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真狠心，我对你那么好，你说忘就忘，两年来不主动联系我也就罢了，联系上了还全然不留半点余地；游觅有什么好？！你都离开了三年，回来还念念不忘？！他无非就是比我有钱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罢了，你说，他凭什么跟我抢你？！童喜那个贱人也是，竟然偷我电脑里的资料给你？！我逃不了，你们也别想活！这个贱人，她就算逃到国外，也避不开我的人！我要拖着你们下地狱！都是你们这些人害的我！”

我倒没反应过来这些话，突然倒退回去楚城所说的前几句话，等等，他说什么？！他换了老头子的药！原来不禁是他害老头子中风的，还是他...

反应过来的我，更加恨楚城了，我望着他充满血丝的眼神，恐怖且阴霾，突然没那么怕了，吐了一口口水到他脸上：“是你害死了我爸爸！你还换了他的药？！”

“你那段时间只顾着跟你的游觅卿卿我我，都顾不上你爸是怎么死的吧？！”楚城先是阴森森地笑，而后悲凉，抹去脸上的口水，“你还找过我，我当然知道，我一直就在你身边，可惜你却看不到我...”

我全身都气得颤抖，瞪着楚城就是说不出话来，想到我从前曾经喜欢过这么一个人，我几乎连隔年吃的都呕吐出来！

下一秒，楚城就做了更让我恶心兼耻辱的事情来！

他继续扒我的衣服，望着我的眼神极其猥琐，双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游离起来，我身上只剩下内衣内裤，我咬着牙不让眼泪继续流下来，只恨不得这会儿失去所有的知觉好了。

而楚城迷离的眼神不像是情欲，在我仅剩下的内衣内裤上摸了又摸后，突然笑起来了：“你一定很想完成当年未我们未完成的事情吧！可惜...”

“畜生！禽兽！”我又往他脸上吐了一大口口水，楚城的接触让我觉得屈辱无比。

“既然你这么看我，我也不怕再告诉你一件事，唐家风死后，晴晴有一段时间失眠得厉害，我曾把她的安眠药换成LSD，她去闹游觅的时候，你不知道吧？哈哈，她可是把你的心肝游觅给捅了好痛快的一刀！那把刀子还是我买的，尖尖长长的水果刀，一刀下去，就像切水果一样...”

游觅的身上，还留下那刀疤，我每次望着都会愧疚很久。我当然能想象到，这白刀子入去，红刀子出来的时候，要多痛有多痛的感觉...

而且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我当然知道LSD是什么玩意！Dr梁也有说过，晴晴的妄想症极有可能与毒品有关。

我当时还以为是因为晴晴吸食过哪些玩意，却不料，这当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因故！

“楚城，晴晴对你掏心掏肺，你竟然可以对她做出这些事情，你简直不是人！！”对于楚城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我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句来形容他，挨了半响，只说出了这么句没什么力度的话来。“你会遭天谴的！”

“遭天谴之前，我也要你万劫不复！”楚城双手使劲，把我身上最后的束缚都除去了，随之也脱去了自己的衣服，整个人光秃秃地站在我眼前，没几秒钟，就压在我的身体上了。

想到楚城接下来要对我做的事，我闭上了眼睛，眼泪忍不住就流下来。

但是楚城在我身上折腾了许久，双手不断地游动，却是没有实战，尽管如此，已经让我觉得十分痛苦，想死的心都有了！

折腾不下来的楚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突然离开了我的身体，我睁开眼来，见楚城已经开始穿上衣服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做不了那些事么？”

“人渣！你去死！”我咬着唇，嘴里有丝丝腥甜，如果我手上有把刀子，我一定会杀了他！

这样想时，楚城竟然从口袋里真真拿出一把小刀来，笑得阴险：“要怪就怪游觅，是他害我做不成正常的男人的！刚刚的直播，他一定看得非常过瘾才是。就算我要下地狱，我也要拖着你们全部一起！”

我随着楚城的眼神望向一旁，心里咯噔一下，楚城望向那个地方，有一个小红点闪着闪着的，分明是摄像头无疑！他刚刚，是在...

