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都的夜，寂静无声。

风家，后院。

凤舞再一次回到这里，竟是已然过了十七年，望着依旧杂草丛生的院落，凤舞的心平静不已。

回首往事，已然随风。

"护法，你来这里做什么？"一声疑惑不解的话，让凤舞陡然一惊，寻了一处树后，便隐匿了身形。

这深更半夜，还会有谁来这早已荒废的院落？

护法？

凤舞眯了眯眸子，躲在树后，压低了呼吸。

"想来便来了。"一人应了那人的声音。

步伐声越来越近了，可凤舞的心却是沉了下来。

白羽。

竟然是你。

白日里再见，夜里她回一次风家也能见到，还真是有缘呢！

只可惜是孽缘！

凤舞眸色冷了冷，手紧握成拳，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就连呼吸都逐渐消失了。

生怕发出一丝声音被白羽发现。

"护法，魔主死了。"聂严说着，声音哽咽。

白羽顿足看了眼他，不知心中想了些什么，神色平静道："死了也好。"

"可是..."聂严欲言又止，却在白羽的冷眸中闭了嘴。

"没什么可是的！"白羽嗤笑，旋即又道："他死了，天下太平，与我何干？"

白羽竟然是魔主的儿子？

凤舞眼睛顿时睁大，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记忆深处，白羽是一个孤儿，自幼便失去了父母，又怎么会多出一个父亲？还是魔族的魔主？

究竟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难道，千年前白羽就已经是这个身份了吗？

魔族护法，那么杀她取心之火，是不是也是为了魔族？

想到千年前记忆中的点点滴滴，凤舞眯了眯眼睛，手掌渐渐松开了，那种痛，至今彻骨锥心。

"护法！"

"不必多言！"白羽冷声打断聂严的话，看着院落中丛生的杂草，眼底陷入了回忆："你先回去吧。"

聂严见劝阻不了白羽，不由泄气道："是，护法。"

话落，人便已经消失在了院子中。

"舞儿，既然已经来了，为何还要躲着呢？"白羽低喃一声，看了过来。

"你，当年杀我，是为了魔族？"凤舞出了树后，她知道，躲他无用，灵王强者，早已能感知天地，她想迷惑的，也只是那个魔族罢了。

只是没想到，今日突发奇想，与北慕歌一同入住客栈之后，便深夜来了风家，竟然会在这里见到白羽。

"是。"白羽苦涩一笑。

他知道，她既然恢复了记忆，有些事，瞒着她只是徒增两人间的间隙罢了。

"为什么？"凤舞询问。

两人的谈话，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丝毫没有仇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模样。

"因为，我是魔之子，注定要背负许多东西..."

"比如，杀了我？"

凤舞抬眸，那双眼，在夜色下如星辰璀璨，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冷笑一声："怪不得，你天生冷血无情，怪不得你在那个世界竟然能干出换脸的事。"

"你果然知道了。"白羽低低一叹："舞儿，我既然已经知道错了。我是爱你的，不要和北慕歌在一起好不好？"

"爱？你的爱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你知道错了？呵呵..."凤舞冷笑，笑声仿若冲破九霄："你若真知道错了，早在千年前，便已经知道了！"

凤舞看着他，夜色下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唯独一抹嗜血之意，在眼底盘旋错落。

握紧了拳头，发出脆响，凤舞冷笑道："你用秘法追寻琉璃琴，从那个世界回到了现在，让我误认你是慕歌哥哥，然而最后你要的却不是琉璃琴，而是我的命！"

"舞儿，我错..."

"你何错之有？"凤舞反问，冷冽的声声缓缓叙述着："你何错之有？你只是过分贪婪，贪婪不属于你的一切。因为他是亲生的，而你是私生子！所以你贪婪他的地位，容貌！因为你自卑到可怜的地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