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她被晾了不开心

宠物店在贵船7号街，十足十寸土寸金的地儿，叶留山啧了一下舌头尖，带着瞳瞳一起出了车子。

上了电梯，二人一狗，瞳瞳欢脱地叫唤了两声，然后就蹭着叶留山的小腿甚至还张开嘴就着她的裤子磨了磨牙，叶留山转过身蹲下去给它挠了一下下巴颏，笑得美美的。

薄安生斜瞥了一眼，装作不在意地说：“别晾着腿，瞳瞳还没吃早饭。”

叶留山这才缩了缩脚，瞳瞳你可不够厚道啊，我的腿可不是你的奶糕。

薄安生微笑了一下。

到了宠物店，又让她啧啧一番，有服务人员像伺候皇帝似的带着瞳瞳去用餐。

薄安生到沙发上坐下，拿了杂志翻。叶留山在店里乱逛，看着各种狗粮狗点心，继续咋舌。薄安生被她晃得头晕，勒令她坐下，还必须坐他边上，叶留山虽然无语加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过了会儿瞳瞳就被带回来了，它显然刚刚饱餐了一顿，身上还带着奶香气，瞳瞳欢脱地到她腿上蹭了蹭。叶留山的肚子也应时地叫了一下，饿啊。

薄安生非常有爱地站了起来，别了下袖口，大发慈悲地说：“瞳瞳洗澡要一会儿的，去吃早餐。”

叶留山狗腿地站起来，笑了笑，“是有点饿。”

薄安生微微一笑很倾城。

因为叶留山要求观看瞳瞳沐浴，所以就带了早点回来。她坐在外面啃着热狗三明治听着浴室传来瞳瞳的嚎叫，夹杂着水冲力的哗哗声，这到底是洗澡还是？

叶留山狼吞虎咽地将三明治塞进嘴里嚼完，然后穿了护理服跟了进去。薄安生瞧着那道穿着空落落大袍的瘦背影一溜烟就钻了进去，这才收回了视线。

就是个小孩子，才对什么事都好奇。

他看了一会来电显示，这个号码……电话坚持不懈地震动，他接了起来，“你好。”礼貌的开头。

现在已经是下午4点，快到晚饭的点了，瞳瞳饭量很大，这会子又蹭着她想吃饭。午饭随便解决了，还是这儿的员工给她买的，她现在也有些饿了，但薄安生还没有回来。

工作人员说，他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走了。

那肯定是有急事吧。

她握着手机有点心不在焉，瞳瞳呜咽了一声，她伸手去摸它的耳朵。瞳瞳洗完澡后还吹了个靓丽的造型，她不舍得糟蹋了。

到了将近7点才有司机来接她回去，司机本要接她去山庄，叶留山却说回宿舍。

司机犹豫了一下，说：“薄总——”

叶留山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外乎是他的安排之类，她觉得头有点晕，只说：“我不舒服想回去睡觉。”

“那要去医院吗？”

“谢谢，我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

到了楼下，叶留山和瞳瞳告别上楼。宿舍里的货一只也不在，桌上留个张纸条，她拿来瞄了两眼，有点饿，睡了。

一觉醒来迷迷糊糊的，拿过手机一看，未接电话十来个。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赶紧打了回去。

直到第三个电话才被接起，那头却是道陌生的女声。

244 她竟然担心他

已经快10点了，学校里黑的一塌糊涂，叶留山穿了大衣就急急忙忙跑了出来，宿管阿姨探出头喊了一声：“丫头！都这点了还出去！见男朋友啊！”

叶留山含糊地挥了挥手，夜色吞没了小小身影。

出了校门她倒幸运地打到了出租车，车子直奔附属医院。

“怎么会没有呢？”

“能再找找吗？叫薄安生的！是你们这里的护士接的他的电话，所以我才来了。”叶留山巴着咨询台的沿儿可使劲问了，背上浇了一层汗。

难怪下午一出去就没消息！难怪司机接了她就往回带一句话也没有！现在她就越想越奇怪！

护士姐姐戴着俩可爱的镜片又仔细瞧了一遍，“真没有这个人，你弄错了吧！”

叶留山急得跟个二愣青，就巴着人家问：“再看看嘛，好姐姐！”

护士姐姐无语了，“你再给你男朋友打个电话吧！可能有误会！我这儿真没这号人！”

“他不是我……”叶留山擦了擦额头的汗，嘀咕了一句，没继续辩驳这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这回倒很快接通了，“喂？”

是他的声音，沉沉的，还带着些别的味道。她傻了一下，暂时没分析过来，只觉得窘迫。

“那个，你……在……”她捏着手机的指甲都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突然语无伦次起来。

你紧张什么！叶留山！她暗骂了自己一下。

她马不停蹄地跑过来，还忍痛打了个出租车，气喘吁吁的，她，是紧张了。

听到他声音的一刻，叶留山心里便安稳了很多，这感觉真奇怪。她转了个身靠着咨询台，眼睛盯着脚尖，黑色的靴子，前头是一块圆滑的黑皮。

“喂？”薄安生又平静地喊了一声。

他没挂电话，叶留山深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问：“你在哪里？”

