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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突发瘟疫

立即有人大声反对。如此有违仁义之事,势必引发百姓反抗,最坏的结果是酿成起义与暴动,现在玄门乡的形势来看,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两种意见相左,争得脸红脖子粗,尤其国师最为嚣张,因为唯一能与之抗衡的梁奕不在。眼看朝堂就要乱做一锅粥,我赶紧让大臣投票表决。

原本共同掌权的五员大臣,梁奕缺席,结果成了二对二,等于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就是维持现状,还是我们的胜利。我道:“眼下疫病肆虐,当务之急是阻止扩撒与开展治疗。城中缺少草药,尽快从外城运送过来救急。”

朝臣们交头接耳一阵,其中一个大臣道:“也只能如此了。”

护送草药者谁,问话一出,严将军当即跳了出来,拱手请命。

我诧异地望过去,只见他面色苍白,两只眼下各有一片紫青,显然是睡眠不足所致。

严将军如此积极,朝堂上一致同意他去。又议了会儿玄门乡的局势,最终在无悲无喜中散了朝会。

严将军的形容自然也有人留意到了,与我有同等好奇,堂堂一个七尺将军竟憔悴成那样子。边上两个长舌的官员窃窃私语,我梗了梗脖子,将所有话听进耳朵里。

“严将军一脸气血亏损,不会是让老婆整的罢?”问话人眼神轻佻。

“你还别说,真是让他老婆给整的!日前严将军不是冤枉她娘子,结果破财消灾,赔了娘子和丈母娘好些首饰。遇上这种事,你说哪个男人不郁闷?”

“唔,是很郁闷。”

“所以啊,严将军郁闷得紧,约上三五好友喝花酒。他家娘子厉害,不多久知道了,闹得全家鸡犬不宁!”

等等,约上三五好友喝花酒?穆谌不就天天和这些人厮混在一块儿!

这我还能忍?!

我怒不可遏,踹开一条挡道的椅子,直奔过去拦住那俩说话人:“你刚才说的,句句属实?”

那人被突如其来的我吓了一跳好的,定了定神:“媚卿大人,这话可不敢乱说。”

“穆谌,你个……”

我气得发晕,在心中咒骂,抓住最后一丝理智,咬牙问道:“什么时候喝的花酒?”

“十……十三晚上。”那人哆嗦了一下,答道。

“十三?”我怔了一怔,手指的力气像被抽去,动也动不得。

“媚卿大人,您怎么样?”那俩人想搀我,又碍于男女有别,尴尬地询问。

我一手撑住额头,一手摆了摆:“我无恙,倒是方才唐突二位了。”

那俩人走了,我还怔在原地。

十三日,我怎么会不记得这个日子?那日我在外头受了一肚子委屈,穆谌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凶了我一顿。可是他傍晚时分就回来,也正说明了没在风月场所鬼混。

所以我该夸他洁身自好,还是该厌弃他不明就里?

冷静下来以后,我又恍惚地想,我为何要喜怒无常,这般在意穆谌的私生活?我摇头自嘲,不知不觉中,好像和寻安害了一样的相思。

我坐在车上,不住思考这个问题,失张失致的。马车猛然刹住,我立刻往前倾,差点磕到脑袋。我从里面打起车帘,问道:“出什么事了?”

“媚卿大人,”车夫执了马鞭一拱手,“适才有个孩童突然冲到路中。惊扰了您,实在抱歉。”

我两眼在地上寻找:“有伤到他吗?他人在哪儿?”

“没有伤到,他已经跑开了。”

我点点头,正要放下帘子,不经意望见前方好几拨人,急急忙忙地往一个方向赶。

我微微疑惑,这瘟疫蔓延的光景,竟还有人敢成群结伴在一块儿?

出于义不容辞的责任感,我跳下车,跑上前去问道:“各位,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去?”

人群中一个面色煞白的大婶,像是已经病得厉害,浑浊的瞳孔亮着光:“白水观里有救命的仙药,大伙儿正要去化些来呢!”

方才朝堂上可没人提及此事。我越发觉得可疑,接着问道:“可有说是什么药?”

