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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5 不信她话

〖第45章不信她话〗

“徐小姐和爸说,是你和我妈之间发生了争执。可我不信,一切都太过巧合,为什么小梁突然回了老家,为什么我妈至今会昏迷不醒?”

苏一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又在心理医师的辅导下走出了阴影,可每次想到那件事,她还是会如同身上噩梦中。

“苏一,医生也找不到我妈昏迷的原因,只说是轻微脑震荡,她为什么会昏迷不醒?苏一,那天夜里,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

他这样急切地望着苏一,期望在她的身上得到所有的答案。慕珍妮很想苏一肚子里的孩出生后与她作伴,她喜欢苏一,甚至更喜欢他们的孩子。怎么可能把苏一推下楼梯,慕珍妮在一楼楼梯口摔倒,而苏一却是从二楼滚下来的……

“你一直有事瞒着我,你告诉我。”

清晨,端木嘉龄和往常一样,都要锻炼一会儿身体,就是沿着自家院子走上两圈,此刻正好走了一圈,之前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发现车里呆着慕超和苏一。心里暗笑: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浪漫,能在车里这样相拥睡一夜。

有些羡慕,又静悄地离去。

再回到这里,却发现两个人已经醒了,正在说话。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如果说出,会有人信吗?就连父亲和吴姨,都怀疑她说话的真实性,虽然嘴上说信,可苏一知道他们是生疑的。因为端木竞说,那天晚上徐美兰一直在南宫家,是后来端木竞打电话,她和端木嘉龄才离开南宫家的。

看在昨晚,他一直静静守护的份上,她决定告诉他。

“如果……我说,是徐小姐趁我不备,把我推下了楼,你信吗?”

她苦笑,眼里有泪。

端木嘉龄连咳两声,最初他对苏一很有好感,可她却说是徐美兰推她下楼,这种谎话实在让人心生厌恶。那天晚上,他和徐美兰一直在南宫杰家,他和南宫杰下棋,徐美兰一直在楼上和章曼玲聊女人们的话题,而且那天章曼玲的私人美容师还到了南宫家,她们两个一直呆在楼上做美容保养。

怎么可能是徐美兰,徐美兰那天晚上根本就不在家。

“爸!”慕超惊呼一声

端木嘉龄双手负手,直直的盯着苏一,是责备,是严厉:“自从你出现之后,我们端木家已经被你搅得天翻地覆,还编出这种谎话来诬陷美兰?”

慕超尴尬地笑说:“爸,你怎么听我和苏一说话。”

“哼——,幸好被我听到。她在说谎,那天晚上,我和美兰在一起,一直在南宫家,南宫杰、章曼玲都可以作证。美兰怎么可能推她下楼,她是何居心,难道我们端木家这些日子还不够乱?”

端木嘉龄想到这么低劣的谎话,就觉得讨厌,她的话有一个人会信,那就是慕超。因为慕超从小就不喜欢徐美兰,而徐美兰与慕超一直就心存芥蒂。苏一对慕超说这样的话,就是为了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为了掀起端木家的风暴。

“爸,你吓着她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这其间一定有误会……”

模样长得清纯可人,可她却能编出这样的谎话。端木嘉龄很生气,他必须要当面揭穿她的谎言:“什么误会?刚才的话,我可是亲耳听到她说的。她说是美兰把她推下楼的,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可能是美兰,美兰绝不会做这种事,那天我们在南宫家,否则还真被骗住了。”

端木竞说她是诬陷徐美兰,现在连端木嘉龄也义愤填膺地指责她,说她在说谎。从小,苏一会做很多事,但就是不会说谎骗人。

“慕超,你信不信我的话?我……说的是真的。那天晚上,徐小姐真的回来过,她真的……”

端木嘉龄厉喝一声:“苏、一!”打断了她的话。明明是个谎话,她却要吧说得像真的一样,还这样的楚楚怜人,眼里还藏着泪光,他两个年轻的儿子,怎么受到这样的眼神,如果不是他知晓情况,否则就会真的相信苏一说的话。

苏一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继续为自己争辩:“徐小姐那天晚上真有回来过,是她让我给她洗水果,就在我到二楼的时候,我以为她要接水果,可是她却把我推下楼……”

端木嘉龄的目光越来越厉,像一把刀子,可苏一不为所畏,依旧噼噼啪啪地讲了出来,她就是要讲出真相,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徐美兰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她一面在人前扮出温柔、通情达理的样子,可是背后尽使手段。

“啪——”苏一的话还没说完,端木嘉龄一记耳光就击在她的脸颊上,“可恶!我不允许你抵毁、诬陷美兰。”

苏一不敢相信,一向高贵、有礼的端木嘉龄居然会伸手打她。

他打她,从小到大,就算是她的父亲苏正,也不会打她。

“实在可恶!难怪阿竞近月不回家,都是你在作怪,难怪他们母子现在不和,也是听了你的话。”

苏一捧着生痛的脸颊,明明是有人害她,可没人相信,没有人会相信她。

她倔犟地吼了出来:“我不想说,我就知道,她做得这么完美,怎么可能相信。可我说的是实话,就是实话!”

