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犹如潮水，在心底荡起一点点涟漪。

眼睛缓缓闭上，脑海中是一幅幅或快乐，或悲伤，或吵闹的画面，若是可以此时的凤舞只想随着记忆流连于亿万年前。

"慕歌..."

"舞儿。"

缓缓一声低喃，唤回一声轻唤，凤舞骤然睁眼，眼底闪过错愕，一双眸子满满的难以置信。

"慕歌？你怎么会在这里？"凤舞樱唇微启，悦耳的声音顿时自她口中说出，对于这一切凤舞没有一点点诧异，因为她知道，所谓的压制，在她踏上这祭坛阶梯的那一刻已然消失。

凤舞踏步走向北慕歌，却见北慕歌随着她的走动越来越远，渐渐消失。

拧了拧眉，凤舞向四周看去："慕歌？"

"舞儿。"

"你的心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

身后，又是一声低唤。

凤舞倏地的转身，一双美眸睁的老大。

发冠束起，腰间白玉，三千青丝，一席白袍，棱角分明的脸上刻满了冷冽，刚毅，肃杀。

这分明是亿万年前的巫族神子，而不是还在北家喜着黑衣的北慕歌。

"慕歌，又见面了。"再次开口，凤舞缓缓轻笑，眉眼间闪过了然之色。

这是亿万年前留下来的圣殿，这里还残留着关于上古时期的一切。

眼前的人，终归是虚幻的，或者说是一缕留下的残魄意识。

所以，一句好久不见，凤舞便道破了其中奥秘。

扬着笑意的唇角弯了弯，北慕歌轻笑一声，身形微微有些波动，眼底流转着唏嘘孤寂。

纵然他已经轮回，可身为巫族神的他有一千种方法留下残魄。

在这里的，便是其中一缕。

很奇怪，却并不值得惊讶。

"你还好吗？"凤舞垂头看了眼脚下的阶梯，拢了拢秀发便坐了下来。

两个人相见，一个是为巫族神子的残魄，一个却是寻回了记忆的天道灵女，他们彼此相爱着，可是一个却是前世，一个是今生。

不似恋人，恰似朋友。

可他们的今生却又彼此相爱着，甚至相携手将要面对未来的每一份艰难险阻。

"我很好啊。"北慕歌的残魄颇为轻松的笑了笑，站在原地想了想又道："当然，自见到你后就更好了。"

凤舞笑笑，垂头不语。

低垂的眸，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那是一种唯有她知，别人却不知的痛苦。

凤舞不记得有多少次，她想把这一切告诉如今的北慕歌，可她不敢，不敢开口。

不敢告诉他，其实你是巫族的神子，是未来要率领巫族重返九州的神子。

可如今，知道前世的北慕歌残魄近在眼前，凤舞有一种委屈的感觉无人诉说。

久了，吸了下鼻子，不知何时一滴晶莹自眼角落了下来。

在刚强的女子，终究会有柔弱的一面，更何况在熟悉自己并深爱着自己的人面前。

泪水沁湿了脸颊，滴落在阶梯上，让北慕歌的眼睛瞬间闪过了一丝心疼。

可此时的他，一缕快要消散的残魄，又能做些什么？

"舞儿，别哭..."话落，人便已然消失不见。

凤舞狠狠擦去了眼角的泪，再次起身，望着北慕歌残魄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

良久，凤舞扬唇一笑，转身踏向高空处的祭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