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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避雨引发的再相遇

吃过早饭,韩落衣神神秘秘地拉着苏木槿去了她的房里,从枕头边拿出一团用手帕包着的不知名物什,兴致勃勃地打开,凑到苏木槿跟前,说道:“木槿,你说这琉璃红豆该怎么弄才好看呢?”

手帕里的东西赫然是几颗通体火红的琉璃石,状若红豆,大小有两个指节那般宽,苏木槿拈起一颗在眼前瞧了瞧,流光剔透,倒是好东西,想必很值钱,“相思红豆?你是要做什么?”

韩落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送人。”

“哦——?”苏木槿了然,悠悠道:“想着送小景呐,那样的话,做成装饰别在腰间会比较好,下面再垂些红缨穗。”

韩落衣眨了眨眼睛:“我原本也这么想,但是我看到他腰间从不别玉佩啊什么的,以为他是不喜欢,所以找你问问。”

苏木槿没好意思告诉她,长鱼景之所以一直没别玉佩之类的东西纯粹是因为他把仅有的玉佩给当了,她放下琉璃红豆,“小景也不是不喜欢,不过是因为没有合适又好看的。这东西做起来应该好看,而且寓意明显,他这回怎么说也该明白才对。”

“真的?”

“……应该……是……”

小九儿白白胖胖的小手背在身后,迈着方步晃了进来,目光炯炯有神,一副小大人模样,他晃了两步,再晃两步,蹭到桌子边坐下,瞧着那琉璃红豆,歪着脑袋说:“这是什么?看起来很像是红豆。”

苏木槿道:“嗯,红豆,琉璃红豆。”

“是要做什么用?我以前见袅袅从树上满满当当的摘了许多,说的好像,好像……”他想了下,“好像能送人。”

苏木槿单手托腮靠在桌子上,解释着:“确实是送人,但得看是哪种人,这是送心上人的,聊表相思。小九儿,如果你以后喜欢上一个姑娘,就可以送给她,不仅能寄托一腔心意,还能暗示加明示。”

小九儿虚心好学,认真问着:“什么是心上人?”

“就是喜欢的人,”苏木槿把头转向韩落衣,“唔,落衣,你同小九儿讲讲,好给他积存些经验。”

韩落衣神色一顿,颊色绯红,“小九儿还小,你别教坏他。”

小九儿疑惑:“有了心上人会脸红吗?落衣姐姐,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韩落衣一塞,脸更红了分,低头摆弄她的琉璃红豆,没说话。

“其实我知道,落衣姐姐是喜欢长鱼景哥哥,这是哥哥说的,他说长鱼景哥哥脑袋不开窍,傻傻愣愣的……”

长鱼景咬牙切齿的声音阴森森地飘进来:“谁脑袋不开窍,傻傻愣愣了?娘娘腔这小子!”

小九儿看着他一个箭步跨进来,表情有些阴沉,他的身子往后缩了缩,怒了努嘴,小声道:“那是哥哥说的……”他举起小手,像是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我没这么认为……”

长鱼景的脸色这才缓了些,转头对苏木槿说道:“我到处找你,师兄找你有事。”

另一处地正和慕央离在喝茶谈事儿的凤池生生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谁在想我……?”

“骂你倒是差不多……”韩子轩略显风尘地走过来,一把把剑搁在桌子上,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坐了下来,“公子,我回来了。”

“嗯,”慕央离倒了杯茶给他,“把柳青芜完好送回泠轩阁了?”

韩子轩接过,喝了一口:“没有,才进了城门楼就被他一早派在那儿守着的侍卫把人给截了,说是急于了解你的情况。我又去了趟泠轩阁,花朝托我带回一句话:经医仙诊断,他最多能拖上两年。”

慕央离没什么表情,语调平常,没什么起伏,他的眸光越过韩子轩,落在不知何处,“两年?还有两年么?”

凤池瞧了眼慕央离,偏头对韩子轩挑了挑眼角,示意他再开口说些话,韩子轩对他回挑眉,示意还是由他说吧。凤池端起茶喝了两口,酝酿了些话,才说道:“阿离,不是我说你,他怎么说也都是你仅有的、唯一的胞兄,而且那桩事儿都过了那么久,是时候该有个了结了。况且他心里存了几多愧疚,一直想补偿你来着,你也该试着坦怀才对。听我一句劝,人之将死,纵然有诸多过错,也应成过往云烟。”

韩子轩在慕央离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慕央离没有开口,他的手指轻轻摩擦着青釉茶杯,釉质衬得他的手指更为修长莹白。良久,他说道:“那种日子,再不适合我。”

“师兄,怎么了?”苏木槿瞧着澹台立为她把脉许久,不说话也不放开,她不禁疑惑出声询问。

澹台立沉吟片刻才撤了脉,慢慢道:“还记得你被老虎抓伤那件事么,从那个时候开始,你的身体就与常人有异,再禁不起动物的利爪,虽然大白没用上几分力,伤口亦不深,倒没什么大碍。但若是再深入一分,阿槿,你性命难保。”

“啥?”在一旁一杯一杯喝着茶的长鱼景惊愣,茶水在嘴里未咽下,接着便是一阵猛咳。

“是不是,我不能学武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见他点头,苏木槿一顿:“可后来卧床休养半个月不是好了吗?”

