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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西泽战祸

我想多了,丹姮睁开眼,面前的场景让她眼瞳一缩,砰的一声晕倒在地。

我将丹姮带到床上放着,为她把了把脉。

穆谌处理葵娘的尸体,稍迟一些进门来,问道:“她怎么了?”

我道:“不碍事,惊吓过度,晕过去了而已。”

穆谌在我面前站着,不远处桌上燃着烛火。烛光摇曳,此时这座围楼里,竟只剩我们三个活人。

我要看着丹姮,穆谌放心不下我,于是三人在这斗室中对付一宿。翌日天蒙蒙亮,我擎了一支烛火,到仓库去看看葵娘的尸体。

昨晚那么一点子时间,穆谌只扯了块白布盖在尸体上而已。

我将烛火搁在地上,蹲身去掀那尸布。烛光倏然一抖,房门砰地关上。

我警惕地观察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或者有我看不到的东西。但那冰冷的压迫却是真实的,仿佛一把剑悬在头顶,随时会掉下来砸穿我的脑壳。我对着虚空道:“墨舞,你还在这儿是不是?”

没人答话,手边的烛火又是一抖。我接着道:“我一直在想,为何你留我们活到现在。是为了丹姮?你知道自己会有一死,正如当年吹了口气在木偶上,化作艾华。你曾说那木偶支持不了多久,要黎皇杀了你,你才得以解脱。我大胆猜测一下,”我顿了顿,“这叫做葵娘的皮囊也是如此,对吗?你要走,完成复仇的那场戏,但放不下丹姮。昨晚那一场打斗,你明明可以轻易杀了我们,却留下我们的性命。”

没有回应,四周的压迫感变小了些。我又道:“谢谢你信得过我。你放心,至少在旅途中,我会照顾丹姮,为她安排好一切。这样可以吗?”

仍旧没人应声,但罩着尸体的白布下嚓的一声,底下散出些灰白的粉末。我一看,地上只余一堆人形的灰尘,再没有葵娘。

冥界的法术果真奇妙。我在心中想,拾起烛台站起来,拉开房门,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对身后不知在不在的灵魂道:“至于穆谌,他和丹姮的人情两清了。丹姮也放下了不是?你是过来人,应该知道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一起,过后会有多悔恨。”

一阵风从房中吹过我去,扬起我的鬓发,却未伤我分毫。我回过头,看看房中一片狼藉,猛地发现,那只叫做嘉礼的木偶已然不见。

如今回想起来,葵娘总是随身带着嘉礼,莫非……墨舞其实是藏在嘉礼之中,而被杀的葵娘才是个傀儡,我们根本没有杀死她?

罢了,事到如今,与我有何关系?

我走回丹姮的房中,天已经大亮。我吹灭蜡烛,穆谌问道:“有什么发现?”

我放下烛台:“重要的发现没有,但我被逼着答应墨舞,照顾她的女儿。”

穆谌脸色变了变。我俩说话之时,丹姮嘴中嗯嗯哼哼,醒了。

我扑到床边:“丹姮,你还好吗?”

丹姮睁着眼,蓦地跳起来,差点撞到我的下巴。我还没闪开,她尖叫一声,突然拽着我,开始抽泣。

看来昨晚被吓得不轻,还留了后遗症。

丹姮的尖叫有些刺耳,穆谌皱了皱眉,我摸摸丹姮的额头,对穆谌道:“她不要紧,只是惊吓过度而神志不清,过几天会恢复的。不过,现在最好吃些药补补身子。就劳烦你跑腿了。”

我列了张药单,打发穆谌去抓药。丹姮的心智大约只有两三岁小孩那样,两眼木木的,坐在床上,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敢同她说太多话,怕刺激了她,只坐在桌旁喝热水。

这几日玄珠没随身带着,我身子轻松许多,少了许多病痛。说到玄珠,我隐约感觉忘了件重要的事。

不一会儿,穆谌抓药回来,神色有点异常,招呼我出去。

我摸摸丹姮的头发,叫她乖乖等候。丹姮点点头,我便出门去,合上门。

“街上都在传说一件事情。”穆谌道,“西泽对天阙开战了。”

我心中一颤,怎么将这事儿忘了。当日血境打开的那道口,涌进来刚刚战死的人。那一瞬间我没来得及细想,死去的多是西泽的士兵。因着我不大熟悉西泽的军服,一时间脑袋卡壳想不起来。

战况是这样展开,据说西泽有士兵擅离职守,闯到天阙的地盘上,在天阙一个边境村庄,不分男女老少一概屠尽,最后放火烧村,做尽惨绝人寰之事。敌人如此侵犯,天阙上下一片愤慨之声,为捍卫国威直接迎战,与西泽展开激烈战争,西泽战况不利,几乎没有抵抗便连连败退,天阙已接连夺下几座城池。

穆谌凝重道:“西泽根本没理由做这种事。”

我摸着下巴来回踱步:“这根本是天阙自导自演。伪装成西泽士兵烧杀抢掠自己的子民,再栽赃到西泽头上,借此发动战争。这点阴谋从西泽连连败退天阙却像有备而来便可看出端倪,如果不是自导自演,能应战得那么从容?真当天下人都瞎吗?”

