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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征夫泪2

商于弦很快就任命为镇北大将军,商将军很兴奋。也有不少朝中大臣来道喜。可商于弦无论怎样都兴奋不起。北疆对于商于弦并不陌生,他几乎每年都到一次北疆。而梁宋就是丧命于北疆。

自从梁宋战死沙场,衡魏的精神很消极。世人道他疼失爱将,就连二皇子的满月酒因为是在梁宋的丧期内也没有大操大办,这引起了玲太后的不满。

不仅如此,衡魏还亲自给梁宋上香。

玲太后与衡魏产生了隔阂,商于弦记得哥哥曾经跟他说过的事,衡魏与梁宋两人形影不离。同食同寝,后来引起了玲太后的不满。梁家在朝政上与玲太后的娘家是政敌。

梁宋的死成了衡魏的疙瘩,也成了玲太后与衡魏解不开的结。可商于弦想到衡魏在寝宫里看他的眼神就觉得不寒而栗。炽热的让商于弦无处可逃,就像心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了。

中秋一过,就要上战场,近年来北疆战乱不断。自梁宋商于清去世后没有合适的将才人选。也不知怎么了今上就要商于弦的幼弟去统领北疆。

“也不知陛下怎么想的。”梁大人叹了口气,他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

之前从来都没有人听说过这个商于弦有何作为,只知他是谦镇北大将商于弦幼弟。

衡魏任商于弦为镇北将军,虽然有异议,却没有适合的人选,那些朝中元老只好作罢。衡魏任商于弦为镇北将军,一方面有自己的私心,另一方面。商于弦确实是个人才,只不过他的光芒一直被商于清掩盖,商于弦那双眼充满了不甘很怨愤。如果给予他机会,他相信商于弦不会让他失望。

“也不知,陛下为何任商于弦为镇北将军。”玲贵妃试探的问衡魏。

“此人必将是个将才。”衡魏豪迈大笑。

玲贵妃确实能得衡魏的宠爱,虽然不是专宠。但也是盛宠,自从玲贵妃入宫起便盛宠不断,再加上她又是玲太后的侄女。从贵人升到贵妃,如今又有二皇子伴身。

但宫中也有不少传闻,说商于弦与玲贵妃是青梅竹马,玲贵妃入宫后。商于弦至今不娶。传闻有声有色,再加上商于弦不娶妻。商夫人也急坏了可是商于弦就是不愿娶,谁也看不上人。

“于弦,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娶妻生子了!”

“娘,你不要再劝我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样……”

“娘,我不想向二哥一样。”商于弦冷冷的拒接,“母亲,如果我真有孩子,我死后你们恐怕都不会看他一眼,你们对我尚且如何!”

就因这几句话,母子关系降到了冰点,商于弦一直在后院中不出。至于玲贵妃,商于弦也听说过,他不知道大哥跟玲贵妃是什么关系,也许大哥年轻的时候真的爱过玲贵妃。至于他现在的大嫂,他都忘了她长什么模样。

玲贵妃在后宫中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但那个商于弦让她很不安,陛下看他与看别人不一样。就像看着心爱的物品,不允许比别人指染,只想私藏起来,甚至陛下对那个商于弦执着恐怕不亚于对梁宋。

只是所有人都认为衡魏对商于弦特殊的对待,只是源于对丧子的商将军的慰籍。可如果是慰籍有很多种方法,不像如今这样。当日衡魏看到马革裹尸的梁宋当场魔怔。

直到衡魏见到商于弦时,商于弦的神态跟梁宋一样。那份泰然自若,对权势的不屑一顾。衡魏知道商于弦对美人没有兴趣,对于商家人都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这样的商于弦即让他欣慰,又让他害怕。衡魏害怕他掌控不了,商于弦跟商于清不一样,商于清忠君,商于弦忠于江山社稷,谁当皇帝都无所谓,他将保天下太平。梁宋重情,愿为父兄赴汤蹈火,愿为一个愿意倾听他心声的人千里相送。

而商于弦跟他们不一样,他不在乎这些,他不需要知己也不需要敌人。甚至对于那些小恩小惠,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他知道衡魏不会与他真心相待,伴君如伴虎。