端木嘉龄神色俱厉,大声嚷道:“滚!你马上滚出我家。我不会承认你是端木家的媳妇。”

走就走,她才不想进端木家,她讨厌那个地方,如果不是慕超和她领了结婚证,如果不是为了和慕超分手,她一辈子都不想踏入这个地方。

苏一正要转身离开,手臂却被慕超拽住,“爸,她是我的女人,你怎能赶她走?”

“端木家的不和,都是这女人惹出来的。”

端木嘉龄觉得所有人都被苏一骗了,她长了一张清纯、漂亮的脸蛋,可她却是一个会使心眼的女人。

“爸——”慕超手忙脚乱,一边劝端木嘉龄,一面又要留下苏一。

外面的吵嚷声,很快惊动了里面的徐美兰,她刚起床,站在二楼,望见了慕超和苏一。

这苏一不是不回来了吧,怎么又出现在端木家大门外。

徐美兰大声问:“嘉龄,出了什么事?”

如果他想保住端木家的平和,就必须赶走苏一,只因为他的两个儿子都对苏一动了心。现在苏一又编出徐美兰推她下楼的谎言,端木嘉龄绝不能把这样的女人留在家里。

“阿超,让她走,立马让她走!”

“爸,她是我妻子,任何人都不能赶她走。”

是他的妻子,除了他可以赶,任何人都不能赶。他既然娶了苏一,就会让苏一在家里获得应的尊重。

“哼,我不承认这样的儿媳!”

端木嘉龄了解慕超的性格,转过身去,望了一眼楼上的徐美兰。

苏一想离开,站在大门外,可慕超拽着她的手不放,他压低嗓门:“我们不是约好了,两个月,就两个月时间,如果这两个月内,你还无法爱上我,我放你离开。”

爱上?

现在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话,无论是端木竞还是端木嘉龄,不信就算了,可端木嘉龄却认定她是破坏端木家和睦的罪魁祸首。

“慕超,你信吗?你相信我说的吗?”

慕超左右为难,她很想相信苏一的话,可他却无法对端木嘉龄的话生疑。端木嘉龄已经说了,那天晚上徐美兰一直在南宫家,一直都和他在一家。

苏一苦笑:“连你也不信,凭什么要把我留下。让我走,让我走……”

两个人在大门拉扯起来,苏一想离开,慕超说什么也不放手。

抓扯间,穿着一身睡衣的徐美兰走了过来,冷笑着望着二人:“你们俩是在表演恩爱缠绵呢?还是在打架?唉,可惜呀,可惜,阿竞现在不住家里,否则你们俩的表演一定可以成功触怒他?”

慕超愤愤地瞪了一眼。

徐美兰若无其事的拢着头上刚上不久的定形发卷:“你跟阿竞说,是我推你下楼的,真是可笑,阿竞居然有些信了。你为什么要骗人,为什么要编出这样的谎话?”

苏一心头一阵着急,分明就是颠倒黑白:“骗人的是你?是你推我下楼的?”

“哦,是吗?那你说出人证来?有谁瞧见了?可是,能证明那一晚我在南宫家的人证却不下五个人。”

人证,除了她自己,再没有别人。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慕珍妮。现在,慕珍妮昏迷不醒,还躺在医院里,没有人可以证明她说的是真的。就算慕珍妮是清醒的,可她就像个孩子,有谁会认为一个孩子的话真实可靠。

“慕超,你信不信我说的话,你信不信?”

她急切地想找个可以相信她的人,可是慕超却是左右为难的样子,他本信不过徐美兰,可是徐美兰这边有端木嘉龄作证。她想相信苏一,可苏一的话是这样的苍白无力。

“苏一,别再纠缠这个话题,快给徐小姐赔礼道歉!”

如果他还想把苏一带回端木家,还要她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苏一就必须低头。

为什么道歉的是她,明明做伤天害理的是徐美兰,她却要道歉。

“我没有撒谎,我也没有错。”

“苏一!”慕超止住她的话,说:“徐小姐,苏一流产失了孩子,最近正接受心理治疗,还请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徐美兰笑了起来,得意地、张狂的,睡袍翩飞,动作矫揉做作,想要扮出优雅,却怎么都不够真实。

“原来又是一个疯子!这闹了半天,我却在和一个疯子计较。”

慕超气急:“你……”可想到苏一要和她住在一起,而端木嘉龄还喜欢着徐美兰,终于咽下,拉苏一进了大门。

苏一在她眼里是疯子,慕珍妮也是疯子,婆婆疯子,媳妇疯子,他们还拿什么和自己争,与自己抢。

徐美兰走在最前面,一进客厅,就娇声说:“嘉龄,苏一说是我把她推下楼的,是这样吗?”

