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醉琳琅3
戚中兆娶妻后,与白樯彻底没有了瓜葛。就连陌生人都不如,戚中兆自己没有来探望过白樯,也从派人送补品来。就连远在中州的白梏都派人送回了一个膏药给白樯,更别提白妃了,甚至白妃还亲自召见了白樯。
看着懵懵懂懂的白樯,白梅握住了白樯的手哭了出来:“要是叔父在九泉之下得知你现在的情况,怎能瞑目!”
白樯被白梅的举动吓了一跳,忐忑不安的看着顾清之。
“我们白家的女人,都是在婚事上不如意!”白梅又想起了她当年的处境,她当年也曾被退婚,那周家向来自命清高看不起被抢匪所虏,那周家公子拼死拼活的要退婚。
白家面上无光,最后白梅自己出面退了这门婚事。
“那白定候有说什么吗?”白梅转过来问顾清之,顾清之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白樯发病后,戚中兆一次都没有开过。”
“这也是人之常情!”白梅早早接触到了世态炎凉,更何况是戚中兆,既然他退了这门婚事,白樯是死是活与他无关。又何必来趟这趟浑水。
“也罢!”宫中的戚妃就是戚中兆的亲妹子,不过戚妃是一问三不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
“娘娘,或许让白樯见上白定候一面说不定,病情有好转!”顾清之说出自己的想法。
“恐怕会适得其反!”先不说戚中兆愿不愿见到白樯,要是白樯见到戚中兆想起曾经的往事对于她来说也是致命的打击。
“你先带她下来休息吧!”白梅放开了白樯的手,白樯一眼不知所措的看着顾清之。
“过来吧!”
白樯一听这话跑到顾清之的身后,入宫时白樯都是躲在顾清之的身后,不敢见陌生人。畏首畏尾,双手不知往何处放。进宫对于白樯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她躲闪这一切。
“顾将军,不知道你有何打算!”白梅言外之意是顾清之娶妻后,又该如何安置白樯。
“顾某并无娶妻生子的意愿!”顾清之做揖回道。
“你也不能不娶,天下的好姑娘多的是。”
“天下芳草何其多,可顾某心中只有一人。”顾清之一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坚决态度。
“看来你还是放不下采姑娘!”
“……”采姑娘是谁?!白樯一面好奇的看着顾清之,又来回看白梅。在脑子思索采姑娘究竟是谁?她好像在那里听过。
“凡事不可勉强,本宫懂这个道理!你带阿樯回去吧!”有时候,顾清之很顽固像一颗硬石头。
“顾某告辞!”顾清之拉了身边的白樯,轻声说了一句:“我回家了!”白樯才跟他走!
“娘娘这?!”馨儿问白梅,这顾清之怎么拒绝的这么干脆。
“随他?!”白梅疲惫的取下发簪,进入午睡。其他的她也不想操心了,后宫的事她也不想管,前几日,宁远还打算让她代掌凤印,只不过她婉拒了。白家现在比起来从前,白樯现在这副样子,她哥哥白梏远在中州,白桎一直镇守东海,就连白相去世他也未回堙城。
戚中兆的做法似乎有些不顾情分,可人家照样过的有滋有味,有纳了几名小妾。如今坐享齐人之福。
另一边,顾清之确实放不下采琳琅,采琳琅逃婚后他心灰意冷。也没有想过要娶其他的姑娘。
不久后,两人相遇了。只不过是物是人非的重逢,更加徒加伤感。
“你以前是怎么治好司徒潺的心脉的!”
“这很重要吗?”青荏摇晃着酒杯,酒杯盛有上好的葡萄酒。
“按理说,司徒潺根本就无存活的可能!”白梏质疑的看着青荏,他看不透这个人!甚至他的来历。要是真的深究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的出处,而且行为举止诡异,让人不得不防。再加上他又是宁德帝宁远的座上宾。
“白大人与其关心我?!还不如多关心白家!”青荏依旧盯着酒杯。
“白樯到底什么病?!”
“都跟你说了,她经脉混乱。受到刺激!”青荏可不太愿意跟这个公子哥多说一句废话,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怎么可能?!就单单是叔父去世,戚中兆退婚而已?!能把她逼疯!”白梏充满了质疑很显然不信。
“你若是不信,可以当面问她!!”青荏语气十分冰冷。
“告辞!”白梏拂袖而去。
“公子?!”苏谱非常不安,他算是王府的老人了。可青荏公子这般态度对白梏大人,恐怕在朝中早已引起了非议。
“无碍,随他!”按着白梏的性格最多可能与他不相交。
“苏谱,陪我到白府这一趟?!”青荏敛衣起身。
“可,公子?!”刚刚青荏还得罪了白梏。
“我是去给白樯小姐看病!”青荏有时会好几次去白府给白樯复诊,白樯的病情没有彻底的转好,甚至有时会恶化。
“她最近如何!”青荏细细的为白樯把脉,白樯的经络还是很紊乱。
“呵!呵!”白樯的呼吸极为沉重。
“她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顾清之很担忧,白樯现在神志不清。队衣食都没有太好的讲究。
“这几天,她都是吃了什么!”