“你们学校附属一院。”

“哦，我，我也在。”她点了点兀自说。

手机那边好像停了一秒，两边都静静的。

“你没事吧？”

“没事。”薄安生很耐心地回了。

“哦，那我回去了。”她的心这才完全安定，终于找到个理由可以挂电话回去。有点逃走的味道。

关心则乱吗？

她突然有点怔忪，脚尖点着地，一下又一下的。

叶留山的手机已经拿开耳朵，却因为那边划出的一丝笑意而又很快地扣起了电话，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他说：“我在你前面。”

啊？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闪过一抹惊诧，然后她抬起头。

薄安生这人——真不会撒谎。

身后的护士忍着笑，拍了拍她的肩头，“小妹妹可找到人了吧，安心了？”

她胡乱地点了一下头，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

手指头捏紧了，她把手机挂了。他也放下手机。

薄安生嘴角眉梢都是笑意，和身边路过的人完全不一样，人家都一脸凝重的，可他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太太刚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打断这样的臆想，他太太还在他跟前，就这么点大的丫头，一看就是幼齿。

薄安生走到她跟前，一身浅灰色的灯芯绒西装，大衣外套被搭在臂弯，他跟她身后的护士打了声招呼，然后将大衣放进叶留山的手里。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薄安生高兴着呢，虽然他也不知道叶留山着急忙慌来找他的理由。不过这一点也不打紧，结果有了就足够。

而叶留山也傻了，乖乖地接过他温暖的外套搁在手里。

薄安生一手扣着她的肩膀，两人靠得紧紧的，薄安生笑了一下凑到她耳边说：“我刚才一直在你前面呢，你怎么就看不见？”不难听出其中的得意味道。

245 期限

叶留山谦虚地低下头，埋下去，埋下去。脸上的红朵朵一路蔓延到了脖子里。

大老板心情极好，请叶留山小朋友吃夜宵。

附属医院里安置有学生宿舍，叶留山到了大三就会搬到这里来，她指了指食堂的二楼，那里还亮着灯，“我能去那里吃吗？”

他点点头，捉着她的手走上去。

周遭都安安静静的，几十层的病房大楼偶有窗子还透着光，耳边唯独剩下的是脚步声，还有浅浅的呼吸。

叶留山恍惚想了一下，她和他极少有这样相处的时候。

“你怎么在医院？”她看着一级一级的台阶问。

“有朋友病了。”薄安生只用朋友两字带过，叶留山点了点头也就不再问了。

走了两层石板楼梯，他们在食堂门口站住，叶留山往里面看了两眼，昏昏暗暗的，一个人也没有。

薄安生带着她走了进去。

她笑了笑也跟着进去了，这才看到一食堂大叔坐在堂内昏昏欲睡，“我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打烊了。”她打量了一圈无奈说。

薄安生不以为然，只让叶留山到一边去坐，然后走过去叫醒了大叔。叶留山抱着他的外套兜在腿上，窗外树影斑驳，静若无人。

这个冬天过得真慢。

薄安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发挥了他舌灿莲花的本事，竟然借了厨房亲自做了夜宵。

香香糯糯的两碗汤圆，冒着滚白的热气。

叶留山一时馋得不行，匆匆吹了两口就凑上去吃了。她闷着头吃，小口小口地吃，热气熏得脸上都热乎乎的，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吃。听不到声音。

他用勺子磕了一下碗沿，叶留山顿了一下，继续吃，芝麻馅的，乌黑乌黑的贴在嘴边，有些甜腻了。

“今天几号了？”他突然问。

叶留山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回答，“16号，三月份。”

他放下勺子，不动声色，旋墨的眼底漆黑一片，“这么快，一月之期要到了。”

她终于彻底僵住了动作，勺子里的黑芝麻流到碗里被水冲散，一团糟的，连累她心里也变得乱糟糟。

她抿了抿嘴巴，薄安生一眨不眨地凝着她，她终究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她反而松了一口气，看他接起电话后神色一变。

然后她头脑一热也奔了过去，但薄安生和她都被隔断在了病房外，护士说：“病人突然高热，医生正在抢救，家属跟我来一下！”薄安生跟着护士离开。

叶留山还不知道那个朋友是谁，但看薄安生铁青的脸色，她也明白了几分。病床前围了一大堆白衣，不断有仪器的声音在响，还有急促的呼救声……

卿妆妆赶到医院时已经凌晨，意外的是，竟然能遇到叶留山。她是代老板来看望的，不过自己也不是不愿意来。

妧媚的瓜子脸妆容素整，一身银色亮片包臀裙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高跟鞋踩得极有节奏。

叶留山抬起头正好撞到卿妆妆审视的目光，“好久不见。”

卿妆妆浅浅一笑，将坤包提在手里，回道：“是好久不见。”“怎么不进去看看？梅里肯定想见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