澹台立道:“并非,不管怎样,你都须小心,不能再被抓伤。”

长鱼景眯着眼睛从头到下两个来回扫着苏木槿,下了个结论:“难不成是她当初卧床休养的时间不够,该是一个月?”

澹台立抚额:“这与休养的时间无关,算了,现在暂不同你们说,等师傅回来后再告知你们也无妨。我外出一趟,帮我把药箱收拾好放回房里,”他起身走了两步,突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拿出一瓶白瓷药瓶给苏木槿,叮嘱道:“早中晚各三次,涂伤口上,忌沾水。至于那处箭伤,不必包扎了,涂些药也行,走了。”

他们没看到的是,澹台立背影无常,神色却带着满满的担忧,蹙眉,眼里有浓浓愁意。

未时三刻,天色原本晴好,却突骤了春雨,柳泣花啼,九街泥重,门外燕飞迟,行人急避雨。

苏木槿撑了把梅花油纸伞和韩落衣一前一后从外头归来,步到台阶处,一个人影从她身旁跑过,耳边飘来一句:“呼,这雨来得真不是时候……”熟悉的声音,她把油纸伞微微抬高,入目的便是一双玄色厚底靴,目光再一寸一寸往上移,玄青色锦袍,手持一柄未画扇面的竹骨扇子,眉宇间有书卷气,头发微乱半湿,此人赫赫乃是季珩。

“季少?”

她对上他清亮的眸子,季珩眼里的惊喜并不亚于她,“多日不见,倒又是意外逢见,没想到避个雨也能碰到你。”

苏木槿笑着走到屋檐下,收了雨伞,抬头看他:“好巧,你刚来么?”

“嗯,这是应了那句话,有缘千里来相见,无缘相见不相识。阿槿你住这儿?”季珩捋了捋额边半湿的发,自问自答:“应是如此,我此番来是要办些事情,投奔投奔亲戚,不曾想这雨来得如此突然,只得先避避雨。”

苏木槿靠近他一些,问出她之前就想问的问题:“你之前同我们相商救丝兰姑娘,并非是你寻思着好玩,而是你本意就想救她,或者是你为救她而来,是与不是?”她后来仔细想了一番,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说不定他与丝兰姑娘本就是认识的,毕竟他完全没理由为求好玩而跟着瞎掺和,好玩的方式那么多。但她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并不是想要质问或者怎样,纯粹是夹了些好奇成份。

季珩状似惊讶:“呀,确实如你所说,我那次是奉家父之命前去搭救她一把,原本她就是个贵族之女,同我家是世交,她的父亲犯了皇帝的大忌而落个满门流放的罪名。几经辗转,她落入倚红阁,家父辛辛苦苦查寻才得知她的处境,便交待我无论如何也得把她救出来。”

“原来是这样。”苏木槿唏嘘,伴君如伴虎啊……

被晾在一边看他们朋友喜相遇的韩落衣说道:“你们是要在这儿吹雨风吗?不妨进去喝杯热茶,或姜汤,以防着凉,意下如何?”

季珩道:“姑娘相邀,自是好的。”

韩落衣突然一声惊呼:“啊,我的红缨穗被雨淋湿了……”她正拧着手里的一团红缨穗,水往下滴。

季珩问道:“姑娘是要做饰物?在下不才,因着家中是做玉器生意的,倒也会得那么一两手技艺,知道怎么做好看,怎么做才更精致。”

韩落衣一喜,停住手中的动作,目光像是看救命恩人一般的看着季珩,走近他,“你是说,你的技艺很好,能帮我做饰物了?”

“对,”季珩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摇扇子,慢悠悠道:“但这做饰物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好的,特别是更为精致的饰物……”

“这没关系……”韩落衣拉着他往府里走,全然把苏木槿给忘了,季珩任她拉着,一边走一边回头对苏木槿含笑挑眉。

苏木槿:“……”

喝过一碗姜汤,外加一盏茶后,韩落衣迫不及待的和季珩商讨该如何如何做饰物,偏生季珩唬得韩落衣萌生出一定要让他留在府里住几天的想法,季珩不好拂了她的热情,点头应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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