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落梅的口气，她似乎还不知道薄安生和她离婚的事，不过也是，那次婚礼来的人本来就不多，报纸也没有登，没几个人会认得出叶留山，离婚就像抹掉一层沙一样容易。原来薄家的人不干涉爷爷的意愿是因为他们早就想好了对策，不论怎样，爷爷一走，她是肯定要离开薄家的。

叶留山缓缓摇了摇头，眼神坚定逼向沈落梅，“不，我没有不放心，只是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两字一出口，叶留山见沈落梅怔了怔，然后她的眼里揉进了什么东西将眼里的波纹都抚平了，沈落梅再次抬头来看她，却依旧说：“这是最后一次。”叶留山的心终于冷透了。

叶留山只觉得眼里酸胀无比，她微抬下颌，望着酒驾上摆得整整齐齐的葡萄酒，想起她刚来S城时的光景，那晚沈落梅将她带到私人公寓，买了一大包零食，然后让她一个人在大房子里待了好几晚，她要什么她给买什么但绝口不提母女关系，对她来说或许只是亲戚家来了个丫头照顾几晚就成，但叶留山悲哀地发觉自己是个不能曝光于世的秘密，甚至是不堪的过往。然后在那一晚，叶留山主动挑起了战火，那一记耳光终究没落到脸上，她冷冷地说：养我的人姓叶，不姓沈，你凭什么打我？沈落梅最终也没下去手。

叶留山不愿意再多说，冷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带她走。”

沈落梅的脾气也终于被带出来，她瞥了一眼内厅，说：“我今天请薄安生来是经过他同意的，你这样跟来就不怕他生气？”

“你在说什么呢？”叶留山笑眯眯，疑惑地看向她，手心却攥紧了，薄安生是什么意思？

脑子里有什么想法抽丝剥茧般清明开来。

“叶留山，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哪怕再回到当初，我也会做这样的决定，这是我欠玉梅的。”哀哀的口气在叶留山听来无比刺耳。

“你怎么能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叶留山彻底被激怒了，像只发怒的小兽一样瞪着她。明明是要再次抛弃她，怎么能说得这样……

沈落梅摇了摇头，眼里的意味她看不懂，“我至少，曾经是爱过你爸爸的。”

“爸爸？我只有一个爸爸！”叶留山纠正道，玻璃珠子都是莹莹的水光。

“是他没出息，这么多年下去也只能当个文艺兵，我只是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沈落梅红着眼告诉她。

“你闭嘴！”叶留山捏紧了拳头叫道，这个女人……她怎么会是生下自己的人？她口口声声说爱下一秒却把他贬得一文不值，选择想要的生活在她而言都是借口，那肯定是不够深爱。

“你叫谁闭嘴呢。”凉凉的一声蓦地从背后响起，冰凉的气息似乎从叶留山的脊背一路直线向上窜，直到牙齿颤了一下。

沈落梅的神情一僵，慕丝蕴得意地向叶留山挑了挑眉，松开薄安生的手臂跑到妈咪身边，“妈咪，她为什么又对你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