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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风沙雁

风沙雁

芯善,现在一切对来我说太晚了。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明明都对彼此如此的深爱。——薛离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她重新回到我身边,那怕她已成为孤魂野鬼。——不岩居士

永州县志记载:盛夏七月西北守将薛离之妻前往盛德寺进香,直到夕阳西下未归。次日才得知薛离之妻在阳光道遇刺。

翻阅了许多历史典故发现这短短的几句话竟隐藏着许多未奥迷。据说薛离一直对前去和亲的夏莲公主念念不忘。但两人之淠京之后就无任何往来,离便断了此心思。

薛离刚从军营回到府中,解下配剑。老管家秦叔就战战兢兢的跟他说,夫人又回来了。一听这话薛离脸色一变。他知到此时芯善因在新月阁,年芯善如前几天一样在新月阁里一样。

“夫君,你回来了。”年芯善对着他说,年芯善鬓发散落,哪娃娃似的脸带着几分椎气。一身浅黄的短襦长群。而发簪仿佛要掉落,却无暇顾及。在房里自顾自,回头看了看薛离。但薛离仿佛没有看到她,而是深入了沉思。

薛离刚才新月阁出来时,秦叔跟他说:不岩居士到了。一听这话薛离快步流星踏入书房。

“我并不想你来,”薛离来口对许久未见面的老友道。“但现在我毫无办法。”不岩居士原先是个道士,后由道入佛。他这个人居无定所、四处飘流要寻到他并不易。

“芯善将进半个月了都回到家中。每次回来都进入新月阁。”薛离缓缓开道。

“你竟然不害怕,我看哪老管家害怕得要死。”

“我只想知道哪天的真相。不然我无法交待。”

“哪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芯善为什么会死”不岩居士靠在椅子上,“听说哪天原本是你接她回府。”

“哪天因公务繁忙,没来得及。”而此时薛离也只有在老友面前才露出疲惫不堪。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了,他人也更憔悴。

“可能是因为心结未解。”不岩居士想了想这些年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薛离,做为你的老朋友你能跟我说说你和芯善之间发生了什么。能让她至死都不能释怀。”

薛离从书房看向新月阁,芯善已经离开了。“还有夏莲郡主,你至今都还放不下她吗?”

年芯善是在回府的途中受到了伏击。在西关道上遭伏,这一切都是冲着薛离来的,薛离奉命镇守西北边疆。而与土鄱人冲突不断,土鄱人把怒火发在薛离所有相关人的身上。

“你后悔吗?”不岩居士问道。

“我从未后悔,当年夏莲前去和亲是为了两国太平,而如今土鄱人出尔反尔,对我朝烧杀强掠”薛离顿了顿:“只是在这件事上,芯善实在无辜。”

“倒是白费夏莲前往土鄱和亲。”

薛离回到了新月阁,这里是他和芯善的婚房。记得芯善刚嫁过来是,整个人很怯意。做什么都是怯生生的。就连对他叫夫君都叫不出口,倒是旁边自幼带她的奶娘开口道:“没关系的,小小姐以后你就会习惯的。”

薛离知道芯善是家里最幺的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年纪比她大很多的哥哥。确是个坏脾气,估计芯善也没少受欺负。再加上近几年来薛离与他所处的朝中阵营不同,这么多年了都没见他来看过芯善。当时薛离是多么想说叫她不要害怕。

刚开始时芯善就个未识人事的少女,薛离一与她亲近她最害怕。眼睛怯怯的看着薛离,生怕他发火。薛离对芯善有足够的耐心让她融入西北来,但西北哪些军民因为她哥哥的原因一直对芯善有所防备和排挤。甚至还有人前来对他“谏言”要他小心枕边人,不要沉迷于美色。

那时的芯善清清秀秀像是个没长开的孩子,整张脸都冲满稚气薛离想了想芯善一直都是一样没有长高多少。只到他的胸前,看他说要需要垫着脚仰视。每当跟他说夫妻间的私密话时,薛离都得弯下腰凑到她下巴听她说话。

薛离记得有一次芯善有话对他说,他却被叫走了。是有关于夏莲的事,夏莲生的儿子被封为太子。这说明两国之内有一段时间和平共处,但是无意被芯善听到了。芯善在薛府时多多少少都听到有还于夏莲的事情。夏莲原本是江城王的女儿,被封为夏莲前往土鄱和亲。但是爱嚼舌根的下人说:“将军差点就能娶到夏莲公主了。现在娶的这个什么都不会,知道的以为是将军府里的女主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将军收养的干女儿。”

薛离知道夏莲的事情终究还是被她知道了,其实薛离在想自已心里夏莲是否重要时,但看到芯善对自已的疏离时。很不安,也忘了关于夏莲所有的事。

他甚至还记得他在走之前,芯善曾在他耳边悄悄问他,要儿子还是女儿。之后哪件事之后就没下文了。他一直都忙于公务,土鄱与当地民众冲突不断。有时一有空闲他就想回到府中看看芯善。但是芯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花草上,有时还会荡秋千。

但是更多的是,芯善一个人。哪段时间他忽略了芯善,他甚至听奶妈说芯善最近都是一个睡觉做恶梦,胃口也不怎么好。常常从梦中醒来在房中走动,无论如何安慰都是无效。都是哭着喊着要回家,那段时间芯善闷闷不乐。他心里想也许抽空陪芯善回一次永州。