端木嘉龄愤然地望了一眼,颇不奈烦:“你何必和她计较,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快收拾一下,今天一早要回总公司开会。”

在徐美兰想到要那样做时,便已经想好了所有应付各种可能的法子。她一直在等苏一说出来,可事情比她预想的晚了很久,过了那么久才说出来,还有谁会相信。

徐美兰在快上楼前,放缓脚步:“我一生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自己没能保住孩子却怪别人。”

苏一恨不得冲上前去找徐美兰大打一架,但她不能,明明骗人的是徐美兰,因为她有人证,骗人的就成了苏一。看着徐美兰的背影,怒火燃烧。她不要住在这里,不要和徐美兰生活在一起。

慕超连扶带拽,将苏一带到了三楼。

房间里,一片凌乱,她回来就是给他收拾这一切烂摊子的。

“苏一,我知道你不想发生那样的事。可是孩子已经没了,往后就不要提了……”

她怒视着慕超:“你还是不信我说的话。既然如此,为什么问我?我说了,可你就是不信。”

“苏一。”慕超张开双臂,想将她揽在怀里,可苏一却连退数步,一直走到窗户前。

透过窗户,静静的眺望着外面,在做他妻子的时候,她就曾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望着大门,等待着他的归来。连慕超都不相信实情,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不小心跌下楼梯,不小心流产落胎失去了那个孩子。

可是苏一,怎么能忘了徐美兰那恶毒的目光,怎么能忘了,她对自己的冷漠。

“原来,连你也不相信我,你们都不相信我。”

慕超走到她的身边,大手轻柔地覆落在她瘦弱的肩上:“信或者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孩子已经没了。”

苏一伤感地说道:“孩子没了,不追究杀人凶手,却连我的话都不信。”

这是她的悲哀,没人相信,而她却必须回到端木家,如果她想要永远与这里断绝关系,就必须拿回有着自由象征的离婚证。

“想吃什么?我去厨房给你做。”

“我不饿。”苏一冷冷地回了一声,蹲下身子,将地上散落的袜子、内衣拾了起来,像以前一样分门别类,进入洗手间,手洗起来。

慕超无奈,离了房间,不多会儿,就捧着早点进了房间:“苏一,我要回公司上班,早点放在床头柜上。”

她用了两个小时,才把慕超的房间恢复整洁干净的模样。苏一寻出以前自己的衣服,换上,挎上小包,一打开包,就发现一个大红色的钱包,打开钱包,里面有一排各式各样的卡,从美容美体金卡,到购物卡,再到银行卡、信用卡……

这,便是他对她的好,他事事都想到了,却无法相信她说的话。

夫妻做到如此?恋人做到如此?

端木竞不信,慕超更是不信。唯一能相信她的,就只有她的生父继母。

苏一想着,将钱包原封不动地放回到衣厨里的抽屉里,既然她和慕超是早晚要分手的,她没有必要再用他一分钱。

她需要钱,但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挣。

家里很静,徐美兰和端木嘉龄早已上班去了,慕超不在,只有小梁还在一楼擦拭着地板,不锈钢盆里放着抹布,是用来擦拭楼梯护栏的。

“苏小姐。”小梁见苏一下楼,停止了拖地,带着歉意地走到她跟前:“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离开,你的孩子就不会……不会……”

就连一个保姆都会对她产生愧意与同情,可是徐美兰和端木嘉龄却没有为对她做的事感到愧疚。

这便是端木家,一个无情的家。

“小梁,你不需要自责,这和你没关系,这一切都是我的命。”

她笑着,努力想要笑得洒脱,可她的笑,是这样的辛酸。

小梁的手拽住围裙:“苏小姐,他们都不相信你的话,你……一定很难过吧?”

怎么问出这样的话来?

小梁望着她的脸:“我是相信你的。”

端木家的保姆相信她的话。苏一感到意外:“你应该和他们一样怀疑我说的话。”

小梁说:“不。我相信苏小姐。”

“为什么?”

在这端木家里,没有人相信那天晚上是徐美兰故意把她推下楼梯的。

“不为什么。我就是相信,毕竟我来端木家有三年了,我了解。”

了解这个家的情况,还是说了解徐美兰的为人。

信任原本不易,可对苏一就更显艰难。而能相信她人的,却是面前这个不曾有过多少了解和接触的小梁。

小梁问:“苏小姐要出门?”

“嗯!”苏一说:“中午、晚上,我都不回来吃饭了,不需要等我。”

“是。那苏小姐去哪儿?”

