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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奇妙的初恋

在肖男斌回家乡看病的同时,施清月也到C城她舅舅家帮表姐带小孩去了。她表姐是一工厂的技术员,因刚好那几个月要到外地去学习,两岁多的孩子没人带,她表姐就想到了在农村当知青的施清月,于是就写信问她道:

“清月,你能来帮帮我吗?帮我带一两月的孩子行吗?”

施清月没加任何思考一口就答应了,因她家和舅舅家一直都有联系,她和表姐的关系也不错,她表姐时不时的给她寄点生活日用品什么的,所以她表姐有什么困难她肯定要帮忙的,在施清月看来那是义不容辞的事。

施清月的舅舅比她妈妈大几岁,命运和她妈妈截然相反。她舅舅十几岁的时候就离开富有的家庭,跟同学一道跑到延安去参加了革命。全国解放后,她舅舅虽然多少也受到家庭出身的牵连,从部队转业到了地方,但却在一个国家重点的大型企业里当了领导。

运动初期她舅舅也受到了冲击,不过还好,不是那种致命的打击,很快就受到保护“解放”了出来。由于施清月的舅舅也算是个老革命,所以她表哥、表姐在运动前的工作都分得不错,她当知青的三表哥还被作为“工农兵”学员推荐上了大学。

这是肖男斌到农村几年后的第一次回家,也是施清月第一次回城。也是这次回城,施清月遭遇到了她人生的一次不可忘怀的初恋。

那是一个星期天,施清月在读大学的三表哥,带了一个男同学到家里来玩。施清月在送茶水时不经意地,偷偷瞄了一下那位男同学。见他中等偏高的个子,方正的脸,棱棱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宽边的眼镜;微薄的嘴唇上有着依稀可见的小胡子。上身穿了一件时髦的深灰色涤卡青年装,下着黑色的、烫得有棱角的料子裤,脚蹬一双擦得有点亮的黄色皮鞋,样子显得既潇洒又文雅。

施清月被那男同学的着装给吸引住了,在那青年男女都以穿黄色军装为时髦的年代,像这青年的穿着是很特立独行的,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此时只听施清月的表哥对着他同学笑说道:

“你这身打扮好像公子哥儿哟!你不怕在学校遭批斗?”

他同学答道:“在学校我可不敢这么穿,你知道的我就这身拜客的衣服,今天不是到你家里来玩吗?”

“嗯,那还差不多,在学校我估量你也不敢这么穿!”施清月的表哥笑回道。接着她表哥就给他两人互相介绍道;“这是我表妹施清月,这是我同学龚宝匕。”

当两人正式打照面时,双方不禁都楞了一下,施清月觉得这人好面熟,总觉得好象在哪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经表哥介绍施清月知道了他同学的名字,知道了他这个同学也是知青被推荐出来上的大学,这真使施清月羡慕不已。因为是表哥的同学,名字又很独特,施清月就比较留意这个人了。

开先施清月只是很拘束地坐在一旁,听表哥和龚宝匕聊天,后来龚宝匕不断主动地找话和施清月说,她也就不得不参加到他们的聊天中去了。从短暂的交谈和观察中,施清月看出了此人很有几分才气。

当龚宝匕说起他的家乡时,施清月终于想起来了,这个龚宝匕,就是当年那个在县城武斗中,她和肖男斌在工厂医务室碰到的那个男生。只是当时他灰头土脸的,戴的是一副很普通的近视眼镜,再说了又事隔好几年了,大家都有了不少的变化,所以一时半会竟没认出来。

施清月觉得这天下的事也太凑巧了吧,不但让她和龚宝匕再次的相见,并且还得知龚宝匕的父亲和舅舅竟然还是在延安时的老战友,真是应了那句话“无巧不成书”了。

当龚宝匕也认出了眼前这位婷婷玉立的美貌姑娘,就是当年那位背着药箱的黄毛丫头时,两人不免都显出了几分激动之情。施清月免不了忙问龚宝匕道:

“我们队伍离开以后,你怎么走的?”

