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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送走丹姮

楚贵妃奔过来,推了我一把,我撞上一旁的案几,花瓶嚓啦摔碎。而楚贵妃拉住尖叫的丹姮,拖到昭铎面前:“陛下,这是天阙的公主罢?那她当做人质,换回我的父兄!”

丹姮惊惶的双眼茫然无措,昭铎抿着嘴,一言不发。我站直回来,道:“我反对。”

楚贵妃双目剜了过来。我怒眉敛起:“无视军令贸然出兵,以致身陷敌营。纵使活着回来,也该有所惩戒,以正军法!”我的话已经说得够轻了,犯下此等错误,少说也要废为庶民。

楚贵妃失了理智,甩下丹姮,走过来径直抬起巴掌。我利落地接住她挥下的手,还未说话,昭铎先呵斥她,并唤了下人:“将贵妃带下去休息。”

“陛下!”楚贵妃的手指指到我鼻尖上,“他们是我的父兄,难道比这女人还重要吗?”

我嗤笑:“贵妃娘娘,这并不是因为我。”

“我的父兄报过心切,若不是因为你不肯让他们上战场,他们怎可能这么做?”她的训斥震得我耳膜一路疼到脑仁。这女人本性泼辣不讲理,还将父兄的过错推到我身上了。

楚贵妃发疯似的哭嚎,丝毫不给昭铎留脸面。我看见昭铎的手在衣袖下攥得咯驳响,忍着不扬手教训她。她终究被两个宫女带下去,哭嚎声久久绕梁,余音不绝。

望着昭铎略显头痛的神情,我叹了一叹:“算了,昭铎。她和我们不一样,父兄遭此劫难还能不动声色,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的。”

昭铎也许想起自己父兄的经历,紧攥的拳头慢慢松开。我身边却一个轻盈的脚步声踏着地毯走上前:“昭皇,是不是……我能为平息这场战争做点什么?”

柔柔弱弱的声音,透着颤抖,是丹姮。她还未恢复记忆,害怕得紧,微微垂着头道:“方才那位贵妃说我是公主,公主应该有点儿作用罢?我不想那么多人无辜惨死,所以,将我送回去,是不是真的能让两位将军回来,这场战争也能结束?”

我和昭铎对望一眼。

丹姮的想法太天真。就这么将她交出去,落得个欺负弱女子的名声不说,天阙不讲信义,丹姮送过去能保几天太平?况且,我们何时无能到需将战争结果维系在一个四六不懂的弱小公主身上?丹姮不能轻易放掉,除非万不得已,只能作为最后的底牌亮出去。

昭铎摇头,我亦摇头。虽然从私情上来说,我恨不得立刻将她摆脱掉,但理智告诉我,不可。

今日这般形势,我自顾自走掉也太不讲义气,便想多留几天看看情况。昭铎倒是无所谓。

夜晚,我将丹姮送回休息,她却不想睡,问我:“我如果是天阙的公主,为什么会在这儿?是不是我犯了什么错,被赶出来的?”

我喉头一哽:“你是自己跑出来的,为了摆脱父王控制。”

丹姮垂下脸:“我不大记得,为什么我会在你这儿?”

我道:“因为你母亲逼着我,要我照顾你。”

翌日,天阙的兵士在城下喊话,我和昭铎以及西泽的文武百官都到了城楼之上。

天阙这番挑衅,派来的人不多,列成一个小方阵。底下身着红甲的天阙士兵叫嚣着,押上来两个衣衫褴褛的人,我一看,是楚贵妃的父兄,昭铎的丈人和小舅子。那俩人身边,各站着个彪形大汉,手持砍头大刀,凛凛站着。

在场的不少人血液僵住,若这一刀一个下去,西泽与天阙势必大战不可避免,玄珠又可以吸收戾气。可怜我之前的计策,只烧掉天阙粮草,本意便是要他们退军。

“刀下留人!”城门下响起一个清凉女声,接着城门打开。那声音分明是楚贵妃,我看向城门,她不知何时劫持了丹姮,正押着她走上前去。

我没看住丹姮,到这种地方来,我带她做什么。但没想到楚贵妃胆大到这地步,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做事情前不先动动脑子吗!所有用心良苦的考量,这一刻尽皆毁在这泼妇手上。

“陛下,”身旁有臣子上谏道,“是否属下差人将贵妃娘娘带回来?”

“不必!”昭铎冷着脸,眼神已看不出他震怒到何种地步。我隐隐有些发眩,听得昭铎又下令:“从今日起,她不再是本皇的贵妃。来人,放箭!”