只是衡魏的众多猜测中都没有猜到,商于弦很悲伤他。他沉溺于悲伤无法自拔,无论情爱还是仇恨都不能把他从悲伤的深渊拉出。

商于弦的婚事落在衡魏的心间,可惜的是衡魏并没有年纪与商于弦相仿的公主,先帝留下的公主都嫁人了。

商于弦的婚事成了商夫人的心病,就算她以死相逼,商于弦都无动于衷。

“你是不是没心的,我求求你,你成亲吧!以后我就不管你了!”商夫人几乎绝望了,她承认他从来都没有爱过商于弦,相比商于弦她更爱的是小孙子。商于清死后,商夫人才看到商于弦,商老将军对从小体弱多病的二儿子从来都没有上心过。他认为商于弦不成器,更是一个弱者。他不愿娶妻生子,商于弦被逐出家门。

一时间商于弦被逐出家门在朝廷上引起了不少轰动,商于弦班师回朝后,他很少去上朝,平时达官显贵的宴席,他从未参加过。

自从商于弦被逐出商家后,情绪变得喜怒无常,平时很沉闷一句话都不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商于弦没有时间过于寒心,商家就只有他一个男丁。他从来就做好要上战场的准备,他知道朝中有许多大臣对他有非议,什么“毛头小子”、“纸上谈兵”。

真的是纸上谈兵?商于弦抚摸着商家世代相传的赤水剑。商于弦也有着不亚于商于清的军事才华。甚至他也随着商于清出征过,那时他只有十四岁。只不过小小少年的光芒被长兄掩盖。

商于弦对于离开王城,没有多大感触。甚至商家外的仆人都不知道有商二公子这么一个人物。

呼延灼,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要见面了。

握着长剑的青年骑在黑马上凝视北方的方向闪过一丝狠厉。

北疆,他最终还是要回到这里。这里有他的存在的光芒,突厥人一听到是一个不出名的书生来当镇北将军。

“莫非,天朝皇帝打算让他来跟我们比文。”

“不比文,难不成比武,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呼延灼没有像他部下那样看轻商于弦,那个少年狠厉的一剑足足让人卧床养伤半年,明明看起来是无害的麋鹿,凶狠起来却宛如豺狼虎豹。

冰冷的刀锋划过商于弦的耳际,突然他从马背上跃起,直接摔出匕首。呼延灼也只是险险的避过,心道:此人真是突厥的大敌,之前因为商于清的缘故,此人被忽视和低估。

商军全胜,突厥兵败退军!

朝中得到喜讯,皇帝大喜。

商家赏赐不断,就连商老将军也露出了少许的笑容。一扫之前的阴郁。

就这样赢了,商于弦心里有些不相信。很多人都关注平阳关大捷,只是不怎么关注商于弦这个人,对于他的赞赏也只是颇得其父的风范。

倒是商长珩,小小的年纪颇为不安。整个皇城处于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此次二皇子的满月酒大操办,主要是为商家军接风洗尘。

商于弦看到了二皇子,以前他也略有听闻,玲贵妃很得盛宠。如今看来果不其然,只不过商于弦却开心不起来,自从从北疆回来,他就郁郁寡欢,闭门谢客。哪怕是亲朋好友也一律不见。

但这次二皇子的宴席,他不得不去。南安郡王听说后,也相邀他出来游玩,只不过他都拒绝了。

商府的人只认为他一向如此,二公子性情冷淡,不爱与生人接近。

“如今,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商老夫人对她这个儿子也没有办法,他一向重视的都是大儿子,对于这个小儿子鲜少过问。可如今他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京城里与他年纪相差无几的都三妻四妾,有了好几个儿女。

“以前,他最怕见到生人了,一见到生人躲在他哥哥背后。”商老夫人自从长子去世之后,就不出后院,以养孙为乐。

“如今,我就剩下这么个孙子了。”

旁人不敢接一句话,商于弦可还活生生的活在眼前,看来商于弦在商家也只是个透明人,只不过是别人的家世,也不好议论,纷纷赞赏满周岁的商长珩乖巧。

商于弦从宫中回来一直闷闷不乐,商家军的几个副将也算是接纳了他,其他几个大臣都打算恭喜他一句。只不过看到商于弦一副沉郁顿挫,满怀心事的样子,举步顿足。反应过来,人早已离去。

商于弦被封为北定候,衡魏当场封候。饶是太后也是吃了一惊,对于商家封候略有不满。

商于弦跪下谢恩时,眉目之间隐隐有些倦怠之色。只不过被忽略掉了,衡魏倒是开怀大喜。

商卿真是天降神兵,来助我朝云云。

武侯虽是一品爵位,但无实权。侯府在修建当中,商于弦依旧住在商府。但与商夫人、商老夫人都不怎么相见。不知的还以为母子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商于弦一向都是只有重大的族中事物才出席,平时也只是在自己的院子中。