是要向她汇报行踪,还是有人已经交托过了。

苏一看着小梁。

小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公子不放心你,所以,我……”

“不怪你。”苏一还是淡淡地说着,“我回苏家,在苏家呆着舒服,这里让我觉得闷,更让我觉得窒息。”

这样的话,小梁一定会转告给慕超的。

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闷和窒息就是这个家给她的感觉。

苏一在外面转了一圈,主要是坐公交车去附近的艺术学校找工作。她很想回少年中心帮忙,可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事儿,不想父母为自己担心。

也许是苏一有过硬的技术与文凭,问了两家后,很快就定了下来。不过只是临时的代课老师,苏一要找的也是临时老师。两个月时间很快就会到,待那时,她就能离开端木家,重新做回自由自在的苏一。

午饭,苏一是回苏家吃的。回去时,正赶上吴萍在盛饭。

“慕超让我帮他再照顾两月慕小姐,时间到了,就放我离开。”

省去了慕超和她已领结婚证的事儿。

苏正放缓了吃饭的动作,心事重重:“你想以后没有?”

“我想过了。和慕超分手之后,就回法国继续深造。就像爸说的,不混出样子,就不回国。”

她可以幻想到、勾勒出再去法国的情形,却无法设想剩下的两个月时间又会发生什么。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这一切于她就是一场梦,一场自己想醒,却不能醒的梦靥。

“那……端木竞呢?你和他怎么办?”

端木竞很好,她几乎挑不出端木竞的不是,可她总觉得端木竞和她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眼下的事,就是如何和慕超分手。其他的,我还没想过。”

苏一好几次都想说出自己与慕超领了结婚证的事儿,可话到嘴边又咽下。慕超说过,这是和她之间的秘密,不能被第三人知晓。就算是父母也不行,可她很想说,想告诉父母。但又想到,这些日子害他们已经够担心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吃过饭,苏一在家休息了一会儿,说要回端木家,就搭公车离开了。

其实,并没有回端木家,而是去了艺术学校当代课老师。

跳舞的时候,那些烦扰的心事都被驱除而去;在音乐声中,她是快乐的天使。

待到下午的课结束,已经是下午五点,再坐车回到端木家,已近五点半,正好赶上吃晚饭。

餐厅桌前,坐着端木嘉龄和徐美兰,慕超也在。见苏一回来,慕超离了座儿,问:“刚才,我打电话去苏家,说你下午一早就离开了,去哪儿了?”

“随便走走!”苏一淡淡地答了一声,本来很饿,可是看到食物,却突然不觉得饿了,艺术学校有专门的食堂,老师们吃饭都是不用钱的,她有些后悔没在学校里吃了再回来。

“吃饭吧。”

苏一望了望餐厅,端木嘉龄是神若无睹,而徐美兰则是一脸不屑与讥讽。

“谢谢,我已经吃过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移上了楼梯,每次走到二楼,她都会不由自己的忆起被徐美兰推下楼梯的情景。

上了三楼,站在她和慕超的房间前,她却没有进去,而是转身进了慕珍妮的房里。虽说慕珍妮近来住在医院,可她的房间因为有小梁打扫还算干净。一头躺在床上,强迫自己什么也不想,任脑子里的思绪停凝。

不知何时,三楼走廊上传来了低沉而熟悉的脚步声,先是推开对面的门,一眼看到干净整洁的房间,却没有看到苏一的身影。他明明看见她上了楼,慕超转而推开慕珍妮的房门,却见苏一那样平躺在大床上,怀里抱着绒熊。

“为什么骗人?”

说徐美兰推她下楼的事就算了,可她明明早就离了苏家,却说她在苏家。

“在你心里,我就喜欢骗人。既然这样,我不会再作解释。”

苏一没有睁开眼睛,闭着眼说话。

〖第46章阿竞自伤〗

“你是我老婆!我有权力知道你的行踪。”

还是不说话,没有感动,只为他的话觉得可笑。

老婆,他的老婆。在这家里除了慕超声声说她是他老婆,有谁当她是这家里的一员。也许他们拿她和慕超曾经带回来的女人是一样看的。端木嘉龄已经很郑重地说过,不会承认她是端木家的儿媳。

避开这个话题,苏一说:“分手协议拟好了?”

“什么?”