不岩居士看着哪满池的睡莲,想不到在这大漠戈壁,既然有一池在江南才有的白睡莲。他突然想到永州河在河边开满这样的睡莲。但是把江南才有的白睡莲种植在这的人花费一番心血。薛离说这些睡莲都是芯善种的,在池边种着一棵上年份的垂杨柳。老管家问他要不要砍掉,但这是上一任守将留下的。“哪就留下吧!这垂杨柳并不招魂还是上一任将领种植的,于情于理都不该砍。”不岩居士开口道。

“安二公子,多年未见近来可好。”说这话是薛家军营的监军何仰。

“多年未见,”不岩居士哈哈大笑,年轻时两人在一起闯了不少祸事。

“你怎么成了,不岩居士。”何仰看着一身道袍的不岩居士道。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风流倜傥的安二公子当了道士。

“你不也是一身军装,”不岩居士见到多年不见的老友心情大好。

“怎么不见季言,她没跟你来吗?”

“她七年前去世了。”刚刚重逢的喜悦被突如其来的冷意消散。他忘了好不容易找到幸福却突然瞬如烟雾消去的并不止薛离一个。就连八面玲珑,口吐莲花的何监军也一时哑言,说不出任何化解尴尬局面的话来。

“自从陆庭与林月双双殉职后,辛苦你了。”不岩居士发现自已的老友老成了不少,他在塞外就听说了,近几年来土鄱与当地军民冲突不断。好几次差点打起战来。

“辛苦的是薛离。”何仰担心薛离会不会变成下一个不岩居士。

如果说因为因为在七年前之前,因为林月对不岩居士至死不原谅。愿与陆庭共生死的话,七年前不岩居士放不下林月。哪么七年之后不岩居士放不下一个叫季月的姑娘在这七年中,他走遍千山万水,踏尽山河。至始至终,他连她的魂魄也找不到。

“如果,季月能像芯善那样回到我身边,就算她变成孤魂夜鬼,我也心满意足。”不岩居士喝着西北边疆的烈酒道。何仰知道此时的不岩居士醉了,在他身上找不出曾风流倜傥、呼朋唤友的安二公子的半点影子。看来这些年他确实变了很多,而他和薛离又何尝没有变,当时他还以为薛离会因为夏莲和亲而终身不娶。

“芯善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办。”何仰对这件事很忧愁。外面的人对此议论纷纷,就连军营里也流言蜚语。

“她应该是心愿未了,等她心愿一了,她自会离去。”不岩居士不以为然道。

“她有何心愿未了。”

“这个症结就在薛离身上。”

何仰记得不岩居士痴恋林月不远万里追随到漠北。家里的来书信不断催他回去成婚,而季家有似乎有退婚之意。

“你知道吗?我用了很多法术都唤不会她的魂魄,仿佛她的魂魄不存在过。”此时的不岩居士醉的很不清醒。

“当我知道陆庭和林月殉情时,我心里想这世上没什么更能令我绝望的事。我刚听到时宛如行尸走肉,可我刚经过永州时。我听到季言溺水身亡的消息时,我才知道没有更绝望的事了。其实之前我一直在心里暗暗庆幸我还有季言,等我从北漠回来我就和季言成亲。”

薛离从土鄱传消息来知道得知,土鄱王突然逝世。看来两国之间暂时不会有战争发生。屋里那件大红滚兔毛的斗篷,芯善很喜欢穿。尤其知道一年间北漠冬季会下雪时,兴高采烈的出去。回来时抱着不知从那摘的红梅,芯善头发脸上都沾满了雪。像一只在雪地打滚的白猫。哪天薛离正好从军营回来听下人说夫人很高兴,芯善使劲的想解下斗篷,斗篷打了个死结。薛离偏过去低头替她解开,她抬头一看是薛离有些下意识的回避。而那件红斗篷被下人整理出来,问他要不要丢掉。“留下吧!”

看着新月阁灯火明亮,他知道是芯善回来了。这一次他不打算放手。“夫君你回来了。”芯善很暗淡的说去忙自个的。

“对不起,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上次我没有去接你。还有你生汝儿的时候我也没有在你身边,我是个不称职的夫君。”薛离走过去一把抱住她。芯善起初有些错愕,听到薛离这一番话。芯善突然扑到他怀里痛哭。

“你头发都乱了,我很久没有亲自给你梳过。”新婚那会,薛离天天为芯善梳发画眉。薛离梳了一个芯善最爱的发式簪上她经常簪的碧玉簪。“回来就不要走了。”薛离看着镜中的一对碧人。他们终究错过了,到最后才发掘都是如此的爱着彼此。芯善只是在薛离怀里哭泪流止不住。“我们回永州接儿子。他刚出生一个月就被他爷爷奶奶接走了。他刚走时你也是这样哭。”

“阿离,我们回家吧!”芯善哭的泣不成声。

薛离回了永州,在灵堂上。他那两岁的幼子不知道发生何事,看到周围哭声一片。受到了惊吓在薛离的怀中大哭。

薛离抱着年幼懵懂的儿子,跪在灵堂久久不语。

不岩居士道:情之所至,深情为之,只因情深,为时已晚。

年芯善因何而死,但已经不重要了。年芯善永远不会在回来,错过了就是错过永远不会再回来。就像不岩居士与季言:到最后才知道彼此深爱却为时已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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