我一身血液瞬间冰凉,想不到昭铎如此狠心。他面上没什么表现,但我远远地看着,如此狰狞可怕。

弓箭手愣了一愣,须臾抱拳道了声是,拈弓搭箭。我还未反应过来,咻咻两声箭矢穿破冰冷空气,那头楚将军和少将军纷纷成了箭下亡魂,毫不含糊。

第二支箭也绷在弦上,昭铎扬起手要下令。我到昭铎身边小声制止:“倘若伤了丹姮,这场仗便无可挽回了。我们的目的不是非打不可,天阙将战争起因嫁祸西泽,查出他们阴谋的证据才是重点。”

昭铎听罢犹豫了会儿,下令的手稍稍一偏,弓箭齐飞,将天阙的兵士逼退。天阙的兵士也没想到昭铎如此冷酷,还愣在原地,被弓箭射死射伤大半。

昭铎冷冷下令:“将楚铃押来见本皇,今日守门的军士全部打入大牢!”

楚贵妃如何处置,毕竟是昭铎的家务事了。但丹姮是我带来的,我理应负点责任。我同昭铎商议,丹姮已露了面,天阙必然知道他们的公主在我们手上,不如主动将她交出去。

“也只能如此。”昭铎撑着额头,无奈道。

我找到丹姮,她今日突然被楚贵妃绑着走,兴许吓坏了,越发不敢见生人。我安慰她半晌,待她安定一些,我又问:“你是天阙公主,如果现在还愿意回去,我们派人用车载你回去。”

丹姮默然半晌,还是点头同意。

我摸摸她的头发,竟十分同情她。这孩子,从来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上,阴差阳错落在我手里,没犯什么大过,我只是觉得她好悲哀,没对她下过狠手。

相比于她,我的爱恨由我自己做主,我愿意到哪里去,也全是我的选择。但丹姮从出生就是个错误,从父母的悲剧开始便悄悄埋下祸根,令她根本无从选择。在父亲的阴影下生活这么久,被父亲封印在水晶棺数万年,曾作为阴谋的一环,送给穆谌,最后不了了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出走,却阴差阳错落在我手里。人生活到现在,却连一个人也不是,只是作为这场战争中一块筹码,一块物品,真和身不由己的木偶一样。

送走丹姮,我并不是很心安理得,但只能这么做。我们并非让丹姮过去求和,只说偶然捡到这位公主,出于人道将她送回罢了。

甩掉了丹姮,我心中却很不是滋味。在房中独坐喝茶,一个宫女过来,矮身一福,说昭皇传唤。

我见了昭铎,他站得笔直,用寻常的笑脸迎接我:“是不是我那天射杀楚将军的样子吓到你了?”

我摇摇头,又点头:“是有点。我知道你狠,却不知有这么决绝。”

“楚铃被废为庶民了,我留了她一命。”昭铎说着,望了望天,“今天天气不错,陪我坐一坐?”

暖阁中设下茶水点心,我和昭铎对坐着。他先开口道:“那天我对你说了你在凡界那些事,是不是话说得重了些?”

我抿了口茶:“没什么,就当是兄长教训妹妹。”

“我心疼你啊,傻妹妹。”昭铎在椅背上靠了依靠,“我们都一样,处理起感情来,有些后知后觉,有时候也含糊,远不像处理国事那般果断且几乎不出差错。”、

我将他的话在心里反复地想,他又转过话题:“先皇的遗愿竟是毁掉玄珠,你可有想到方法?”

我摇头:“没有,那玄珠有如此功效,自然不会被轻易毁掉的。我也许会继续旅行,寻找方法。接下来与天阙的战事,我想你能应对的。”

“还是和穆谌一起?”他突然问。

我点头:“否则还有谁呢?”

昭铎望着我,笑了一笑,道:“你头发乱了。”

我一愣,换做从前,他必定笑着抬起手,帮我拨一拨。

我忧伤地笑笑,拂了拂头发。窗外雪落簌簌,积雪从梅树枝上落下。

说话间,有下人呈上来一封文书,自是给昭铎的。昭铎接过,挥挥手让那下人退下,拆开文书看了一眼,竟递给我。

我疑惑地接过来,见到盖的印章是天阙。

大约那一日我在城楼上露了脸,天阙稍有资历的兵士认得我,将我在西泽的事情呈报明戈王。明戈王托昭铎向我问好,语气一如既往的傲慢,绵里藏针,还要我本人带着玄珠过去,否则要再度发起战争。

我看罢冷笑,将文书丢了回去:“凭什么玄珠要给他们?即便我带玄珠过去换取和平,撕毁条约的事情他们又不是没干过。神界大战东泽和天阙怎么打起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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