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莫云聪又说话了：“菁菁，那天……”他停下来不说了。

看他好一会儿都没有说下文，柳菁菁仰头看他：“什么？”

“菁菁，”莫云聪看着她说：“这一次你得先答应我，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柳菁菁也看着他：“我不生气，你说吧！”

“那天晚上，”莫云聪想着措词：“就是我把你从‘欧来亚’酒吧里带出来，带到我的小屋的那个晚上，你为什么那么……疯狂？”

“疯狂？”柳菁菁不解地看着他：“我疯狂了吗？”

“你疯狂了！”莫云聪定定地看着她，肯定地说：“而且不是一般的疯狂，是很疯狂！”

“我不记得我疯狂过，”柳菁菁看着他：“我只记得你疯狂了！”

“是，”莫云聪点头承认：“我也疯狂，但我一直都是疯狂的，而你一直都是不疯狂的！我从来没有见你那样热烈过！那天为什么突然那样？是谁改变了你？”

“我明白了，”柳菁菁看着他：“难怪你一直问些莫名其妙的话，问‘他是谁’，你就是想知道是谁把我变得这样主动了的吧？”

“对，我很想知道！”但他的心里也怕得不要命。

柳菁菁看着他，幽幽地说：“他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是这一生中对我帮助最大的男人，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教会了我主动，教会了我热情，教会了我怎么释放自己的情感，教会我怎么表达出我的兴奋，教会我……”

“别说了！”莫云聪粗暴地推开她，脸色铁青。

“怎么了？”柳菁菁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你不是想知道他的名字吗？”

“不管他是阿猫阿狗，别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别人的名字我可以不提，这个人的名字我却不能不提，因为——我忘不了他！”

“你！”莫云聪愤怒地看着她，他快被她气死了。

“你说我不能生气，你为什么又生气了？”对他的气恼，柳菁菁毫不在意。

莫云聪说不出话来。

“虽然你不愿意听，我还是要告诉你，”柳菁菁慢慢地说：“他不是别人，他的名字叫大——笨——蛋——莫——云——聪！”

莫云聪一呆，铁青的脸色好半天转换不过来。

柳菁菁看着他，说：“你是不是要找他打一架？”

莫云聪楞了好一阵，上前将她推倒床上，压住她：“我想和你打一架！”拼命呵她痒痒，柳菁菁笑得喘不过气来。

*

柳菁菁不再去酒吧唱歌了，自然是因为莫云聪反对，让自己的妻子到酒吧里去唱歌，这对于莫云聪这个有着浓重大男子主义精神的男人来说，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他知道柳菁菁是为了还帐才那么辛苦，他说：“现在你有男人了，还帐是男人的事情，只要有我在，一切事情你都不用操心！老婆，你把心放肚子里去吧！”

听见莫云聪这样的话，柳菁菁心里自然既感动又安慰，她本来一直都渴望做一个小女人，依附在男人的身边，有男人呵护着她，为她遮风挡雨，她只安安静静地做个小妻子就好！

白天两人各上各的班，奶奶在家带孩子，晚上一家人吃了饭出去散步，虽然不象有钱人那样天天上饭店吃大餐，随时进歌厅酒吧消费，小日子倒也过得其乐融融。

这期间，莫少聪打过几次电话，无非就是问候问候他这个当哥的，听他说已经和柳菁菁结婚了，莫少聪半晌没有说话，叹了一声。

凌一峰打电话来，知道他已经和柳菁菁结婚了，自然也很高兴，祝福了一通，还说希望能补他们一顿酒。

又过了半年，莫少聪打电话来，说他要结婚了，请莫云聪去喝喜酒，还特别说：“请嫂子也来吧，是不是有孩子了？都带来吧！我这个当叔叔的还没有见过侄儿呢。”

莫云聪说：“你想通了？和谁结婚？”

“你来了就知道了，你都抱孩子了，我这个当兄弟的不努力能行吗？”

莫少聪结婚的日子到了，莫云聪带着柳菁菁和一一回到了那座他们熟悉的城市。

一一已经会说大量的话了，见着莫少聪，莫少聪教他叫叔叔，他仰头看着莫少聪，叫了一声：“叔叔！”

莫少聪高兴地抱过一一：“哎！这孩子真乖！怎么跟老大长得一模一样？”

莫云聪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废话！是我儿子呢，当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连眼睛都是一个颜色，你这蓝眼睛又流传到他面前去了，奶奶真偏心，怎么只传到你身上，我眼睛里就没沾一点！”

他们的奶奶带一半欧洲血统，所以莫云聪的父亲眼睛也带蓝色，但莫云聪的几个叔叔又不带，到了这一辈，莫云聪带蓝色，莫少聪又不带，莫少聪总觉得他哥的蓝眼睛很漂亮，所以心里很是不平。

莫云聪笑起来：“连这也争，我不知道，你问奶奶去！”

“我到哪里去问？再等几十年吧，我还没活够呢。”他们的奶奶早就过世了。

莫云聪问：“小如呢？”

“化妆去了。”

“这丫头还是那么爱打扮！”

“当然，新娘是要好好打扮啊！”莫少聪随口说。

“新娘？”莫云聪和柳菁菁异口同声。

莫少聪一楞，想起还没有告诉他们，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抓抓头：“嘿嘿，小如是我的新娘！”

原来，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莫少聪和小如朝夕相处，莫少聪处处对小如关怀备至，小如有个头痛脑热的，莫少聪比自己生了病还着急。

莫少聪对小如有满腔的爱恋，却苦于怕被拒绝而始终不敢说出口，在小如生日那天，借着为小如过生日，他喝了些酒，酒能壮胆，他大着胆子握住小如的手，说出了“小如！我爱你”这句话！

小如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在和莫少聪的相处中，她早就感受到了莫少聪对她的爱意，日久生情，她的芳心早已被他打动，于是含羞答应了！

这才有了今日的婚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