苏一坐起身,走到自己的挎包前,从里面取出两张纸:“如果你没有拟好,不如先看看我拟的分手协议。”将纸递给慕超,双手怀抱在胸前,那样轻地移到窗户前,“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速战速决,我已经答应我爸,在下一学年开学之前回法国,我需要时间复习功课,我不能耽误太久,所以两月期限一到,我希望你能同意离婚。”

他还想着可以打动她的心,没想到当她说到分手、离婚这些字眼时,都是急切地期望。

慕超打开协议,里面很简短,只有寥寥半页纸,没有提分手费,甚至没有看到钱的影子。

一,女方协助男方照料生病的母亲;二,女方在这期间,做一个名义妻子,为男方整理房间,但女方不与男方同床共枕……

每一个字都显得冰冷,慕超觉得厌恶,将纸揉成了一团:“你……就这么肯定,在两个月里不会爱上我。”

苏一摇头:“我不相信那夜你在红粉倾城是清白的,没有背叛我;而你不相信我是被人推下楼梯的……作为夫妻,我们之间没有最起码的信任,你认为,我们还可能产生爱情。”

她很冷静,冷静得不再像以前那个单纯的苏一,仿佛谈的都是别人的话题,逃避没有用,就得勇敢面对,而勇敢的人就必须冷静,就像现在。

可有人知道,她今日的勇敢与冷静,都是经过了痛苦的洗礼,如凤凰一样浴火重生。

她的话直白让人觉得不安:“不要忘了,在我们之间还有端木竞。就像你说的,你以前不相信爱情。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如今也不相信爱情。”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就像是毒,在短暂的快乐之后,带给她的是长久的痛苦。不相信爱情,因为在现实面前,爱情是脆弱的,就像空中的柳絮。

“可我……现在爱你。”

“爱我?”她看着慕超,觉得很讽刺,“只是现在而已,这世间没有永恒的爱情。也许过了这一段,半年,或一年,你所爱上的就是别人。不要用爱的名义伤害自己,也不要当成禁锢别人的枷锁。半年不能爱上,就用一年;一年不能爱上,就用十年;十年不能,就用一生;那一生不能呢?”

一生不能,就是失败,相对一生,却无法真心相对。

苏一的话,字字都是针,扎在他的心上。

她坐回到床边,低埋着头。

“为什么不用我给你办的卡?”

“我用不上。”

与其说用不上,不如说,她不想用,更不想欠他更多。

“慕总,不好意思,我今天累了,请你先出去,好吗?”

苏一站起身,做出请慕超离开房间的动作。

他移出她的房门,她没有犹豫,果决地合上房门。他听到房门反锁的声音,就算和她住在一层楼上,她的心门已经对他合上。

即便,她对他有感觉,那也是她认为的身体反应。

明明,只隔了一道门,可对他们却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他听到了房间里传出的电视声音。苏一躺要床上,在慕珍妮的房里找出了两包零食,她不可以长胖,她是跳舞的。

“砰!砰……”慕超拍打着房门。

“我已经睡下了。”

苏一坐在床上,如果可以减少与他的接触,她会努力这么做,在分别的时候,她才会更绝决。

“苏一,我托朋友买了最好的收腹美肤膏,就放在你门外。”

“知道了。”

她应了一声,却没有打开房门,直至听到了对方沉闷的关门声,她才小心翼翼地移到门前,开门从地上捡起一只化妆品袋,这是一套法国最好的收腹美肤膏,在演艺行内,是许多准妈妈明星们的最爱。她们生完孩子,就开始用这种收腹美肤膏,据说可以消除腹部的妊娠纹。

只要是女人都是爱美的,连苏一也不例外。因为她是怀孕五月就流产,肚子上的妊娠纹并不算深,很浅淡。看了说明书,按照说明在小腹上抹了一些。

夜,暗下来。

电视里,播放的是电视剧。

苏一走到墙角下,扒在地上,头朝下,倒立墙角,这是她习舞的方式,也是她锻炼的方式之一,每天都这样倒立半个小时,据说可以起到下巴的提拉作用。

第二天,李非到了端木家,是和慕超一起回来的,回来的时间比苏一预想的要早。苏一特意调整了课时,赶在四点半时去了圣玛丽医院,慕珍妮的病情还没有好转,听杨医生介绍,到目前还找不到致她昏迷的原因,每天都有两名特护轮流相陪,给她擦身,帮她翻身做一些手足运动。

苏一离开圣玛丽医院,走了好长的路才坐上公车,待她回到端木家,已近晚上七点。

再一次错过了端木家开饭的时候,好在她在外面的快餐店吃了些东西,倒也不觉得饿。

因为家里来了客,端木嘉龄和徐美兰上了二楼,将一楼的客厅留给了慕超和李非。

苏一推门进入房中,一眼就望见客厅里坐着两人。

“晚上好!”像是与熟人或同事打招呼,提着手里的包,走到客厅前,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只喝了一口,立即起身走到垃圾桶前,将水吐了出来。

李非好奇地看着苏一的举动。

苏一笑:“我一过下午三点不喝咖啡的,这东西让我失眠。”

慕超抓过一边的包,从里面取出合约,递给李非:“我已请李非看过,要不要再仔细瞧瞧。”

苏一从李非手里接过一份,内容不算太多,也就两页半,但是还算写得详细。

“一千万?”当看到条款里,写着赔偿她的金额时,苏一还是笑了,“原来两个月自由能值一千万。”

明知不可能,可苏一还是说出来,直白的话语让她觉得讽刺与心寒。

“我不要钱。我只要更多的自由,我用这一千万来买更多的自由。比如,你不再让人打听我的去向;比如,给我更多的空间,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改了,这一条不好!”

