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姐姐？”陆心语明显地呆了一下，却是如释重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你是……呵呵，你们姐妹长得真像！我就说嘛，明明听二……听人说钟念杭出了意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惨了！干嘛当面说这种话？很欠扁哎！万一人家当场翻脸，那……

可是钟念苏没空理会这个，因为念杭的死是事实，这并不是什么讳不可言的事情。关键是……

二？又是二？二什么啊？

钟念苏压下心头的疑惑，重新将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请问你是……”

“副总好！夫人好！”张媛赶忙走了过来，含笑打了声招呼，“她叫陆心语，是二少爷刚刚带来的营业员，今天第一天上班。她可能不是太懂规矩，您别介意……”

“陆心语？”洛飞扬淡淡地皱了皱眉，却接着恍然，“陆羽城叔叔的千金？”

没错，陆羽城的女儿，一定是的。当年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在襁褓里呢，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居然出落得如此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了。其实这倒不奇怪，因为陆羽城的夫人莫以柔，本身就是个少见的美女。

果然，陆心语一听便瞪大了眼睛，惊奇地问道：“你又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没错，是我那个坏老爸把我弄到这里来的，气死我了！哼！”

“那么，”洛飞扬绕过这个话题，目光略略有些深沉，“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见过念杭的照片？还有，你听谁说念杭出了意外？”

“我……”陆心语一怔，本能地后退了两步，因为在刚才的一瞬间，洛飞扬突然带给她一种很可怕的压迫感，或者说，是一种因为本能的警觉而衍生出来的敌意，“对不起，我不能说，我……有承诺。”

承诺？看不出这丫头年纪不大，倒还知道不能背弃承诺。

“你……”

洛飞扬刚刚踏上一步，钟念苏已经一把拉住了他：“飞扬！”

轻轻摇了摇头，她微笑着说道：“我们会尊重你的承诺，陆小姐，再见！”

“念苏……”

“走。”

结伴出了公司的大门，洛飞扬才吐出一口气，淡淡地说道：“念苏，为什么不让我问明白？我要知道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你要怎么问？”钟念苏笑了笑，“你看不出她不会轻易松口吗？难道你要严刑逼供？况且她还是陆羽城的女儿，你不能动她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看她……不是什么坏人，她很单纯的。”

“我知道。”洛飞扬抿了抿唇角，神情是少见的凝重，“可是念苏，我觉得不安，她……她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念杭的照片？”

这一点钟念苏也想过，她知道目前来说，有三种可能：第一，在乔烈阳那里，第二，在蓝*遇到的那个男人那里，第三，在他们还不知道的人那里。

那么，究竟会是哪一种可能？

怎么看，陆心语这种乖乖女都不像跟乔烈阳那种黑道人物有关系的样子，难道……是那个出现在蓝*的男人？或者是一个他们还不知道的陌生男人？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

念杭，你生前到底惹了多少情债啊？现在好了，全都转移到我身上来了！

钟念苏不说话，洛飞扬也不再开口，可是他的双眸却如星一样地闪烁着……

“那个陆心语……真漂亮……”钟念苏自言自语一般说着，眼前不断晃动着陆心语那绝美的容颜，尤其是那种清丽绝俗的气质，“不愧是亚洲赌王的女儿，那种贵族气质真不是盖的……”

“是啊……”洛飞扬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所以并没有十分听清钟念苏在说些什么，只是本能地认为应该接她的话而已，“漂亮……比你还要……漂亮一点儿……”

这确实是实话，陆心语的美，犹在钟念苏之上。不过钟念苏也无需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她那种历经岁月锤炼的沧桑沉淀下来之后所形成的美，也是陆心语所不具备的，而且是模仿不来的。

不过……这种话自己说可以，若是由洛飞扬嘴里说出来嘛……可不可以有待商榷。

所以钟念苏柳眉一竖，“狞笑”一声说道：“是吗？那你说说，比我美在哪里？一点儿是多少？”

“啊……一点儿就是……”洛飞扬顺口回答，却猛然感到了一股“危机”正在靠近，不由一哆嗦回过了神，堆起满脸笑意补救着，“哪里？什么？什么一点儿两点儿？我这么说了吗？”