“也就是一些清粥!”
“白樯小姐可能旧疾又返了!”青荏察觉到白樯不仅是神志不清,以前也怀有心疾身体很不好,怪不得白相夫妇对她的婚事如此上心,愿白樯能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上次,你采来的药材对她极为有效,多服用几次有好处不过要现摘现服比较好!”
“……”顾清之在一旁不语,平时他都会问青荏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怎么?那药材没了!”青荏疑惑,那几味药材也不是特别难采,只不过要花费上一番心思。
“并不!”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采琳琅,采琳琅就在那村庄里。这次带上白樯定会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必须尽快让她服药!”
“我即日便动身!”
“最好尽快!”青荏双手环胸道,并不是因为白樯的病有多难医治,只不过是白樯的病无法根治,要是一般大夫还查不出白樯患有心疾,白樯这种心疾是隐疾,就连发病时也不容易看出。
顾清之向上面告了几天的假,便带白樯到上次采药的村庄去,白樯还是第一次离开堙城,一开始兴致勃勃的往外面,后来便泛了。直接就倒在车厢里睡。顾清之为她披上自己的披风,青荏说过,一旦白樯受了寒心疾很容易加重。
中途白樯又迷了眼起来,四处看了看。天已经黑了,什么都看不到,一阵后怕往后缩。
“你醒了吗?”顾清之轻声的问,怕吓到她。
“……”白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睡不着!”
“赶紧睡吧!明天一大早就道了!”顾清之继续安慰她。
“我梦到很可怕的事,有个男的要杀我!你把我丢下了!”白樯几乎哭着说。
“不会的!”顾清之又把她搂在怀里,轻轻的说了几句安慰话。白樯再次安然入睡,顾清之困得眼皮直打架,这几天白樯高烧不断,又犯心疾,一直都在做噩梦,白樯又不让其他的人近身。
基本上都是顾清之在照顾她,“睡吧!谁呵就不再做噩梦!”顾清之像哄孩子一样哄着白樯,有时候他真想像白樯一样,什么服不记得了,无忧无虑的活着。把那些痛苦的事忘掉真好,他现在都有些羡慕白樯了。
采琳琅没现在她还能再见到顾清之,眼前这个长身玉立,容貌俊朗的男子便是顾清之无疑,以印象中不同的是一身戎装换成了青袍。
“媳妇,你怎么了!”李晋一剑警惕的看着顾清之一行人,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媳妇。
“啊!”估计是被李晋的凶悍面相吓到,白樯直往顾清之身后躲。顾清之一看白樯受了惊吓,唯恐她心疾复发连忙安慰她。
李晋看顾清之如此爱护他身后的女子也不想是什么坏人。
采琳琅直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响,顾清之娶妻了,他抱在怀里那个女子莫不就是他的妻子!自己逃婚了,顾清之怎么可能不娶。采琳琅只觉得心中一阵失落。
“二位,我们并无恶意,我们只是前来采药!”顾清之知道他惊到采琳琅夫妇,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采琳琅,只不过采琳琅比上次显怀了不少,肚子都隆起来了。快五个月的样子,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为他人生儿育女,心里还不是滋味。
白樯的手极为冰凉,顾清之摸上去正如他此刻的心情。白樯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直直的盯着采琳琅看。
“昨晚是不是着凉了!”顾清之声量并不大,可采琳琅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果然如此!?那个女子真的是他的妻子,如果当年她没有逃婚的话,顾清之会不会也是这番呵护她!采琳琅心中一片翻江倒海。
“我们走吧!”采琳琅看着顾清之为白樯搓手取温,心中黯然神伤只想赶紧离开。拉着李晋的手要走。
媳妇,今天怎么了。主动牵他的手,李看了看面容精致细腻还是少女体态的白樯。对着顾清嘿嘿一笑:“大兄弟,你媳妇那么漂亮,对她好些,她就不那么怕你。”
顾清之为他们夫妻让路,采琳琅拉着李晋头也不回的走。直到他们走了很远,顾清之还是盯着采琳琅离去的方向。
“你很难过!”白樯突然问道。
“没有……”顾清之很惊讶,甚至怀疑白樯的病是不是好了。
“她也很在乎你!”白樯认真道。
“怎么可能!”顾清之自嘲着,看着顾清之黑溜溜明亮的双眸。
“你还爱她吗?”
“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只想治好你的病!”顾清之有些沧桑道,现在他一无所有,甚至不能明白,自己一直都在聚聚追寻的是什么。爱的人已离她而去。
“这新酿的酒就叫琳琅醉吧!”
“媳妇,听你的!”李晋眉开眼笑,媳妇真聪明。说啥就是啥,他也不懂琳琅醉是什么意思。
“快去搬酒!”采琳琅为曾经的自己祭奠,世上再也采琳琅。
琳琅醉在小村庄买的很开销,顾清之回去的时候还买了一盅。
“你怎么喝酒了!”白樯记得顾清之从不喝酒。
“因为难过!”顾清之举起酒囊,突而又想到:“你闻不惯酒味,我到外面喝!”
顾清之跃出车厢,往车顶走。一人独饮一壶琳琅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