苏一将协议放到矮几上,站起身,拿着倒了半杯的杯子走到厨房,将杯子洗好,另倒了一杯白开水。

手挎包里,传出了熟悉的手机铃声。苏一快走几步,手机屏幕上跳出“端木竞”几字,放下杯子,走到一边。

“喂……”苏一低声喊了一声。

“苏一,你去哪儿了?这两天怎么不接我手机。”

“对不起,我回端木家了。”

“你……怎么回去了,是他逼你的吗?”

“你忘了我吧,我想……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放弃的人又是他!

端木竞的心一阵阵地痛,终于,他忍不住在那边大吼了起来:“苏一,我警告过你,我绝不退出,绝不!”

手机那头,嘟的一声,断线了。

苏一愣了一会儿,倒吸一口寒气。处理完与慕超的事,她要回法国继续念书,就算与端木竞爱得多真,这终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恋。

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客厅,坐下:“接下来的时间,除了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我会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复习上。”

“是谁打的电话?”慕超从她刚才那低沉与紧张的语调里,能感觉到应该是端木竞,可他就想听她说实话。

“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苏一不想细说。

慕超笑着,痛苦地望着苏一:“是端木竞吧?什么回法国念书,是想和他双栖双飞,一起出国吧?”

如果没有徐美兰推她下楼,她也许会端木竞重新开始,她和端木竞可以相爱,但这只是一段没有结局的爱情。因为这段感情,让她看不到未来,看不到美好的结局。

爱情很美,可她已承受不住太多的折腾。

“不让我打听你的去向,这两天你都去哪儿了?不会是和端木竞私下幽会吧?”

苏一面对慕超的咄咄逼人,冷笑一声:“你爱签不签,大不了,我们直接走法律程序。”

一千万,的确有很多,可她是苏一,不是他认识的那些为钱而来的女孩。虽然钱是个好东西,可对苏一来说,自由更重要。

她站起身,正要离开,慕超冲过来,拽住她的手臂:“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苏一,你现在是我老婆。”

她冰冷地推开慕超的手,“我要看结婚证。”

和她办了证,全是骗她的,只想把她留在身边。可现在,苏一却说要看结婚证。这个谎言,不仅是为了骗苏一,更是为了骗端木竞和对苏一同样动了心的李非。让李非做中间证人,也是这样原因。

“你真想走法律程序,真想告我?”

苏一定定心神,说:“我没有到场,他们就把证发给你了,这分明就是犯法违背程序。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委曲求全,就为了你给我自由。”

自由,是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别人给的。所以,苏一越想越觉得哪些地方有些不对劲,这两天在艺术学校里,又新结识了同事、朋友,在和他们聊天之中,她发现自己还有其他解决问题的方法。

她不想签约,不想!

“慕超,你根本就没这么好心。现在签约是两个月,以你的为人,两月期满,你就真的会放我走……”苏一舒了一口气,反复思量之后,她都觉得不妥,“如果你不放我走,那时候又有了其他的法子……”

“说到底,你还是无法相信我?”

苏一点头。

信任,从来都不属于他们彼此。

“如果你……真有心放我走,根本不需要时间,两个月,只是你把我强留下的借口。”

“好!我对天起誓,如果满了两个月,你没有爱上我,而我不放你走,就遭天打五雷轰……”

李非想要阻止慕超许下这么毒的誓言,可他已经说出来了。这不是一贯冷静的慕超的行事作风,可他就是说了,还说得很大声。

“满了两个月,如果你不放我走,不是自由,就是地狱!”

他发誓,她也说出一句混蛋话,这是她的决定,她必须要在新学年开学前回到法国,参加硕士考试。

她不能再耽误了,想到父亲倾尽一生为她所做出的牺牲,她对事业的放弃显得那样的幼稚。

“你们俩,还真是,别说这样的话,会伤感情的。”李非把他们劝回到客厅,苏一拿起了合约,从头到尾认真的看了一下。

李非说:“两个月后如果还要分手,男方给女方一千万,这条还要不要改?”