钟念苏点点头：“行，不说算了，抽空我自己跟她好好比较比较。”

扔下这句话，她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洛飞扬虽然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但对她从前的尖锐决绝还心有余悸，所以紧跟着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念苏！你……”

刚要解释什么，才发现钟念苏根本一直在笑，而且为了隐忍自己的笑意，她的双肩都在不停地抖动着。洛飞扬恍然大悟，不由叹口气摇了摇头：“念苏，你这……很好玩吗？我已经够有危机感的了，你还要刺激我？”

“危机感？从何而来？”钟念苏还在笑，但是神情已经变得有些清冷，“是因为陆心语的话？飞扬，你还是……”

“没有，没事了。”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相信我”之类的话，洛飞扬很快地打断了她，并且故作轻松地笑着，“走吧，我们快些去展厅看看，我已经等不及要看看你那天才的设计了！”

说着，他拉着钟念苏的手腕向前走去，一副不愿再说的样子。钟念苏暗中一叹，随后跟了上去，但是她知道，洛飞扬的心结，还远远没有解开，而现在，她偏偏无能为力。

营业厅里，陆心语也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片刻之后，她才甩甩头，甩开了这些事情，还是先解决自己的问题要紧。

恰巧有顾客过来咨询关于某件首饰的信息，张媛忙热情地迎了上去，熟练地回答着客人的问题。陆心语百无聊赖地呆在一边看着，心中暗暗地想着：难道我真的要从此成为一个营业员，一辈子面对着这些珠宝首饰？那我还怎么有机会跟老爸学赌术，将来称霸亚洲呢？

可是不干吧，又跟老爸有言在先，愿赌服输嘛！

等等！如果自己被解雇的话……不就不算是食言背信了？！

对对！就这么办！

问题是……怎么才能让这里的领导立马就解雇自己呢？

正在这时，那个客人离开了柜台，说是再到别处看看。张媛满面笑容地点了点头，热情地说道：“好的！请自便！”

“呼！这个客人还真懂行，问的问题挺专业的。”张媛吁出一口气，偷空拿过水杯喝了几口，“说得我口干舌燥，居然又告诉我只是想来看看。”

“这么说，说了半天全是白忙活？”陆心语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媛，心里越发认为自己绝对不是做营业员的料。

张媛叹了口气说道：“那可不？你也知道顾客就是上帝了，就算他来八次还是什么也不买，你照样得笑脸相迎，绝对不能露出一丝不满的表情，否则如果被客人投诉到副总那里，你就死定了！”

“哦！哦？！”陆心语顿时兴奋起来，一把抓住张媛的手问道，“张姐，你跟我说说，这死定了是什么意思？！”

张媛被她吓了一跳，接着就好奇地笑了起来：“你这小姑娘可真够奇怪的，别人一听说死定了，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好像很期待的样子？难道你很希望死定了吗？”

“也不是啦，嘿嘿……”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儿大，陆心语不好意思地放开张媛的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就是随便问问……”

张媛摇了摇头，一副老前辈的口吻：“你呀！一看就是个富家小姐，典型的不知人间疾苦。你当这碗饭真的那么好吃吗？我告诉你，要是你真的被客人投诉到副总那里，副总绝对会二话不说，立马炒你的鱿鱼！”

“真的呀？”陆心语兴奋得两眼放光，上蹿下跳，“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张媛忍不住抚着额头*了一声，“姑娘，我没有听错吗？你居然第一天上班就盼着被炒鱿鱼？你能不能告诉我，咱俩到底是谁有毛病？”

“张媛！过来一下！”司小柳远远地喊了一声，“那边先让心语盯一会儿好了，就几分钟。”

“哎！来了！”张媛答应了一声，顺便嘱咐了陆心语几句，“柳姐让我过去一下，你先盯着点儿，有顾客来问的话你就先让他们看看，我马上回来。”

陆心语忙不迭地点头：“去吧去吧！我没问题的。”

当然，捣乱没问题。趁机跟顾客闹点矛盾冲突，那不就可以立马被解雇了吗？

打定了主意，陆心语迫不及待地到处逡巡着，看有没有顾客往这边走。运气不错，正好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趴在柜台上看着里面的玉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