻言安慰着。

"凤舞，你当真要那么做？"混沌咆哮，在凤舞看傻子一般看他的时候已经被无视掉。

侧目，扫过这些熟悉的陌生的人。

熟悉的，是曾经并肩作战，朝夕相处的手下，亲人，朋友。

陌生的，是生活在北大陆的人，甚至是来自九州大陆的强者。

凤舞笑着，缓缓的垂下头，谁也没看到她眼底的狡黠，只一瞬，便已经消失不见。

无人留意。

"慕歌，等我。"在北慕歌耳畔轻喃，天地骤然变色。

雷电交加，乌云密布，整个天地间向被一块黑色幕布笼罩着，怀中的人陡然消失，北慕歌神色一怔。

空落落的感觉令他心头一痛，旋即想到她的话，又不由得轻轻抿了抿唇角。

好，

我等你。

九州大陆，在雷电之下瞬间湮灭，人的生死，是为一个轮回，世界的生死，是为一个纪元。

...

在传说漫天的二十一世纪，凤倾舞悠闲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嘴角笑的肆意。

今年她，刚好十八岁。

她上大学了。

迈入校园的刹那，看着熟悉的一切，凤倾舞笑的恣意。

"我回来了，慕歌师兄。"她喃喃自语，看着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场景，像是那场梦境的再次还原。

可她知道，这不是梦。

"舞儿..."

一声轻唤，唤回了她的思绪。

转过身，看向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她的嘴角勾起清浅的笑。

那一身修身的衣服，晨光之下，那修长的身影被晨光影射，延伸出影子。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她知道，他要对她说的话有很多很多。

他亦知道，她想说的，并不比他少。

——

正文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