龚宝匕告诉她:“你们走后,我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上就离开了那个差点要了我命的地方。在回家的路上,又差点遭到流弹的射击,真是太危险了。你不知道,事过很久以后,我都还在为那次和你们的相遇而后怕。如若不是你和你的那位同伴放了我,后果真的不敢想象。这事我还曾经说给你表哥听过,我们俩都还在赞叹,在非常时期两位姑娘都没有泯灭善良之心。你表哥还说:‘一定是两位很可爱的姑娘’,我说是的。没想到这两位可爱的姑娘中,有一位竟是他的表妹。我真是太有幸了,在这里遇上了你,可以算得上是救命恩人了,真得好好地感谢你。”

龚宝匕这最后一句话,竟说得施清月不好意思起来,她忙说道:

“快别这样讲,想起那些年的事也太疯狂了,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真可谓是疯狂的年代,疯狂的人。”随后施清月又问道:“你妹妹的病好了吗?”

“多亏我拿回去的那些针药救了我妹妹,不然她真的就没命了。”龚宝匕还问起了肖男斌的情况,施清月就如实地一一向他道来。龚宝匕知道她俩的情况后说道:

“你们俩真是太不容易了。”

自此以后,龚宝匕就经常到施清月她舅舅家来玩,明地里说是来找他表哥的,实际上是来看施清月,这真可谓是“家有鲜花招得蜜蜂来”。每次龚宝匕来他都想方设法地接近施清月,找话和施清月说。

施清月也喜欢龚宝匕的到来,特别欣赏他那温文尔雅的谈吐。慢慢地两人见面后就有说不完的话了,拿两天不见互相都想得慌。同时两人的心中都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龚宝匕表现得更为强烈,他真的是被施清月的美貌和善良给吸引住了,他心中生出一种强烈的愿望,想拥有施清月,觉得没有她生活就索然无味。他向施清月发起了猛烈地、爱的攻势。

一天,龚宝匕又到施清月舅舅家来玩,在没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他也不管不顾了直截了当地对施清月说:

“我非常非常地爱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听见此话,施清月虽然怦然心动,但她不敢接受这份爱。她心里虽然也很喜欢象龚宝匕这样才貌双全的人,可她觉得两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不现实。于是她回答龚宝匕说:

“我现在还是一个在农村前途无望的知青,而你已是在校的大学生了,并且学的是高尖端的学科,将来前途无量。再说我两人的家庭出身悬殊也太大了,你的父母都是革命干部,而我的父亲至今都还在监狱里劳改,可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你说这样的两人能走到一起吗?”

但已被爱充满心田的龚宝匕,他却顾不了那许多了,他可没考虑那些,他认为只要两人相爱就行了,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正值青春年华、情窦初开的施清月,哪经得住龚宝匕的软磨硬泡,最后败下阵来,成了龚宝匕爱情的俘虏。

很快C城的大小公园就留下了他俩的足迹,两人的恋情升温也很快,没过多少时间就完成了从拉手到拥吻的这一系列恋爱过程。

当施清月第一次被龚宝匕拉手时,有一种“过电”的感觉,第一次脸上留下龚宝匕的唇印时,她激动得血直往上涌,脸就跟熟透了的红苹果似的,十分诱人,使得龚宝匕就想“咬”她。

施清月和龚宝匕的恋情很快就被舅舅一家人知道了,作为“过来人”的舅舅和舅妈,着实为他俩的这种关系为难。从心底来说,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外甥女能有一个好的归属,龚宝匕也是他们中意的人。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他俩不太可能,不太现实。

为了防止恋爱中的两人“出事”,施清月的舅舅决定让她先回农村去,冷却一下两人的关系。

生生地分离热恋中的情人,这对于施清月和龚宝匕两人来说,确实是一件十分残酷的事,可谁叫老天造就了这么一对人出来。没办法施清月只能依依不舍地告别了龚宝匕回到落户的农村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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