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慕央离一头黑线,修长的手指弹开了她的额头,嗓音凉凉,“难不成我应该对你爱理不理你才觉得是正常?”
苏木槿惊痛的捂住额头,无声的用眼神诉说她此刻的不满,等她做完这一连贯的小动作后,身下的瓦片应声而裂,身子骤然下沉,直直往下掉。
慕央离眼疾手快的拉住她,一扯,把她拉回上来,“没事了,那瓦片可能日晒雨淋,年久失修。”
苏木槿后怕的窝在他怀里,安安分分的不再乱动,整个人软得不像话,她低眸瞧了瞧那被她砸出来的洞,老脸一红,怔怔的反驳道:“你坐的时候怎么好好的,我……”
“兴许凤池想省钱,不想修理这瓦片。”他话音一转,想转移她的注意力,“或者,你太重了?”
“胡说!!”
苏木槿下意识的想跺脚,又想起刚才的惨剧,硬生生的收回动作,抬头恼怒的瞪他。
慕央离安抚的拍拍她的头,“回去了,底下有人来了。”
话音一落,抱着她跃下地面。
徒留美人楼四楼屋顶破了个洞,闻声赶来的老鸨二丈摸不着头脑,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痕迹,自言自语道:“难不成年久失修有老鼠路过就这样?”
可这话明显连她自己也不信,这四楼向来又是个不允许别人上来的地方,她也不能找小厮过来看,只好赶紧跑去找凤池了。
苏木槿回到韩府时发现慕浅镜还未回来,想着慕央离都不急,并且有凤池在她身边,也就不再惦念她。
她跟慕央离互道了晚安后回了自己房间去洗漱,结果等到她躺在床上才发现毫无睡意可言,辗转反侧,果断起身,随手披了件衣服去找长鱼景。
去到他房门口,怕他睡着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直接叫。
“大白……”
她偷偷摸摸的改为喊大白,没声响,说明长鱼景不在,这么晚不在大抵就只会在花园边的楼阁。
果然她找过去时就看到长鱼景施施然坐在围栏上,一脚屈起,手里拎着一壶酒,大白蹲在他旁边睡大觉,看到她过来,立马屁颠屁颠的凑过来。
“你怎么了?又偷偷一个人喝闷酒。”
长鱼景斜睨着她,眉头拧起,就是不应话。
苏木槿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另一只手变戏法似的端着个放着糕点的碟子,“做晚饭之前特地给你做的,都忘了给你了。”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过来的时候顺手在房间拿的。
“算你还有点良心。”
长鱼景原本还想装装深沉忧郁,好让苏木槿怀揣愧疚,哪知道瞬间就被这点心给晃得破了功。
他吃了一块,满意的点点头,“你又去哪了?我得了这上好的女儿红,还想叫你尝尝呢。”
苏木槿一听,抢过他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酒香四溢,不过她不敢喝多,浅尝辄止,末了,还抿了抿唇。
“你哪里买的酒?味道不错。”
“我跟凤池做了桩生意,交货的时候从他那里顺的,就这么一小壶酒都叫他瞎嚷嚷了半天。对了,我得了二十万两银票,咱们一人一半。”
长鱼景说着,从地上拎起一个木盒,“喏,这里面都是给你的。”
苏木槿也不推辞,把木盒抱在怀里,他们当初可是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反正身上背负着家仇大恨,兴许不留神都会被人追杀,现在拒绝倒是显得矫情。
她一脸满足,感叹了一番,“我现在也有花不完的钱了。”
长鱼景嫌弃的瞥了她一眼,“那有什么,你要是没钱了跟我说。”
“嗯,你坐过去点。”
苏木槿凑过去坐在围栏上,顺便把他往旁边挤了挤,斟酌了片刻,一股脑把今晚在美人楼发生的事都与他说了,眼巴巴等待他能说点有用的建议。
哪知长鱼景压根没抓到话里的重点,他凉嗖嗖的视线扫着她,“你去逛青楼不带上我?”
苏木槿一惊,赶紧安抚好他,“原本是要叫上你的,但你不是与凤池有事相商嘛,便没有打扰……”
“是吗?”
“是的,童叟无欺。”
长鱼景瞧她一脸信誓旦旦,脸色缓了缓,却在下一刻破功,“……阿槿你好好坐个屋顶都能坐破……哈哈哈哈哈哈……”
苏木槿:“……”
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狠狠瞪着他,阴恻恻道:“你再笑?!”
“不笑了,不笑了。”长鱼景正了正神色,还是没忍住嘴角微微抽搐,嘀咕着:“可是真的很好笑……”
苏木槿冷哼。
长鱼景试探道:“难不成你坐破屋顶是慕央离故意的,好趁机来个随时随地的英雄救美?”
苏木槿眉心抽了两抽,很是后悔找他倾诉,“你是认真的?”
长鱼景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话题回归到重点上,“你想慕央离能够把你放在心上?”
苏木槿猛的点头。
“……以我多年的经验总结,你当前要做的便是时不时的去他面前晃一晃,留个好印象,喏,印象是有了,毕竟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接下来不外乎是找存在感,培养习惯。”
“据说,人一旦经常性长时间的对着一个人,自然而然的会在潜意识里形成一种习惯。”
长鱼景顿了顿,见她听得入神,眉毛一挑,一阵得意,抿了抿嘴,道:“口渴。”
苏木槿会意,把酒壶凑近他嘴边,长鱼景顺势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不说话。
“嗷呜……”
无人搭理的大白趁机可怜巴巴的嚎叫一声,挪了挪它庞大的身躯,长鱼景低头,十分不舍的把没吃完的糕点放到它面前,它这才开开心心的吃起来。
苏木槿催促道:“然后呢?”
长鱼景接着道:“你可以先从约他出来游玩这方面入手,既能欣赏风景,愉悦心情,又能不着痕迹的让他记住。”
“那你说去哪游玩好?”
“游船。”
苏木槿对他所说的经验总结很是鄙夷,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不过是看了多年话本小说从而得出的一大堆理论。转念想了想,此计尤为可行,说不准歪打正着,姑且一听这狗头军师的。
又商榷了一番,天色已晚,便各自回去睡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