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然发出尴尬的两声干笑。梁怡就抬脚踏了进去。既然尴尬已经转移，她才懒得施以自己的同情心。

刚刚李薇然确实并没有答应她要做一些改变。但她也不需要。

因为梁怡觉得吧，有些人，她要真想对你好，不用你说，她自己会做。倘若她要真对你不好，说再多再好听也是没有用。

而她，并不需要李薇然对她好。

只要平平和和的一起工作就好了。

如果她仍是这么的不识大体，气氛可能也不会一直由她来主导吧。毕竟梁怡是给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的面子了的。

其实梁怡反而不希望黎睿像刚刚那样讲话。他不是想插手秘书间的这些小事。他一定是与李薇然很熟才说的这些话。算了，只有她一直才是外人。最好这时再来一个新人吧。这里人太少，气氛真是难调动啊。

算了，该面对的总还是要面对的。怎么能希望由外人来改变呢。或许，时间久点了以后，情况会好转吧。

这种陌生的感觉，是挺容易让人彷徨的。

特别是上了车以后，穿 插在北京清晨九点如织的车流中，车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看到一些新起的建筑或是广告牌，反正李薇然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虽然黎睿只偶尔淡淡的回她，但车上就只有梁怡与司机无话可讲。

“黎总，你看，去年我们来这竞标的时候，这楼还破得像什么一样。现在只不过一装修，竟然摇身一变成这条街上——”李薇然摇头晃脑的前后左看右看，赞叹道：“已经成了最繁华的一栋。”

黎睿微微用眼睛瞟了一瞟，淡淡的说了一句：“是么？”

或许他有用眼睛看了梁怡一眼。但她一直侧脸看着自己的那面。目光是从后面来的，她不想多想。

黎睿坐后排尊座，李薇然与他同排。资历最浅的梁怡，自然坐副驾驶座。刚好就在黎睿的前面。

所以她不知他是不是有看过他。但起码，他们看到的景色是一样的。

其实她也没有怪李薇然的意思。他们几个在一起共事那么久了，说话的语气自然要放松得多。而且话题性的参与度她自然就要少得多了。

记得她以前刚出社会的时候，常常为了融入一些中年大妈的群体，而不自觉的强迫自己附和某些话题。

当然，也有过第一次第二次乃至第N次坐大老板的车都很尴尬的情况。

只是，岁月渐渐磨平她光滑肌肤的同时，也教她变得沉默起来。有时候，做一个倾听者，做一个别人可以信赖放心的人，或许不那么轻松，但更实在的多。

在一个五分钟不长不短的赌车之后，李薇然又主动问道：“黎总，你说天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怎么脾气这么的大？”

……

“黎总没话说？”梁怡轻轻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李薇然坐得虽然与黎睿不近，但倒腻歪得很。笑得，也是那叫一个妩媚啊。

看不到黎睿的表情。他正正的坐在她的后方，椅子档去不少。她只看到他飞舞的那些发梢，打理得很是坚 挺。

“哼。”

车子刚刚从高架桥下穿过，耀眼的阳光从玻璃窗外杀进来，梁怡与黎睿的脸同时从外面转进了车内。

她的眼角一下注意到黎睿的那种冷笑。他的脸转过来，面对着李薇然，嘴角微微的起伏，法令纹几近未动。下巴似乎徐徐扬起又降低。

李秘问道：“黎总有话说？”

梁怡有点竖起了耳朵。似乎能在明媚的阳光里闻得到他笑容的味道。

冷笑么，但更像是对熟人的那种无所谓的笑。

“起这个名字，就知他们有多臭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