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很清爽的回答。眼睛很平静的看着黎睿。这种时候，算是表忠心吧。

黎睿也没有放过机会。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不算漂亮，但清秀吧。更难能可贵的是，里面的眼神拨开刚刚的单纯善良之后，有一种人生阅历的冷静在。

黎睿尽量让自己相信，李飞鹰办事不错，推荐的人也应该不会差。何况打了包票的什么大学好友，同居好友。人品俱佳。还是一个得过优秀称号的律师。

希望可以为自己好好服务。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慢慢的抿。

梁怡心里凉嗖嗖的，黎睿似乎是很认真在问她这个问题。而且那不太红的嘴唇，似有在反复咀嚼的意思。搞得她都不禁问起自己来，姓凉不好么？

黎睿倒是没给她机会多想。丢给她一句“出去找李薇然安排工作。”就再也没理她。

梁怡连一口水也没得喝上，也不用帮他倒。简简单单两句话，意思是留用她了？但也工作也不分配，是不是有些太不以为然啊。

推开了总裁办公室门口的梁怡，仍旧是没相通这个问题。她借着扶手往回收门的时候，趁机想多看两眼黎睿。却发现，他手上的手表，有些眼熟。

一晃而过，想不起来。或许是她昨天刚刚买到的杂志上那夸张的手表广告同一个牌子吧。不然刚刚坐了这么久，怎么就没发现呢。

她跟那么多老板都商量过，商讨过，争论过，谈判过，还从来没有想过要看看老板桌上、她的背面的那些个相框里头，摆的哪个男人女人小孩的照片。这不归她管。最好也不要知道。

坐在总裁办公室门外的大厅助理办公室前，梁怡选在过道边边的一个桌上坐下，无聊得用手撑脸的等李薇然的出现。

她也不知去哪了。久久不来。梁怡自然不想再站，也不想在外面一间给客人的沙发久坐。就进来这有几间桌子的。虽然已经是选了文件最少的，但她仍然没有办法忽略空荡荡的房间，另外桌子上推得高高的文件与资料。

里面的那个房间更是久久没见任何动静。梁怡自然也不敢进去问。刚刚人家都惜字如金了。倘若再没头没脑的乱问，下场恐怕会很惨。

当她神游到自己都不知刚刚起过了什么的时候，房间旁边里面的那条过道，终于想起了她企盼已经的高跟鞋的声音！

梁怡坐好来，嘴角不自觉的笑。嘿嘿，倒是从来没觉得过这种恨天高的细高跟鞋，有现在这么好听过。谁叫她刚刚来到一个这么新的环境，而且压力还这么的大！空白的等待，只会更加深了这种陌生感。

李薇然还在甩手上的水，杀过来的姿态，有点竞走的意味。洗手间有烘手机她都不用，看来是真的急了。看到梁怡还坐着，李薇然悄悄的靠近过来，降低着音量问道：“刚刚总裁没有叫我吧？”

梁怡木然的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紧接着答道：“没有。”

“喔——”李薇然舒心的坐下后。才慢慢的抽出抽纸，细细的擦起手来。

梁怡全程观看。

李薇然倒也没有怪她。只觉得她与好的好友李飞鹰一样实诚，一样傻。至少现在表面看来是这样。她也有点不惹律师的说。

不过律师分千百种，能赚钱的绝对是做了好几年以上的。能赚大钱的，更是在社会上的关系积累有很强人脉的强人们。

梁怡在深圳做的很多都不算大的案子。还有不少是非讼的案子。她拿到钱的水平，顶多也就一普通的白领。她没有那么强的企图心。所以，很多人都误会了她。

当然，以前也曾有过一个梦。做一个小市民，嫁一个好老公，当然要比猛的拼杀事业来得更吸引人……

抬头一看，李薇然已经抱过来一沓档案，小汗冒在脸上，脸红红的。微喘着气说：“帮忙一下，在这堆资料中查找一个叫金绿洲的case。”

看着梁怡一脸的疑惑，李薇然用小手微扇着风说道：“别看我。以前雨晨兼并过别的公司。这些野鸡公司，一般只有少数可以摆得上台的case。黎总叫我们得好好挖挖客户。”

梁怡先是拍拍上面的灰，对于这种大宗的文件与卷，有着不小的恐惧与厌恶。在深圳的三年多里，她每天都面对厚厚的这样的案卷。现在做了广告，仍是逃不掉。

李薇然当然看出了她的不爽。能在工作狂黎睿的手下呆上三个月以上的甚至到一年以上的，都可以算得上精兵强将了。李薇然尽管胸比李飞鹰的还大，妆比这层楼里谁的都浓，腰比公司里谁的都细，但绝不是一个花瓶。

李薇然降低了身子，俯向梁怡说道：“黎总叫我给你安排工作，这算是要你了吧？”

梁怡怎么听觉得那个“要”字有点重音，即使不重也觉得不舒服。但仍是点了点头，“应该是吧。”不熟的人，不能光用肢体动作。加上语言，是一种尊重。而且加应该二字，也是尊重。

李薇然的眉头瞬间有锁了又展，梁怡看得出。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很冷：“呀，你算命好的。要知道，我们黎总可从来只要姓李的助理与秘书……”

梁怡后来将资料录入电脑的时候，正经八百的用她厉害的眼角余光，看着对面一直在接打电话的李薇然。耳边不断重复着刚刚的那句话。她的手指动得飞快，想起刚刚有问李薇然的一句话：

“雨晨做得这么大，为什么还要兼并这快要破产或是没什么价值的公司？”

李薇然喝了一口水，看着窗外慢慢滴下的雨，久久的才开声道：“因为黎总，他恨这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