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留山咬了咬唇接道：“这是我亲哥，上回您见的那是我表哥，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三个……”她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远山眉一跳一跳的，滑稽又无奈。

辅导员故意逗趣，对叶翰远说：“既然不是那位表哥，那么上回的斗殴事件想必你也不知道。”

叶翰远小脸一迷茫，刹那风情万种，叶留山硬着头皮哀哀地看了老师两眼，“咱别旧事重提了行不？那我检讨都写了，您不老早就原谅我了吗？”

辅导员呵呵笑了两声，一下子心情大好。

“行！我说话算话！你就回去准备补考吧！话说得再多你听进去了才有用！”他朗声一笑，摆了摆手。

叶留山得了特赦，小脸一狗腿，回答：“是！我肯定过！”她正想拉着叶翰远告退呢，老师却留了他。

门再度被关上，办公室的空调运作着，很暖。

叶翰远捧着茶杯，和老师面对而坐。

“要不是叶留山上回来问我，我也没去多注意，这么优秀的学生怎么就退学了呢？”老师叹了口气，眼里有些失望。

叶翰远的神色震了震，绷白的骨节搭在白瓷杯上，恍如一色。

“是家里出了什么困难吗？我听邵院长说……”话至此，他停了下来，打量对面正在出神的叶翰远。

他只是默然，良久才恳求着说：“希望老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陈老师眼里讶异之色闪过，“她还不知道？”

“嗯，我并没有告诉她。”他眼里冷冷清清的，却是异常坚决。

青花瓷盖在杯口打了个圈儿，终了，只余一声叹息，“我会保密的，你找到个合适的机会就告诉她，这么大的事……她将来要怨你的。”

“我会的，多谢陈老师。”

“哎，你这孩子这么乖巧，叶留山这一点可和你不像。”他笑了笑，转而又道：“不过这犟脾气倒是一个门堂子里出来的。”

叶留山在门口冻得直搓手跺脚，好不容易见叶翰远出来了，但他脸上似乎不大高兴。

叶留山迎上去抓了他的手臂，竖起三根手指头，铮铮地说：“我肯定过！我保证！绝不让你丢脸！”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轻叹，“我没有觉得丢脸。”

“可是，从小到大，你应该没有被老师批评过吧？”两只玻璃珠子嘀溜圆，盯着他瞧，十分妧媚。

他被她逗乐了，脸色稍霁，反问道：“谁说没有？”

“我听老爸说的，他总是夸你！”叶留山迅速接话。

叶翰远脸色微变，似乎只是一闪而过，顷刻又恢复了平静如水的模样，说：“我小时候和人打架，还被老师打过手板子。”

叶留山歪着头，问：“为什么打架？谦谦君子，不是应该温润如玉？”她一点也不脸红地夸奖，一颗小小的脑袋偷偷地靠在他肩膀上，说不出的踏实。

两人沿着小道走着，叶翰远甩了一句，“我不是君子，所以会打架。”

叶留山狡黠地说：“我喜欢小人。”

他微怔，瞧了她一眼，“鼻子都冻红了。”说罢，他将围巾解下来套在她脖子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