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才貌惊鸿的母亲到底有什么过去？叶留山正侧耳倾听，怪人却沉眸凝着她，哑声道：“我昨晚找到你们的时候，小少爷已经不省人事，可你没有弃他而去，小姐如此相待，宁望铭刻在心，他日一定还报！”念罢，宁望朝她重重磕了个头。

没有弃他而去？叶留山心里一涩，她何尝不想离去？不过是不能眼看着他死罢了。她微微失神，宁望抬头蓦地冷声道：“小姐的疑惑我愿意解，但你若背叛小少爷，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尾音尖细，是他梗声拉高了音调，眼底倏地划过一抹血色。

叶留山看他咬牙狠戾地望着自己，脸上的疤痕微微扭曲，她心里一慌，那晚可怖的情景似乎又被勾勒在眼前，她晃了晃脑袋，将影像尽数剜去，回答：“我一定保守秘密！”

于是，在这山林微醺的早晨，于一方水泥墙的简陋屋舍内，她听着宁望谈起那段被尘封的过去。

薄安生的母亲……如果她猜得不错，应该已经去世。

她也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心口竟钝钝的疼。明明她拿着刀子朝向他的心窝时也不曾瑟缩恐惧半分。

叶留山按着胸口，听宁望说道：“美姝小姐虽留学日本并与名噪当时的年轻画家相爱，但她本身早有婚约，老爷子又怎么肯拂了面子？”

她轻轻点了点头，这事薄安生告诉过她，虽只是寥寥几句，但不难听出当时两人爱得极深，后来有了薄安生，但他不曾提过中间的纠葛。

“小姐与那画家很快坠入爱河并许诺永生，甚至搬出了东京的公寓与他同居，老爷子早就旁敲侧击地警告过，却不曾想小姐的性子有这么倔强，知道两人消息后，老爷子自然震怒，当即找了人约见了画家的父亲，他父亲是一族之长，虽然家族没落，但到底是门庭大户，亲耳听到言语羞辱嘲讽又怎会咽下这口气？”

“很快，他父亲就为他安排了亲事，还是位贵族小姐，说是倾慕他一手绝技，画家自然不肯，呵，但他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与家族对抗？他被关在家中数日竟然水米不进，最后还是那贵族小姐求下了他一条性命。小姐虽焦急但不肯向老爷子服软，每日在他家门口徘徊只为见他一面，美姝小姐身份矜贵却为了他……受尽他家人冷眼。”宁望恨声道，脸上尽是沉痛不甘。

“终于有一天，画家出来见了她，他身体刚刚复原形容憔悴，小姐心里比他更痛，而且她心里自责，可那画家却说了分手。”

“那贵族小姐也走了出来陪伴他左右，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可她仍旧不肯离去，甚至说要与那贵族女子比试，贵族女子自小娇生惯养哪里会功夫，画家却出言愿意同小姐打一场以消她心头愤恨。”

“小姐气不过答应了，她性子极傲但亦是真性情，此刻早就把面子抛得干净，那画家身体好时也不是小姐的对手，更何况带病？小姐将他一顿好打，但也不舍得下重力，可那画家不识数仍旧逼着小姐分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