商于弦依旧无悲无喜,足不出户。越只是偶尔去军营。

听到探人的回报,衡魏仍是有几分不信。一开始他看到商于弦有几分与故人相似的模样,突然多出了一份心思,后来商于弦北疆一战成名,衡魏对他有了猜忌,防范。商于弦好似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模样。

“商于弦,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衡魏突然发现,他从来都不了解过商于弦,第一次见他,商于弦还不满十三岁,一见到生人就往商于清身后躲。

“陛下,此事不知该不该说。”小旭子自幼就在衡魏身边伺候,“是关于商少将军。”

“说。”衡魏略有不悦。

“听商府下人说,商少将军在夜里常常哭泣。”小旭子硬着头皮道,都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衡魏不由皱了皱眉,他但是听商于弦说过,他家里幼弟因为老嬷嬷去世哭了难过了许多,默默流泪不言,谁也劝不住。

呼延灼虽受到挫,但未伤到元气,突厥很快又卷土重来。

这次毫无悬念,由商于弦带兵出战。

商于弦没有任何推辞,一扫之前的阴郁,精神饱满。此次远征他没有跟任何人告别,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会凯旋归来。

商于弦离开那天,帝都下着蒙蒙细雨。帝都的天气一到了初春就忽冷忽热,商于弦既怕冷也怕热。

与常人怕冷的体质不同,一到盛夏他就特别耐不住热。

北疆,终究还是到了。而他一生极有可能长眠与此。

再次见到呼延灼时,商于弦没有多大的意外。对于他来说,呼延灼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感到对方的漠视,呼延灼怒火攻心。直接举刀上前砍杀商于弦,商于弦不偏不倚的迎上,他生生接住呼延灼一刀。

呼延灼在北疆有名的大力士,那一刀下来实在是破斧天惊,商于弦挡下一刀脸色微微不适。

两军已交战,直到夕阳落下,也未见分晓。金戈铁马,寒光铁衣也不过如此。

不知不觉,商于弦呼延灼两人因交战,双方战马受惊脱缰离开了正在酣战的两军。

此时没有北疆的匈奴,也没有帝都的贵族。两人全心全意的交战,致使两人都精疲力竭,但是不敢有丝毫放松。只有一放松,对方就很有可能至于死地。

“北牧呼延灼。”

“西定商于弦。”

两人算是第一次正式的认识,而认识既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你好像没力气了。”呼延灼看着文弱的商于弦调侃着。

“你也是!!”商于弦突而展颜一笑,那一笑如夕阳般美好。

那一笑是呼延灼对商于弦最后的印象,多年后想起,商于弦站在夕阳下的一笑印证他的一生。

洪水如同万马奔腾,人在大自然的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呼延灼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他老了之后提起这件事,后世无人相信。

商于弦连人带马被溟河的突然泛起的洪水卷走,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延灼险险躲过了这一劫,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最终还是商家军胜,北牧十年之间没有再涉足北疆。只是商于弦再也没有回来过。

衡魏不敢相信这一切,商于弦真的不在,无论他用了什么方法都没有找到那个遗留在世间的踪迹,唯一的解释就是商于弦真的不在人世了。

他常常想起那个郁郁寡欢,不开心的白衣孱弱少年。他第一眼见到商于弦,生怕他会郁郁而终。

他突然想到商于弦从来都没有笑过,没有在她的面前笑过,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商于弦应该是很怕冷,真不知道他在北境是怎样坚持下来的。

以前梁宋在他的身边,他因为王位疏远了他,梁宋再也没有回到他的身边。而商于弦是他眼间消失。

梁宋离开后至少给了他美好的回忆,和他对酒当歌,携琴谈笑风生的风采。而商于弦从来没有见他笑过,就连封他为北定候时。他依旧闷闷不乐,沉没于忧伤之中。

一人一马,商于弦牵着黑马。顺着河流而走,已经两天了,他都找不离开这荒郊野岭的方法。自从他被洪水卷珠帘后,来到一个叫他完全陌生的地方。直到他遇到了一个老人,他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离开不了。

“年轻人,想不到你既然会来到这里。”老人白发苍苍,衣衫褴褛,面容尽显沧桑。

“老人家,这里是那里?”商于弦倦倦的问,他已经不抱希望能离开这里。

“这里是轮回幻境,来到这里的人都没有出去过,我到这已经五十了,至今都没有找到离开的方法。”

“那你现在还在等吗?”

“望月月神曾说过,青荏公子会带我离开这里。”老人苦笑道,“可我等了整整五十年。”

轮回幻境,据说只有在轮回之中才能看到,而滞留在那的人,永生永世都无法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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