“从今天开始两个月,一天都不能少。”

苏一想改,想要早些离开这在,可显然是不行的。刚才慕超说话的语调,有些抓狂,居然会做出恶俗的发誓事情。她不想激怒慕超,一试就差点难以掌控,如果不是李非在场,恐怕她会在不经意间再次触怒慕超。

慕超发狂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这家伙有时候很冲动,而且会不计后果。

“改了吧。”苏一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暂住慕妈妈的房间,不和他同处一室,更不要……与他有夫妻之实。”

李非好奇的看着慕超,如果苏一拿定了主意,慕超就算有再高明的追女计划,也得泡汤。

“我不要钱,只要这些。”

慕超微眯着眼睛:“尊重她的意思。”

不和他同房,那他去引诱她,这样行不行。他从来都不屑用强硬的势态去占有一个女人,不,好像苏一是他第一个用迷占的方式,也是第一个让他会一再失态的女子。

他和她又不是没有做过夫妻,可她居然会说不要同处一室,慕超想到这儿就想笑。

李非将那一条改了,进了书房,不一会儿就重新打了一份协议出来。

苏一又看了一遍,在其他地方并没有异议,然后爽快地签了字,李非将她签过的协议递给慕超。

“慕超,如果两个月期满,苏小姐还要离开,你就必须按约行事。我虽然不是律师,可我希望你们俩都能快乐。”

“你放心,既然我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一式三份,李非保存一份,苏一和慕超各执一份。

慕超倒了三杯红酒,三个人像是谈了一笔交易,碰杯祝贺,只有苏一的心情面上虽笑,心里却尽是无奈与悲楚。

两个月,眨眼就到,她一定可以熬过去的。

门外,响起了车鸣声,小梁打开大门,端木竞将车开到院子,没有停到车库,从车上跳下,气势汹汹地进了屋,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味,手里还捏着一瓶已经饮尽的红酒:“慕超,是不是你逼她的,是你逼她回来。卑鄙,你是个卑鄙小人!”

端木竞扑上慕超,只听“哗啦——”声响,红酒瓶击在他自己的头上,红色的琼浆顺发而下,仿佛血泪满面。

小梁吓得尖叫了起来,这样的场面,只在港台电影里看过,酒瓶自砸头顶,这需要何等的果敢。端木竞素来温润儒雅,没想到醉酒之后,也会做出这样的事。

“端木……”苏一吓了一跳,正要冲上去察看他的伤势,慕超却将她护在身后:“你不要过问,这是他自伤。”

端木竞顾不得头上伤口的痛,抓住慕超的双肩:“哥,慕超,你把苏一还给我,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好不好?我求你了,把她还给我吧……”

慕超看着双眼通红的端木竞:“苏一是人,不是衣服、鞋子,我说让就可以让的。她是我老婆,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老婆让给别人。”

“可是我爱她,我比你更爱她,比你爱得更深……慕超,你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苏一将脸转向一边,她一直以为可以做得很绝决的,可是端木竞却做出了如此偏激的行为。

客厅里的吵闹声,很快惊动了二楼的端木嘉龄和徐美兰,两人出得房门,在二楼廊栏处一望,徐美兰惊叫一声:“阿竞,你出血了!”随着楼梯奔了过来,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你喝了多少酒,你怎么醉成这样了?”

“我没醉。”端木竞推开徐美兰,想要推开慕超,可是慕超却将他和苏一隔离开来,他伸着脖了了,看着慕超身后的苏一:“一一,为什么?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地放弃我。你根本就不爱慕超,根本就不爱他!”

“不爱他又如何?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你不是最同情没有爱情的婚姻吗?你不是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吗?你不是说……”

“够了!”苏一心痛,是,她以前说过的话,可现实最是无情,“就算不和他在一起,我们之间也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我们出国,一起到法国去,再也不回来。”

双双出国,是她不敢想的。在她的计划里,只有自己离开求学。

“一一,我们重新开始,这两天我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徐美兰走近端木竞,他的额头正在淌血,滴滴流的都是自己的血啊。“阿竞……”

端木竞看着母亲,泪眼朦胧:“为什么要在我们结婚那天派人绑架我,为什么和李媛阻止我们在一起。妈,妈,为什么?在你心里,就只有端木家,只有守住端木家的产业、财富,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到底什么才是我想要的。”

泪如泉涌,和着额上流下的血,他感觉不到心痛,只有屈辱,只有不甘:“妈,我求你,求你成全我和苏一,没有她,我活不下去,你听到公司里人的议论了吗?几乎所有商贸大厦的人都知道,我的妻子被慕超夺走了,我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还算个男人吗?”

端木嘉龄站在二楼栏杆处,听到了端木竞的话:结婚那天派人绑架端木竞的,居然不是慕超,是徐美兰!

