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好,你回心转意就好。”坂田对林森一摆手,“带她走吧“多谢太君!”林森咔地一个立正。
今早温青走后,坂田要把温柔投入狼狗圈。林森见温柔妖媚多姿,请求赐给他。坂田为笼络汉奸就同意了,但温柔又叫又骂,才把温柔关进了牢房,意在磨磨性子。坂田来时决定,如温柔仍不肯就范,便予以处死。想不到温柔服软了,虽如此,他还是难以十分相信,多少有些不放心,便又警告儿句你的,若是狡猾狡猾的干活,那就……”坂田用手一指,身边的狼狗“呼”地一下向温柔扑去。
温柔似乎不会武术了,吓得躲在林森身后。林森已把她看成自己的妻子,阻挡着狼狗说太君,看吓着她。”
坂田又一招手,狼狗又退回他身边;“你们开路。”
林森得到恩赐,把温柔带到了自己房间。桌案上已摆好酒菜,温柔晃晃被绑的双臂,娇声娇气地说翻译官,这还绑着,你喂我吃呀。”
“别急。”林森向两个汉奸保镖下令,“给她松绑。”
这两个汉奸,原是黑花尖部下。他们一人动手解绑绳,另一人手枪时刻不离地对着温柔。
“你早饿坏了,来,快请入座,我们畅饮一番。”林森先坐下。
温柔有几分忸怩地在他对面入座。林森伸手拉她过来嘛,今天我们也算洞房花烛夜,应亲亲热热地。”
温柔半推半就坐下来,林森把右臂搭在她肩头想要搂过来,温柔轻轻挣脱不,别这样。”
“你我已是夫妻,何必害羞呢0”
“你看,”温柔一指两个汉奸,“叫人多难为情。”
“这个?”林森犹豫。
汉奸急忙提醒:“林翻译官,这女人会武术。”
温柔毫不相让若还信不过我,就再送回牢房。难道咱俩休息时,也让这哼哈二将守在床前吗?”
林森一想也对,就挥手命令你们外边侍候。”
两个汉奸只能听命,乖乖退出。
林森迫不及待搂过温柔,送过一杯酒来干。”
温柔一饮而尽,也回斟一杯,捧起送至林森唇边,焉然
一笑请郎君满饮此杯。”
喜得林森眉开眼笑,一口吸干,就势吮住她的纤纤玉指,使劲咂咂嘴真香!”
“你坏!”温柔抽回手,羞得脸泛红潮。
林森越发难以把持,对面搂住温柔,就要亲吻快!让我亲个够。”
温柔竭力挣脱,斜身注视窗外他们。”
“看不见。”^“可以听见吗。”温柔半是撒娇,“你还信不过我。”
“不,不不。”林森赶紧解释,“坂田太君怕万一你……所以才……”
“既然这样,就叫他们进来,咱俩同床共枕,也叫他们在一旁看着。”温柔小嘴鼓起来。
“别,别生气,我赶走他们就是。”林森出门对两个汉奸说,“我这用不着你们了。”
汉奸不肯走坂田队长交待说,要我们……”
林森已不耐烦:“叫你们走就痛快走,太君那里我去解件。
两个汉奸一听这话,何乐不为,立刻回去睡觉去了。
林森返回,温柔迎上去,主动在他腮边送一热吻你真有权威,看来今生嫁你是不会受屈了。”
“当然,荣华富贵都少不了你的。”林森得寸进尺,就要吻她的唇。
温柔在他耳边娇滴滴地说:“我们吹了灯吧。”
“好,好!”此议正中林森下怀,“你果然名如其人,真是个温柔的美人。”
蜡烛吹灭了,一切都溶入黑暗之中。林森急切地将温柔拥入怀抱,感到她那软腻的玉手触到了下颌,使林森有一种痒酥酥的惬意感,然而,未及深入体味这醉人的爱抚,就感到喉头被她扼住。林森想说别闹。”但是说不出。立刻便明白了,这是温柔要将自己致于死地。啊!上当了。林森在心中悲呼,挣扎吗?挣不脱。反抗吗?哪里是会武术的温柔对手。期待来人援救,但保镖已被自己赶走。在极度的痛苦中,林森渐渐窒息、气绝。
温柔松开手,心中狠狠地说这就是汉奸的下场!”
略做喘息,温柔出屋带好房门,直奔坂田住处。经过改建的东洋式居室,华丽舒适,灯光明亮,但坂田并不在内,里面空无一人。俗话说艺高人胆大,温柔略一思忖,闪身入内。其实,此刻温柔是将生死置之于度外,所以才无所畏惧独身勇闯狼窝。
温柔在屋内四处张望,想找武器,但是遍寻不见,她就信手在抽屉里翻起来。无意间,发现两个如鸡蛋大小的葫芦在滚动。她立刻想起,这不就是黄蜂唾和解药吗?拧开看,
一个里装有白色药末,一个里面装有黑色药末,辨识片刻,黑色药末准是毒药,而白色定是解药。她想,这才叫天赐良机,何不给坂田下毒。
几案上有一^把肚瓷壶,里面有半壶茶水,尚有半温。温柔将黑色药面抖进一些,然后收好葫芦。心说,谅坂田难逃公道。应该赶快离开,马上回返黑狐寨。她推开隔间木雕花门,未及出屋,桔井一头闯进来。
桔井“刷”地抽出指挥刀:“巴嘎!什么人干活?”