“那你如何打算?”穆谌问道。

“回去。”我直接道,“反正想查的东西都已查到,继续旅行也没有必要了。”

房门悄悄地开了条缝,丹姮怯生生地探出头来:“你们……在聊什么?”

我和穆谌交换了下眼神,还是先缓缓罢,西泽有昭铎镇守,不用我费心,这边的丹姮可是不知墨舞会不会上门寻仇的。

“更何况,”我对穆谌道,“消息传到这么偏远的地方,不知延迟了几个月。也许西泽已扳回局势了呢。”

丹姮只是意识不清,行动上没有不便。只是她整天粘着我,好像我能给她点安全感似的。粘着我总比粘着穆谌要好,我们没等她完全恢复过来,便踏上回乡的旅途。

我先回到东泽,径直去了皇宫。

一回来便遇到谢铭和姚川,他俩迎上来,还是习惯性唤我陛下。我笑了笑,吩咐下人将穆谌和丹姮安排住下,自己喝了杯水,将行李往穆谌怀里一丢,转身要走。

“媚……卿小姐,”姚川唤我道,“你这样来去匆匆,又要到哪里去?”

“西泽,”我道,“回来一趟,我总要见见老朋友。”

我刚抬起腿,袖子被人拉了一下,回头一看,丹姮正扯着我,两只眼睛泪光盈盈地望向我。

我无奈一叹:“我要到西泽去,你也一并来吗?”

丹姮点头。

我摸摸她的头:“可以,但到时候见了生人,不要太害怕。”

西泽的人还是认得我的,我很快进了宫去,却觉得气氛不大对劲。正常来说,西泽正有战事,宫中不该如此安静。

我想直接见昭铎,却有个老太医将我拦在殿外,道:“陛下正在休息,不便见客。”

我皱了皱眉,身后传来一个高亢的女音:“无妨,让她进去。”

我回头一看,是昭铎后宫中地位最尊的贵妃。我为表礼数,欠身行礼,那贵妃来到我面前,道:“本宫带你进去,但只能你一个人。”

我无奈,只能安抚丹姮,让她在外面等我一会儿。贵妃领着我走,问我那女孩是谁,我在心中权衡一下,实话道:“原天阙的丹姮公主,只不过离家出走了,现在又因一些原因神志不清。”

我单独随那贵妃进了寝殿,却在重重纱幔之外站着。纱幔后的大床上,隐约一人躺着,自是昭铎不差。

我问道:“贵妃娘娘让我看这个,是为了什么?”

贵妃轻叹道:“您是聪明人。陛下……五感尽失了。”

“什么!”我大惊,望向里头安睡的昭铎,忧心忡忡。

贵妃又道:“幸而太医抢救及时,这只是暂时的,需要过些时日才能恢复。但陛下不敢对外声张,你知道,西泽的局势混乱,多少人想取他的项上人头,多少人想谋权篡位。”

我稍稍放心,又问:“怎么会这样?”

“天阙派了间者,在陛下茶里下了毒。陛下忙着战事,一时疏忽才中了奸计。”贵妃说着,轻轻一叹。

“那间者呢?”

“您没看到城门外悬着的两颗人头?”

我一想,是有那么两颗白苍苍的人头挂在城门上,当时怕丹姮再受惊吓,我还捂了她的眼睛。

“请随我来。”贵妃说着,将我领到一方桌案前,从上面拿起一封信笺,“陛下趁着最后清醒时刻,写了这个,托付若是你来了,将这交给你。”

我接过那信笺,没看也能猜着个七八分。我捏着信笺,抬头问道:“现在西泽与天阙战况如何?”

贵妃立即蹙眉:“这根本不可能是西泽挑起的战争。”

“我知道,”我定定望着她的眼,“我只想知道此时此刻,天阙是否还在进攻?”

“昨日便停止进攻了,该是在补充兵力。”

我听罢点头:“我东泽还有些事得先处理,就此告辞。”

我出了寝宫,带上丹姮回东泽,坐在车上时我拆开信封来看。昭铎的笔迹潦草,但言简意赅,果然是要我代他领导这场战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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