在这瞬间，我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无法想象游觅在看到这一切之后会做什么反应。

就连楚城什么时候离开的，又接着说了什么，我都没听得清楚。

只是过了许久，我才望到楚城放在我边上的小刀，吃力地挪了过去，用手拿着它艰难地割断了，手上多了许多条血痕，都是我在割胶带的时候割上的。

我望了望那些伤痕，然后麻木地解开双脚的衣服，麻木地穿上衣服，绝望地望了一眼那摄像头，拿着小刀在手上比划了会儿，又从旁边搬去一张椅子，站了起来，用小刀狠狠滴剁着那摄像头。

觉得那摄像头大概是毁了之后，才坐在床上，觉得十分悲哀。

想到楚城这个样子，我突然想起了楚城的母亲，我起初还觉得楚城可怜，现在想来，其实我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楚城。

我知道他是一个极其有自尊心的人，没想到他黑暗的那一面隐藏得这么深！这么多的曲曲折折，到头来，始终走不到光明大道。

阴霾的天空，始终无边无尽。

这一刻，我想起了游觅。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他会怎样呢？是恨我，还是恨我呢？我还想到了阿念和阿忆，我才跟她们建立起一些些感情，可是，眼下，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他们？！

我越想越烦，越想越头疼，眼前浮现出从前的各种片段来。

手一抽，就在大腿上狠狠滴捅了一刀，猩红的血在我身上蔓延出来，我却似乎没觉得痛一般，心里压抑这么多年的痛苦，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从前的痛苦被无限放大了。

使得我更痛苦的是，我还不能死，不能让自己释然，留下无穷无尽的痛苦给游觅和两个孩子，我做不到，可活着，又很难。

我握着刀尖，狂笑起来，笑完，又忍不住痛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传来了喧哗，我也没抬头，也没看来人，甚至听不到来人说了什么，也不好奇，就那么仍由他手忙脚乱，捂着我出血的大腿，来人似乎还蛮紧张，但我已经不太在乎了。

我清醒过来时，已经躺在医院里，大腿上缠了一层层的纱布，伤口处理过了。

病房里清清冷冷，没有一个人；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很多各种各样的水果，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我甚至想不起是谁救的我，可下一秒，我又想起了楚城对我做的那些恶心的事情，还有阳晴当年虐待我的，自我懂事以来的好几年，我全部记起了！

这让我很痛苦，很难过。

我挣扎起来，大腿上刺痛起来，一下从床上掉了下去，忍不住低声痛叫出来。

只一会儿，便从外面进来了好几个护士，把我扶上了床，我挣扎着要跳起来：“放开我！”

护士们为难地对视了眼，其中一个打了眼色，走出了病房，过了一阵子，医生也一并进来了。看见我这模样，皱了皱眉头：“糖糖，你安静点！不要逼我给你打镇定剂！”

我抬头一望，是卜晓新，瞬间安静了下来，我还没有疯，他在，那么游觅呢？

“你对自己下手也那么狠，就没想过游觅跟你家两个奶娃吗？！”卜晓新示意那些护士出去，脸色严肃，满是责怪的意思，“我不管你跟游觅闹什么别扭，但是，你别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好吗！你以为我们医生很闲啊！”

“游觅呢？”我平静下来，苦笑了声，他是没办法接受那样的事情吗？所以不想见我？

“他刚出去的时候不是告诉过你吗？！”卜晓新怪异地望了我一眼，“显然你是完全不知道自己作了什么事情？”

我一愣，刚刚之前的事情，我压根没理会。

“你也够折腾的了。”卜晓新说。

“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没眼目见他，我自己都无法面对那些不堪，不堪的过去，不堪的现在，不堪的所有，游觅呢，他会怎么想？他就算什么都不计较，继续跟我一起，我也难以继续下去了吧。

“你别再乱动了！”卜晓新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病房，“我可不想跟游觅报你的死讯！”

卜晓新走后，我在病房里待了许久，游觅没有来，气氛压抑得我难受又恐惧。楚城他，要对游觅做什么？他这么不管不顾，连犯法都犯得这么赤果果了，难保他不会对游觅做些过激的。

我这般担忧着，想着，念着，怨着，恨着，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越发难受了。护工送来的饭菜，硬是一口都没动。

所以游觅回来的时候，我有些血糖低，晕晕沉沉的，卜晓新给我开了营养液，不太抵事。我只能迷迷糊糊中听见游觅跟我说，让我放心，让我别多想，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曾经也以为会过去的，我曾经也相信阴雨后会是阳光。

可是这么多的狂风骤雨，这么多的人事人非，我现在如同在地狱里徘徊一样，往前望着黑暗，往后退无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