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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忙了一天,到下午的时候,兰芯才觉得有些饿了。她想拿代方便面,结果没找到。再到放糕点的地方想找点吃的,结果也什么都没有。她再打开冰箱,想煮几个鸡蛋,结果冰箱也是空的。她实在没心思做吃的,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也就安于天命的样子,躺倒在沙发上不想动了。

一阵电话铃声在耳旁响起,把兰芯吓了一跳。一看,已经傍晚七点半多了。她看是有成的爸爸打来的,犹豫了一下,接了。

有成爸爸说,他们要来看看如琢,可能也已经和兰芯的爸爸妈妈打了电话了。她才放下电话不久,她的爸爸妈妈就领着如琢进家了。如琢拉着外婆到他房间去看他画的画去了,兰芯勉强打起了精神给爸爸倒水,但她老有一种虚脱的感觉,走路有头重脚轻的感觉。

爸爸坐下喝了一口水,看着兰芯责备道:“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家里人商量商量,我和你妈妈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兰芯勉强笑笑说:“都这样了,说了也无益,本不想给你们添乱,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都怪我当初没听你们的话。”

爸爸说:“事已至此,我们也不说什么了。如琢我们会和你一起带,你一定要安排好自己的生活。这事对于人的一生而言,也并不是什么过不了的坎。你们走到今天这种情况,我并不意外,关键是你要坦然地面对,乐观地面对,我们会支持你做好你自己的。”没有埋怨,没有同情,只有理解。兰芯听了心里很温暖,鼻子有些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还是忍住了没让眼泪流下来。

如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儿,拉着兰芯妈妈一起出来,问兰芯:“爸爸呢,到哪里去了?”

兰芯犹豫了一下说:“可能在你奶奶家。”她还没想好怎么和如琢说这件事,就只好先这样应付他了。如琢也没多想,跑出去兆小朋友玩去了。

兰芯妈妈看了兰芯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眼里都是对兰芯的关切。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兰芯:“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说离就离了?”

兰芯到这时候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都讲了,最后说:“其实这事迟早要发生,小梅这事只是个引子,你们不用操心我。”刚说完,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兰芯知道是有成的爸爸妈妈到了。

兰芯的妈妈坐在沙发上没动,当初她们就不太喜欢有成,没想到有成居然在家里和保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心里虽也有些责怪兰芯不听父母劝,嫁给了有成,但现在更多的是心疼。或许,任何父母看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好的,何况兰芯真的也被很多人夸奖。当兰芯凭空遭受有成妈妈责难时,她也更多地劝兰芯顾全大局,能忍则忍。但现在,不必了,自己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心头肉。所以,现在有成的爸爸妈妈来了,她也不准备给他们好脸色看。

兰芯开了门,有成的爸爸妈妈进了家,如琢也和他们一块进来了。和兰芯的爸爸打了招呼后,看兰芯的妈妈青着脸坐着没动,两个不免有些难为情,可能他们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兰芯准备起身给有成的爸妈倒水,有成的妈妈说:“别倒了,我们才喝过。”坐下后又对如琢说:“如琢,以后一定要听妈妈的话,不要调皮。”她这样对兰芯说话似乎还是第一次,可能她也觉得这次有成错大了。

兰芯把如琢搂在怀里,眼泪就往下掉。如琢疑惑地抬头看着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兰芯说:“如琢,乖,先让外婆陪你进书房做作业,爷爷奶奶和妈妈有事要说。”兰芯妈妈看了兰芯一眼,只好领着如琢进书房了。

刚坐下,谁也没忙上说话,兰芯妈妈就又出来了。

有成爸爸搭讪说:“亲家母,他们俩的事,我们也是中午才知道,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有成不该,我们心里一直也觉得兰芯这孩子好…….”

话没说完,兰芯妈妈就把他的话打断了:“当初是你们有成寻死觅活要和我们兰芯好的,如果不是他拿那个手指说事,我们兰芯也不会嫁他。现在好了,兰芯可以不再受你们的气了。”喘了口气又说:“现在公然把一个保姆领进自己家里来欺负兰芯,你们怎么把孩子教成这样啊?你们!”