温柔临危不惧,甜甜一笑哟!是队长阁下,我是林翻译官的新婚妻子。”“你的,到大太君这里,什么的干活?”梧井仍在盘问。
温柔随机应变您不知道,洞房之夜那可恨的林森喝得烂醉如泥。我,太寂寞了,想找坂田太君聊聊。”
“大大地好!”桔井禁不住温柔那娇媚的挑逗,扔下指挥刀,拐着小短腿奔过来,“二太君与你快活快活。彳温柔被桔井搂在怀里,故意做出**之声你轻点,人家都透不过气了,嗯。”
桔井喜得心花怒放大大地好!大大地好!”
温柔这时已挪动到桌边,从桔井背后伸手抓到了那把指挥刀。因自己身体在桔并怀中,只能挥刀向桔井下肢砍去。
这把刀确够锋利了,只听“咔嚓”一声,桔井左右小腿被齐刷刷砍断。
“啊!”梧井痛叫一声倒下。
此时出去方便的坂田恰好回来,目睹了这惊人一幕巴嘎!”他大叫一声拔出手枪。
温柔抢上去又一刀刺向桔井的肚子:“姑奶奶成全你切腹!”
桔井忍痛一滚,躲过刀锋。温柔再要去刺,坂田手中枪响了,击中她的大腿。温柔踉跄两步,坐在地上,但她不放过最后的杀死机会,左臂一抡,指挥刀飞出,直奔坂田。
“啊!”坂田大惊失色,赶紧躲闪,刀尖擦脸飞过,划出
一道血口子。坂田一摸,弄得满手是血,气得“哇呀呀”直叫。
日本兵闻声跑来,先绑上温柔抬起来扔到墙角。这时军医也奉命跑步赶来,给坂田涂药包扎。
坂田对镜子一照,见自己头缠纱布这副尊容,更加气恼。他抽出自己的指挥刀,直奔温柔刺去呀!”
温柔大骂东洋狼,你早晚死在中国人手中!”
坂田刀到温柔胸前又停住了你说,林森指使你?”
“他呀,睡着了。”温柔有意耍笑敌人。
坂田此刻恨不能也将林森一刀捅死,就下令把林森押来。手下人少时回报,才知林森已死多时。
“你良心大大地坏!”坂田恶狠狠在温柔脸上挑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他这报复的快意在支配着他。
温柔咬定牙关不作声,怒视着逼在眼前滴血的刀尖。
坂田大概累了,思考着如何处置温柔才解恨。回到桌边坐下,顺手拿起壶,斟了一杯茶,温柔此刻忘了腿上、脸上伤口的疼痛,紧盯着坂田的一举一动。只见坂田端起茶杯,先是慢慢喝下半碗,接着又咕嘟嘟一饮而尽。
“哈哈哈!温柔止不住连声大笑起来,“这真是苍天有眼!”
坂田被她笑愣了你死在临头,怪笑地不要。”
“哈哈哈!”坂田,是你死在临头,茶水里有毒,我投下了黄蜂唾!”
“啊!”坂田怔了片刻,急忙打开抽匣乱翻。可是,那两个小药葫芦却遍寻不见。急得他眼珠发红,“说,解药在什么地方?快快地讲。”
温柔为迷惑坂田,以免他搜去解药,故意把话说绝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两个药葫芦早被我毁掉了。”
坂田绝望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了!他在心中说,与其毒药发作而死,莫如切腹自杀。想到死,又安静下来,猛地想起一个问题,腾地跳起来不对!你的谎话骗人!”坂田重又逼近温柔你尚未离开这房间,哪有机会毁药,一定藏在你身上。”说着,他自己动手就翻,结果可想而知,两个药葫芦重落坂田之手。
温柔后悔自己没有快些离开。坂田打开一个葫芦,倒出些白色药面,不觉又恢复了自信你看,解药的有,我多多地米西,毒药的没用。”日本兵取来清水,坂田服下解药,自然化险为夷,温柔万分遗憾。
强烈的报复意念支配着坂田,他、又斟了一杯有毒的茶水你也干一杯,尝尝这黄蜂唾,明白!”
温柔自知必死,心说这样死了倒也痛快,就张口来接:“你以为姑奶奶怕死吗?来吧!”
坂田将茶杯送至温柔唇边,又改变了主意我不能叫你就这样死去,要叫你大大的痛苦!”他扔掉茶杯丨,吩咐日本兵扒光她的衣服。”
温柔意识到等待她的将是极大羞辱,不由高声叫骂:“坂田龟孙子,你杀了姑奶奶吧!你给我一枪。”
“不要,刀、枪统统地不要。”坂田发出奸笑,“我还要叫你慢慢地死。”
尽管温柔又叫又骂,但还是被剥得一丝不挂。难言的羞辱,真比千刀万剐还难以忍受,她只能紧紧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坂田又下令,把她吊在院杨树上,离地五尺。
坂田得意地欣赏着他的杰作明天请你到戏台前,‘挂在旗杆上,双塔镇的男人,统统来看!”
温柔那紧闭的双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不觉想起自己可怜的身世,自幼父母双亡,被温家收为使女。与小姐温香情同手足,两位寨主对自己也还客气。只说是今生有个好归宿,谁料到一夜之间烽烟起。更是万万想不到,两个寨主竟不记杀妹之仇,双双投敌做了汉奸。想到此,温柔不禁又为凌剑虹、柳含娇深深担起心来。不知她们能否识破温青的假象?温青有解药在手,只怕柳、凌二人都会深信不疑。这样(未完待续)