那大婶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最后看众人远去,喊了一声:“诶,等等我!”颠颠地跑过去。

于是乎,我决定亲自去看一看。我让车夫先走,顺便替我向寻安说一声,便跟着百姓到白水观。

沿途我才发现疫情已经几近失控,棺材铺前人山人海,道路中满是乱飞的纸钱,痛失亲人的嚎哭直直灌入脑中,我望见一家大门内,灵堂前女眷哭得虚脱,倚着棺材像个雪白的纸糊人偶。我不愿见这种场面,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白水观建在一座山的山巅之上,百级台阶遥遥而上,尽头处一水儿青瓦白墙的建筑,山门恢弘,裹着薄薄的乳白色云雾,淡彩的飞檐斗拱都缭绕了几丝仙气。

我跨入高及膝盖的门槛,三清殿前的庭院里已挤了上百号人。道门静地,已是乱哄哄的嗡声一片,不时夹杂几声突兀的咳嗽。

我艰难地从后面绕上前去,观主是个鹤发童颜的修道者,站在三清殿前的长廊上,红扑扑的脸下半部分蒙了块白布,半新不旧的黑靴跺着白石阶。

前来讨药的百姓七嘴八舌,观主被烦得焦头烂额,一脸挤得出苦水的表情询问两名徒儿怎么回事。我站得近些,那两个小道童的话倒是听得清楚,一个道:“师父,我们哪有什么仙药啊,要有的话,我们自己早就吃了飞升成仙了!”

“呸!”观主抬手给道童头上巴下去,“修道之人敬老尊贤,为师平日里怎么教育你们的?有的话,应该让为师先享用,还要为师在这儿被你们气得快要中风!”

小道童扶了扶道帽,这时情绪失控的百姓哀求着,向观主下跪磕头了,观主吓得大叫:“别跪!别向贫道下跪!贫道承受不起!”观主一边叫着一边往旁边溜,可他溜到哪儿百姓就膝行到哪儿方向。仿佛一出滑稽剧,观主饶了一圈回到原地,愁眉苦脸地拍腿一叹:“这都哪个缺德的散步这种谣言,真真坑杀贫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这德高望雅的白水观观主大约没说谎,然而此时抓住救命稻草的百姓才不相信你,终于有了一点精神寄托,便一厢情愿地相信自己的想象。

我见状跑上台阶:“观主……”

“诶,施主!”观主将拂尘一甩,退开两步,“施主莫要激动,有话好好说,不要跳上来!”

我将视线扫回观主,行了一礼:“恕我冒犯,我是朝廷认定的客卿,今日只想求证,百姓们所说的仙药,究竟是什么?”

观主对我客卿的身份并不感冒,仍旧急得跺脚:“贫道冤枉啊,否则怎会被围困在这里!”

又有百姓要跟着我冲上来。我向旁边跨了一大步,转身面对他们充满渴望的眼睛:“诸位,谁跟你们说这里有什么治病仙药?”

百姓们经我这一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回答得出一个源头。

我看明白了,聚集在这儿都是急于救命之人,宁愿相信捕风捉影的一线希望,脑子一热就冲了进来,得知真相后仍选择执迷不悟。

可问题是,谁是散播谣言的始作俑者,又怀着何种目的?

见我再次沉默,百姓又如涨潮般涌上前来。我再次大声喝住:“这里有多少人是病患?”

观主扯着蒙面的白布,在我耳旁低声提醒:“这里全都是,除了贫道和观内道士。”

我无力劝说太多,试图安抚百姓:“各位先回家里去罢,在这里逼迫观主也是无益。观内人杂,更容易传染。”

“不行!我们不回去!”人群里有人喊,“你跑了怎么办!”这么一句话像*,百姓的情绪又轰地点着,死命扯住我,终究只是想多一个人陪葬。

“好好!”我生气地喊,“我留着!”转身对一旁的小道童说:“把他们都带去厢房里,也给我安排间厢房。”说完一甩袖往后殿走。反正朝廷的计划我心中有数,受困也委屈不了多少时日。

于是乎,我在最靠内的阴冷厢房住下,走出去都是病患监视,形同软禁。我对着窗棂苦笑,曾经我为东泽女皇,风光无限,竟有一日落魄到被百姓所囚,失去自由之身?

长吁短叹之际,我听见外头又纷纷扰扰地吵闹。我穿过楠竹架起的游廊,发现附近厢房都空了。

我快步穿过游廊来到殿前,那些百姓一个个挤在白水寺大门前,一边绝望地挠门,一边凄惶哭喊“放我们出去!”眼神恨不得将门板啃了。

“怎么回事?”我问身旁的观主。

住持手肘上挂了柄拂尘,面容愁苦:“突然来了官兵守在外头,现在把白水观的人和外界隔离了。”

“什么!”我不敢相信玄门乡的官府如此不人道,朝廷在搞什么鬼!

我被困在这里,是谁设下的圈套,还是我今日出门又没看黄历?我望着门边哭天抢地的百姓,将心里最后的赌注押在梁奕丞相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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