兰芯爸爸见状,忙说:“你看,你看,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有成这么大个人了,做错了什么也和亲家没什么关系。再说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兰芯和有成都已经这样了,就别说这些了。”

兰芯也说:“妈,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说了。”

有成爸爸说:“这事我们有成确实太唐突,但兰芯,你们的决定是不是也太不冷静了。”

兰芯妈妈说:“有什么不冷静的,早就不该嫁他。”

兰芯爸爸说:“我们家长就尊重孩子的决定吧,如果他们觉得处理不当,我想他们也应该会重新面对,毕竟他们已经不小了,我们也没必要还指手画脚的,你们说呢?”

有成爸爸妈妈一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气氛一下有些沉闷。这时,如琢又出来了,看有成仍然不再,就又说:“妈妈,怎么爸爸还没回来?”

所有人都看着如琢,不知说什么,有成妈妈听了有些心酸,差点就流泪了。兰芯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下说:“如琢,以后你爸爸可能可能都不会回家了,家里就我们两个人。”

如琢听了,懵懂地说:“为什么,你们离婚了吗?”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吓一跳,但看他的表情,其实他对离婚这事并没什么概念。

兰芯心想,既然如琢都说出了“离婚”这个词,那还不如索性就告诉他,遮遮掩掩其实也并不是最好的方式。就说:“如琢,你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吗?你怎么知道离婚的。”

如琢说:“我们班的同学告诉我说,他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妈妈,离婚是什么意思?”

兰芯说:“离婚就是以后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了,但妈妈还是妈妈。爸爸还是爸爸,明白了吗?”

如琢看着兰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妈妈,你和爸爸离婚了吗?”

兰芯很肯定地点点头:“对,以后就如琢和妈妈在一起了,你可要听话。”说着,声音有些发酸。

如琢董事地抱着兰芯,他似乎知道妈妈心里的不快,想要以此安慰妈妈。几个老人看着,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有成妈妈说:“兰芯,有时候我对你的态度很不好,但今天你们这样,我也没想到,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为了孩子再想想。”

兰芯妈妈一听,就火起了:“兰芯有什么不好的,你老对她横挑眉毛竖挑眼的,难道你儿子的手指是兰芯让她断的吗?如果不是兰芯心软,他就是断了一根手指又怎么了,犯得上现在受这种羞辱吗?”

兰芯爸爸说:“好了好了,说着说着又说哪里去了?”

兰芯妈妈说:“我就是不服气,过去念在他们还要过日子,我一直劝兰芯能忍则忍,现在既然缘分尽了,我凭什么还忍,我女儿也是我的心头肉。”

兰芯看这样,也说:“妈,都是我的事,你就别上火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将来我也不会再有忍不忍的事了。”

有成妈妈听着,本想再辩解几句,但最终被有成爸爸挡住了。

兰芯爸爸说:“行了行了,都别再说了。”然后转头对有成爸爸妈妈说:“你们别介意,这都是气头上的话。”

有成爸爸说:“从内心讲,过去有成妈妈是有些不讲理,也给兰芯带来了一些伤害。兰芯,你们是小辈,就别计较了,以后有什么难处,一定和我们说,我们能做的,一定尽力做。”

兰芯说:“也不会有什么一定要你们做的事的,我会领好如琢的,你们放心吧。”

有成爸爸又说:“虽然你们不在一起了,但如琢还是我们的孙子,你也像我们的孩子一样,以后我们希望还能常常看到如琢。”

兰芯妈妈冷着脸说:“这样的漂亮话就别说了,从今以后,我们就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黄有成这号人!”

兰芯也不管妈妈说了什么,对有成爸爸说:“这没什么好说的,他是你们的孙子,这改变不了。”

有成爸爸看兰芯妈妈一直脸色不好,怕再说什么引起更大的不快,就示意有成妈妈,先告辞走了。

——当激情燃烧的时候,我牵挂着你,你牵挂着我,恨不能都彼此化为一把火,你燃烧了我,我燃烧了你,直至不惜彼此都化为灰烬。而当火焰慢慢熄灭,爱情变成了柴米油盐,一切归于平淡了,真实的你,真实的我才真实的出现了。

经过了漫长的期许,忍受了不尽的委屈,终于,牵手的感觉也渐行渐远。幡然醒悟,彼此都已经是伤痕累累,苦不堪言了!

——兰芯日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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