他错怪了慕超,还那样的严厉的斥责,甚至任由徐美兰刁难、责骂慕超。

徐美兰大声问:“就为了这个女人,你最近一个多月都不好好在公司上班了?”抓住端木竞的手臂,想把他拉起来,可他却软如烂泥,跪披在地上,额头的血不时的滴落下来。

“妈,你听到公司里的议论吗?我相爱三年的未婚妻,被慕超抢走了,没人瞧得起我,没人瞧得起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原来,他不是因为苏一才没回公司上班,而是因为公司里有了这样的谣言。这些流言,像一把刀子,让端木竞无法面对,他不敢回公司上班,只能躲在外面。而这两天,突然和苏一再失去联系,他只好借酒浇愁。

徐美兰见端木竞不肯站起,望向苏一:“这……都是你惹出的事?多好的两兄弟,就是因为你,才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用手一指,恶狠狠地看着苏一,上次她从楼梯口摔下,怎么就没有摔死,居然还活得好好的,还让端木竞对她旧情复燃。

客厅气氛怪异,愤怒的徐美兰、痛苦的端木竞,还有纠结和怨恨的苏一……每个人都是一根导火索,战争一触即发。

苏一说:“这不管我的事,要怪就怪你,如果我的孩子……”

“够了!”端木嘉龄站在楼上,神色俱厉,冰冷地看着苏一,做为一家之主,他必须自己的家庭,厉声说:“慕超,我要你将这个女人赶出家门。”

“爸……”这是他喜欢的女人,一切都不是苏一的错。

错就错在,他们兄弟二人不该同时爱上苏一。

“你不赶,我就将她赶出家门。”这不仅仅只是一句话,而是一家之主的权威,是端木嘉龄下达最后通碟。

苏一站在他的背后,离开这里,是她最大的愿望,她才不要留在这里。

“不用你们赶,我现在就走。”

苏一从慕超的身后走了出来,望着楼上的端木嘉龄,这些管不得他们兄弟,要怪就怪端木嘉龄有两个女人,还有了不同母亲生的两个儿子,在这样怨恨与仇视的环境里长大,这对兄弟因为长辈的恩怨,没有寻常人家的手足亲情。

她提起桌上的小包,人还没走,慕超已经先一步拽住了苏一的手臂:“要走,我们一起离开。”

“慕超……”她想要反对,可他已经拿定了主意,容不得她的拒绝,慕超牵着她的手,两个手出了端木家的大门,身后跟着李非。

端木竞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一一,一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他想去追,可没走几步,就软倒在客厅的地板上,扒在地上,痛苦失色地大哭起来。

端木嘉龄气得浑身打颤:“徐美兰……你……绑架阿竞的居然是你……”

可这么久来,他一直都以为是慕超干的。是因为慕超也看上了苏一的漂亮,所以才布局了这出戏。哪里晓得,这背后的主使者居然是徐美兰。

“嘉龄,我看不如早点让阿竞结婚,这样一来,他也能……”

“你自己惹出的烂摊子,自己想办法解决!”

如果最初和苏一结婚的是端木竞,一切都不会这样。慕超是一个有自制力的,绝不会像端木竞这样无法放手。

一声刺耳的关门声,端木嘉龄关上了二楼的房门。

徐美兰赶紧打电话找杨医生,将端木竞受伤的说了一遍。

外面车上,苏一平静地坐在车里,坐得挺拔而孤傲,就像悬崖上的寒梅。真弄不懂,怎么一切就变成了这样,还让端木嘉龄对她厌恶到了极限,而端木竞更为她痛苦成了这样……

她做错了什么?

就在她因为一时气愤选择和慕超结婚的那天,一切都变了,变得陌生,变得凌乱。

“慕超,为了我和你父亲吵成这样,值吗?”

她想说,不如一切都尽快结束吧。她解脱,他也解脱,不再这样纠缠不清,不再这样痛苦不堪。

“值!”

她想要的自由,正收不得早些离开端木家。而他要的是她,真正的得到她。如果没有遇上她,他不会知道,爱情又再度光顾了他,这一次又爱得让人几近疯狂。

慕超的眼里,全是灼热的目光。她避开他的目光,耳畔还能听到端木竞的痛哭大叫声:“一一,一一,不要抛下我。”

因为爱情而酒后失态的端木竞,让她心疼,又莫名地让她觉得失望,就像是一个疯子,一个流氓。所有失恋的人都是这样的吧,无助而痛苦。

“我以为,他是可以放手的……”苏一鼻子发涩,泪,就这样控制不住的流下,快速将脸转向一边,可脸上那片水光,还从车的后视镜里映入李非的眼帘。

慕超伸手,将苏一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柔地说:“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的身边。苏一,去我的新别墅,在那儿没人再为难你。”

他的别墅在花城市郊外,算不得是豪华别墅区,不过倒还算安静,虽然这片别墅修起来快三年了,可还有六成的房屋没有卖出去,一来因为价格不菲,寻常人很难买得起;二来,这里地处的位置还是偏僻了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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